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飯練劍斬妖魔
對方的擔心不無道理,趙羽武學雖高,但人心險惡,他終究還是初出茅廬的雛兒。
柔美文士身上,彷彿有一種令人安靜下來的魔力,她只用三言兩語,又將趙羽那顆躁動的心安撫平定。
……
秦國實行分封制,表面看似鐵板一塊的九州大地,實則諸王林立且擁兵自重,他們對中央京都天子,向來陽奉陰違,聽調不聽宣。
荊州乃晉王秦景泰之封地,即便尊貴如秦景潤,在對方的地盤上,也要受對方轄制,處處被受掣肘難以施展令法。
黑龍騎隸屬於天子之劍,尚且被晉王的玄甲軍消滅殆盡,足可見各地藩王膽大至極。
而秦景潤居然要以萬金尊貴之軀,親自前來荊州勘察,目的便是為日後削藩打下堅實基礎。
秦景潤此次荊州之行,若非恰好碰上趙羽,他們必死無疑,屆時天下大亂,秦國又將分崩離析。
六十年前,秦家鐵騎一掃天下,終於將九州大地同歸一屬,如今一甲子歲月過去,亂世眼看又要重現。
值得一提的是,每當天下大亂,便會有惡龍出世,從而為禍人間。
六十年前,屠龍一脈陳傳風橫空出世,以手中三尺長劍,斬盡天下惡龍,還大秦一個朗朗乾坤,至今已有六十餘載太平。
……
說實話,趙羽等人在龍家村的遭遇,秦景潤根本無法以行政手段懲治吳得玉,皆因為這是人家晉王的勢力,外方政令難以施行,強龍你終究壓不住地頭蛇。
而趙羽被狗官氣得直哭,也確實讓他動了殺心。
他臨下山時,師尊專門說過不許他殺人,但陳老道說得是不能殺好人,又沒說不許殺壞人。
吳得玉死定了,趙羽說的。
是夜。
龍家村內走出一麻衣少年,他腰懸佩劍,身姿挺拔如松,在其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高挑女扮男裝的柔美文士。
「我說秦先生,今晚是去殺人,又不是遊山玩水,你能不能別跟著。」
被喚作「秦先生」的柔美文士,回應對方道:「沒有我,你知道吳得玉在哪裡么?」
「額……」年輕的劍客被噎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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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他只能帶她一同前往。
二人借著蒙蒙月色,一直走出幾十裡外,趙羽這時才發現,對方也不知縣城究竟在何處。
「原來你也不知縣城在哪裡呀。」
「秦先生」沒好氣道:「我雖不知縣城所在,但是我可以問啊,不然長嘴幹什麼。」
趙羽手按劍柄:「你說得好有道理。」
二人七扭八拐,不知繞了多少彎路,這才摸到渭水縣城之下。
寂靜無比的夜色中,渭水縣高大無比的城牆,如一隻巨獸匍匐在大地之上,將城鎮與田野分割開來。
秦先生輕聲發問:「這麼高,上得去么……啊!」此時此刻,城門已然關閉,故而她有此一問。
她話音未落,只覺腰間被人用力一摟,然後自己竟憑空飛了起來,眨眼便騰空至數丈高低,隨後輕飄飄落在城牆之上,腳步輕緩至極。
趙羽九品武師修為,在此刻盡露無疑,似這般高大城牆,他大劫真氣縱橫間,來往如履平地。
「秦先生,還不知你的名字呢。」
柔美文士平復下心緒,輕聲細語道:「秦景柔。」
「秦景柔……」趙羽暗自默念,記在心頭。
全天下,可能也就趙羽自己不知道,當今秦帝陛下,有個一奶同胞的至親小妹,就喚做景柔,世人皆稱她為洛華公主,今年二十有四,至今未婚。
「秦先生,你們家在京都,是做什麼營生的呀。」趙羽拉著對方的柔嫩小手,緩慢走下城牆。
秦景柔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問對方道:「那你呢,你又是做什麼營生的。」
趙羽回答得極為乾脆:「吃飯、練劍、斬妖魔。」
「那吳得玉算是妖魔么。」
「他比妖魔更可惡。」
「這等狗官,確實人人得而誅之。」
「秦先生。」
「怎麼。」
「我練劍十年,這是我第一次準備殺人。」
「害怕了?」
「我為拯救鄉民而殺,怕者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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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能讀書明理,步入仕途,屆時你位高權重,政令一出,則四海臣服,何愁不能拯救天下蒼生黎民。」
「……」
二人此時走下城樓,緩步在城鎮街道的燈火通明之中。
渭水縣不曾宵禁,時至午夜,小商小販依舊在自顧自叫賣,顯得熱鬧至極。
趙羽經人一問,才知今夜恰逢渭水河神廟會,故而如此喧鬧。
秦景柔隨口問了對方一句,縣丞府在何處,對方也如實相告。
二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
時值渭水河神廟會,縣城中有商賈富戶邀請本縣縣丞吳得玉辦做酒席,地點就在府衙之內。
趙羽並未偷偷摸摸進入,而是選擇正大光明從前門殺來,敢於抵擋他者,皆被九品武師拳腳擊暈。
看得出來,年輕劍客終究不是濫殺無辜之輩,對於普通人,他實在下不去手。
秦景柔跟在趙羽身後,直入府衙核心。
「不要全部打暈,留一兩個舌頭,準備辨認吳得玉。」女人小聲提醒道。
趙羽動作極快,快到沒有人是他一合之敵,似這般不入流的武士,連他一根手指頭也抵擋不住。
府衙主廳之中,隱隱有阿諛奉承之聲傳來,還有些女子嬉笑怒罵之語,而作為本縣最高父母官的吳得玉,就坐在主位之上,懷中還摟著個女子,正與諸富商推杯換盞。
吳得玉身材高瘦佝僂,後背高高凸起,體態活似一隻大蝦米,他面長無須,眼小鼻窄,嗓音尖聲尖氣,說話間宛若豺狼虎豹發聲。
他懷中女子穿著裸露,許多關鍵部位竟是真空上陣,吳得玉也不顧場中之人目光,他一雙大手在女子身上來回遊走,肆意妄為至極。
有人向吳得玉敬酒,並賀詞道:「縣尊日理萬機,好容易放鬆片刻,真真是我等之榮幸,小的敬您一杯,聊表心意。」
吳得玉一笑,兩排黑黃牙齒顯露無疑,他並不與那人對飲,而是將酒杯遞到自家懷中女人之手。
其意圖,不言而喻,他要她嘴對嘴喂自己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