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怪物
丁鳶一下子震驚了,大姐,你這是什麼操作。她不由的低頭看了眼下面互相撕咬的弟子們,也沒有嘴對嘴啃的呀。
丁鳶的臉瞬間像燒開了的水,頭頂直冒氣泡。她一把將吸在她嘴唇上的秦梔揪開,又羞又惱又氣,說:「你,你臭不要臉!這可是我的初吻啊!大姐!」
秦梔雙目皆白,意識早就沒有了,剛被丁鳶扒拉開,又要撲上來。丁鳶看見秦梔的模樣,知道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只能安慰自個兒:沒就沒吧,反正留著也白留了。
雖這樣想著,心底的某處還是抽痛了一下。
她嫌棄的將割破的手塞進秦梔的嘴裡,希望自己的血能解蠱毒,可等了半天,卻沒見秦梔有什麼好轉,反而翻白的眼珠竟漸漸布滿了紅絲,臉上也慢慢長出灰色的鱗片。竟有宣皓月的架勢。
丁鳶大驚,趕緊抽回手拿手帕將傷口捂住。而沾染到血氣的秦梔,明顯亢奮起來,力量也陡然變大。
她現在迫切渴望香甜的血液,瞅見一個機會捉住丁鳶的嘴唇又吮吸起來。
丁鳶此時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在一個愣神的時間,秦梔便又逮住她的嘴唇不放了。就那麼好吃嗎?
胸口處憋著一口悶氣,報復似的丁鳶反客為主,狠狠咬了回去,柔軟清甜的觸感不由讓她心神一盪。
丁鳶猛然回過神來自己在做什麼,她慌忙將秦梔推開,羞赧無措的錘了錘自己的額角。她為自己輕浮的行為感到惱火,但也因這瞬間的冷靜想到了救秦梔的辦法。
丁鳶將秦梔打暈,掏出懷中的匕首,準備將秦梔手掌中的蠱蟲剜出來,可那蠱蟲好像知道她的意圖,竟然一下子沒入手心的皮膚里,匍匐在胳膊的皮膚下肆意開疆破土。
秦梔痛的抽搐起來,身子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掉下房頂,丁鳶忙將秦梔抱的更緊一些。
忙亂之中,丁鳶原本捂著傷口的手帕落在了秦梔的手腕處,而那原本還往上披荊斬棘的蠱蟲似被什麼迷惑住了一般,立刻調轉方向,朝著原路便急急奔來。
丁鳶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一亮,她將帶血的手帕挪到秦梔的掌心,那裡正留著蠱蟲棲身的口子,蠱蟲離手帕越近,跑的越飛快。眨眼的功夫,就見手帕上微微一動,蠱蟲已經跳在上面貪婪的吸著血液。
那蠱蟲上一秒還沉浸在美味中,下一秒卻困在手帕里,被一團烈焰將它連帶手帕燒了個飛灰煙滅。
丁鳶吹了吹手裡的飛灰,十分滿意自己這屢試不爽的捏火技能。
反過頭來,丁鳶擼起秦梔的袖子,就看到胳膊上被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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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鑽過的地方,大片大片黑色的瘢痕觸目驚心。她有些心疼的剛要去碰,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上還有蠱蟲。
她忙翻開掌心查看,蠱蟲卻已經不見,只留下個淡淡的印記。丁鳶立即想起剛剛燒蠱蟲的時候是用的這一隻手,這算是一箭雙鵰吧。
秦梔臉上的鱗片也盡數褪去,恢復了原樣。
此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丁鳶向下望去,卻見上官凌遠的正將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狠狠拋向瘋狂的人群里。
「不要那樣做!我已經找到辦法了!」丁鳶急忙向他喊道,上官凌遠並不理會她,而又將一個弟子捅了數十劍,扔到狂躁的人群里。
丁鳶以為他沒聽清,抱著秦梔掠到離他近一點的屋頂,沖他喊:「鮮血會讓他們變成水鏡掌門的樣子,應該先把蠱蟲引出來,然後用火燒!」
上官凌遠似乎剛聽見她的話,轉過頭滿臉驚慌的說:「是,是嗎?我,我不知道啊。那現在怎麼辦?」
此時忽然從人群里闖出來一個面目全非的弟子,張著血盆大口向上官凌遠撲來,上官凌遠似是被嚇蒙了,忘了丁鳶的囑咐,一劍又刺穿了那名弟子的胸膛。
「完了完了,我又把他殺了。」上官凌遠渾身顫抖的將手中的劍一扔,忙向丁鳶求救:「丁姑娘,怎麼辦?他們又衝過來了,啊……救我!」
因為上官凌遠故意無知的餵食鮮血,剩下的所有人已經變成了像宣皓月一樣的怪物,不同的是,比他多了一對巨大的飛蛾翅膀。
丁鳶面無表情的盯著上官凌遠,看不清這個人的真正面目。她沒有出手幫他,任由他被一群怪物逼到角落。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人能裝多久!
