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劫雲

第十九章 劫雲

老道士聞言笑容一僵,三息后才緩過神來,他斜睨魯玄究道:「你這小嘴真是開過光!」

「別忘了你這傢伙還給我磕過三個響頭。」魯玄究也斜睨他道。

「嘿!你這小傢伙可知我為何要予你三個響頭?」老道士神秘一笑,並不似被揭老底那般面紅耳赤。

「哦?」魯玄究果然被激起了興趣。

「說來說去不過兩個字。」老道士背負雙手悠悠道。

「什麼?」魯玄究好奇道。

「因果。」老道士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宛若鳳與凰壓在了魯玄究的左肩與右肩。

「有何因果?」魯玄究問道。

「正所謂拜天拜地拜父母,男兒膝下有黃金,我那徒兒的一拜,不要看那中年男子得勢,萬事不要只看表面,你要想他承受得起嗎?」老道士如是道。

「你在詛咒我死?」魯玄究來了一句。

老道士聞言腦門上浮現了三縷黑線,望向了魯玄究道:「嘿!你這小屁孩,看我再跪下給你磕三個響頭。」

「千萬別,我師父還沒救出來呢!」魯玄究打了個哆嗦。

老道士微眯雙眼道:「老夫的目的很清楚,只是為了受到你氣運的庇護。」

魯玄究聞言沉默,雲汐曾經也說過自己天命不凡,他想問個清楚:「何為氣運?」

老道士笑了笑,手拈鬍鬚,仰望蒼天,又堪地坤道:「亦是兩個字。」

魯玄究沒有覺得他的故弄玄虛有問題,因為他對李凡心也這麼干過,於是他接著道:「什麼?」

「風水。」老道士不緊不慢得吐出了兩個字。

「你是說氣運的本質是風水嗎?」魯玄究聞言問道。

「正是如此,乘風納水,聚風藏水,藏風生水,借風消水,迴風歸水,世間萬物不過『風水』二字。」老道士玄奧道。

「因果和風水的關係呢?」魯玄究又問道。

「密不可分又毫無關聯。」老道士瞥了魯玄究一眼道。

「你是說,你給我磕三個頭其實是在給自己磕頭?但是表面上卻是給整個潢陽宮甚至整個魯國磕三個頭?」魯玄究推測道。

「非也,老夫就是為你而磕三個頭,那場大雨不過只是舉手之勞罷了。」老道士笑道。

「謝謝你,如果沒有那場大雨那些庶民只能由父王開放糧倉而活了,這將對整個魯國的經濟都是致命的打擊。」魯玄究如是道。

「嗯,不錯,不愧是皇家子弟,有教養。」老道士皮笑肉不笑道。

「我有一個問題予你。」魯玄究眼神有些痛苦,細眉微蹙道。

老道士見他這個樣子來了興趣道:「何問題?」

「你說世間萬物都莫不過『風水』二字,那麼夢是什麼?」魯玄究犀利問道。

老道士聞言捧腹抽笑道:「光陰合寰宇,虛中有實謂之夢,謬中帶理謂之夢,天涯在咫尺謂之夢,變化生永恆謂之夢,幽逸返紅塵謂之夢,風中有水謂之夢。」

魯玄究聞言道:「你說夢如同矛和盾,對立而統一,如陰與陽,相互吸引,相互依存,相互平衡?不受宇與宙的限制?」

「正是,這也是人間域修行的本質。」老道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陰化陽,盛轉衰,實成虛,一切都尚未有定論,那麼就還有逆轉的機會,那個詭異的夢,雖然虛緲,但卻是帶著一絲至理,倘若我沒有拜雲汐為師,祖國便可能真如夢裡那般荒謬,而現在也不可掉以輕心。」魯玄究在心裡暗暗想到。

