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信念
處理完所有的事務,袁心儀已是疲憊不堪。同樣,這次沉重的打擊擊的她也體無完膚。她彷彿已厭倦了這種疲於奔命的生活,只想離開這座喧鬧的城市,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去過那一種清靜無為的日子。
她將弟妹聚集到一起,先闡述了一下自己的思想,說想回老家去,種點菜,養點雞,自給自足,然後徵求大家的意見。當然,這其中只有袁靜儀有話語權,其他兩個妹妹及弟弟不諳世事,根本沒有資格表態。
「姐,」在聽了袁心儀的想法之後,袁靜儀一番思索后說,「我知道姐夫的離世對你的打擊很大,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說你想回老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回去之後你就真的能放的下嗎?那個家岌岌可危,根本不能住人,還有淑儀、鳳儀、袁超都已經步入了正軌,讓他們也跟著回去,那他們的學業怎麼辦,難道要他們重回到那陳舊的環境中去嗎……」
「那絕對不行,再苦再窮再累,也不能耽誤他們的學業。」提到學習,袁心儀驀地打斷她的話,「這個社會,沒有知識,沒有文化,走哪兒都不行。」
「可你都回去了,他們在廣州還怎麼生存,誰來監督他們?」
袁心儀聽明白了,她這是在對自己旁敲側擊,生活縱有不如意,但不是知難而退,而是要知難而進。逝去的已經逝去,人活在當下,而不是活在困惑之中。
「姐,幾年來,你實在是太累太累了,趁這一段時間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把身體調養好,待到來年花開日,妹妹我陪你一起東山再起,再創輝煌。」
袁心儀不由得被妹妹詼諧的語言給逗樂了,她說:「你不要對我旁敲側擊了,我知道我該怎麼辦了。靜儀,謝謝你對我的鼓勵,你說的對,面對困境,逃避是沒有用的,我們必須面對現實。」
「姐,你能這麼想就好了,家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家,還有我呢。」握了一下拳頭,「姐妹同心,齊力斷金,只要我們永往直前,就沒有我們邁不過去的坎。」
「對,你說的對。」袁心儀也握了一下拳頭,「姐妹同心,齊力斷金,相信我們的未來一定更加美好。」
慢慢地,她從陰霾中走了出來,當然,並不是說她忘了這段情意,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去面對每一天的生活,總不可能一生一世都將自己埋藏於這悲痛之中吧。
她是一個閑不住的人,賦閑在家,沒有收入還要支出,這不符合她的性格。雖說尚有一些積蓄,但用一個少一個,況且還有這麼一大家子要養,不行!得去找點事做才行,多一文好一文。
倘佯在大街上,招工的商鋪很多,但看來看去,沒有一個適合自己的。逛了一圈,感覺沒什麼意思,加上又有心思,於是便回去了。
回到家中,她想起一個人來,誰呢?那位留名片給她的老大爺。她記得臨行前他曾再三叮囑過自己,說有困難一定要給他打電話。當時,由於心情複雜,並未記在心上,名片也隨手一扔,都不知塞到哪裡去了。
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找出那張名片來,可與人家不過是一面之緣,去找人家真的合適嗎,當時,可能人家只是見自己可憐,動了惻隱之心罷了,說不定事後早已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了。
她就這樣獃獃地望著,五味雜陳,就連袁靜儀放學回來都沒有察覺。
「姐,在想什麼呢,一個人在這兒發獃?」袁靜儀來到她身邊,一拍她的肩膀說,瞥見她手中的名片,「咦,這是誰給你的名片,我可以看看嗎?」
袁心儀將名片遞給她,袁靜儀一板一眼地看了起來,只見上面寫著:嘉禾實業集團董事長——陸長風。
「姐,你認識這個人?」
袁心儀點點頭。
袁靜儀錶情變得異常驚訝,說:「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袁心儀漫不經心地說:「說來也是機緣巧合,有一天他來吃飯,忘記帶錢了,我見他偌大年紀,應該不是誠心,所以就免收了他的飯資,就這樣認識了。後來,也就是你姐夫去世之後的幾天,我正在店裡處理雜物,他竟然來還錢,你說,店都倒閉了,我怎麼可能要他的錢呢,臨走的時候,他留了張名片給我,說讓我有困難給他打電話。」
「那你給他打了沒有?」
「沒有呢,我也正在糾結這個問題,當時人家也許見我可憐,說的客氣話,說不定過後,早已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姐,我看這件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袁靜儀略微思索,說,「嘉禾集團是本地的重點單位,新聞媒體上幾乎天天都在為他們做宣傳,而且他們涉及的領域非常廣泛,化工、紡織、運輸、房地產、食品,幾乎都涵蓋了。這麼龐大的一個集團董事長,你想想,出門怎麼可能不帶錢呢?」
如此點撥,袁心儀恍然大悟,是啊,一個集團董事長,身上怎麼可能不帶錢呢,飯資又不多,才幾十塊錢而已,再說了,自己不過一個小餐館,來用餐的都是一些平頭老百姓,偶爾也會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但那也不過是周邊一些小企業的小老闆而已。他這麼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怎麼可能到自己這小地方來用餐呢,而且還是獨自一人,難道這其中真的隱藏著什麼玄機不成?
