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左賢王之心

第五十四章 左賢王之心

「大人,公子在荊州北部擊敗了劉表,已經幾乎拿到了對於荊州北部的控制權。」

閻柔向劉虞彙報著從張融那裡弄來的消息,劉虞只是點點頭不說話。

畢竟他的兒子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還是很清楚的,現在這小子一下就和變了性一樣,這讓劉虞有些難以確定,這位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

「大人?你怎麼了?」

見劉虞並不開心,閻柔趕忙問到。

「哦,沒事,我只是現在比較擔心眼前的事情,徐州當真被分給陶謙的兩個兒子了?」

閻柔見劉虞將目光轉向了徐州,連忙回到:「是這樣的,只不過據說不是分給陶家的兩個兒子,而是他們背後的人。」

「哦。」

劉虞點點頭,呂布他是知道的,畢竟這傢伙天底下少有人不知道,可那劉備,又是什麼人呢?

「那個劉備,我倒是早先年和他有過交集,這個人,怎麼說呢,他的志向和一般人不一樣,從小就不喜歡農事,而是舞文弄墨,後來還跟著盧植大人學過經學呢。」

劉虞點點頭,劉備是幽州人,這他也是知道的。

「也是個野心勃勃的梟雄啊,雖然他打著漢室的頭銜,但和公孫瓚之流,有什麼不一樣呢?」

「對了,這個劉備甚至還是公孫瓚的同學,都曾拜於盧植大人門下。」

「同學嘛,這個倒是有點意思,不過盧老頭說他那時候收徒弟,每年都有幾百人這樣子,他是連名字都記不全的。」

劉虞露出了緬懷的神色,盧子干作為他昔日的好友,如今也已經過世多年了。

閻柔也點點頭,這一點倒是沒問題,漢代經學家就是這樣,他們自顧自的講,底下學生一大堆。

「主公,丘力居大人求見。」

「快請進來。」

不一會,一個帶著狗皮帽,身材高大但卻黝黑的男人走了進來,見到劉虞也不行禮,只是微微鞠躬。

說實話這在漢地,確實是極不禮貌的,但在草原上,這已經是最高的禮節了。

「丘力居大人,你們烏桓部的騎兵準備的怎麼樣了?」

劉虞倒是先發制人,這丘力居雖然說是帶著大軍來幫他們的,可在補給上那是一點都沒準備,如果不是劉虞的鎮壓,這些烏桓騎兵早就重操舊業出去搶劫了。

要知道,當初丘力居可是拉攏著張純張舉在北方造反的,而且長期以來靠搶劫為生。

後來張純張舉先後死去或者離開,烏桓失去了依靠,這時候劉虞像他們拋來了橄欖枝。

既然有這種好事,他怎麼會不接,很快他和他的部族就成為了劉虞治下的順民。

劉虞治幽是極有手段的,為各路人所信服,不論是此地的漢人,還是鮮卑,亦或是烏桓。

劉虞做事公正,因此大家都願意相信他,甚至在整個黃河北也享受著極高的威望,這也是當年袁紹和韓馥想要擁戴劉虞稱帝的一個重要原因。

大人,是鮮卑烏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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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職務,就像之前曾經一度統一草原,再現冒頓單于的偉業的檀石槐,就是被冠以大人稱號的。

只可惜檀石槐有冒頓單于的心,卻沒有冒頓單于的命,早早就死了。鮮卑各部相互爭權奪利。

要不然只怕這漢末,早就被外族侵蝕成不像個樣子了。

畢竟後來把晉朝整得天翻地覆的劉淵,充其量也就只是個已經衰落的匈奴人的單于,要知道這一時刻,鮮卑人不知道比他們強大了多少。

當時幾乎整個草原都是鮮卑族的,漢桓帝時期曾經主持過一次對於鮮卑人的討伐,這次討伐幾乎是大敗而歸。

大家都喜歡聽漢武帝時期霍去病封狼居胥,後來的竇家兄弟燕然勒石,沒人喜歡聽夏育這個倒霉蛋大敗而歸的故事。

「劉大人只管放心,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就把公孫瓚那小子撕成碎片。」

丘力居倒是覺得這一戰並不難,畢竟他們的人數,不可謂不多。

「如果真是這樣最好不過了,我幽州百姓何其難也。本來幽州土地就貧瘠,若是再遭戰亂,某是於心不忍。」

劉虞悲天憫人的說到,確實他長期不贊同公孫瓚,或者說和共公孫瓚尿不到一個壺裡面,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幽州的百姓。