「不過如今卻是儘快把那便宜師父給救出來。」魯玄究轉念又想到。

老道士看著魯玄究不說話了於是道:「可是要修鍊了?」

「嗯。」魯玄究敷衍道。

刺穴境已無瓶頸可言,按《太極拳》來進行前二十七式已然對應淬血境完成了。

就刺穴境而言則有三十六式加三十六式加九共八十一式,人體共有七百二十處穴竅,分正反穴,即三百六十正穴加三百六十處反穴。

而又有生死穴分於正反穴,生穴七十二處,死穴三十六處,留有最後打通,所以開始的目標便是打通非生穴正穴二百八十八處與非死穴反穴三百二十四處。

非生正穴二百八十八處分三十六式,每式打通八處穴竅,非死反穴三百二十四處分三十六式,每式打通九處穴竅。

最後三十六加七十二共一百零八處生死穴分九式,此為《太極拳》的精髓式,每式打通十二處穴竅。

《太極拳》是江湖標準武法,所以打通二百八十八處穴竅就是武者,加上三百二十四處小圓滿便是武夫,再加上最後的一百零八處生死穴,刺穴境圓滿,在江湖上便稱之為武師。

魯玄究默默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后,心中定計,先是打通二百八十八處穴竅成為武者!

老道士見他如此敷衍揶揄道:「你這小子,武法可是《太極拳》?」

魯玄究聞言答道:「是的。」

老道士眯起眼睛道:「你別告訴我不知道,《太極拳》只是中品武法,濃縮血液獲得的額外氣血之力不多也不少。」

「萬事不可強求。」魯玄究眸光閃爍答道,他想到了樹神,如果可以自己何嘗不想要一本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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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法呢?這成為了魯玄究完美淬血路線上的一個敗筆。

老道士聞言抽笑一聲后悠悠道:「若要尋上乘武法,此城劫雲將起。」

魯玄究聞言呼吸一滯道:「道長可否明言?」雖然已經定型了,但是一本上品武法內記載的武功還是比較重要的,特別是魯玄究的《太極拳》,攻伐手段頗少。

《紫霄劍訣》雖是上品劍法,但是魯玄究聽李凡心說,每人只能得三派中其一的劍法,不如留個心眼,搞到《虛邪劍訣》與《無瑕劍訣》,看看人間域頂尖三劍法內到底哪一劍法適合自己。

念及此,魯玄究又有點後悔沒有向風入薇與李凡心求取兩劍法了,不過魯玄究又釋懷了,因為那兩派可以嚴禁外傳劍法的,如果從他們倆那得到了這兩本劍法,可能為他們帶去殺身之禍。

老道士捧腹大笑,震得輕楓城似乎都抖了三抖,過往的路人避之如遇展一顰的東施。

三息后,老道士恢復了過來,望著魯玄究眯著眼睛道:「道不可言也。」

魯玄究聞言點了點頭道:「得找個客棧休息,我有點困了。」

老道士聞言悠悠道:「老夫身無分文。」

魯玄究斜睨他道:「拜你當師父,絕對能餓死。」

「嘿!」老道士這時候開始面紅耳赤起來了。

......

話說那中年男子獻計之後沈府世子一行人來到了郊外,雖然入夜了,但是城門的控制權被這執法將軍已經牢牢握在了手裡。

「韓申,此計甚妙,那小孽畜絕對活不過明天。」沈尋奸笑道,此時周圍點起了火把,來到一處樹林內。

「世子殿下謬讚了。」韓申假笑道。

「沈老,沈叔,幫我望風,本世子要這女人生不如死。」沈尋交代道。

「遵命。」沈泰與沈丘異口同聲道。

沈尋轉頭怨毒得看向了面無人色的雲汐,一邊走向她一邊淫爛道:「你這拔毛的鳳凰本世子倒要看看能翻起什麼浪花!」

「匹夫你不得好死!」雲汐眼眶濕潤了,憤懣道。

「哼,你就叫吧,本世子恨不得你叫大聲點!」沈尋一把抓住了雲汐的纖纖玉手就將她拉進了小樹林。

沈泰和沈丘跟兩個石獅子似的擋在了小樹林前,韓申和他的一眾鐵騎就這麼等著。

小樹林內,沈尋跟飢腸轆轆的野獸一樣正欲撲倒雲汐,雲汐甩手就是一個巴掌,「啪」得一下抽得他骨斷筋折,腦袋移位,臉都變了形,「噗」得一聲倒在了地上,死了。

「嗯?這麼不經打?」雲汐鄙夷道,然後又吐了口仙氣移入了這沈尋的鼻子內。

「咯咯咯..」其腦袋逐漸開始恢復了過來,身體開始散發出生機。

「嗯..怎麼回事?」沈尋起死回生了,緩緩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雲汐想起來了什麼。

「賤婢!竟敢打我!」沈尋嘶吼道,雲汐眼神戲謔,又是一巴掌,又死了....

