第1章 重生
第1章重生
南寧國,京城郊外。
大雪紛飛,舉目皆是一片銀白。濃郁的血腥味向四周蔓延開來。
「不」
撕心裂肺的吶喊聲在這空曠的四野回蕩,顯得那麼無助和悲憤。
一條三丈長的繩子一頭系在馬上,拖著衣衫襤褸的女人在雪中狂奔。女人身下的衣服和她經過的雪地被血染成刺目的紅。
馬兒突然停下。
一雙精美的羊皮小靴映入她潰散的眼裡。
夏禾全身已經僵硬麻木,就連肚子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唯一還有點感知的是下身緩緩流出的暖意。
來人見她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屈尊降貴地在她面前蹲下,一把拉扯起她的頭髮,強迫她抬起那張猙獰恐怖的臉。
「嘖!嚇死人了!這醜陋不堪的臉我看了都得做噩夢呢?」
女人潰散的目光半天找不到焦距,好不容易雙目眨動了一下,透過睫毛上的雪花看向來人,正是她堂妹夏明月。
「夏禾,把乾坤玉交出來。」絕美的臉不見一貫的嬌弱。
話落,夏明月直接伸手到夏禾懷裡把東西摸了出來。
乾坤石!終於到手了。
夏明月雙目閃閃生輝。
「哈哈!哈哈!」夏禾的乾坤玉是她的了。
「夏明月,你個白眼狼,禽獸.不如的畜生,殘殺堂妹,害我腹中胎兒,就不怕天打雷劈嘛!」夏禾雙目染血,氣若遊絲,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
「良心?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夏明月的神色逐漸轉冷。「賤人,從今天起,你就在地底下看我和智哥哥恩愛有加、君臨天下吧!」
夏明月不懷好意地往她染血的下身看去,嘴角粘起一抹笑花。「人盡可夫的婊子,好奇你肚子里的野種是男是女嗎?我挖出來給你看看可好。」
話落,夏明月雙目一沉,面色冰冷。「挖。」
她的話如同驚雷,炸在了夏禾的心上。她雙目驚恐,嘶吼道。「夏明月!」
身後侍女得令,拿著匕首目光森冷地走向夏禾,手起刀落。
「啊!」
夏禾想護住孩子卻無能為力,如死狗一般躺在血泊中,眼睜睜看著侍女把她的肚子剖開,取出血肉模糊的一塊!
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赤紅的雙目死死瞪著夏明月,猶如地獄來索命的惡鬼。「就是下地獄我也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這話仿若從厲鬼深淵而來的詛咒,敲在夏明月的心上。她看了一眼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夏禾,勃然大怒。「斬斷四肢,挫骨揚灰。」
手裡的乾坤玉突然一片滾燙,瞬息之間化為虛無。
隨主身死而逝!
······
夏禾死後一年,南寧國皇貴妃夏明月產下一子,皇帝龍心大悅,賜名永安,為永享安樂之意。
來年,秋!在朝中幾位深得聖意的大臣建議下,皇帝舉辦了一場秋獵賽事,在賽事中意外墜馬,不治身亡,享年不足二十二歲。
少年天子,獨留一子,理應繼位。孩子方才一歲,尚在牙牙學語,在顧國公府和夏侯侯府等一些老臣和望族的支持下,皇貴妃力排眾議,受封皇太后,垂簾聽政;冊封太傅顧智為攝政王,輔佐新皇。
水色。
躺在錦被裡的女孩緩緩睜開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間。
夏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腹平坦!她飛快自床上爬起來,赤著雙足衝到鏡子前,鏡中映出的是她十四歲略顯青澀的臉龐。一時間,驚喜,自責以及滔天的悔恨湧上心頭。
夏禾從出生那天起就是和她娘一直住在水色的,直到她娘在她六歲的時候因病撒手人寰,方才留下她獨自一人。
說是獨自一人其實也不對,她娘雖然死了,可她爹還活著。只是從她娘懷上她那天開始,她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聽說當年她爹是為了延續血脈才在家人的安排下娶了她那毫無感情可言的娘,然後在新婚第二天接到北疆強敵來犯的消息後主動請旨帶兵出征的。
「嘶嘶.」
夏禾自悲痛中被這細微的聲音驚醒,隨即心中一沉。
不由想起上一世夏明月和秦可悅兩人為毀了她,等不及她爹過了頭七就安排府中的一個小廝溜進水色,進了她的廂房對她訴說衷腸,並拿了她的絹帕和對方的一塊廉價玉佩當做定情信物。她們引人來捉拿的時候人證物證俱在,鬧得她百口莫辯,從此背上恬不知恥、水性楊花、外純內騷的罵名。
夏禾輕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果然,房外一個人沒有,想來她院子里的人全部被她們給引開了。
夏禾輕手輕腳地走到院子里拿了一根棍子,又繞到窗戶邊。
只見窗戶前一個著府中小廝打扮的瘦弱男子正撅著屁股,小心翼翼地扳開窗戶的一條縫,往屋裡張望。
他手中還拿著一根巴掌長的細管桶。
夏禾雙目一眯,緊咬嘴唇。
難怪上一世這小廝進屋以後她連呼喚吶喊的力氣都沒有,果真是中了葯。
該死的。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然後快速舉起手中的棍子。
恰巧此時,那小廝似有所覺,迴轉過頭來。
「去死!」夏禾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中使勁吃奶的力氣對著他的腦門敲打下去。
「啊!」
對方的痛呼聲她充耳不聞,擔心一下不行,又敲了兩下,三下
直到對方倒地,她還不放心的又連續敲了好幾下。
等到她累的不行,也覺得差不多了,才把對方拖進水色的池子里。
見那小廝沉了下去,沒一會兒水面上又「咕嚕咕嚕」冒起了水泡。
夏禾嗤笑一聲。
還真是命長啊!這樣都死不了。
她看了看手裡從那小廝身上順下來的廉價玉佩,喃喃自語。「還真是上輩子的那塊呢!」
既然死不了,那就活著吧。就這麼死了也太便宜夏明月和秦可悅那兩個女人了。
夏禾提起棍子回了房,把棍子放在床頭底下。
脫了繡鞋,再次躺回床上,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許是出去吹了風,又出了汗的緣故,她覺得自己的情緒穩定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