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保士張彪
第10章
張彪見啟天只是短暫猶豫后便要離開，並不收自己的東西，暗道這羅家少爺倒也是個裝眼高的主，倘若真的是看不起自己何必猶豫，顯然是百斤玉鐵幣看不上眼。
張彪臉上露出一絲肉疼，一咬牙再次道：「羅少爺留步，小的這裡還有含香丸一瓶，此藥丸甚是珍貴，服下可幫助武者激發肉體潛力，藥效直達四星武者。有了此藥丸，想來羅少成就四星武者就是指日可待了。」
若說其它可能啟天並不真正動心，可是眼下當頭這激發肉體潛力的藥丸卻是真讓啟天欲罷不能了。
本來以他們羅家的勢力搞到比這含香丸更好的天香丸都不在話下，可是啟天的父親在修鍊上卻是一個老頑固，從不給他提供藥丸，說什麼用藥物激發潛力是拔苗助長，想要根基穩，走的長遠，還是得一拳一拳錘鍊。
眼下啟天最想的倒不是什麼根基，而是即將到來的城主府比武。張彪這藥丸送的可說是正中下懷。
啟天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便接過，扒開瓶塞聞了聞，嗯，應該就是這個味道。
張彪見啟天收下，心中高興，滿臉笑容的上前道：「羅少放心，絕對的上品，小的哪裡有膽糊弄少爺你啊！」
啟天也知道藥丸一般都價值不菲，眼下收了別人東西，也不好對別人不聞不問，便道：「你們為何在這裡鬥毆啊？」
張彪一聽心中歡喜，暗道沒想到大家都說這羅家少爺是個廢物，但眼下在這處事上卻如此上道，都免得自己張口了，看來傳言不可盡信，世家的少爺就算武道天賦差點，但是處事見識必然不會差。
張彪還未開口，一邊的大漢已然開口回答了。大漢眼見那羅家少爺收下禮物，哪裡不知道今天他們這一方算是栽了，不搶著回話，讓張彪這小人先添油加醋到時候免不得多生出是非。
大漢道：「小的劉邦，是東市那邊的管事，那些店商既然給我們交租，我們理應為他們驅趕一些地……麻煩。」
這大漢劉邦本想說地皮流氓，可是眼下這羅少爺態度不明，需得謹言慎行。
啟天聞言微微皺眉看向張彪，這劉邦雖然沒有說個具體，可是事理已經擺出來了，別人是正兒八經的合法管事，那麼這事就是安民除害了。
張彪一聽也急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也不知道怎麼說。眼看羅少爺眉頭越皺越緊，張彪額頭的汗珠都快急出來了。
張彪大腦飛快運轉，腦中靈光一閃道：「羅少切莫被小人蒙蔽，世家租稅本就混亂，其中捕風捉影，相互侵吞常有。這劉邦顧左右而言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可問他有何憑據證明我等敲詐店商了？」
啟天又看向劉邦。劉邦皺眉，要是有憑證先前那句他也不會言辭委婉。這些地痞流氓本就是些小打小鬧，見縫插針之徒，大事不敢幹，小事陰著來，很多事都是你知我知，哪有什麼憑證！
劉邦嘆氣道：「小的雖然沒有憑證，但是這群人在東市也算是劣跡在身。」接著劉邦看向張彪道：「張彪，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你可敢說出你是幹什麼的？」
張彪一聽，心中咯噔，這個劉邦狠啊，他們這一群人就是地痞流氓，無業游民，發的就是不義之財，不然他們這群人怎麼滋潤的過活，可眼下他能說出來么，只能以言語欺騙了。
騙人本也是他們經常乾的，可是眼下欺騙這羅少幫他們出頭，這事不露餡還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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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一天這羅少爺知道了！這劉邦相當於給他們埋了一顆禍種，而且還斷了他們往後攀附羅少爺這棵大樹的道路。
張彪心中恨的牙痒痒，可是一瓶含香丸不能白白送了，更不能跳進這劉邦挖的大坑之中。他心思百轉，料想這羅少爺年少心軟，自己不如實話實說，再痛苦懺悔一番，興許這事也就過去了。
張彪面露悲切和慚愧道：「小的沒用，只是一名保士。」
所謂保士其實就是合法的地痞流氓，要詳細說來，還得從稅收說起，斷石城只是北風國東南邊境上一個偏僻的小城，而北風國規定稅收有兩種，一種是國稅，顧名思義就是民眾商人交給國家的稅錢，而另一種就是各地世家權貴將自己的土地出租出去，從而可以享有的徵稅權利，稱之為租稅。在這兩種正規稅收之外還有一種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暗稅，又叫平安稅。
這暗稅起初就是一些地痞流氓和小惡霸，對商販進行威脅，訛取小額錢財，這些惡霸殺人放火不幹，你不給他們交稅，他們就故意堵你的貨源採購，或者隔三差五找人去吃霸王餐，再搞些偷雞摸狗的事，總之犯事太小，抓了一般又都是一些嘍啰，久而久之世家也就不管了。
如此一來店商也就破財免災，交平安稅就成了一種潛規則。時間一長一些世家裡面的邊緣人物看中了這塊小肥肉，這些人暗中發力，將當地地痞流氓聯合，然後在其中抽成，這些地痞流氓也不抗拒，因為一旦有世家參合，也算靠了大樹，也不用整天提心弔膽。
然而世家裡面的當權者卻是看不下去了，畢竟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與地痞流氓有粘連，搞些偷雞摸狗的事，實在太掉價，平白污了名聲。
