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脫胎換骨
以前原本花費一個時辰的路程,丁鳶現在只用了一刻鐘。待她披星掛月的趕到門口時,就見任玉生和吳茜茜兩人一人提著一個燈籠往這邊不住的張望著。一看見她,二人就立即迎了上來。丁鳶沒有想到都這麼晚了,他們竟然都等著自己,一時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讓她的眼眶不由的一熱。
「阿鳶,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你去哪了?」吳茜茜早任玉生一步緊緊抱住丁鳶,語氣里擔憂的成分大於責備。「我。」丁鳶沒想到吳茜茜竟然會抱她,喉頭一緊,頓時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茜兒,你別激動,聽小鳶怎麼說。」任玉生溫柔的撫了撫吳茜茜的肩頭,安撫著她的情緒。吳茜茜才鬆開全身僵硬的丁鳶,又仔仔細細的將她打量了一遍,生怕她哪裡又受了傷,那神情真的讓丁鳶誤以為老媽附身。
「茜茜姐,任大哥,我沒事。」丁鳶雖說被這兩人慈父慈母般的眼神嚇的夠嗆,但是心裡熱烘烘的。「阿鳶,你的臉,好了?」吳茜茜忽然眼睛一亮,伸手就撫上丁鳶原本有著傷疤的那邊臉。
丁鳶見吳茜茜這樣問,立馬神采奕奕的說:「嘿嘿,不光是我的臉,還有身上的,都沒了。還有,」說著,她便摘下吳茜茜腰間的佩劍,拿在手裡顛了又顛。還一臉嘚瑟的瞅著一旁的任玉生。
任玉生難掩驚訝之情,要知道,吳茜茜腰間的佩劍可是他的,重達八十公斤呢。他走上前,又將自己腰間的佩劍遞了出去。丁鳶一副輕鬆拿捏的表情,用另一隻手接了,繼續顛著。丁鳶的自尊心此刻得到無比的滿足,心裡不由得嘆道:啊,裝逼真是一直裝一直爽啊。
吳茜茜亦是滿臉的震驚,她走到任玉生的身旁,悄聲問:「師兄,你讓阿鳶吃了什麼?能讓人一夜之間就脫胎換骨的,世上除了火靈珠,可沒有別的了。」任玉生擰眉,一臉凝重,低聲說:「火靈珠乃武林至寶,十年前就已經不知所蹤了。這麼多年來五派十二峰派出多少弟子們都屢尋未果,我又從哪裡得來呢?」
「那阿鳶,這是怎麼回事?」吳茜茜難掩憂愁,她只得向丁鳶問清緣由。她不是不為阿鳶今日的蛻變感到高興,而是怕樹大招風,讓阿鳶惹上殺身之禍。十年之前,眾門派就因爭奪火靈珠而互相廝殺。
當時的場景簡直堪稱阿鼻地獄。與自己相依多年的弟弟也因那場浩劫被殘忍殺害。如今她又有了個妹妹,她不想再失去她。阿鳶初入江湖,不知人心險惡到何種境地,現在表面上的五派十二峰之間的關係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地裡已經有所動蕩。
丁鳶見二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瞬間明白她的變化對於二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她試探著問:「我的變化對於你們來說是很嚴重的事嗎?」
任玉生溫柔的撫了撫滿臉緊張的吳茜茜,對丁鳶說:「也不算很嚴重的事,只是你茜茜姐很在乎你的安危而已。你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和我們講講吧。」
丁鳶的目光落到吳茜茜滿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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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眼睛上,心裡七上八下的,她著實有點接受不了這如火般的親熱。可吳茜茜的神情那麼真誠,滿眼裡都是她的身影。丁鳶只得硬著頭皮繼續接受著二人炙熱的親情。
丁鳶將自己今日的遭遇一字不落的說了,為了防止二人以為她胡說,她還向天發了個毒誓。接下來便是三人的沉默。當丁鳶將自己腳下的最後一塊石子踢出去后,任玉生終於開口,他說:「既然你有如此奇遇,那便是上天的安排,旁人也不能說什麼。不過,你要記的,切勿因此驕傲自滿,賣弄本領,要謹言慎行,方可保你自身安全。」
吳茜茜上前,又補充道:「阿鳶,今日的事你從此就爛在肚子里,除了我們三人,你誰都不要說。」丁鳶點點頭,表示自己肯定守口如瓶的。她也深深明白在這個世界,擁有強大的力量,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任大哥,那明天的比試我可以參加了吧,我可是將你們的劍都拿起來了,你可要說話算話。」丁鳶將劍送還給兩人,滿眼期待的看著任玉生。任玉生見她如此執著,只好從袖中掏出一枚通行令牌,對她說:「明日卯時你去比武場那裡報名吧。」三人相攜而回,一夜無話。
第二日,丁鳶準時的到達比武場,她將自己的手牌歡歡喜喜的交到記名的雜役手中。那雜役接過手牌后,便瞟了她一眼,嘲諷的說:「你個小女子不在家裡繡花,和一群大老爺們摻和什麼?就你這小身子,能受的了幾個?」說完,又沖她猥瑣的笑了笑。
