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讓死人開口

「我在縣城遇見了一個大學教授，他的父親曾在「援西會」擔任過技術指導……」

其實我本來並不打算透露，但小肥是目前唯一能依靠的人，把信息告訴他，更加有利於整體籌劃。

即便小肥對我保留了許多秘密，但總不至於害我，我把去縣城的全過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什麼樣的布條？」

聽我提起帶血的布條，一旁的楊輝立刻警覺。

「就是這個。」我把布條拿了出來。

「呃……」

看到布條的一刻，楊輝神情有點凝重。

「還有這個塑料片，蔡教授讓我去霖雨水庫把它和布條一起點燃，他說到時候，答案會自然浮出水面。」

我拿出那個類似塑料片的東西向二人展示。

「霖雨水庫？」小肥摸著下巴思考著。

「你遇見的那位教授可能知道一些線索，霖雨水庫曾經確實有施工」小肥似乎想起了一些事。

跟我之前猜測的一樣，看來小肥知道那張照片的背景。

楊輝在一旁觀察著布條，神色稍稍有點緊張。

「布條上充滿了怨氣，我感覺不像是什麼吉祥之物。」

「如果把這個不祥之物點燃，會發生什麼？」小肥問道。

楊輝沒有立刻答話，他仔細端詳著旁邊的塑料片。

「這並不是普通的塑料片，而是一片犀牛角。犀牛角有通靈的能力，所以民間有「心有靈犀」一說，點燃犀角可以產生犀照，通過犀照可以看到逝者的亡魂。這個布條肯定是死者的遺物，如果點燃就能招回死者的亡魂。」

「招魂？那個蔡教授想幹什麼？」我滿頭霧水。

「據說以前河堤崩潰淹死了不少工人，我猜那位教授想讓某個死者的亡魂開口說話。」小肥的猜測令人大驚。

「有這個可能。」楊輝點頭。

沒想到這個布片居然是死者遺物，想起昨晚帶著布條在野外睡了一晚，我心裡有點發毛。

小肥納悶道：「讓死者親口講述真相，不知是個教授，還是個不學無術的茅山道士。」

「咳！」楊輝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事不宜遲，那我們現在就去霖雨水庫吧。」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挖掘真相，這次去縣城居然找到了如此重要的線索。

楊輝說道：「我擔心可能會出現意外，冤魂的習性難以揣摩，布條上的怨氣非常重，如果招來厲鬼，到時候會很危險。」

不知是小肥有意阻撓，還是楊輝故意迴避，聽楊輝的話貌似想退縮，我趕忙拿起布片和犀角。

「人有善、也有惡，鬼也是如此，亡魂希望我們能替他們伸冤報仇，怎麼會害我們。」

「少良說的也有可能，我以前聽過一段叫《烏盆記》的京劇，講的就是亡魂為自己鳴冤的故事。」

聽小肥這麼說，楊輝只好不再勸說，隨後我們便出發了。

順著山路走了近一個小時，我們三人來到了霖雨水庫。

當年坍塌的河道由於地勢落差，現在已形成一條瀑布，瀑布向低洼地帶洶湧傾瀉，形成了一個天然水庫。

水庫被綠色的山巒包圍，一汪清泉水平如鏡，誰能料到在這片平靜的水面下，曾經有幾十條無辜的生命喪生其中。

水庫中央有一座還未被河水淹沒的山丘，豐水期山丘會被完全吞沒，枯水期山丘露出水面就像孤島。

所以夏季來這裡游泳的時候，我從未見過這座小島。

由於充沛的水資源，島嶼四周被鬱鬱蔥蔥的植被覆蓋，看不清島上的情況。

我從小在水庫周圍玩耍，對水域的深淺比較了解，直接游過去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初秋的河水涼得讓人發抖，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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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慢慢朝島嶼游去。

島嶼被密集的植被覆蓋，周圍沒有可以上岸的通道，我們沿著島嶼外圍游弋了一圈，後來終於選定了一處比較容易上岸的位置。

上岸后，本來決定立刻點燃布片和犀角，意外發現所選的位置有一條通向島嶼深處的小路。

路上的茅草和荊棘有被清理過的痕迹，難道有人在這個孤島上？

忍不住好奇，我們沿著小路向島嶼深處走去。

島嶼中央有幾間石質的房屋，由於島嶼被樹木遮得嚴嚴實實，所以平時很難發現這些房屋。

房屋破敗不堪，表面布滿青苔，若不是水泥壘砌，恐怕早已坍塌了。

「原來「援西會」的遺址居然在這裡。」

小肥的推斷令我驚訝，原來他知道這麼重要的秘密。

「口風真夠緊的，以前和你經常一起來游泳，也沒聽你提起過」

「你看那裡。」

順著小肥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石屋的牆體上，有一行還未被青苔完全遮擋的紅字。

「援西會臨時駐地」我難為情的笑了笑。

小肥疑惑道：「不知道是誰披荊斬棘踏出了一條路，你覺得房子里有人嗎？」

「難說，要不我們進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就在我們準備走向石屋的時候，楊輝上前阻攔。

