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三盤錄像帶
邪門姬被蔡步華消滅后,大衛欣喜的說道:「大家一起隨我進去,看看這座古墓中有什麼寶貝。」
眾人一聽這話,立刻像馬蜂湧了進去,金華也扛著攝像機跟了進去,隨著鏡頭的移動,終於看清了墓室中的情況。
墓室已被燒得一片狼藉,周圍煙熏火燎全是黑色的焦痕,到處都是各種陶器和燒得無法辨認的物品,其中不乏融化的金塊和碎裂的玉器。
「有黃金!真的是黃金!」
發現融化的金塊后,人群就像炸開了鍋,紛紛衝上準備哄搶,騷亂中攝像機被撞了幾下,鏡頭隨之晃動,電視畫面變得有點模糊。
「砰!」
突然一聲槍響,一個搶奪金塊的人應聲倒在地上,這一聲槍響鎮住了熙攘的勞工。
「誰再敢亂動墓里的東西,我就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大衛對著還在冒煙的左輪手槍吹了口氣,見同伴被開槍打死,有幾人本想抱不平,一些戴面具的爪牙立刻把他們圍了起來。
「砰!」
大衛開槍射斷了絞磨上的繩索,石門隨之緊緊關閉。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別想離開!」大衛用嚴厲的語氣警告著。
切斷了後路,人群只好恢復平靜,眾人分區域對古墓進行探索。
望著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墓穴,金華痛心疾首的說道:「太可惜了,這麼多價值連城的陪葬品全被毀了,不知大衛圖個啥!」
其實隔著屏幕我也感到可惜,畢竟這座古墓年代悠久,裡面有許多老祖宗留下的瑰寶,就這麼被一個老外糟蹋了,心裡感到有些氣憤。
整個墓穴已成廢墟,只有一樣東西保持著原樣,墓穴中央矗立著8根石柱,柱子上托著一柄巨大的板斧。
不知這柄板斧是何材質,歷經歲月的侵蝕和焚燒依然歷久彌新,斧刃閃爍著鋒利的寒光。
隨著攝像機的移動,鏡頭慢慢聚焦於墓室正前方的台階,台階上方有一處青磚壘砌的平台。
根據墓葬結構,這個平台叫停棺台,是墓室中最為重要的地方,因為棺槨一般就放在這裡,出乎意料的是,檯子上卻並沒有棺槨。
檯子上供奉著一個小小的石盒,旁邊矗立著一具人形石像。
石像的刻工粗細不一,粗糙的五官無法辨認相貌,精細的地方可以看清衣服的褶皺,雖然雕像不完美,但給人一種非常森嚴的氣勢。
隨著鏡頭對石像特寫,我發現也許這具石像並不是雕刻出來的,更像是直接用模具澆鑄出來的。
雖然這具半成品石像並不精緻,但絕對是一件極為罕見的寶貝,銅鑄和鐵鑄製品時有發現,但石頭鑄造的雕像非常稀少,即便如今恐怕也難以有如此精湛的水平。
「長生藥肯定在那個盒子里!」
大衛看到平台上的石盒后,渾濁的眼中露出了奇異的光彩,他用顫抖的手拿起石盒,所有人全都昂起脖子注視著。
「咔!」
沉寂了千年的石盒被打開,不知盒子里裝的是什麼,一道微弱的黃光照亮了大衛的面龐,他的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終於找到了,我終於找到長生藥了!」
「咳咳……」
大衛過於激動劇烈的咳嗽著,蔡步華趕忙遞上一塊手帕。
大衛顫顫巍巍接過手帕,捂著嘴又是幾聲乾咳,直到咳出淤血,好像才舒了口氣,看來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姜天宇也趕忙湊了上去,看到石盒裡面的東西后,他興高采烈的笑道:「守墳村的傳說是真的,我們找到長生不老丹了!」
金華把鏡頭慢慢聚焦於石盒,只見裡面有五顆金色的丹藥,丹藥表面就像鍍了一層金粉,閃爍著微弱的金光。
「咯咯……」
就在眾人欣喜時,忽然響起一陣怪聲。
「快跑!石像復活了!」
只見檯子上的那尊石像微微顫動著,表面出現了細小
(本章未完,請翻頁)
的裂紋,好像有東西即將衝破石層鑽出來。
人群立刻陷入騷亂,由於開啟石門的繩索之前被大衛射斷了,眾人只能驚恐的亂叫。
不知大衛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還是想看看結果,他獃獃站在檯子上。
