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六大家族,大典將至
季塵與林龍鳳經這一折,也是實屬有些僥倖,回到了客棧,季塵卻是又想起了那莫秦園,以及其背後的莫家。不由得開口問道。
「龍鳳,你對六大家族知道多少?」
林龍鳳也知道季塵問六大家族的用意,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其實我也是知之甚少,我們遠在邊關對京城局勢向來不甚關心。管他這家那家,咱在侯爺手底下就向來不鳥他們。
我只知道他們六家分別是莫家、風家、白家、朱家、陸家、趙家,其中白、莫、風為老牌家族,另外三家則是後來者居上,所以他們之間有這難以調和的矛盾。
無非便是利益之爭,可他們又是相互結盟,就比如莫家與風家關係稍好,互為盟約,白家不重黨爭,且勢力大多在軍部。
而陸家到了這一代則是有些沒落,所以想靠著聯姻搭上白家,以穩固自己的地位,唉,其中關係複雜的很,我也不知多少...」
而季塵聽到陸家將要聯姻時,他便是驟然想到了輕舞,不由的出言打斷了林龍鳳。
「你說陸家想和白家聯姻?!」
林龍鳳不知道季塵怎麼臉色忽便,有些納悶,可還是點頭說道。
「不錯,陸家早些年便有這個意思了,只是他們這一代的女子偏少,且都是尚且年幼,這才拖到了現在。可也和白家通了氣,具體不知,可大體上應該是同意了,就是不知道陸家那個姑娘要遭罪了。」說罷,林龍鳳還微微嘆息了一番。
「為什麼遭罪?」
看著季塵分外關心的樣子,林龍鳳有些奇怪,不明白他怎麼這麼關心陸家的事。
「怎麼,看上陸家姑娘了?」
「快說。」季塵有些急切道。
「行行行,說還不成嗎。」
「百家作為老牌勢力,本來是看不上陸家這等新晉家族的,可白家這一代也是出了問題,所以才跟陸家聯姻。」
「說重點!」
林龍鳳扭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狐疑,不會真的被他說中了吧。
「白家斷代了,之前白家算是六大家族裡數一數二的,可這一代要不就是早夭,要不就是不成器,整天花天酒地,紈絝至極。
現在整個白家這一代幾乎全靠那個白倚劍撐著,可一個家族,又豈能是一人可以撐起來的,何況他還是個劍痴,跟十三差不多。」
說道這,他卻是看到,季塵已經忍不住要拍他了,這才又趕緊道。
「所以啊,他們家的聯姻你覺得會是誰?白倚劍肯定不是了,那劍痴娶劍還差不多。這樣的話就只能是其他那些紈絝子弟了,最有可能的,便是白倚劍的親弟弟。
嫡出,還是未來白家頂樑柱的弟弟,最合適不過了。只是,他弟弟白...」
他撓了撓腦袋,就是沒想起來叫啥,只能繼續道。
「就是白倚劍他弟,名聲是臭的緊,那綺煙樓就數他最熟,也就今晚沒來,不過還好,就算紈絝,可在白家也能錦衣玉食,只是...」他挑了挑眉,示意季塵你是知道的。
季塵聽了他這話,眉頭緊鎖,他大體相通了事情原由。輕舞在這種時候,被叫到這京城,自然不會是她父親想她了。
陸家要與白家聯姻,拿誰?那幾位夫人自然是不肯讓自家女兒受苦,而她這位不受重視的庶出便是最好不過的人選了。
嫡系子女,雖是庶出可也是夠了,畢竟那白家紈絝也不是多麼受重視。
想及此處,季塵有種迫切想去見輕舞的衝動,可隨後卻又將這念頭掐滅。他去了又如何,能做什麼?
「實力和權力嗎?」
他此刻有些迷茫,他從來不喜權力爭鬥,哪怕如今入塵也是一樣。可要助輕舞脫離困境,這兩樣卻又必不可少。
「權力當徐徐圖之,實力卻是可以得的快些。」
也就季塵這般想,別人都是權力易得,實力難進,只有季塵另類。
「大概在什麼時候聯姻?」
「我說塵哥,你不是難為我嗎?我哪裡知道!」
不過,他看著季塵一臉認真的樣子,只能遲疑道。
「大家族嘛,應當得是一兩年以後。」
「一兩年嗎...」
一夜無話,而季塵肩上又添了一旦,修行都是不似之前散漫,這一夜都是打坐修行。
一晃幾日便過,他一直都是修行,劍道更是精盡,沸血也是到了小成,離大成不遠。修道則是快些,離大成一步之遙。
而林龍鳳看他這般勤勉,直道見鬼,平日里季塵修行全看心情,有時一天不修行都是可能。他也說過季塵幾次,可季塵都是懶得搭理他,只說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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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他還暗嘆季塵白白浪費了天資,可現在竟如此用功,讓他情何以堪啊?