「姐,」袁靜儀想了想,又說,「我的第六感官告訴我,那個老頭子一定是故意的,他這樣做的目的應該是在考察著什麼,還有,他再三叮囑讓你有困難一定要打電話給他,肯定是有什麼事要有求於你,鑒於當時情況特殊不好直接開口罷了。」
妹妹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但袁心儀又想不通了,自己與他素不相識,他來考察,考察什麼呢?還有,為什麼他一再強調有困難一定要給他打電話呢?思來想去,所有的一切都不符合邏輯呀。
她很想打電話過去,可每次準備打的時候,她又糾結了,打電話給人家說什麼呢,訴說自己的苦情,請求人家施捨,那樣人家會怎樣看待自己呢?再說,這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呀,可目前,單槍匹馬,要想東山再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猶猶豫豫,又拖了半個多月,一直也沒有尋到合適的工作。袁靜儀洞悉出她的心思,說:「姐,還是打個電話給人家吧,也許人家正有事等著你去協助呢,要不然,人家也不會一再強調讓你有困難一定要給他打電話了。」
「靜儀,不是我不想打電話,而是我不好打電話,我打電話說什麼呢?哦,有困難去找人家,人家會怎麼看我呢?人家一句客套話,我總不能當真吧。」
「姐,如果你是這樣的想法,那你就錯了。我們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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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無路,去乞求他施捨,而是看他有沒有合適的資源,有,就合作,沒有,就相當於朋友交往閑談,又不丟面子。機遇不是等來的,而是創造出來的,你不嘗試,怎麼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袁心儀又想了想,點著頭說:「靜儀,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明天我就打電話給他,也許他那裡真的有我們需要的資源。」
拿定主張,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他的助理,經過傳達,約定次日上午十點到他辦公室進行會晤。
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企業老總,可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跑到人家門上去,可打扮她又不會,別說胭脂了,最起碼的口紅她都沒有一根,幾年來,為了節省,能不用的附屬品她是一律不用。
算了,沒有就沒有唄,與老者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保持原有的形象就行了。
第二天,她去了,大企業就是大企業,莊嚴肅穆,一切都非常的正規,進門要先進行登記,然後領取拜訪證,至前台後,說明來意,前台通知行政,不一會兒,有專人將她帶到董事長的辦公室,態度熱情,彬彬有禮,最後還給她鞠了一躬。
她什麼時候享受到過如此的禮遇,有些受寵若驚,一直以來都是她卑躬屈膝,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被別人奉為座上賓。
陸長風見到她,甚是驚喜,一個勁地說:「老闆娘,我們終於又見面了,要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
「真不好意思,董事長,本來早就該來拜望您老人家了,只是家中瑣事繁多,所以一直拖到現在。」袁心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如今,我已經不是什麼老闆娘了,我叫袁心儀,您稱呼我小袁或者袁心儀就可以了。」
「好,好!」陸長風呵呵而笑,「以後,我就冒昧稱呼你小袁了。」略微停頓了一下,說,「對了,小袁,你現在都在從事什麼行業?」
袁心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低的一聲嘆息,說:「不瞞董事長說,我現在是一個無業游民,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
「那你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兒發展呢?」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袁心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正為此事而自僝自僽呢,沒想到機遇果然在這裡,看來,靜儀的目光是睿智而富有遠見的,機遇確實不是等來的,而是要靠自己去尋找並創造出來的。
可是,到他這兒來發展,發展什麼呢?幾年來,自己雖然歷經過不少磨礪,但如果談到經驗,幾乎沒有。再且,大企業大公司需要的都是高端人才,自己既無學歷又無能力,別到時候干不好,給人家捅出簍子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董事長,謝謝您的美意,到您這裡來發展我非常的樂意,但是,我沒有學歷,也沒有經驗,到時候只怕乾的不好,會給您添下不少麻煩。」
