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攀登古城
我和爺爺站在金字塔底部，渺小的猶如螻蟻。
起初從遠處眺望，只覺得金字塔非常巨大，無法真正領略它的宏偉，到了近處，才知道這座建築何等龐大。
塔身由一塊塊四方四正的巨石堆砌而成，每塊巨石猶如單人卧室，少說也有幾噸重。
龐大的金字塔高聳入雲，光是一個側邊就有幾公里長，怪不得爺爺不準備去跟小肥匯合，繞過去至少需要三四個小時。
不敢想象這座古城鼎盛時期，有多麼繁榮，不知是什麼樣的文明，能建造這麼龐大的工程，花費的人力與物力簡直無法計算。
爺爺說，眼前這個巨型建築共有九十九層台階，如果想跟小肥匯合，只有等到達合適的位置再從側面繞過去，因為隨著高度的攀升，金字塔的周長會逐漸縮小。
陡峭的台階彷彿瀑布延伸至塔頂，經受了上千年風沙的侵蝕，台階有所損毀，有些地方必須手腳並用，才能爬上去。
爺爺這次準備的很充分，他們帶了攀岩爪。
我和婆婆跟著爺爺一幫人拾級而上，沙漠里的風暴停止后，火火辣辣的太陽當空直射，頂著烈日爬了二十多層后，婆婆有點吃不消了。
本來爺爺也打算歇歇腳，可是年輕小伙一直催促著。
「照這個龜速下去，恐怕黃沙再次淹沒古城的時候，我們也無法到達塔頂。」
爺爺對年輕人說道：「泥鰍，天氣這麼熱，她的腳受了傷，讓她稍稍休息一下，順便大家也緩口氣。」
原來這個年輕人叫泥鰍，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此人個頭瘦小、面色白皙，透著一副圓滑。
泥鰍繼續說道：「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你也清楚情況，如果被他們拖累，非但拿不到神骨，恐怕連命都會搭上。」
聽泥鰍這麼一說，我才知道爺爺到此的目的，原來也是為了神骨。
泥鰍說道：「如果你想等他們，那我就先和老林哥走了。」
面對泥鰍的咄咄逼人，爺爺稍稍有點惱火。
戴面具的老林一直沒有吭聲，他的臉部被面具包裹得嚴嚴實實。
見爺爺為難，婆婆說道：「我的傷不礙事，你們先走，我們待會能趕上來。」
爺爺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少良，你照顧好她。」
「嗯。」
我應了一聲，順便朝泥鰍翻了一個白眼。
爺爺三人離開后，婆婆給腳敷了葯，順便檢查了金絲虎蜂的狀況。
金絲虎蜂趴在竹筒中一動不動，這才發現，它不僅失去了一片翅膀，而且還被利爪划傷了腹部。
我知道金絲虎蜂是個不可多得的蠱蟲，於是關心道：「它不要緊吧？」
婆婆有點心疼的說道：「從休眠中被喚醒，已經損傷了元氣，不知道它能否撐得住。」
我和婆婆休息了幾分鐘，喝了點水又立刻出發了。
驕陽似火，稍微一動便大汗淋漓。
我扶著婆婆艱難的爬了十多層階梯，由於體力透支，她有點撐不住了，我們只好又停下來休息。
婆婆在一旁擦藥，我望著這座高聳入雲的金字塔，此時稍稍有點相信泥鰍的話，或許被他說中了，估計真的沒法到達終點。
不經意間發現，巨石邊緣有條細小的縫隙，我用手電筒向內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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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內部居然是中空的。
本來我想用石頭敲開巨石，可是地上的岩石全是風化后脫落下來的，硬度非常脆，稍稍一用力就會開裂。
感覺這些構成金字塔的巨石可能還有其他妙用，後來嘗試滑動面前的石板，隨著石板緩緩移動，巨石內部的景象漸漸展現了出來。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四方四正的石室，地面上散落著厚厚一層細沙，周圍的牆壁被打磨得非常光滑，上面刻有一些簡單的岩畫，裡面還有特意拋光的石床和桌椅板凳，這竟然是一間起居室！
我趕緊喊婆婆來看這個重大發現，隨後我們又打開了附近幾個石室，裡面的結構大同小異，除了石質的傢具外，偶爾還可以看到幾具枯骨和散落的陶器。
果然，所有巨石的內部別有洞天，巨石不光是構成金字塔的重要組成，而且是古城居民的住所，金字塔的設計真是巧奪天工。
石室中的骸骨與萬人坑裡的屍骨一樣，這些骸骨的腳掌也為鴨蹼狀，有些屍骨緊緊抱在一起，其中甚至還有小孩。
難怪如此輝煌的文明沒有留下太多記錄，海塔城肯定經歷了某種恐怖的滅頂之災，石室中的居民全被無情的虐殺了。
不敢想象，一家人抱在一起，等待死亡降臨的場景，是多麼的絕望和凄慘。
雖然這些死者與我無關，但眼前觸目驚心的畫面讓人頭皮發麻，不知道是何種可怕的災難，滅絕了古城的文明，我們的發現也讓心頭被恐怖的陰影籠罩。
「咦……這個頭骨有點奇怪。」婆婆指著地上的一具屍骨說道。
仔細一瞧，只見這具屍骨的後腦勺上有個圓形小孔，小孔邊緣比較光滑，就好像被子彈射中所留的彈孔。
這座古城年代久遠，我驚訝的說道：「難不成他是被子彈擊中的？」
婆婆搖搖頭說道：「不！這是開顱手術留下的印痕。」