比你有天賦的人還比你努力,才最可怕,更何況這還不是有天賦了一星半點。這可是季塵,妖孽中的妖孽。
......
京城繁華不在深宮,而在城外,人間的極致便在此處。
街上行人絡繹不絕,負劍之人,比之前幾日都是多了些,而且大多是年輕面貌,一襲白衣不染俗塵,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幾分真本事握在手裡。
「塵哥,明天就是大典了,你今天怎麼反而不修鍊了?」
季塵撇了他一眼,買了串糖葫蘆,紅翠欲滴,咬了一口,嗯~難怪沁墨愛吃,我也愛吃啊。
「勞逸結合,不懂?」
林龍鳳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之前看你拚命修鍊的時候,可沒這覺悟啊,他還以為是轉性了呢。結果,原來是就差了一根糖葫蘆?
「陸家在哪,問到了嗎?」
「唉,我說你不會是跟陸家有什麼淵源吧?還是看上陸家那個漂亮姑娘了?」
「問你問到了沒,瞎說什麼呢。」
「服了你了,問到了,在南城。」
「走去瞧瞧。」季塵咬掉最後一顆糖葫蘆,吐了吐山楂核。
「這有啥可瞧的,你是去瞧陸府啊,還是去瞧陸府的人啊?」
季塵瞟了他一眼,而林龍鳳努了努嘴,沒再說話。
兩人徒步朝南城走去,大夏京都作為這人間極致繁華之地,所佔地界極大,二百平方公里不止。所以他只是從這西城,走到南城,都是用了半個時辰不止。
找了個看起來還算和氣的大娘問了問具體的地方。
「大娘,這陸府該怎麼走?」大娘雙手插進袖口,古怪的看著他。
「尋親戚的?」
季塵不知道她為何這麼說,不過這借口好像還不錯。「不錯,遠房親戚。」
那大娘眼神愈發古怪,癟了癟臉,還帶著些惋惜嘲弄。
「我勸你還是別攀親戚的好,這陸府,光是今天就來了好幾個,都是來攀親戚的,不是遠房表哥,就是表弟。看你這模樣長得倒是挺白凈,就別自討沒趣了。陸家這麼個大族,自個親戚還算不過來?」
呃,季塵搓了搓手,算是知道這大娘為什麼眼神怪異了,原來是以為自己是來求富貴的。
「呢個,不是我,是他!」
季塵將本來正在後面捂著嘴偷笑的林龍鳳一把拉了出來,毫不猶豫的甩了鍋。
「啊。」
他被拉過來,愣了一下,隨後便是一臉鄙夷,的看著季塵。而季塵也是理直氣壯的,眼神里都是威脅之意。
「呃,好吧,是我。」
林龍鳳最後,還是屈辱的獨自承受了所有。看見那大娘還想再說點什麼,林龍鳳趕緊搶著道。
「哎,大娘,別的就別說了昂,直接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
林龍鳳也怕這京城老大娘再嘲諷一通,所以折了話,沒給她說的機會。而大娘被憋了話,面上不爽,不過還好,手上還是向街后指了指。
陸府很氣派,也很僻靜,門前是兩個人高的狻猊驅邪避祟。還有兩個守衛站在那,且都是配了刀,神色冷峻目不斜視,像是軍伍出身。
「塵哥,你不會想進去吧?」
林龍鳳之前說他,那都是在開玩笑,季塵看樣子也不是大族的人,能跟陸家有什麼牽扯,就連陸家小姐怕都是沒見過,哪來的看上?
可看見季塵兩眼直盯著陸家,他心裡也是打鼓,他本來就是以為季塵想來見識一下,可如今看來不像是這樣啊。
季塵沒回話,依舊平靜的看著這偌大的陸府。
「輕舞,我會去找你的,不會太久。」
季塵心中想著,雖然迫不及待的想見輕舞一面,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去了只能是徒增煩愁。
然而,就在季塵想得出神時,右邊一陣幽遠的車鈴隨著縹緲的風聲傳來。
不過剎那,一輛繁貴富麗的馬車,便踏著青黑磚石行至。熏風將絲綢所織的精美帘子掀起,露出一角,但見那掀起的一角中,一抹雪白若隱若現。隨即,一雙纖纖玉手撩開了帘子,像是揭開了迷人幽雅而迷惘的面紗。
那雙手,指尖微翹,修長如蔥,指甲粉潤如玉,膚色如雪。這柔荑,季塵熟識,因那雙手曾為她持劍而舞,舞得他心蕩神迷,是輕舞!