「放心,我看人一向不會錯的。」陸長風說著話站起了身,踱了兩步,「學歷,學歷能說明什麼,不過一張紙而已,只能證明你曾經接受過這個教育,它能轉化為能力嗎?能力是一種潛在的意識,不是說學歷高能力就強。」
看來,自己是遇到貴人了,有道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的話說的非常的有道理。
接下來,陸長風帶她來到了一個地方,那是位於鬧市區的一座高樓大廈,外表已經裝飾完畢,高大宏偉,內飾正在進行中,一些技術人員正在進行調試。
陸長風樓上樓下帶她轉了一圈,問:「感覺怎麼樣?」
「豪華氣派,感覺就像皇宮一樣。」袁心儀由衷地回答,「董事長,您這是準備要做什麼呀?」
「你說呢?」
「從布局來看,應該是一座酒店。」
「你說的沒錯,正是一座酒店。」陸長風笑容滿面,「而且這座酒店,我準備讓你來參與管理與經營。」
「我?」袁心儀吃驚不小,「董事長,您這不是在開玩笑吧,讓我參與管理與經營,這麼重大的任務我恐怕勝任不了,萬一干不好,造成您經濟上的損失,那可就划不來了,您——還是另覓英才吧。」
「你行的。」陸長風給她鼓勵,「你沉著穩重,責任感強,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再說了,若有困難,這不還有我嗎?」
既然董事長如此賞識自己,再推諉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哪有人天生什麼就都會的,經驗都是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不會,可以去學習,可以去向別人請教呀。
由於酒店尚未正式投入運營,總部派她先去進行了半年的深造。這下,她的視野開闊起來,不但接觸到了許多的新事物,而且還增長了許多酒店管理方面的經驗,讓她從一開始的沒有信心變得信心滿滿。
酒店開張,正式上崗,她被委任為餐飲部與客房部的經理。
由於廣州屬於國際性大都市,匯聚海內外各路人士。為了廣攬客源,袁心儀經過多方面考察,對酒店布局提出了一些見解:增設情侶套房,溫馨、浪漫,真正打造屬於二人世界的天地;增設家庭套房,遠道而來的一家老小不再分開,彷彿又回到了家的感覺;增設歐典與異域風情風格,既讓海外來客賓至如歸,又讓內地遊客可以嘗鮮。
另外,在飲食方面,不能僅限於粵菜,各地飲食不同,應依照四大菜系南甜北咸、東酸西辣的特性增加川、魯、淮揚等風味,讓食客們有更急多選擇。
她的提議非常好,得到了上級的首肯,更得到了董事長的讚賞與表揚。
如此一來,酒店的生意非常好,甚至一段時間榮登了熱搜榜首,尤其歐典與異域風情風格更吸引著眾多遊客的目光,甚至有人不遠千里來打卡,感受這歐典與異域風情的風采。
當然,努力必有回報,董事長給了她實質性的獎勵。這大大刺激了袁心儀的雄心壯志,看來,知識改變命運,此話說來一點不假。
為了使弟弟妹妹有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她重金在市區租了一套大房子,並托關係將他們轉到市裡面教學質量及學習氛圍較好的學校。雖然這樣要比之前多花好幾倍的價格,但為了他們的前程,她認為一切都很值得。
袁靜儀參加市裡面舉辦的服裝設計大賽,榮獲二等獎,獎金不多,區區五千塊。她把錢交給袁心儀,以獻綿薄之力,大姐太苦太累了,這個家庭不能總由她一個人來承擔,自己雖不能像她那麼有能力有本事,但能貢獻一點是一點,多少都能減輕她肩上的壓力。
然而,袁心儀並沒有將她的錢給接納過來,而是給她存了起來,說這是她所賺的第一桶金,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個轉折點,一定要給她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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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保留。
歲月如梭,袁心儀事業上乾的是順風順水。
一日,常務例會之後,董事長心血來潮,會客廳內,與袁心儀拉起了家常。
「知道那一日我吃飯為什麼不付錢嗎?」他說。
不提及此事,袁心儀幾乎忘了,現在回想,確實有些不解。是呀,他堂堂一個企業董事長,身價過億,怎麼可能身上不帶錢呢?還有,自己不過一家不起眼的小店,他身份如此尊貴,為何卑躬屈膝下榻自己的小店呢,如此說來,這其中必有緣故。
至於什麼緣故,事到如今,她也不去猜想,真人面前,她也沒有必要去猜想,於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呢?」
「如果董事長願意講的話,我洗耳恭聽。」
陸長風呵呵一聲笑,說:「那天其實我是故意那樣做的。」
故意?袁心儀想不通了,不明白他故意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在聽完陸長風的一番緣由后,她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原來,嘉禾集團正在進行酒店開發,想聘請幾個技藝精湛的廚師,有人推薦了他們。起先,他並未考慮,心想一個山野鄉村小飯館的廚師,手藝能會好到哪兒去,可後來,又有人推薦了他們,他這才留心起來,山外青山樓外樓,說不定世外真有高人所在,為探虛實,他決定親自前往考察。