丁鳶看他慢慢吞吞的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后,沖那猥瑣男一勾唇角。手裡卻是一把揪起那人的領子,一用力便拋向空中,掉下來接住,再用力向上拋,掉下來再接住,再狠狠拋上去。如此往複十幾次,直到那人哭爹喊娘,求爺爺告奶奶的,眼淚鼻涕的糊了一臉后,丁鳶才滿臉嫌棄的將他扔在地上。對於這種滿腦子黃湯的男人,讓清新的空氣洗洗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丁鳶沒有再理會他,徑直就走進了場地,場地里人頭攢動,她按照自己的號碼站到所屬的隊伍中。丁鳶剛一進去,其他幾位高低不一的漢子便肆無忌憚的將她從頭到腳掃描了個遍。那眼神是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丁鳶裝作沒看見,自顧自的觀察著別的隊伍。她發現這次比試中,來參賽的女子簡直寥寥無幾。就算有幾個,也是宛若小白兔似的忍受著幾個猥瑣男的調戲。丁鳶有點鬧心,她真想把那幾個貨色扔上天。可畢竟還沒有開始比試,她還得忍忍。
突然,丁鳶感受到身後的異動,她一閃身,便見一個漢子撲了個空。那漢子或許沒想到丁鳶的反應這麼快,眼看便宜沒占還被抓了個現行,一時間臉上五彩斑斕,竟有些惱羞成怒的沖其他人喊:「還愣著幹啥?還不一起上,這小娘子誰搶到就算誰的。」
丁鳶頓時無語,心想:這蒼穹派招人都不看人品的嗎?怎麼這樣的人渣也可以來?還來不及讓她多想,那幾個漢子便如餓狼撲食般涌了上來。丁鳶淡定的站在原地,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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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直至第九個,丁鳶都讓他們紛紛飛上了天。又移形換步,輪番讓幾人又享受了的好幾次。打她是打不過了,不過扔倒是可以的。
場地里瞬間鴉雀無聲,只剩下幾人忽大忽小的哀嚎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聚集在丁鳶的身上,直到一聲羅響。丁鳶才猛然驚醒,她忙將口吐白沫的幾人扔在地上,趕緊去聽比試規則。
主持比試的人是南宮傲,他站在比試台上,裝作無意的瞟了一眼站在隊伍最外圍的丁鳶,然後一臉嚴肅的宣讀著比試規則:「今日所來的一百人,按分好的順序到各自的隊伍里,每個隊伍里有十人,十人自行比試,決出所有隊伍的前十名。這十名抽籤分為五組,各組決出前五名。此五名者,抽籤進行組隊。抽到對手的兩組,兩兩對決,決出前三名;而沒有抽到對手的一人則在決出前三名后,與第三名進行比試,若贏的話可依次向前兩名進行挑戰。若輸了,比試失敗。一上武台,生死勿論,祝各位好運。我宣布,比試正式開始。」
南宮傲前腳剛下擂台,離檯子最近的一個隊伍便沖了上去,十人當即在檯子上扭作一團。下面的隊伍也各自亂了起來,紛紛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丁鳶斜眼瞄了瞄旁邊蜷縮成一團的幾人,幾人見她看了過來,趕緊裝死。就這樣丁鳶第一個勝出。陸陸續續的,剩下的九個名額也相繼浮出水面。此時已近黃昏,決出五強的比試也開始了。
丁鳶作為第一組上台比試。她的對手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漢子身如巨山,虯髯如刀,豹頭牛鼻,一雙鷹眼盡冒精光。那漢子手持一對狼牙棒,見丁鳶竟然什麼武器都沒帶,心頭頓時一喜。他那巨山一般的身體,此刻靈活的像只豹子,一下子躥到五丈之高,手中的狼牙棒發著凜冽的寒光,叫囂著就朝著丁鳶砸去。
眼看那狼牙棒就要落在丁鳶的身上,但她卻不閃不避,任由那棒子落下。就在那漢子和眾人以為她被嚇傻的時候,只聽得「咔咔咔」幾聲巨響,眾人便驚訝的看到,丁鳶雙手正緊緊的抓著那漢子的狼牙棒,而那雙狼牙棒竟然在慢慢的碎裂。
漢子懵了,要知道他的這雙狼牙棒可是用最好的精鐵打造的,今日卻被一個小姑娘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捏爆了。剎那間,他的冷汗岑岑落下。「不比了,不比了,我認輸。」漢子說著就跳下檯子,逃命似的跑了。
丁鳶激動的攥緊了自己的雙手,她真的是沒想到自己能擁有這麼恐怖的力量,那可是實打實的鐵啊,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她捏爆了。事實上,她只是想試試自己的力氣到底有多大,她現在的感官很靈敏,她確信自己可以做到瞬息之間就躲開那致命的一擊。
她激動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明天就是最後的角逐。她現在有信心可以拿第一。可任玉生和吳茜茜的叮囑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丁鳶像是瞬間被澆了一盆涼水,清醒過來。是啊,她怎麼能忘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