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三十兩還要考慮？
花白鬍子的唐郎中頗有些猶疑不定地走過來問道:「唐…唐神仙,莫非砂淋之症真的是妖邪作祟?」
唐庸不置可否,笑道:「不管是不是妖邪作祟,唐前輩的藥方卻是實實在在的好藥方,相信謝小姐不日便能痊癒。」
唐郎中苦笑一聲,砂淋乃是常見病症,藥方雖是好藥方,但基本靠譜的郎中都開得出來,倒並不能顯出他醫術的高明來。
見唐庸並不明言,唐郎中也不敢多問,隱隱約約也怕衝撞了神靈。
趙嬋兒早與謝家小姐相熟,此時已將她請進屋,拉著小手說悄悄話兒。
謝小姐望著屋外神色自若的唐庸,眼神竟有神往的光彩,直嘆昨夜自己狼狽的的模樣全落在唐神仙眼裡了,現在想想,真是難堪。
她捏了捏趙嬋兒的小手羨慕道:
「都說嬋兒姐姐嫁了個惡魔般的丈夫,今日看來傳言不能信。似唐神仙這樣的人才,恐怕不是池中之物,姐姐將來有福了。」
說罷神光散去,眼神中閃過一抹黯然。
趙嬋兒見她神色,「噗嗤」一聲笑道:「大小姐是思春了,趕緊讓張老爺給你尋門親事去。」
謝家小姐哪裡肯依,兩個人兒嬌笑著扭打在一起。
如此這般一直折騰至午後,謝大戶等人又向唐庸叩拜后才拖家帶口離去。
唐庸深呼了一口氣,捶了捶腰又扭了扭肩膀,古代的應酬也是這般累人。
趙兒現在才得空準備午飯,唐庸就在旁邊看著她張羅。
趙嬋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此刻才耐不住好奇問道:「相公,你真的是活神仙嗎?」
如果相公真的是神仙,會不會有一天突然飛走了,想到這裡她心中就有些不安。
唐庸不知道怎麼跟她講這個事情,催眠術對她來說太匪夷所思。
不過他並不想騙她:「嬋兒,我不是什麼神仙,那隻不過是一種特殊的治病方法。」
趙嬋兒"哦」了一聲,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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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再問。
院子里的牛羊不知如何安置,他詢問了一下趙嬋兒的意見,趙嬋兒也沒什麼法子,只好先牽到屋后的林子里拴起來。
一日無事,下午又拎著他的魚桿去了河邊。然而枯坐了一個時辰也沒有魚上鉤,他又有心事,有些心煩意亂。
索性收了魚桿躺上草地上假寐。
他想的是周小玲聘請他去酒做大廚的事情。工資雖然高,但是他怕吃不了這苦,這是他的顧慮之一。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的廚藝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雖然顯得出類拔萃,但並非什麼難學的,只要其他廚子在他旁邊看上十天半個月,足以將他的技術學了去。
到時掌柜找個由頭把他踢出局,他也只能是啞巴吃黃蓮。因此,他認為還是慎重為上。
海天宴酒掌柜父女倆也正慪著氣,當掌柜的聽說周小玲給唐庸許出三十兩的月薪后,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周小玲思來想去,始終覺得唐庸值得這個價,何況她話已經說出來了,斷然沒有食言的道理,因此也毫不退讓。
如此一來二往,都生了些悶氣,互不搭理。
至尊食坊和海天宴酒乃是資縣最大最豪華的兩家酒,都是達官貴人,士紳大戶宴請賓客為數不多的選擇。
有些余錢的普通百姓也願意時不時地來消費一番。不過一直以來至尊食坊都穩穩地壓了海天宴酒一頭。
別人或許不覺察,但掌柜已經發現,自從至尊食坊請來京師黃大廚后,這幾日平時捨得花錢的幾個主顧都沒有上門了。
他在房內翻看著這幾日的賬薄,不住地唉聲嘆氣。
「爹」周小玲端著茶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周掌柜身後,「爹,喝點茶吧。」
周掌柜見女兒肯主動來示好,也不再端架子,接過她手中的茶抿了一口,又是一陣嘆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爹，」周小玲小手搭在周掌柜肩膀上按捏著,說道:「我兩次嘗過唐庸的菜,他的手藝比那黃大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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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好上多少,有些菜式甚至是女兒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再者前番在至尊食坊切磋,城裡不少父老都知道了資縣有一個手藝不低於京師名廚的少年廚神,我們若是能夠把他請來,生意未必會比至尊食坊差,甚至超越它也不是不可能。」
「爹做生意這麼多年,又不是老糊塗,你說的道理自然都懂,」周掌柜緩緩道.又苦笑了一聲,
「可是這三十兩的月俸實在也太多了吧,就算他黃大廚在京城也不過就二十兩啊!你怎麼能開口就給人許三十兩呢。」
「爹,要不這樣,」周小玲搖著他的手臂撒嬌道,「我們先請他過來試用兩個月,要是物有所值,我們就正式聘請他。」
說罷又咬了咬牙,彷彿下了狠心:「要是他賺不回這三十兩,大不了用女兒的零花錢賠補給您就是了。」
周掌柜驚奇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他是知道自己女兒的,他雖然自己是鐵公雞,但女兒花錢卻向來大手大腳,所以每個月零花錢也不少。
他有一子一女,可惜兒子周天福自小患了瘋病,難以成才,所以他一腔父愛八成都灌注在了聰明伶俐的小女兒身上,對她向來十分縱容。
他不解問道:「你真的對姓唐的這麼有信心?」
周小玲點了點頭道:「我想我不會看走眼的。」
她確實對唐庸有信心,並隱隱約約覺得唐庸有些說不出來的特別之處。
「好吧,」周掌柜閉上眼睛扭了扭脖子,「那你叫他過來試試。」
想到那三十兩銀子,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半晌他沒見女兒回應,問道:「怎麼了?"
周小玲為難地說:「他還沒答應女兒呢,說是要再考慮一下。女兒明天去問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周掌柜詐屍般地從椅子上躥起來,驚得鬍子都蹺起來了:「什麼?三十兩銀子的月俸他還要再考慮?」
周小玲訕訕地笑了笑,不再說話,這麼看來他的確像個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