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十七層
這個地牢看起來似乎只有一層,然而真實的結果是,一共有十七層,而除了最上面一層是有通道可以進來之外,剩下的十六層都是被死死的封住在下面,完全沒有入口,裡面的人既出不來,外面的人也同樣進不去。
不僅如此,對於那些被關押在地下的囚犯,每一個人的身上都被封印最嚴密的封印,幾乎難以破解。
而那位零落本身就是最重要的犯人,也因此,他被關押在第十七層,也是最深的地方,蘇寒想要見到這位,他就必須要闖過前面十六層才能。
這一下送信的難度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甚至蘇寒都覺得白鷺在給出離開深淵這個條件時就已經知道完成這件事情的難度,之所以說的簡單,只不過故意讓蘇寒放鬆而已,也難怪她在聽到要簽訂魂契時,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但既然魂契都已經簽訂了,蘇寒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沒辦法,十七層總好過十八層地獄吧。
但是,打定了要下去之後的想法,卻又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時間。
就算是不用考慮到第十七層的阻礙,只是挖到下面,一天的時間也是有些夠嗆,但白鷺給的時間也只三天,最多不過四天,可即使多了一天的時間,這件事情似乎也無法輕易完成。
那到底是要繼續做下去還是放棄,如果兩天的時間沒辦法找到零落,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費時間。
蘇寒又一次陷入了糾結。
似乎是因為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明心躡手躡腳走進來,看到蘇寒已經醒過來,坐在那裡似乎在沉思什麼,他小心的靠了過去,又怯怯的問道:「先生,怎麼了,你怎麼看起來愁眉苦臉的,是進展不順利嗎?」
蘇寒被他的聲音驚醒,扭過頭看了看明心,搖搖頭,道:「沒事。」
他又問:「你怎麼進來了,是外面遇到了什麼情況嗎?」
明心點點頭:「有幾個人進去了。」「有看清楚是什麼人嗎?」
「怕被他們發現,他們一進來,我就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也就沒太敢靠近去看,不過好像有一個老頭子,似乎很厲害,其他人都帶著面具,然後跟在他的後面。」
蘇寒想到那個每一次進來質問自己是否伏罪的老傢伙,但顯然這一次他不會是再為了蘇寒而來,怕是為了一個守衛失蹤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也會蘇寒所為,倒也算是為了他而來。
這一傢伙一來,反而是讓蘇寒原本的打算更加沒辦法進行,他猶豫了一下,因為這人的原因,蘇寒也打算放棄。
不過就算放棄,蘇寒也不打算現在就走,反正還有兩天的時間,在這裡碰碰運氣,或許就給他找到什麼機會也說不定。
「走,我們去看看他們是要做些什麼?」蘇寒道。
行走在那些暗道之中,仗著對這裡的熟悉,他們也不擔心會被發現,終於等靠近了這群人,蘇寒才能聽到其中的那個老傢伙在說些什麼。
作為冥府之中掌控一方的大人,司墓老人真的無比生氣,若是之前那個被關押的,觸犯了深淵罪責的囚犯逃走,還可以被他剋制住內心的怒火,那麼此時在聽說有一名守衛失蹤,他就處在了怒火爆發的邊緣。
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個守衛到底了解多少關於他的秘密,就連司墓老人也不清楚,他從未想過這些冥府的衛士會存在失蹤的一天,他們可都是最忠誠的一群人,絕不會存在背叛之心。
那麼現在他們的失蹤,最大的可能便還是被人帶走。
那麼帶走這種無法反叛的衛士能夠做什麼,除了奪取在他們識海之中的記憶,司墓老人已經很難在想出什麼別的理由。
雖然說每一名守衛的識海里都被種下最堅固的防護,這讓司墓老人可以稍稍安心一些,但是一想到有人在打著那些記憶的主意,司墓老人便再一次無法遏制憤怒。他一定要將那偷偷藏在暗處的老鼠給抓出來,然後用深淵中最殘酷,最狠辣,最凶暴的手段讓這些老鼠記住誰才是深淵的主人。
「去給我將冥府之中所有的守衛集合起來,我有事要讓他們去做。」
司墓老人面色陰沉的對身旁的山羊鬍的男人說道。
可是山羊鬍的男人卻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即服從司墓老人的命令。
他說:「司墓大人,想要調動整個城中的守衛,這件事情需要得到冥君虎符。可是此時虎符還在冥君陵寢之中,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山羊鬍剛剛說完,司墓老人直接一揮衣袖,剛剛還從容站在他身旁的山羊鬍男人就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那灰色的岩壁上,一聲悶響,似乎還有幾處骨骼斷裂的聲音。
司墓老人喝道:「冥君還沒有醒來,這冥府城中便還是我說了算,你如果現在就想在冥君面前表現自己的忠誠,還太早了些。」
身體雖然痛的難以自拔,但至少還不至於死掉,山羊鬍的男人艱難的從地上怕了起來,語氣痛苦的說道:「司墓大人,屬下絕沒有這個意思,屬下只是擔心大人被他人抓住了把柄……。」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司墓老人再一次將山羊鬍男人給砸到了牆上:「多管閑事,你只要做好我交給你的事情就好,其他的,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司墓老人隨即冷笑一聲,對剛才山羊鬍男人所說的事情很是不屑:「這冥府之中,若是有人敢與我為敵,我定然已經叫他永不葬身之地了。」
這一次,山羊鬍的男人是站不起來了,可是他卻可以聽到司墓老人的話,心中自然是無法認定的,可是卻再也說不出任何勸阻的話。
他不知道是什麼讓司墓老人變得如此傲慢,狂暴,或許是因為最近城中傳揚的越來越多的關於那位冥君蘇醒的話題,讓這位執掌了冥府數百年的老人感到了切實的威脅,所以他想要反抗,可是有些人是永遠無法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