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謎題
「這種氣氛下的會議,我可不想參與第二次了。網無彈窗更新快」寇臨哉雙手枕著頭說道。
這是在第四會議室中,緊急會議已經結束,待諸人都離開,只剩下了克勞澤和寇臨哉二人,依舊坐在位置上未動。
「這次的損失確實太大。」克勞澤接道:「即便是各個洲的領土大規模丟失,戰線節節敗退的時候,問題也沒有現在這麼嚴重。」他拿起保溫瓶,給自己倒了杯茶:「也難怪史密斯元帥會如此緊張。」
「哎……討論了半天也沒什麼結果。」寇臨哉道:「那幫老傢伙都懷疑是血梟乾的,你一口否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是你皇子的身份,他們的言辭就早就不那麼客氣了。」
「他們只是想要儘快獲得一個結論,對那些人來說,會議的目的,不是解決實際問題,而是完成工作,所以若是得不到確切的結論,他們就會抓狂。」克勞澤回道:「哼……好在史密斯還算是清醒,沒有隨大流去苟同那些所謂『將軍』們的看法。」
「說真的,你的依據究竟是什麼?」寇臨哉問道。
「我沒有依據,如果有的話,我已經說服那些老傢伙了,會議也不至於不了了之。」克勞澤道:「只是我覺得巴爾瑙爾指揮部提供的情報值得推敲,血梟或許的確有殺死三名天衛的能力,但我想不出這種舉動的根本目的何在。再說……把人引到無人的地區再動手,那可不是血梟的風格。」
「哎……甭管是誰殺的。為什麼殺,接下來可苦了我咯。」寇臨哉喝了口葫蘆里醋,乾脆把腳也翹到了會議桌上:「我這個雙鷹郡作戰總參謀,現在算是停在杠頭上了。」他單手掰著手指。細數著即將要面臨的種種問題:「先得封鎖消息,免得鋼鐵戒律那邊蠢蠢欲動,雖說他們如今已是瓮中之鱉,有幾個將領也閃爍其詞地在跟我談投降后的條件了,但畢竟他們還沒投降呢。紙肯定包不住火,這種爆炸性消息,我們不說,殺人的那方說不定也會講出去。對方也不講,情報保密工作終究會有疏漏。剛才那幫來開會的老傢伙,我看就每一個靠得住的,不出一周。我估計各個反抗組織還是會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其次,我還得部署新的戰略安排,本來就算我把天衛撤回來,僅靠部隊也能結束戰役了。鋼鐵戒律本已是日漸式微,士氣凋零。又死大團長,又被圍在冰天雪地里。可現在,敵我方面的士氣很可能會由於三名天衛的死亡而調轉過來,那幫傢伙的求生意志一旦被點燃。來個三股軍力同時不同向突圍,我的分割包圍圈可就弄巧成拙了。
還有。那個殺掉天衛的個人或者組織,現在應該還留在雙鷹郡。這貨要是繼續大殺特殺,咱們怎麼辦?把領主派過去?那又成了拿天都的安危在冒險。
哎呀……真是愁死我了……」他說著又灌了一口老陳醋。
「放心,你也愁不了幾天了。」克勞澤道:「十天後,我就讓父王下達傳位的詔書,即日登基。」
「這麼突然?」寇臨哉重新坐正,神情也變得很認真。
「早早定下日子,就給了我的哥哥們可乘之機,隨著日期的臨近,他們會越發瘋狂。」克勞澤道:「所以,我就是要讓事情發生得突然一些,在那些遲鈍的人反應過來之前,把事情辦了。」…。
寇臨哉稍加思索,有意無意間壓低了聲音,問道:「這事兒……殿下還跟誰說了?」
「目前為止,只有你。」克勞澤回道:「我第一個告訴你,是為了讓你幫我辦件事。」
「『愁不了幾天了』是這個意思嗎……」寇臨哉接道。
「你帶著姜筠離開,去棗椰郡。」克勞澤道:「理由我已經想好了,姜筠曾經也是殭屍合劑的受害者,為了協助對於時侍的調查工作,同時也為了找出讓她恢復語言能力的方法,有必要去eas跑一趟。」他頓了一下:「她也是王族,所以你就作為護衛,送她過去。到了那兒以後,就告訴時侍,讓他別來天都……」他猶豫了一秒:「沒有我的命令,那裡所有的人,都不許來天都,你坐鎮,保證這點的落實。」
「殿下……你這是要做什麼?」寇臨哉正色道:「是因為那十六個字嗎?」
「沒錯,雖然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兇手的證據,但那種信息……無疑是天一的手筆。」克勞澤道:「人未必是他殺的,但信息肯定是他留的。」
「黑雲壓城,草木皆兵,革故立新,大勢所趨。」寇臨哉道:「這我也明白,他在暗示,有人會來進攻天都,並且會以成功告終。」他高聲說道;「恕我直言,這預告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有領主在,只要天都的防禦措施運轉都正常,這座城誰也攻不破。」
「黑雲壓城,是個『墨』字。」克勞澤飲茶一口,娓娓道來:「草木皆兵,比第一句晦澀,草木當然不是兵,非兵,暗藏一個非字,所以這句是指『菲』字。」
「他在跟你玩字謎?」寇臨哉道。
克勞澤嘆息著:「後面兩句就更難,只留其意,偏旁的提示也沒有了,革故立新,為『定』,大勢所趨,便是『律』。」
「墨菲定律?」寇臨哉道:「他又是詩又是字謎的,答案卻是一個基於英語而音譯的名詞?」
「對,這才是天一,他最喜歡這麼玩兒了,中文英語阿拉伯數字混合都不算什麼,以前他在某個案子里還給當地警察留過一串莫爾斯碼,解出來以後是一串看似毫無意義的數字,最後才被發現,那堆數字其實是一種旋律的簡譜,開頭是553653,唱出來就是nyanyanyanyanyanya,**裸的嘲諷不是嗎?」
「好,墨菲定律,他就是在嘲諷像我剛才那樣的想法,他是要告訴我們,最壞的情況終究是要發生的是嗎?」
「對。」
「而你準備一個人留下面對?」
「我可以感覺到,爵爺。」克勞澤道:「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到最後,我們都終將孤獨……這是只屬於我和他的最後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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