就這樣反覆折磨中,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雲汐將沈尋洗腦放了出去。

「這麼快?」韓申在心裡鄙夷道。

「哼,這女人真是不行,叫都不會。」沈尋整了整衣服恨恨道。

「世子殿下,便讓我來處理後事吧,定叫那個小孽畜活不過明天。」韓申奸笑道。

「嗯。」沈尋淡淡的說道,韓申迫不及待得鑽進了樹林里。

韓申望著倒在地上衣衫襤褸,低聲啜泣,一副被糟蹋樣子得雲汐,直接獸慾大發撲了上去。

雲汐抬腳一踢,韓申的小弟碎了,同時碎了的,還有他的命....

半盞茶的時間后,韓申出來了,面色有點憔悴。

「這麼快?」沈尋在心裡鄙夷道。

「世子殿下,已經完事了,那女人被弔死在樹上了,樹下挖了有三丈深的坑設好了陷阱,到時只要放出消息,那小孽畜尋來定叫他有來無回。」韓申勉強道。

「嗯,不錯,這樣也就不會激起民憤了,是那小孽畜自己摔死的,怨不得人。」沈尋陰險道。

.......

城主府,韓申鬼鬼祟祟得進了側院,進了房間,床榻上赫然是衣衫襤褸得雲汐,此時他笑道:「王後娘娘,賤內是頭母老虎,你先暫時住在此地,到時我尋個機會休了她,那時候便是我們二人的世界了!」

雲汐低聲啜泣,心裡不由覺得好笑,她屬實沒想到,自己的姿色能引得一個執法將軍休妻。

表面上她還是嬌弱道:「真的嗎?」

韓申看著美人的柔弱花嬌,笑得更歡了道:「當然,那沈尋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哪能比得上我呢?」要不是小弟隱隱作痛,他又要撲上去了。

雲汐啜泣道:「我的兒..」

「哎,那沈尋是個豬腦袋,到時隨便找個婢女狸貓換太子便可,我可是沒有挖陷阱,我韓申可以用人頭擔保,貴子一定不會有事的。」韓申為了安美人的心直接打斷安慰道。

雲汐抬起了頭,韓申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呼吸急促,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了床,卻是被雲汐打了下去,抽抽搭搭道:「我怎還受的了?」

韓申連滾帶爬得站了起來賠笑道:「美人說得是,美人今晚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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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

雲汐沒理他泣不成聲起來,韓申匆匆得離開了,在他踏出房間后,雲汐再也忍不住了,剔哭為笑,似珠璣落玉盤,清脆而悠揚。

「魯玄究,可不要讓我久等。」一陣仙音過後,雲汐自語道。

......

話說魯玄究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此時時至丑時,魯玄究躺在床榻上,嘴角帶笑甜甜得早就入了夢鄉。

就在此時,一陣輕風吹過,「吱呀..」窗戶驀地被打開了,一縷奇異的碧藍色異茫閃進了房內。

「魯玄究,還不快快醒來!」魯玄究在夢裡聽見聞人靈在呼喚自己,迷迷糊糊得睜開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驚艷的臉,不過有些病態,卻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反而更為其多添了幾分嬌柔憔悴,這是個丰韻娉婷的少婦。