「咔嚓!」
石像手臂上的石塊脫落了,一隻鮮嫩的人手露了出來。
「啊!」
大衛的身體狀況本來很差,經這麼一嚇,手中的石盒不小心掉在地上,金丹隨之滾落。
「老闆,快跑!」
蔡步華趕緊扶著大衛跑下石台,他的這一舉動,對日後晉陞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趁著慌亂的人群,有人彎腰撿拾地上的金丹,從所穿的衣服不難辨認,這人是姜天宇。
「天宇!別撿了,快跑,石像要活了!」
金華把攝像機對準石像,只見石像的腿腳劇烈抖動著,外層的石殼已經脫落許多,隱約可以看見,內部有個人要出來了。
就在石像臉部即將露出來的一刻,慌亂逃跑的人群撞翻了攝像機,畫面隨著滾動的鏡頭快速翻轉,隨後陷入一片漆黑。
可能攝像機被撞壞了,銀幕上出現了閃爍的雪花,錄像帶的內容到此結束了。
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意外,我把錄像帶反覆倒放多次,終於捕捉到了石像一閃而過的臉。
由於畫面像素較低,拍攝的過程不穩定,所以根本無法看清那人的相貌,只能認出是一張模糊的人臉。
錄像帶放映結束后,姜羽化一言不發,默默走到院子中。
他惆悵的望著天空,想必剛才姜天宇撿拾金丹的畫面,給他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心事。
不知接下來墓穴中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尊石像是否真復活,看過錄像帶后,心中的疑問久久無法平靜。
為了讓我和姜羽化暫且忘記錄像帶這樁煩心事,婆婆用劉文凱從山中採摘的野菜,準備了豐富的晚飯。
可是我和姜羽化並沒有什麼胃口,隨便扒拉幾口便吃飽了,桌上的米酒一滴未動,不免辜負了婆婆的好意。
飯桌上,我一直琢磨著錄像帶的情節,結合前兩盤錄像帶的內容進行推測。
姜天宇之所以會發生變異,可能是因為偷吃金丹導致,可是大衛服用金丹后的表現卻截然不同。
在第三盤錄像帶中,大衛的身體狀況明顯改善許多,並有返老還童的跡象,可能他服用的丹藥已經去除了毒性。
其實婆婆比我和姜羽化更想知道其中的細節,因為金丹的毒性被成功去除,很可能是金火藥王所為,為了不增加大家的心理負擔,她沒有提及此事。
本來我想跟姜羽化聊聊錄像帶的事,以及接下來的打算,可是吃完飯後,他滿臉憂心忡忡的樣子,早早上樓休息了,讓他一個人靜靜也好。
婆婆知道通天公司勢力龐大,繼續追查下去,肯定還有很長、很危險的路要走,她勸我放棄,沒必再繼續為此冒險,並提到了一件令我心動的事。
婆婆說千巧經常在信中提起我,可見她也非常想念我,如果我願意,婆婆可以寫信叫王千巧回家。
王千巧可能是唯一能讓我駐足的理由,她的一蹙一顰深深刻在腦海中,我差點就心動了。
可是最後還是拒絕了婆婆的提議,因為當我從沈律師手中接過那些資料的時候,已註定無法擁有常人平靜的生活,這些資料是沈律師用生命換來的,不能白白辜負他的心血。
晚飯過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了,我躺在床上思考了許多。
雖然爺爺和小肥離我而去,但我有自己的打算,雖然獨自一人,但依然可以在這條路上走下去,而且必須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我計劃了短期內的事,決定明天一早離開亂樹崗,至於姜羽化想走或想留,應該由他自己決定,估計他也有自己的盤算。
第二天一早,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大家,並把沈律師留下的資料拿了出來
(本章未完,請翻頁)
,婆婆本想繼續勸我留下,可是我的態度非常堅決,於是她只好放棄了。
姜羽化說他也做好了離開的打算,他準備去尋找大祭司還有姜天宇的線索,對他而言這兩個人就是所有一切。
