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東寧軍到了
皇甫英老淚縱橫,不停地自責自怨,他拍打著自己的胸膛,喃呢道:「是我害了主公……是我害了主公啊……是我害了他……」
「這群烏桓狗,我要下去殺了他們!」劉不移血性十足,他縱然不喜歡秦景溫,但對方如此遭遇,他也有所不忍。
關文定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正在此時,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凄厲道:「誰能殺了烏桓狗,我以後就是他的女人!情願為他做十世牛馬!」
此女正是張葯兒,她也來到了城頭高台,這裡原本是讓她觀看王爺颯爽英姿的,沒想到竟成了最佳觀刑台。
……
城頭下,木車上。
兩片背部皮膚已經被完整剝開,行刑者手裡拿著利斧正準備砍伐肋骨,南方突然傳來一陣預警鼓響,這是有敵人來襲的徵兆。
行刑立刻終止,烏桓人旋即集結兵馬,準備迎接來敵。
遼陽北瓮城歸金宗畢把守,南瓮城歸烏桓副將軍朴智南掌管,此次預警鼓聲,就是他命人敲起來的。
朴智南接到軍報,有一支大約在一萬三千人左右的軍隊,正直向遼陽開來,對方旗幟鮮明行軍嚴整,一看就是精銳。
烏桓軍聽說此事之後,立刻整軍備戰,來得不管是誰,一定不是自己的朋友,這就是在別國作戰的特殊性。
大秦國土之內,烏桓人舉目皆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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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和蕭暮山到了,他們剛郡,便合兵一處,此次北上遼陽,曹蕭二人聯袂作戰。
僅僅在一個月前,曹真和蕭暮山還是生死仇敵,轉眼就成了並肩作戰的兄弟,可見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曹真用兵陰柔狠辣,向來不吝惜士卒,且多出奇計,當初的雙子山之戰,羅大豪謹慎有餘,若肯聽從曹真之計,小海城說不定早被拿下了。
雙子山兵敗之後,曹真一人便將阿力不亞的兩萬騎兵帶走,並且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尋常人怎麼可能做得出如此不可思議之事。
阿力不亞也不是個傻子,卻能被曹真耍得團團轉,這也是一種心計智謀。
也怪曹真倒霉,碰上了蕭暮山這個死心眼的,又能跑又能打,死死克制著他的馬軍,愣是追了他一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不能怪曹真不聰明,蕭暮山背後不是一個人,那是一整個東寧軍戰略集團,他要對抗的也不是三千山字營,而是以趙羽和黃之鹿為首的謀士將帥群體。
黃之鹿算死了曹真,看棋遠他三步。
說完了曹真,再說蕭暮山,這位疤臉將軍用兵,向來作風強硬。
山字營以打硬仗,打死仗出名,東寧軍中精銳,盡皆集於此營。
從趙羽組建青王衛隊開始,蕭暮山就跟著圖柳趙幹辦大事,奪軍權,滅都尉,整編軍馬,這樁樁件件曆數過來,他早歷練成了鐵石心腸。
蕭暮山並不排斥曹真,當然也說不上喜歡,只以同僚相交,距離保持得很好。
曹真在某種程度上,和蕭暮山是一種人,比如他們兩個在對待隊伍打糧這件事情上,管得一般都比較松。
萬幸有鐵復蓮約束著他們,曹蕭二人一旦有出格的舉動,鐵鷂子便會出來及時制止,阻止他們敗壞軍紀。
軍隊里的糧食不嫌多,即便夠吃,那也要多多搜集,以備不時之需,誰都不敢說自己沒有彈盡糧絕的時候。
……
曹真了解烏桓人,他提前喊來蕭暮山,一起商議對策。
烏桓人出戰,首重箭陣,曹真就如何破除敵人的箭陣,而提出了諸多疑問。
蕭暮山笑道:「軍師說了,讓你我駐紮於遼陽城外便好,他自有破敵良策。」
「哦!?」曹真很是意外,他瞪大了眼睛,驚奇不通道:「黃之……呸!黃軍師有何破敵良策,你且說來聽聽。」
「軍師說天機不可泄露。」
曹真笑道:「外人都說蕭暮山是絕對心腹,我看你這心腹也不怎樣嘛,軍師腹有良謀,卻不肯告訴你,我看你在軍中的地位,也不算很高嘛。」
蕭暮山笑了:「你不用使激將法,我確實不知道,軍師行事向來如此,你只管看他如何破敵就是。」
「也罷,你我陳兵於遼陽城南,烏桓人必不敢輕舉妄動,眼下等主公一到,咱們再聽軍師指揮。」
「……」
正在這時,鐵復蓮氣沖沖的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憤怒至極,好似要擇人而噬。
「老鐵,幹嘛這麼氣哄哄的,誰又招惹你了。」曹真笑道。
鐵復蓮將兗王秦景溫之事說了,又把他遭受血鷹之刑的狀況講出,曹蕭二人也隨之大怒,氣憤非常。
這就和親兄弟之間打架是一個道理,大秦九州削藩之戰,說到底也是秦人內戰,烏桓人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屬於敵國,帶有侵略屬性。
大秦人,從骨子裡痛恨侵略者,尤其是這種企圖用血腥暴力來要挾兗人的行為,激起了東寧軍眾將之怒。
「此仇不報,蕭某誓不為人!」
「好!曹某人與你一同殺賊,決不能讓烏桓人小看我們!」
鐵復蓮扭頭就往外走,曹真喊住他:「你幹什麼去,別衝動。」
鐵鷂子氣急道:「我去看看老黃和老趙,他們兩個為何還不來,他們早一天到,咱們好早一天殺賊!」
「你著什麼急,主公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的。」
「我等不及了,恨不得現在就殺光烏桓狗!」
曹蕭二人勸他不住,便由著他跑出去,左右也是兗州地盤,只要鐵復蓮不自己作死,諒也沒人敢招惹他。
戰爭一來,民間武者高手們俱都隱姓埋名,沒人會傻到和軍隊去單打獨鬥,除非活得不耐煩了。
個人的勇武,在有組織有紀律的團隊型暴力面前,顯得是那樣脆弱。
安問天那種頂級高手,畢竟是少數,即便是她,也不敢說自己就是真正的萬人敵,更何況不入品階不入流的江湖武者。
東寧軍搞明白了烏桓人的底細,烏桓人同樣也偵查到了東寧軍,雙方立刻緊張起來,都為彼此而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