馬車停在陸府門前,離季塵不遠,一個丫鬟上前扶著輕舞下了馬車,只是輕舞臉上已不見絲毫柔意,只有淡漠冰冷。哪怕衣著華貴,也掩不住她心底的死寂,衣帶漸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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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中那化不開的鬱結,更是刺痛了季塵的心。往日伴在身旁的燕青雲也不見了蹤影,少了幾分吵鬧,卻也多了幾分寂寥。
那道倩影此刻竟是有幾分孤單,哪怕隨從,丫鬟圍滿身側,可依舊難掩失落。
那身影似是若有所覺,她竟在將踏入門的瞬間回頭向季塵這邊看來,可唯有稀稀疏疏的人影走動,臉上便是維余傷感。
季塵躲在一棟屋后,他不是不想與輕舞相見,只是他還不能,他還沒有資格。
「走」
季塵聲音有些低沉,見到了輕舞,知道了她暫且無礙便已心安,可卻又有些擔心燕青雲的處境。因為他知道,燕青雲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幫輕舞打破命運的囚籠,哪怕是與陸家站在對立面。
不過既然已經看見了輕舞,他也知道,燕青雲性命必然無憂。
一路上而林龍鳳也是察覺到了季塵心情不好,沒有多言,只是跟在季塵身後。
回到客棧,季塵默默走回了房間,解下了身上兩柄長劍。一把有鞘,為輕舞所贈,一把無鞘,與沁墨一起所得。
撫摸著那黑劍鐫刻的眾生二字,他輕笑。
「你叫眾生,想來之前主人應是絕世的人兒,怎麼還落到了我手裡,一個實力低微的小人物。」
季塵自語自嘲,卻好似不是對劍說的,而是對著自個。
然而,彷彿是聽到了他的話,那黑劍竟是微微顫動,本是有些衰朽的劍身盪起氣機,似是在安慰季塵。
觀此,季塵倒是沒有多少驚訝,他早知黑劍有靈,只是平日不顯,或者說是有些許掣肘,靈性難現。
當然也有可能是和他之前汲取其道息有關,他雖然不知道,這道息到底為何。不過他記得從前李老說過,能為他開穴的都是一些至寶,或者是昊天親臨,不然就是神仙來了也是無策。
可這黑劍上的道息竟是可以幫他破除禁錮,決計不是凡物。
這世間,也唯有他這種淡然的性子,才會不拿它當回事了,要是常人早就奉若神物,那像他,破布一裹都能忘了這劍。
季塵這幾日,也就今天出去了趟,不過林龍鳳卻是坐不住,沒事總要往外頭跑一跑。季塵倒是不怎麼擔心那莫秦園和雲厲尋仇,之前那絕世的洒脫男子,便曾說過讓他不必再在意那些京城權貴里的蠅營狗苟,只需切記不可擅拔黑劍便可。
其實那時季塵便是有所猜測,估計和自家師公師伯有關,不然他初到京城,哪裡能讓別人這般相護。
雖然自家師伯師公,都是一副今後不會理會他的樣子,可這暗地裡卻想的比誰都周全,知道在這富麗堂皇的皇都,比那都骯髒,暗地裡的齷齪。比那下水道里的蟑鼠還要臭不可聞。所以對於初來乍到的季塵,也是照顧一二。
而林龍鳳這幾日也不光只是出去玩樂,也打探了不少消息,例如往年考試信息,還有今年那幾位頗有名聲的劍道天才。
往年考試,題目不定,有時是封了修為武道,只比劍藝高低,有時卻是如那比斗,列出個排名,更有甚者,直接將所有人聚在一起隨意比斗。
所以哪怕知道了歷年考試內容,卻都是無法推測今年到底會考些什麼,不過也不算什麼用處都沒有,至少知道了劍庭的性子,那就是讓你沒性子...
之後便是各路天驕了,之前他們只是聽說過那京城最有名氣的劍子,白倚劍。可到了現在才知道,他這劍子之名,還真有水分。
倒不是他實力不行,而是劍子之名,乃是劍庭每代第子中最傑出之人的稱呼,旁人不可用。當然若是真的用了,劍庭也不會去多管,只是那真正的劍子,樂不樂意就不知道了。
所以,白倚劍這劍子,也算是名不正言不順,多半是白家放出來的名聲,不然白家這一代算是毀了。
當然,白家既然敢放出這說法,自然是有自信的,不然豈不是更丟人?因此,這白倚劍絕對是個勁敵。
除了這白倚劍,那些個平日里名聲不顯的天驕,到了這大典,都是如那雨後春筍般,突突冒了出來。
大底上有梵州,齊子穆。京州,田伯寺。廖州,楚堯卿。還有一個,竟是和季塵同出,墨州,上官祈君。還是個女子,聽說生的標緻,是個美人。
季塵看林龍鳳說起她時,都要流口水的樣子,不由得鄙夷。
不過,最讓他在意的。還是一些道不上來歷姓名的,其中一人酷似劍十三。不過可惜林龍鳳也是沒有親眼見過,只知道都是和劍十三一般的性子,說句話就是要了半條命,身旁還有一名溫婉女子相伴,基本上就是劍十三了。
「劍十三,不知你這些日子可有長進啊,很快便要相見了,希望你可別落了劍道,不然你這劍者怕是要在劍道上落在我身後了,雖然一直在我身後。」
季塵也是自戀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