來到好再來酒家,他駐足張望,飯店雖小,但布局卻很有條理,完全依照大酒店格式來進行的。走進店內,服務人員也很熱情,彷彿經過崗前培訓過,尤其是袁心儀,雖身為老闆娘,但謙虛、客氣,而且處處站在客人的角度上去考慮,這讓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用完餐后,他心生一計,故意不給錢,看她什麼反應,殊料,結局讓他極為舒適,當時就認為這是他所需要找的人才。
同樣,幾道菜也讓他品出了味道,確實不同凡響,雖為小飯店的廚師,但卻不失大飯店的水準,尤其那道酸菜魚,大飯店、高級餐廳,他都沒有吃出這麼鮮美的味道過。
回去之後,他陷入了深思,怎樣才能請得動他們呢?俗話說的好,與其辛苦給別人打工,不如自己給自己打工,掙多掙少都是自己的。那家店別看門面雖小,但五臟俱全,食客絡繹不絕,生意相當的好,要想讓他們放棄利益跟自己干,沒有過人的吸引力,是很難撼動人家的意念的。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思想鬥爭,他決定親自前往與他們進行商榷交談,實在不行,自己就花重金連同他們的店一同買下來。可誰知,到達現場,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雖然後來從袁心儀口中知道了真相,但整個計劃也因此而被打斷,臨別前,他留了張名片給她,就是希望她能來找自己,可前前後後等了個把月,也不見她來,再撥打她之前留給自己名片上的電話,已提示停機。
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是這樣,這與袁靜儀預測的相差無幾,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下班后回到家,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耳邊不由得又迴旋起董事長與自己所交談的話來。雖說閑談,但揣摩之下,董事長的話中似乎有話,雖沒表明,但凡有一點頭腦的人都能聽的出來。在自己最為無助的時候,是他給了自己轉折,讓自己重新定位了人生的目標。
他是自己的伯樂,改變了自己的人生,回報是理所當然的,可自己除了認真努力工作外,還能拿什麼來進行回報呢?她想呀想呀,似乎想到了什麼,走下床來,從隱蔽處拿出一個塵封已久的盒子。
撣去上面的灰塵,然後懷著沉重的心情打開,裡面不是別的,而是劉為民留下的遺物。最上面擺放的是一張——也是唯一一張——她與劉為民的合影,而且這張合影還是他生病住院期間袁靜儀給他們拍的。觸景生情,悲從中來,頓時淚水撲簌直落。
悲愴過後,抹去眼淚,從盒子底部抽出一本發了黃、卷了角的舊筆記本,這是一本手工菜譜,是劉為民一生心血的積累,裡面詳細記錄了多種菜肴的選料、配製與烹飪方法。
筆記本裡面還夾著一封信,這是劉為民留下的遺言。
心儀,我最心愛的女人: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可能我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得知患了這種病後,我自知我的生命不會長久,但有你相伴的這一段歲月我已足矣,因為你讓我真正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與愛。
請不要傷心,生死雖是兩重天,但這都是命運的安排,還是讓我們平靜地去接受吧。你還年輕,不要因為我的離去而消沉,這個世界是美好的,還有著許多的夢等著你去追求。
最後,我想請你完成我未了的心愿,就是把我所積累這些菜肴的配方傳承下去,我不想我辛辛苦苦培植起來的成果因為我的離去而湮滅了,配方我都詳細記錄在這筆記本上了,只要按照我的配方進行配製,燒出來的味道就會和我燒出來的一樣。
為民絕筆
讀著信,袁心儀再次淚目,她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為了她,為了這個家庭,他是超體力透支,以致體能下降、誘導病因,從而導致舊病複發,這才溘然長逝。如果他沒有那麼累,如果自己不給他那麼多壓力,相信現在彼此一定恩愛甜蜜,過著非常幸福的生活……
唉!天不遂人願,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而他們卻是有情人難成眷屬,更令人難忍的是人家天各一方,還有重逢的機會,而他們呢,卻是陰陽相隔,永無再聚之日。
嘆息作罷,她抽出那封信,仍將它置於盒中,而那本筆記本,她則用袋子裝了起來。她要將它獻給董事長,以報答他對自己的知遇之恩,同樣,菜肴的傳承,也了了劉為民的心愿,一舉兩得。
陸長風收到她獻上來的禮物,激動不已,問她需要什麼報酬。
袁心儀只是笑了笑,說:「董事長對我恩重如山,在我最危難的時候給了我重生與信心,這不過是我對酒店貢獻的一點綿薄之力罷了,還談什麼報酬。酒店就是我家,我只不過為家裡做了點家務事而已,哪有做家務事還要報酬的。」
陸長風被她那風趣的言語給逗樂了,呵呵一笑,說:「我就喜歡你這種韌勁,能得到你這樣的人才實在是我的榮幸。」
終於,袁靜儀畢業了,像她這麼優秀的人才,工作根本不用自己去找,早在畢業之前,就已經被大企業大公司給攬定。走上工作崗位之後,更是大顯身手,才華盡展。
有她與袁心儀共同分擔家庭的重任,袁心儀肩上的擔子輕鬆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