於是一些人就想著將這種暗稅合理合規化，俗話說自古世家出人才，一群人弄來弄去不僅給暗稅改了個平安稅的名字，更讓這群地痞流氓搖身一變成了保士，而且有些保士還能夠與收租稅的管事聯合行動，如此一來也是徹底野雞變鳳凰了。
但是這些保士有個最大的弊端就是沒有正兒八經的得到權貴和世家的認可，今天世家裡面那個小妾受寵，她召集一波地皮就成了保士，大搖大擺和租稅管事一起去收稅，明天這小妾不受寵了，她手下那一撥人就失控了，保士一下變地皮。
這樣的一群保士和地皮造成了各地很大的混亂，卻又是利益牽連難以拔出的毒瘤。所以保士自然不算什麼好名聲，張彪說出自己是干保士后，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啟天一聽保士，卻不知其中的意義，只感覺應該是個不錯的正兒八經的事，於是對著劉邦道：「干保士有什麼問題么？」
劉邦見啟天如此問，不由一愣，保士啊，臭名昭著的保士難道不是問題嘛？
然而這時張彪瞬間反應了過來，心中狂喜，明白這羅少爺定然是不知道保士的具體。眼下必須要將這劉邦定死了，不然這人要是再接話下去，指不定就露餡了。
張彪眼珠一轉，心中靈光一閃，猛然想起一茬，暗道真是糊塗了，怎麼忘了這事，眼下這事穩了。
張彪笑道：「羅少，其實我們也是干收稅的，只是稅種不一樣，所以才有些衝突，原本我們也是不怕這劉邦的，可是這劉邦乃是天火幫的人，天火幫後面支持的又是雷家，雷家行事霸道，可憐我們這些無靠腳的，今天要不是忍無可忍哪裡會與他們動手。」
劉邦一聽張彪提到他與雷家有關，不由心中一緊，眼下這羅少爺可是與雷少爺正有矛盾，他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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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殃及池魚。想到這裡他不由手心冒汗，心中慌亂，哪裡還顧得與張彪鬥嘴。
果然下一刻啟天的目光變得凌厲，劉邦心中更慌，如他這樣的人物今天真有個好歹，雷家也未必會為他討回公道。
劉邦聲音帶著顫抖道：「羅，羅少爺，我只是天火幫的一個小幫眾……」
說到這裡，劉邦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雖然他不知道這位羅少爺有多兇殘，但是雷少來他們天火幫，那一次天火幫上下不是小心翼翼。上一次就因為一個侍女不小心打碎了杯子，雷少就令人將其吊起，活活用皮鞭抽死在大廳中。這些二世祖們鮮有不是紈絝陰狠之輩，而自己剛剛更是撞傷了這位……
想到這裡，劉邦不由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只覺自己死期已到，心中懊惱為什麼先前不先走掉。事已至此只願他去之後，副幫主看在他也算對天火幫兢兢業業的份上，保全好他的妻女吧！
啟天冷哼一聲道：「跟著雷家混，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我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你們滾吧，以後不要讓我聽見你們再找張彪他們的麻煩！」
劉邦一聽，心中狂喜，眼見小命保住了，一群人連連叩首，然後麻溜的跑掉了。
啟天轉頭看向張彪道：「好了，我也該走了。」
張彪一群人立馬恭敬叩首道：「羅少慢去。」
看著啟天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張彪臉露冷笑，心中得意道：「真是棵好大樹。」然後看了看另一邊的小道口，冷哼一聲道：「劉邦小兒以後有你們好受的。我們走！」
啟天回到羅府，轉眼就是幾天苦練，這幾天有了含香丸的輔助，果然進步突顯，隱隱已經有了要突破三星武者的趨勢，可是眼下含香丸已經用完，修鍊重歸緩慢和枯燥。收拳緩出一口氣，啟天離開羅府。
「出來了，出來了！」大街上一個青年繞進一個小院，邊跑邊道。
小院里，張彪猛然站起，道：「走。」
大街上張彪快步迎上，好似無意間撞見啟天，笑道：「羅少爺，真是巧了，眼下小的尋到一個好的去處，正想著羅少爺你的好呢。」
啟天漫不經心道：「什麼地方？」
張彪上前兩步，故作神秘道：「拳斗場，這地方可是個天驕人傑相互切磋之地，更可以相互斗拳，各換所需，尤其是今天更有天香丸，這天香丸可是比含香丸藥效好上數層。」
啟天心中所動，便欣然點頭。不一會張彪領著啟天來到一個破舊小屋前。
「噠噠噠」兩長一短的方式叩響房門上的門環。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顯現出一個老者。張彪立馬亮出一塊金屬牌子，遞出一個錢袋。
老者掂了掂，然後讓開了道路。張彪幾人在破敗的花園中一番繞行，很快來一座假山前，然後鑽入了假山的一個人高的山洞中，幾人一路向下，而下面也是越來越寬敞。終於前面隱隱傳來吵雜的人聲，啟天知道近了，果然再轉過一個彎，吵雜聲大了一倍多。前面有一扇大大的鐵門，門的兩邊立著兩個胳膊肌肉誇張的大漢，兩名大漢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高手，見道啟天4人到來，也不言語遞出四塊面具。
實際上此地很是吵雜，說話多半也費勁，好在張彪是熟門熟路，立馬將面具戴上，同時示意啟天。
四人都戴好面具，一名大漢拉開鐵門，更大的喧囂聲夾雜著熱浪襲來，啟天不由皺了皺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