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原是王氏和許聞箏,許染菽不屑地冷笑,她可沒有跟這群人探尋前塵往事的心思,「柳大人,天牢重地什麼人都能來嗎?」
柳承明別開眼,「家眷來看望罪婦許氏最後一面,有何不可?」
許染菽被噎了一把,索性背過身不再理會幾人,柳承明交待了幾人幾句不要太過火便離去。
「上次是我輸了,今天也輪到你了,我到底不明白,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俞歸萱打量著許染菽,她總有種錯覺,許染菽好像很看不上她,不,她看不上所有人,她實在不明白,她的底氣到底從何而來?
「哼,論輸贏,你們?」許染菽不屑地瞥她一眼,「我是天選之子,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你們算什麼東西?土生土長的封建餘孽,不過是我的npc而已。」
什麼封建?什麼npc?幾人對視一眼,只覺她是瘋子,「可是你馬上就會輸在你看不上的封建餘孽手裡了。」
背後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許染菽回頭看,王氏撲上來打了她好幾個巴掌,她拼力掙扎,到底不敵,烏黑的秀髮也被硬生生扯下一大把。
「母親,好了好了。」許聞箏見狀有些害怕,出了氣的王氏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看著半死不活的許染菽掏出了手裡的葯。
「你們想幹什麼?」許染菽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害怕,不等她再出聲便被王氏帶來的人按住,那葯硬生生灌進她嘴裡。
「咳咳……,賤人,你給我餵了什麼!」
「你還不知道吧,你三日後就會被處斬,這藥量不多不少,剛好夠你上斷頭台。」
「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我才是天選之子!」
身後傳來一陣嘶吼,她瘋了,俞歸萱心想。
王氏由皇后做主取了一封離決書,而後遠走他鄉,許染菽行刑之日確實有人劫死囚,可打鬥之際她便毒發死在了台上,再有人營救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一局下來,王氏倒台,相府大公子被革職,本就根基不深的三皇子派已不成氣候,在這個關節上,原本封為側妃的雲無岫成了正妃,王菁菁則成了昭訓。
「真是沒想到,許聞箏竟然比許染菽過得好。」
俞歸萱肚子鼓鼓地,前些日子她懷著孕跑去天牢被俞老夫人和俞大夫人狠狠「罵」了一頓,眼下被勒令不得出門,俞雀便尋了好些稀奇物件來看她。
「她不是什麼壞人,只是原先喜歡跟著許染菽罷了。」
「可她那天說的npc是什麼東西?」俞雀也不明白,這詞是什麼,她這個喜歡看各種雜聞的人都不明白,問大人大人也不知道。
「誰知道呢,許是她瘋了吧,哪有人天生就是給她做配的,即便她是異世之人也自視甚高了吧。」
「姐夫對你好嗎?」
「還好吧。」俞歸萱傲嬌地揚著小臉,「我這次回來是因為他回京述職,你不知道,彭城跟這邊很不一樣,就是風沙大了些。」
「對了,你真的願意嫁給葉大人嗎?我看他……是不是脾氣不好,不太好相與。」
「願意的。」俞雀有些頭疼,賜婚後好多人都問過她,怎麼都這樣問?父親問,俞挽問,現在俞歸萱也問。
「可是權力爭奪,被牽連你也不怕嗎?」
「俞氏已經牽連進來了呀。」
「是我不好,我那時候應該在家裡待著。」俞歸萱想起往事面色有些不好,如果她當初沒入許貴妃的眼,是不是俞氏就不會攪進去?
「這怎麼能怪你呢,要怪也是怪俞氏,怪大伯父和爹爹,好端端地成了肉包子,讓狗惦記上了。」
「什麼狗不狗的,你瞎說什麼。」俞歸萱笑的厲害,許貴妃是狗?嗯……大概是吧,她確實挺狗。
「那他年紀挺大了,你也不介意?又老又不近人情,你也不介意。」
「哈哈哈……,不介意,老點知道疼人。」
「婚期是什麼時候?」
「大概得過了年關。」納吉問聘,怎麼都得大半年。
兩人只顧著說笑,全然不知首輔大人得知談話內容后烏黑的臉,他老?他不近人情?
往後的日子裡,俞雀專心在家綉著嫁衣,當然她是綉不成的,左不過自己動手意思一下,綉些手帕衣物應付了事。
太子一黨正是烈火烹油,鮮花似錦之際,只是陛下偏寵許貴妃,又指了一位武將出身的側妃給三皇子,而後在一件小事上尋了由頭訓斥了皇后。
「許貴妃也太得意了。」
素辭聽了一耳朵閑話自是氣的厲害,葉皇后卻樂的清閑,「忍到過了年關就好了。」
她和皇帝年少夫妻,自是對他了解頗深,兩人走到今天,太子已然不可能體面地繼位了,她自是不會因為他偏寵誰而傷心,眼下時機還不到,等過了年關,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皇后又想起來許貴妃問安時得意的面容,心底一陣不屑,不論自己贏不贏,她可都是輸家,只是許貴妃還蒙在鼓裡不知道呢。
接連幾月,聖上隱隱又有打壓太子之勢,形勢變幻莫測,不少未站隊的人觀望不止。
俞雀眼巴巴地掰著手指頭數著葉荊休沐的日子,眼下她回了家兩人見面極其不便,當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坐在梳妝台前托著腦袋想著葉荊,又覺得好笑,這世界還真是沒道理,原來她住在葉府的時候可是最不想看見他的。
雁來等人搖了搖頭各忙各的,姑娘自打訂了親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