「你是誰?」魯玄究瞬間清醒,上半身立了起來,往後縮了縮,警惕道。

「呵呵,招搖撞騙我女,搞得我女鬱鬱寡歡,你還好意思說!」少婦嬌嗔道。

魯玄究聞言一愣道:「你是魚空神她娘?」

「哼!算你聰明!那傻丫頭竟然把我送給她的項鏈給了你!」少婦幽怨道,然後抬起素手一招,帶在魯玄究脖子上的項鏈便被其喚到了手裡。

魯玄究聞言尷尬道:「二娘對不起,這項鏈對魚妹妹來說肯定很重要吧!」

「哼!誰是你二娘!我女什麼時候認你這個哥哥了?」少婦撅嘴道,和魚空神簡直一模一樣。

魯玄究聞言眨了眨眼道:「那我該怎麼稱呼二娘?」

「算了!誰叫那傻丫頭被你把魂都勾去了!」少婦哀怨道。

「所以二娘是想把我的魂給勾去?」魯玄究好奇道。

少婦聞言一愣后「噗嗤」一笑,好似銀鈴,使人游心駭耳道:「你這傢伙好生有趣!」

魯玄究聞言眨了眨眼道:「魚妹妹還好嗎?」

「你說呢?不過你要是敢負了她,我就,我就,我就躲在項鏈里不走了!」少婦開始斜睨了他一眼,但說到後面嘴又撅了起來,言畢,化為一道異茫真的進了項鏈,重新回到了魯玄究脖頸上。

魯玄究呆若木雞了三息后,又閉上眼倒下去了,就算是星辰域的繁星掉了下來,自己也要先睡覺養足精神..

......

輕楓城有三個修仙勢力,第一乃沈府,第二乃碧瀾商會,第三乃鎏金商盟。

此時,在碧瀾商會內閣,一座房間內,三名身著青衣的人此時正在商量著什麼。

「此次針對鎏金商盟行動決不能有失。」開口的是一個老頭,他名叫呂樞,聲音姦細而難聽。

「那鎏金商盟也就依仗著那井升榮才在短短三年內飛黃騰達,哼,如今倒好,靠山沒了,看它還怎麼翻起浪花來。」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叫馬奎。

「我早就忍不住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近些年崛起的鎏金商盟憑什麼能和我等相抗衡!」最後一個青年有點興奮得說道,他叫龐德。

「好了,你們都是我商會的頂樑柱,此次大計還是要靠你等好生相助。」一個青衣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三人旁邊,宛若幽靈,他名夏哲羽。

「會長!」馬奎與龐德直接震驚了,而呂樞卻還是眼不動,心不跳的那副樣子,因為他早就察覺到了。

......

鎏金商盟內閣,一處房間內,有一中年男子站於陽台,默默看著這夜深人靜的輕楓城,一陣輕風吹過,其身後顯現出一個人。

「盟主,碧瀾商會一切正常。」身後的人發話了,只見其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露了出來,一身黑衣,和這夜完美的融入在了一起。

「嗯,退下吧。」熊冠松聞言后道。

黑衣人施了一禮后離開了,熊冠松眉頭一皺喃喃道:「難道是我多慮了?唉,老友你怎就先我一步去了呢?」說到後面他的眼神有點滄桑起來。

......

沈府,正院內,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端坐於太師椅上望著眼前的沈尋冷冷道:「如今什麼狀況還搞不明白?到處惹事,你莫不是想被逐出沈府不成?」

沈尋直接臉色蒼白,他在這個女人面前卻是戰戰兢兢,不敢造次。

沈靈溪面露厭惡道:「母親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你對得起她的在天之靈嗎?」

沈尋聞言顫抖道:「我..」

「滾!」沈靈溪一甩手就把他擊出了門外,沈尋連滾帶爬得站了起來。

「哎呦!」期間還撞到了一個婢女,不過那婢女很快爬了起來憤恨道:「沒長眼啊!」

沈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那是沈靈溪的婢女,都可以對自己指手畫腳,但卻是不敢造次,因為他的姐姐沈靈溪現在就是家主。

房內,沈靈溪站了起來,其身後有一俊俏得青年正雙手環抱著她,此時在她耳邊輕聲道:「靈溪,消消氣,如今布局這麼多年,那鎏金商盟與碧瀾商會遲早會被我們吞併的。」

沈靈溪聞言臉色稍緩道:「不過那碧瀾商會貌似很不老實啊。」

秦景逸聞言低笑了一聲道:「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呢?」

沈靈溪嘴角微翹和他入房間逍遙起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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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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