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叫不醒裝睡的人
秦岑惆悵,江盡為何突然就又發瘋了呢?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轉身就走。
他這陰晴不定的性子,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秦岑問,「陸哥,九叔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陸勉扒著方向盤的手攥緊,她這話什麼意思?
陸勉扭頭看向秦岑。
他眸光閃縮著,嘀咕著,「不知道你說什麼!」
秦岑擼嘴,「別掩蓋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有那病...應該挺不好治的,你是醫生,有沒有好的建議?」
建議你離他遠點,算不?
陸勉不敢說實話,這要讓江盡知道,他就真沒活路了!
陸勉保持緘默,他不能承認!
秦岑見陸勉眼底閃過猶豫不決,她坦蕩一笑,「陸哥,我又不會拿他這事兒胡說,你沒必要瞞著我。」
「況且,你的演技真爛!」
陸勉思前想後,決絕否認,「別瞎扯,沒有的事!」
「行吧!」
秦岑淡淡聳了聳肩,「叫不醒裝睡的人啊!」她感概萬千。
陸勉心底挺震撼的,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當年,關於江盡的事,知情人並不多,他們一直以為瞞得很好,天衣無縫。
不曾想,卻早已走漏了風聲。
她從哪得知?
喔,陸勉想起來了,她應該是從她母親口中得知的吧!
當年江爺爺明令禁止,這事嚴禁外傳。
不過,算起來,秦岑也不算外人!
難怪,她一直懼著他,唯恐避之不及,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陸勉反應過來。
秦岑悻悻一笑,「陸哥,你送我回家吧!」
江盡現在不太想理她,況且,他帶著她找人也不方便。
陸勉點頭,將她送回家。
從秦岑家離開,陸勉給江盡打了個電話,電話關機狀態。
陸勉有點急,他又給他哥打了電話,讓陸頃安排人查查江盡的行蹤。
就在陸勉犯愁的時候,會所經理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
會所經理道,「陸總,九爺來了。安排在您的包房。」
「謹慎些,好好伺候。」
陸勉吩咐一句,便把電話給撂了。
他給陸頃發了條信息,人找到了。發完信息,陸勉便驅車前往六號公館。
...
江盡跟秦鳴坐在沙發上,香煙配美酒。
秦鳴給他倒的少些,他多點,主要是顧及他身體原因。
秦鳴將酒杯推給他,問:「怎麼突然有興緻約我喝酒?」
江盡端起酒杯,「躁!」
語畢,一飲而盡。
秦鳴試探道:「為了女人?」
江盡不語,他扒了一口煙,看向秦鳴問,「你什麼時候走?」
秦鳴淡笑,「還有點尾巴沒處理乾淨,再待兩三天。」
江盡往沙發上一靠,雙腿一疊,翹了個二郎腿,「我會聯繫雲淡風輕讓他們四個協助你!」
秦鳴侃笑,「你捨得?」
這四個人可不簡單,是他精心培養的極端人才,個個身懷絕技。
雲想,慕淡,朝風,釋輕四人,是江盡一手培養出的左膀右臂。
這四人也只聽他的命令。
江盡淡然出聲,「他們最近應該很閑。」
以江盡對那四人的了解,他不在,他們肯定是醉生夢死,放縱無度,不思進取。
是時候給他們找點事情干,刀不磨不利。
秦鳴悻悻一笑,「只怕,他們未必服我。」那四人,傲的很,鼻孔都朝天的。
江盡淡著一張臉,提醒了一句,「搞定雲想,她是老大。」
秦鳴搖了搖頭,他攥著酒杯一飲而盡,吞咽后,侃笑道,「搞定她?那女人,我可不敢碰!」
江盡磨了下牙,他說的跟他想的,確定是一個意思?
江盡虛了秦鳴一眼,鄙夷出聲,「出息!」說時,他捏著酒杯,給自己添了些酒,加了個冰塊。
秦鳴板著臉挑釁道,「你出息就不會拉我在這喝酒悶酒了!」
他拖著杯子的手指微微一顫,片刻后,江盡從容淡定的拖著杯身,晃蕩著橙黃的液體。
出息!
他說的沒錯。
他也確實挺沒出息的。
陸勉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秦鳴回頭看了一眼,雖不認識陸勉,但他的五官卻跟陸頃有幾分神似。
陸勉噙著一根煙,坐在沙發上點燃。
他扒了兩口,盯著江盡,「盡哥,其實...岑二哈不傻。」
江盡沉默,仰頭喝了一口酒。
陸勉指了下秦鳴問,「這位是...?」
秦鳴伸手倒了杯酒遞向陸勉,主動自我介紹,「秦鳴!」
陸勉接住酒杯:「陸勉!」
江盡拖著杯底,手背靠在膝蓋上,朝陸勉看去。
陸勉揚了下手中的酒杯,「送回家了。」
江盡聽了他的話,視線移開。
他的視線落向窗外,修長的手指靠在酒杯上,一手拖著杯底,一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杯身。
陸勉思慮一陣,意味深長道,「盡哥,我有必要提醒你,岑二哈好像對你的情況有所了解。」
江盡微微一怔,頓了兩秒,視線再次落回到陸勉的身上,「了解多少?」
陸勉淡淡側眸看了秦鳴一眼,沒出聲。
江盡道,「但說無妨。」
秦鳴了解的江盡,可能比陸勉想想的更多。
陸勉詫異極了,盯著秦鳴認真打量了他兩眼,按耐住驚訝,他回眸睇著江盡,薄唇輕啟,躊躇片刻道,「你有病那事兒,她知道。」
「...」
江盡蹙眉:「她說什麼了?」
陸勉平靜道,「也沒說什麼,就問你是不是病情加重了,還問針對你的病情,有什麼好的建議。」
江盡怒:「你都說了?」
陸勉翻了個白眼,「盡哥,我是那麼傻的人嗎?我肯定是打死不認!」
江盡眉頭緊鎖,他以為瞞天過海,可結果,她還是知道了。
陸勉擅自下定論,「所以,我懷疑她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老是躲著你!因為恐懼,所以對你避之不及。」
他不提醒還好,他一提,江盡那張臉就更難看了。
他一直以來想不透的,今天終於找到答案了。
江盡沉思了好一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秦鳴插了一句,「未必,若是因為這個...她又何必問你那麼多,直接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不是更直接?」
「...」
他倆有必要這麼無情的往他心窩子里戳刀子?
一個避之不及?
一個老死不相往來?
這些字眼統統都是他極不情願入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