「開顱手術？」婆婆的回答令我大驚。
醫生對人骨毫無忌諱，婆婆把頭骨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查看著。
她摸著頭骨上的小孔，說道：「這是用手術刀銼出的圓孔，這種手法已經失傳了，估計現代機器也未必能如此精確。」
我調侃道：「古代的手術九死一生，估計只是大膽的嘗試而已。」
「不！依我看，這是一個非常成功的開顱手術。」
「嗯？」
我很困惑的哼了一聲，不知道婆婆為何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婆婆打開手電筒照亮頭顱內部，只見孔洞邊緣有一些星星點點的骨質凸起。
婆婆說道：「這是傷口癒合后的鈣化痕迹，說明手術完畢后，病人存活了相當長的時間。」
我不敢想象，幾千年前竟有如此高超的醫學水平。」
婆婆低頭盯著手中的頭顱，似乎沉思著什麼。
醫生的眼光與常人不同，或許她發現了更深的隱情。
我輕聲問道：「是不是這個頭骨很不尋常？」
稍稍沉默了一下，婆婆說道：「其實我以前見過這種開顱手術，而且手法如出一轍。」
「在哪？」我心中一驚。
「我曾經看金火藥王操作過一例手術，手法幾乎一模一樣，有經驗的醫師能根據傷口的痕迹，推斷出刀鋒的走向和持刀習慣，這個操刀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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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金火藥王一模一樣。」
聽婆婆這麼一說，我也倍感很驚訝，用手術刀開顱，相當於用刻刀製作工藝，刀法如此相似，確實令人大感驚訝。
思考了許久，婆婆說道：「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我感覺只有一種可能，或許我家的醫術起源就在這座古城，背後的真相只有金火藥王知道，所以他才會經常提起沙都。」
我點點頭說：「有這個可能。」
「金火藥王會不會也來古城了？」
婆婆望著天邊的彩霞，愁眉不展，我的心情也很失落。
整整一天，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按目前的情況推算，不光婆婆無法找到真相，估計我也沒法到達終點。
一路上，沒有看見爺爺的身影，想必在泥鰍的催促下，他們已經走的比較遠了。
很早以前，爺爺應該就知道古城的存在，不知道這些年他有何種經歷，更不不知道，他為什麼也會來爭奪神骨，神骨究竟有什麼奧秘，一切都是謎團。
婆婆見我一臉愁容，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是不是擔心被我這個老太婆拖累？」
我連連搖頭，說道：「沒有，沒有。」
「別騙我了，如果你不說實話，那就太見外了。」婆婆的語氣略微有點生氣。
婆婆對我們有恩，我確實不該對她有所隱瞞，於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好幾年沒有見到爺爺了，沒想到見面如此倉促，甚至還沒來得及與他多聊幾句。」
婆婆感嘆道：「我知道你惦記著他，就像我惦記著金火藥王，本來我答應不給大家添負擔，可是老胳膊老腿不爭氣，你先去追趕他們吧，我休息一下，隨後再去跟你匯合。」
雖然不想丟下婆婆，可是也難以放棄爺爺，後來我只好先行一步。
其實我也很擔心婆婆的安危，對這座古城一無所知，萬一遇上突髮狀況，估計婆婆一人難以應付。
婆婆看出了我的心事，說道：「別擔心了，我先在石室里住一夜，如果明天腳傷沒有好轉，實在不行我就退出古城。」
聽婆婆這麼說，我心裡總算踏實了一點，安頓了幾句，我獨自一人出發了。
時間接近黃昏，天氣沒有那麼炎熱了，趁著涼爽的氣溫奮力向上攀爬著，希望能快點追上爺爺。
我一口氣爬了十多層，天色漸漸暗淡，可是仍然沒有看到爺爺的身影，估計已經落後比較遠了。
手指上的戒指在夕陽下閃閃發光，心裡不免有點自嘲，第一次戴戒指，沒想到竟然是一位婆婆戴上去的。
我開始有點惦記婆婆了，不知道她怎麼樣，其實我現在有點後悔，讓她獨自留下來，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後來我又向上爬了五層，天邊的紅日漸漸落山了。
夜晚來臨，天空飄起了陣陣細雨，本來我打算繼續冒雨前進，可是轉眼間細雨變得狂暴，氣溫驟然降到了零下，周圍的石頭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殼。
沙漠中的天氣變化無常，衣衫被雨水浸濕，身體冷得瑟瑟發抖，必須找個地方避雨，後來我推開了附近的一間石室。
隨著石板移開，面前的景象把我嚇了一跳。
只見石室的地上，躺著兩具風乾的屍體，屍體表面僅剩一層薄薄的肉皮，張著嘴呈現出一副驚恐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