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雷府白事
第5章
楊二聞言再次跪地道：「我三弟必然死於昨夜，商隊慢行，我願帶人輕裝追擊，不出100里必然追到那些惡賊，天黑之前定帶惡賊頭顱回來複命。還請家主看在死去我死去大哥的情分上，成全楊二。」
雷延年點點頭道：「去吧！切記追到人後，給與財帛，好生與商隊領隊說明情況，那些走商都是各自為利，必定不會群起難為你。」
楊二跪地一拜道：「謝家主。我三弟還請幫忙找到他的身子，待的晚上我提惡賊頭顱祭奠，再選吉日入土。」
雷延年再次點頭，然後轉身而走。
「架，架，架……」城門口一行40多騎舉著綉有「雷」字的大旗，殺氣騰騰的出了城門濺起一片煙塵。當先一騎那人頭系白布，目露凶光，引起眾人指指點點，皆是猜測這雷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一行40多騎雖然以楊二為首但是修為最高的倒不是他，而是一名叫唐虎的三脈武師，一拳之下不下3牛之力，開碑裂石不在話下。轉眼一行人追出80多里地，突然小道里殺出一撥人，當先一人滿臉橫肉，一臉的鬍鬚邋遢，大笑一聲道：「雷家小兒還敢派人來追你家爺爺，當真不知死活。」
楊二一看此人相貌與雷三少所描述不差分毫，一提手中長槍呵道：「大膽惡徒還我三弟命來。」
楊二率先衝出，投出手中長槍直刺大鬍子，大鬍子揮動手中大刀輕鬆劈飛飛來的長槍，下一刻唐虎飛馬突刺迎上大鬍子，兩人一番角力，不分上下，再戰數十回合，大鬍子明顯吃力，投出手中大刀趁唐虎格擋之機，調轉馬頭大呵道：「撤，快撤！」
大鬍子一方留下七八具屍體狼狽潰逃，楊二一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在後面緊緊追擊，轉眼一逃一追間雙方沖入一道山谷，楊二一行人剛入山谷一半突然谷口處眾多茅草捆落下，接著一支火箭落下，上油的茅草瞬間猛燃，大火滾滾而起。
唐虎怒喝：「不好！著道了！快退！」
然後後面大火衝天鎖了谷口，山谷兩邊巨石不斷落下，哀嚎慘叫中眾人哪裡還有退路。一塊大石落下，唐虎避之不及運起全身力道手中長槍狠狠刺出，「鏗」的一聲大石裂成兩半，然而唐虎也不好過，長槍被反震的脫手，雙手也是鮮血淋淋。下一刻裂開的一半大石還砸中了唐虎的左肩，唐虎瞬間吐出一口血箭。
唐虎悲憤已是窮途末路，大吼道：「想我堂堂三脈武師居然要死於小賊奸計之下，我不甘啊！」抽出腰挎之劍唐虎看向前面冷笑的大鬍子等人喝道：「後路已絕，拼了！」
然而前面大鬍子早有安排強弓勁弩接應，此刻唐虎搏命襲來，大鬍子冷笑一聲，他身後幾十支箭矢擊出，唐虎全勝之下都未必能全部擋下何況眼下身受重傷。三支利箭穿透唐虎身軀，唐虎雙眼突出不甘倒下。
唐虎一死餘下眾人慘叫求饒，更有甚者跪地磕頭。然而大鬍子毫無憐憫，只是揮了輝手，箭矢不斷射出，餘下的都是些重傷之人，即使搏命卻也無力回天，沒有數波弓箭亂射，山谷中便再也沒有求饒之聲了。
大鬍子的一眾手下對著屍體一一補刀，然後再將屍體衣服扒光。幾個裝死的毫無疑問變成了真死，楊二帶來的46人護衛全部死絕無一逃脫，大鬍子之狠辣可見一斑。
傍晚時分兩匹沾滿鮮血的馬匹各自拉著一輛板車，慢慢悠悠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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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城門口，遇見的眾人紛紛掩鼻驚叫，慌忙逃遠，深怕與之沾染半點因果。這一切無它，只因板車裡面裝的是十多具赤條條的裸屍，板車的上面還插著綉有「雷」字的大旗。城門口的護衛看著這兩輛馬車深知這是有人捋了雷家虎鬚，這種事還是他們雷家自己處理，於是也未阻攔任由馬車入城。
拉動馬車的兩匹馬匹自主緩慢行走著，這正是所謂的老馬識途。只是可憐這一群人早上出發時意氣風發，傍晚黃昏時凄凄慘慘，人生世事無常不過如此。
馬車還未行到雷家，已有雷家之人主動將馬車遷走。此時在雷府中雷延年又拍碎了一張桌子。房間裡面雷府的高手基本都在，靠前的中年就是雷延春，雷家的二號人物，雷延年的二弟，人稱雷二爺。後面一些的是雷家的管家唐三和雷家護衛總管家王瀟。
面對家主發怒，王瀟這個護衛總管只能硬著頭皮上，叩首道：「雷爺，在下願意親自帶隊再次追擊，勢必找回我們雷家的顏面。」
上坐的雷延年冷道：「找回顏面？就你們這些廢物！」
王瀟聞言跪地道：「唐虎無謀，才有此果，小人願以死明志，生擒那惡徒，千般炮製。」
這時前面的雷二爺開口了，道：「這群走商也不是泛泛之輩，此事還是就此了結算了吧。江湖爭鬥各憑手段，各按天命，犯不著為了一些護衛的死繼續糾纏。」
雷家主用手敲打著椅把，半晌才道：「敵暗我明，他們既然已經遠去再追也沒有多少必要。這支商隊既然要去風都，我與那面修書一封，我雷家的主脈在風都算有一席之地，到時讓那邊好好炮製這群人便是。」