通過這些天與婆婆相處,從海塔城死裡逃生,一路走來感情增進許多,我早已把她當成了親近之人,離別的時候竟感到有些淡淡的傷感,婆婆的眼中也有淚光閃爍。
臨走前,我把神龕和沈律師留下的保險柜憑證交給了婆婆,畢竟也不知道此次前去是否順利,所以只能先讓婆婆臨時保管。
向婆婆和劉文凱道別後,我和姜羽化離開了亂樹崗,半路上恰好攔了一輛開往省城的貨車,好心的司機答應送我們一程,不過需要坐在貨箱里。
這是一輛運送棉花的貨車,躺在柔軟的麻袋上其實也挺舒服。
望著蔚藍色的天空和白色的雲朵,感覺心境變得寬慰許多,雖然前方充滿崎嶇,但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我想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姜羽化,可是這些信息來自道聽途說,擔心造成誤解,所以一直沒有開口。
姜羽化問我有什麼打算,我告訴他,準備去救一個落難的兄弟。
兩個人躺在貨箱里比較無聊,姜羽化對我提起的事情也很感興趣,於是我把楊輝含冤入獄的過程講了一遍。
隨著講述,我也重溫了整件事的過程,楊輝被捕入獄,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當時認為楊輝來歷不明,甚至一度誤認為他是公司的姦細,所以楊輝冒險偷取錄像帶的時候,我並沒有精心謀划此事,這是一個不能原諒的失誤。
雖然楊輝的背景和動機仍然不明朗,他的師父華虛聖人也不是兩袖清風之人,但至少證明楊輝與通天公司毫無干係,只是證明的代價太過慘重。
我無法忘記楊輝入獄時,那雙驚恐的眼神,那是一雙渴望援助的眼睛,現在回想起來,我心裡充滿內疚,必須想辦法彌補過失。
聽完我的講述后,姜羽化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兄弟,我也會做出與相同的決定。」
我苦笑道:「呵呵……只可惜我的決定有些晚,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只要兄弟的情義在,一切都不晚。」
姜羽化的這句話,令我感到有點意外,因為他不善言辭,從未表達過自己的情感和立場,也許是因為這些天的相處,我們的關係拉近了許多。
「羽化,你有什麼打算?」
見姜羽化今天還算善談,我想旁敲側擊詢問一些關於他的情況,順便確定小肥說他是孤兒的事情是否為真。
姜羽化回答道:「我打算尋找大祭司的下落,他在省城有個朋友,以前帶我去過,或許能打聽出一些線索。」
「大祭司對你那麼好,你一定有個幸福的童年吧?」
「童年?」
姜羽化雙眼空洞,思緒好像飄了很遠。
「怎麼了?」
「哦,沒怎麼……」
姜羽化看著路邊倒退的景物,眼神充滿惆悵,能看得出來他有心事。
我略帶輕鬆的說道:「從沙都到現在,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有心事可以給我講講。」
姜羽化傷感的說道:「我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小時候發高燒得了腦膜炎,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記得,甚至想不起父親和母親的模樣。」
原來姜羽化小的時候,得過這麼嚴重的疾病,怪不得他性格孤僻,不願意與人交流。
姜羽化是個要強之人,見我有點沉默,他微微一笑,說道:「雖然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但我相信,我跟你們一樣,肯定也有完整和幸福的童年,說不準失去的記憶會在某天全部蹦出來。」
我笑著安慰道:「是的,驚喜總會在不期而遇的時候到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願提及的秘密,以及無法說清的往事,姜羽化的身世短期內無法查明,或許會永遠像謎一樣存在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