「我建議不要浪費時間了，中午陽氣最盛，萬一待會出現意外情況，也比較容易對付。」

「是誰這麼吵？」

石屋裡走出一個戴著草帽，身形瘦高的老頭。

「你們有什麼事？大中午吵得我沒法休息。」

「哦，隨便來島上玩玩。大爺，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楊輝隨口問道。

「對，我一個人住。」

「你一個人住在孤島上幹什麼？」小肥警惕的問了句。

老頭指著靠在牆邊的一艘木船，說道：「也不常住，退水的時候，來這裡撈點魚貼補家用。」

原來只是個普通的村民，估計他家住得比較遠，所以打魚的時候就在這裡暫住。

「去屋裡喝口茶吧，自己家種的茶。」老頭很熱情。

「不用了，我們還有其他事。」

還沒等我和小肥開口，楊輝替我們回答了。

「好吧，有空來喝茶。」老頭走進了石屋。

我們三人扭頭離開了，路上楊輝說，他剛才感覺到了一絲陰氣。

他無法確定，那股陰氣來自於老頭，還是那些房屋，畢竟這裡是「援西會」的舊址，有很重的陰氣也很正常。

隨後，我們三人找了一處空地，準備燃燒布條和犀角。

楊輝擔心會發生意外，特地穿上了道袍，並備好了軟劍和一些黃色符紙。

第一次接觸這麼詭異的東西，心裡稍稍有點害怕，我深吸了幾口氣，壯著膽子點燃了布條。

「嘩……」

布條立馬燃燒起來，彷彿有種無形的力量催生著火焰，頃刻間布條化成了灰燼。

見此情形，楊輝更加肯定起初的猜測。

「布條確實是亡者的遺物，估計亡魂已經受到召喚，現在可以點燃犀角了，通過犀照就能見到亡魂了。」

我點燃了犀角，犀角慢慢燃燒並冒出了縷縷青煙，我緊張的環顧著四周，不知亡魂會以何種方式出現。

「看那裡，快看！」

小肥神色驚愕，指著遠處的水面。

抬頭望去，只見遠處的水面上飄著一個人影，這肯定就是召喚出來的鬼魂，因為他的雙腳凌空站在水面卻不下沉。

楊輝點燃了一道符咒，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劍指鬼魂大喊道：「過來，過來……」

鬼影一動不動浮在水面，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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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道：「鬼影所站的位置，估計是當年的事發地，那裡可能有重要的線索，貌似他想讓我們過去。」

小肥搖搖頭說道：「不能去，那裡是深水區，暗河眾多，稍有不慎就會被捲入水底。」

我補充道：「沒錯，那裡由於瀑布衝擊，地下水系複雜，以前淹死過好幾個人，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去。」

楊輝問道：「那怎麼辦？如果犀角一旦燒光，就沒機會了。」

「對了！漁船，我們可以坐船過去。」小肥轉身跑進石屋。

擔心楊輝剛才提起的那絲陰氣，我和楊輝也立刻趕了過去。

當我們來到石屋前的時候，小肥已經在和老頭商量了。

「大爺，能不能把你的船借我們用一下？」

「你們要去哪裡？」

「那邊！」小肥指了指水面。

「哎呀！」

老頭順著小肥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見浮在水面上的鬼影時，驚恐的哼了一聲。

任何人見此情形，都會被嚇一跳，擔心老頭退縮，我上前說道：「大爺，我們自己划船去，能不能把船借給我們。」

「又是他！這個鬼魂在附近遊盪好幾年，我也想去看看究竟，我為你們撐船。」

原來老頭早就見過這個鬼影了。

楊輝低聲說道：「估計他的八字肯定很硬，如果一般人住在這裡，肯定早就歸西了。」

隨後，我們快速把小船推進水中，老頭在船頭划動船槳，此時犀角已經燒掉了多半。

小船逐漸接近鬼影的時候，水面上忽然起霧了，鬼影變得若隱若現。

「大爺，要不我們搭把手？」

小肥見犀角所剩無幾，有點著急。

「不必，你們坐穩，要起浪了。」老頭的語氣忽然變得有點陰森。

話音剛落，老頭的身體左右搖晃，小船隨之劇烈晃動起來。

「果然不是人！」

楊輝掏出一張符紙穿在劍刃上，然後揮刀朝老頭刺去，老頭側身一閃，突然消失了。

「哪有戴著草帽午休的，分明是不敢見太陽，幸虧我一直提防著他。」

楊輝掃視著水面，不知老頭去了何處。

「轟隆隆……」

轉眼間，艷陽高照的天空烏雲密布，空中電閃雷鳴，頃刻間下起了大雨。

「不好！我們被算計了！不能再往前去了。」楊輝臉色驚恐。

其實天空依舊晴朗，只有水面這片區域被烏雲籠罩，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氣象景觀。

隨著小船慢慢靠前，我們看清了之前懸於水面的鬼影。

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身穿一件沾有血漬的牛仔服，詭異的是相貌與剛才那個老頭有幾分相似，只是比老頭年輕了許多。

楊輝焦急的大喊：「不能再往前去了，不只是厲鬼那麼簡單！」

船槳不知被老頭弄到哪裡去了，我們三人只好用手划水，可是由於暗流的推動，木船仍然向前移動著。

「咚！咚！」

霧氣中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鼓聲，隱隱約約出現了一艘木質大船，大船衝破霧氣朝我們駛來。

「這下糟糕了！」

楊輝愁眉不展，隨著大船逐漸靠近，我看清了船上的狀況。

船頭站著一個矮子，正用力敲擊著一面大鼓，這個矮子是前不久出現的河童，沒想到又在這裡出現了。

船艙中坐著一個蛤蟆模樣的怪物，由於霧氣太濃，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立刻聯想起關於研究室的靈異事，估計他就是當年殺死研究員的怪物。

大船的甲板上立著許多身披盔甲，手持長矛的士兵，他們一動不動彷彿雕像，整整一艘船上全是妖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