雷三爺又道：「可是眼下之事鬧的滿城皆知，那10多赤條條的屍體可是讓我們雷家半點顏面和威嚴皆無，不知道大哥作何處理？」
雷家主長出口氣道：「那落鳳坡上不是盤踞著一群山匪嗎？唐三你去帶人滅了那群山匪取其首級祭奠唐虎眾人。發函下去後天我雷家要辦理喪事，告慰一眾忠心護衛的亡靈。」
唐三聞言，叩首退出房去。
轉眼一個消息在斷石城傳開，雷家帶領護衛剿滅了落鳳山的山匪，一是為了除暴安良造福一方，二是為兩天前的傍晚被山匪伏擊的雷家眾護衛血仇。
一時間雷家大義瘋傳十里八鄉，再也沒有人背後竊竊私語嘲諷雷家，再也沒有人敢小覷雷家。一大早一眾的百姓更是集體來到雷府外跪拜感謝雷家主為民除害。同時斷石城大大小小上的了門面的勢力更是齊齊來到雷府弔唁。
時近中午前來弔唁的人更多，門口的唱門不停的喊著一個又一個到來人的身份：砍刀幫黃幫主到！龍虎幫李幫主到！富貴商會會長到！鄭家主，鄭少主到！
隨著鄭建偉鄭家主到來，雷延年一行人立馬過來迎接，遠遠的鄭家主就道：「雷兄大義我輩楷模，護衛慘死天地同悲，雷兄也要保重身體啊，切莫太過憂心。」
雷延年迎上鄭家主的雙手道：「護衛慘死，皆因捍衛我雷家，我之悲痛如喪妻女。好在惡行山匪已然伏誅，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點了。鄭家主能來我心中寬慰，除暴安良的志同道合之士又多一人，快，進裡間上坐。」
一群人相擁著入內，正在這時唱門喊道：「羅管事，羅少主到。」
雷延年聽見唱門報名不由眉頭一皺，心中暗惱這羅家好大的面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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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了一個管事。於是假裝沒有聽見，繼續迎著鄭家主往裡。
大門處啟天和他的羅叔往一個募集的木箱中放入一個錢袋，在這雷府大門旁的左邊，街道已經被清理出很大一塊，規規正正的放著幾十具的棺材，棺材旁邊一大群的頭戴白布的男女老少哭的是聲淚俱下。而在棺材的前面還有一個大的供桌，上面密密麻麻放著不少的人頭。只是一眼就看得啟天頭皮發麻，閉上了眼。
羅管家看著那些人頭，知道這是雷家對整個斷石城的下馬威，笑了笑低聲道：「只能嚇嚇小孩子罷了。」拍了拍啟天的肩頭，兩人一步跨入雷府。
雷府裡面唐三管家忙的迎上道：「羅管家快請進，不知為何羅家主不曾前來，難道我雷家有什麼怠慢之處？」
羅管家道：「唐管家多心了。羅家主近日身體抱恙，不宜出入這種場合，於是托我帶他前來。」
唐管家點頭道：「好，好，好，羅管家請先入內屋。」
正在這時門口齊刷刷跪下一片，唱門更是鉚足了力氣吼道：「副城主到！」
雷家主，鄭家主等一大群人急急忙忙出來，該跪的跪，該叩首的叩首。那位副城主年紀倒是不算大，長得器宇軒昂，一表人才，看了看眾人道：「這次我來是代城主傳話，表揚雷家主的義舉，同時慰問死者。城主有賞：黃金500兩，絲絹100匹，馬匹50匹……」
那副城主半天才說完，一應的賞賜倒也完備。雷家主連忙謝恩，邀請副城主入府。副城主謝絕，轉而離開了。眾人倒也鬆了口氣，畢竟真要有官家坐在席間大傢伙都不自在。
「蔡家主，蔡小姐到！」隨著唱門吼叫，雷延年雙眼亮了了立馬再次迎了出去。
「雷叔叔，好！」一個動聽的聲音傳出。
雷延年一張老年笑的燦爛，忙道：「麗麗來了啊，快到內間去，我家天兒可是經常念叨你啊。」
那叫麗麗的就是蔡家的獨女，十五六歲的樣子，扎著長長的辮子，雙眉微平有種天生的柔弱感，讓人不由想要呵護。
啟天一見雙眼閃閃發光，就想要上前，可是斜刺里衝出一人，比他搶先了一步，那人上前道：「蔡伯伯好，讓我帶麗麗進去吧。」
蔡家主一看是鄭家那個小子，於是笑了笑道：「好，你們年輕一起多多交流。」
雷延年聞言，眉頭微皺的看了看這位鄭家少爺鄭強一眼，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該來的都來了，於是喪宴開始。內院兩桌，一桌是三大家家主和羅家管家，另一桌三位公子和小姐。在雷府外院那人可就多了，具體應酬由唐三負責，一群人觥籌交錯，相互吹捧相互敬酒熱鬧非凡。
在內院里雷延年坐在主位，左手邊是蔡家主，羅管家自然在下位。相比於外面的熱鬧，這裡就要冷清的多的多了。
雷延年道：「觸目驚心啊，我們斷石城居然羸弱到如此地步，諸位不要覺得死的是雷家的人，就沒有你們什麼事！今天是我雷家，保不準明天就是羅家，後天就是鄭家。我們四大家不能在貌合而神不合了！」
雷延年一番語重心長而其餘三人皆是各自品著茶沒人言語。雷延年又看向羅管家道：「沒想到羅兄如此不識大體。」
羅管家放下茶杯道：「雷家主此言何意？我在便是家主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