隨著上官凌遠的身影一點一點被淹沒在怪物的浪潮中,丁鳶的心也隨之一點一點沉浮,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她一手將秦梔牢牢按在懷中,另一手中倏然凝出一根鬼火麒麟鞭,鞭身顏色若驕陽似火,布滿了尖利的倒刺。
就見她猛扎過去,一鞭甩去將怪物們紛紛打散,鞭子落在怪物的身上,火星四濺,灼的怪物們嗷嗷直叫,鞭子如毒蛇猛獸般為丁鳶殺開了一條血路。
鞭子靈活的纏住上官凌遠,一個飛身,三人又回到了屋頂之上。
丁鳶還未喘勻一口氣,就聽見身後一陣強風向她襲來,她本能的躲開,餘光瞥見竟是那些怪物們追到了空中。那怪物見一擊未中,復又張牙舞爪的向丁鳶撲來。
丁鳶左手摟著昏迷的秦梔,右手拽著生死不明的上官凌遠,根本騰不出手來還擊。怪物們許是也看到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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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的有心無力,全都撲了過來。
怪物們就像一堵黑壓壓的高牆狠狠的砸向丁鳶三人。生死就在一瞬之間,丁鳶猛將纏著上官凌遠的鞭子甩出,鞭子帶著上官凌遠左砸右擋,上突下沖,再一次將怪物的包圍圈衝散。
「哎呦~哎呦~」上官凌遠的呻吟聲驀地響起,他睜開眼,便見自己被捆成了個粽子似得在空中橫衝直撞。
「救命!救命!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上官凌遠在空中哀嚎,丁鳶卻沒空理會他,在怪物們被她抽的摔在地上的空檔,她趕緊帶著兩人飛出了門外。
她將上官凌遠放開,又將一團東西拍進了他的額頭。「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上官凌遠緊張的摸索著自己的額頭。
丁鳶沒時間和他廢話,她將秦梔按在上官凌遠的懷中,揪住他的領子,惡狠狠的說:「我給你下了毒!帶著秦梔去桎梏峰找任玉生,秦梔如果有一點點閃失,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上官凌遠被此時丁鳶的模樣鎮住了,還沒等到他的回復,丁鳶就將一把推開。
就在上官凌遠剛才站著的地方,一個怪物正虎視眈眈的覷著他。怪物不死心瞪著他,身形極快。若閃電般飛沖向上官凌遠,伸開尖銳的利爪就要勾出他的眼球。
連上官凌遠認為自己今日難逃一劫,卻不想那奪命利爪竟被一根荊鞭在半空中死死的鉗住。
「還愣什麼?!走!」丁鳶擦著地面滑到那隻怪物的身後,鞭子趁機死死勒住怪物的脖子。怪物越來越厲害,她得想方設法的拖住,不讓他們逃出水鏡的範圍。
哪怕放走一個,那後果不堪設想。她抽空看了眼依舊傻愣在原地的上官凌遠,真是氣極,她怒道:「趕緊走呀!你想死嗎?!」
上官凌遠猛然驚醒,他忙抱住秦梔,頭也不回的奔命去了。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內,丁鳶一顆吊著的心才落了下來。她抬眼環視了下不斷變異的蛾人怪物,明白這些人已經救不回來了。
他們現在就像是一個個定時炸彈,無論放到哪一個地方,都會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丁鳶緊了緊手中的長鞭,心念一動,長鞭赫然變成了一張烈焰弓。
她明白僅靠蠻力,根本消滅不了這些強的有些變態的怪物。丁鳶闖出重圍飛直最高處,將弓箭拉滿,沖著緊追不捨的怪物們,就是一箭。
轟隆的爆炸聲在怪物之間炸開,怪物們似是被惹更加狂躁,他們一個個怒吼著,身體暴漲數倍,受傷的鱗甲自動脫落,新的鱗甲迅速補上,變得愈加堅不可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