幽州的百姓本來就過得夠苦了,他們兩個人要是窮兵黷武,那整個幽州都得完蛋。

沒錢了還好說,要是沒人了那可就麻煩了。

幽州之地長期為漢帝國所有,若是這裡沒人了,這些外族湧入,那偌大的冀州可就失去屏障了。

冀州丟了那整個北方也基本上就丟了,中原也會岌岌可危。

他冒不起這個險,雖然對於民族和帝國的概念比較迷糊,但劉虞還是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還是讓他們乖乖呆在他們該呆的地方,至少不應該出現在漢帝國長期控制的地方。

「主公仁慈。」閻柔稱讚到,帶著略微敬佩的口吻,丘力居也用怪異的方式向劉虞行禮。

「伯圭,既然要打,那就痛痛快快來打上一場吧,這幽州是漢家的幽州,總歸不是你一個人的。」

劉虞暗自想到,作為漢帝國的忠臣,他當然有責任和官員們搞好關係,一起治理好幽州這個飽經磨難的州,可走到這一步,他和公孫瓚已經無法調和了。

他是朝廷任命的幽州牧,那個人是幽州的刺史,這可真是人生無常啊。

左賢王從昏暗的地牢里出來,看著有些刺眼的太陽,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作為一個匈奴人,投降劉和本來就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想到當年劉和宰殺那個匈奴人和剛剛過去沒多久的經歷后,他不由得冷汗直冒。

這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傢伙,他甚至是冷血的,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外族。

他手下的好些人被弄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而那些人往往是手上沾滿漢人血最多的。

因為作為領頭的,他很少親自去搶劫,殺人不多,因此被判處了幾個月的勞改就放出來了。

現在他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了,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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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并州,然後再拉起一支人馬來,這並不現實。

他老爹於夫羅離開匈奴已經很久了,久到幾乎讓所有人都忘了他,也忘了他這個左賢王。

再說了如今兵荒馬亂,自己的倒霉手下不是在勞改就是估計已經被填坑了,他拿什麼回去?

再退一萬步講,他連一分錢都沒有,憑什麼回并州。然而對他而言,這些都不算事,最重要的是他在這所牢房裡學到的。

這確實是一個牢房,一個關押犯人的地方,但這裡同時也是一個作坊,他們被弄到作坊里去幹活。

可這裡卻也好像是個學校,雖然左賢王並不知道學校是個什麼玩意,但他能感受到,這是個能學習到東西的地方。

他在這裡學習到了一些簡單的經書,還有漢人特有的倫理價值,此外還有一些關於當前形勢的東西。

因此在這三個月內,他的思想有了極大的轉變,讓他甚至不由得想要同以前的生活割裂。

是啊,以前活的很自由,想吃肉就吃肉,想搶劫就搶劫,沒什麼不對的。可在這牢房裡學習了許多天之後,他在思考中逐漸意識到,這樣做,尤其是搶劫,是不對的。

當他學到有關匈奴族的歷史的時候,他也有些詫異,匈奴和漢人,居然有著極其深的淵源,雙方几乎是兄弟。

而他們百年來進行的,居然是對於自己兄弟的赤裸裸的侵略,這對於左賢王而言,多少有些難以接受。

其實這麼想也對,現在的匈奴人和漢人也好像沒什麼兩樣,他們說的也是漢話,穿的也是漢衣,除了他們得靠馬背上和牧場討食,確實是沒什麼不同。

他們甚至就是為了幫助漢皇帝來d的,只不過因為流浪過久,已經幾乎忘掉了自己的初心。

老爹當初讓他姓劉,可不就是要他協助漢室剿滅逆賊嘛。

想到這裡,他逐漸接受了自己造牢房裡的想法。

可現在他該去幹什麼呢,他有些茫然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和他一樣,同樣剃著光頭的傢伙湊了過來,這傢伙他認識,好像是因為什麼小偷小摸進了那裡面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在同一條線上,什麼線,好像叫什麼流水線來著。

只不過人家就要輕鬆多了,才關一個月啊。

左賢王自然頗有感慨,他都被弄進去三個月了。

「哎呀,這不是劉兄嘛,自由了感覺怎麼樣?」

那人笑眯眯的問到,這傢伙在左賢王眼裡到算是個好人,因為他入獄的原因是因為偷了一小點食物,而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救她的老母親。

匈奴人雖然是有著狼性的民族,但對於這種事情,自然也高看一等。

其實最重要的是因為他們已經經過百年的漢話了,說實話和漢人沒多大區別,也接受了漢文化的孝。

「是我,自由了感覺,感覺有點迷茫,我都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了。」

左賢王攤攤手,他身上除了這牢獄給的幾個紙片子,其他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個匕首都莫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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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執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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