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序)
不知不覺,五年已至,此情此景,我曾經想過一直到今天我依舊覺得害怕。
黃昏已至,殘陽浮掛在地平線一動不動,兩人站在懸崖上。
子然道:「師弟,看起來你的狀態好很多呀。」
李晝夜回道:「我從師父那裡聽說了,我們曾經的繁華,當年不知名的生物「兵器」從不知何處的通道來到這座劍山。」
子然點了點頭道:「我也聽說了,那場戰鬥很慘,我們幾乎損失了全部戰力,連那枚被視為希望之光的,妖孽,也去了那一邊不知所蹤。」
李晝夜不語。
子然道:「如今希望之光,便落在我們身上了。」
漸漸的日落西山,星光開始浮懸在天上,猶如數不清的眼晴,望著這個腐朽不堪的世界。
李晝夜道:「我們站在高處,但未必站在高處」
子然道:「你所站在的高處,也許並非真正的高處,反而可能是別人希望你如此。」
李晝夜喃喃自語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的。」劍山老人慢慢的走過來。
「老師。」
兩人拱手道。
劍山老人點了點頭,「未知敵人遍存於亂世,這也就是先輩們為什麼沒有設立「境界」一說,未知的旅途才能讓人沒有極限,如果知道你的下一站身處何地那麼對於一些人來說又有何意義?」
李晝夜問道:「老師,即然這樣我們修行的路程中如何知曉我們到底走了多遠?離終點又有多近?」
劍山老師沉默了很久,回道:「為什麼你一定要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尋找旅途中的路上為什麼一定要知道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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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點?尋求他人所設立的路標,就等於你放棄了自己的旅行中別人所沒有的。」
子然:「別人所沒有的…」
劍山老人點了點頭,說道:「尋求他人所命名的境界,那麼這個境界就會限制你的視野。如果後世之人為了這個境界而行走,那麼就等於重複了先輩們所走過的路。」
李晝夜:「所以我們的祖先才廢除了這一制度,讓我們走出一條條新路。」
子然:「更是為了讓我們走出一條自已的路。」
劍山老人走到兩人中間,說道:「人外定會有人,天外定會有天,不要因為先輩所創下的終點而停下腳步,我們一直在不斷的進化。」
劍山老回頭看向兩人道:「祖先所走過的路並不是我們所要到的終點,我們的終點是什麼,老師希望你們能給一張滿意的答卷。」
子然沉思片刻后,回道:「終點本身,沒有固定。或為單純追求力量而走上的終點,他的終點必然是孤獨的。或為信仰而走上終點,他的一生都將被信仰支撐著他的全部。我們要明白的是無論怎麼樣的終點,都應該是我必須面對的結果。」
李晝夜道:「即然祖先所走到的終點並不重要,那麼就由我們這代以及後代來不斷創造終點,路上的風景地名,對於我們已經不重要了。」
劍山老人點了點頭:「這節講課到此為止。」
……
在歲月歷史中我們就像一群瘋子,一群只知道前進的瘋子。
episode(插曲)
在寂靜的氛圍中,昔日記得兩人只在這裡對決,今天兩彷彿要決生死一般,李晝夜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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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擺出起劍式,今天卻是子然搶先攻過來,李晝夜格擋,雖減緩攻勢卻也連連後退,子然凝神尋出破綻持劍而上,李晝夜驚訝。孰勝或孰敗,突然間周圍起一陣微風,李晝夜身上的「氣」增強數倍,子然一怔,橫劍於胸前,手指在劍身上滑動,藍色的氣刃揮出,李晝夜豎劍而立,紅色的氣刃揮出,紅藍兩股氣觸碰,誰勝?誰敗?未分。
寂靜的天空下,李晝夜下跪在地,朝劍山老人一拜,隨後再朝子然一拜。
「老師,今日弟子實力已不輸師兄,今下山為師兄送死。」這是李晝夜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在天地間久久回蕩,卻無回應,彷彿並不關心這一蜉蝣的去留。
雖已下定決心,不再回頭,但為何,在離開前身體彷彿支離破碎,心如刀絞,每走一步,會有撕心裂肺的痛苦。
待李晝夜走遠后,蘇浮生走了出來,劍山老人對子然說道:「今天你就跟著她走吧。」
子然默默的看著劍山老人,問道:「為什麼不能把他帶上?」
劍山老人道:「這世間已容不下我們了,宸熙會死在南荒,此山也將不存了,世間劍士必將被屠戮,今日李晝夜下山,世人皆知劍山之徒下山,但不知我劍山之徒有二,今天你師弟為你減緩些風險,待你成長起來它日我們必會東山再起。」
子然沉默了。
蘇浮生看了劍山老人帶著子然消失在原地。
看著三人離去,劍山喃喃自語道:「日月山河還在必不會亡我劍士,山可塌,劍斷必不改其直。」
……
沒過幾年劍山就被東方的道教所滅,劍山老人戰死於山峰頂,江域南北皆划入儒道兩教疆域,次年道教正式接管南荒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