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劉伯之死
在王松的安排下,楊潛先是在集鎮上住了一晚,等待著王松的消息。
對於王松的身份,楊潛也分析了一二。他覺得王松可能是當地某個大勢力的一員,眼力不錯,人也有點小聰明,靠一張嘴吃飯。
在飛雲城,楊潛也聽說過這樣的人,依靠背後的勢力為他人解決問題掙取賞金,這樣的人被稱為抽頭。
抽頭根據背後勢力的大小,能辦到的事情有限。不過楊潛聽王松都把牛皮吹上了天,料到他背後的勢力應該不小。
「難道暗地裡又是某個天書世家的勢力滲透到了這裡。」楊潛知道九州之上,最大的勢力莫過於各個天書世家的勢力。在幾大家族下面更是有許多小勢力投靠,有時候江湖上的一些爭鬥看似是小幫派之間的小打小鬧,其實就是幾大家族之間的暗鬥。
光靠王松一番套話,楊潛一時還不能得知王松背後依靠的大勢力是哪一家。不過既然找到了堂口,楊潛就能藉助這些勢力做一些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王松就帶著好消息來找楊潛,說是有了結果。
楊潛一看王松還真不是吹牛,但是以防被騙,還是詢問了一些細節。
大清早王松的鼻子被凍得通紅,趕緊挨著炭盆坐了下里。
「公子,睡得還舒服吧。不是我跟你吹,你到外面打聽打聽,托我王松辦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王松從袖口中抽出雙手,在炭火上烤著。
「他們現在在哪。」楊潛直截了當的問道。
「那位老伯本來是駕著一輛馬車,從青碧客棧出發進入了寒州。入境不久,馬就被凍僵了,老伯只能背著孩童步行。在經過馬家堡的時候,恰巧有一隊商旅經過,那位老伯便花了些銀子跟著商旅的車隊向玉杭山方向去了。」王松知道楊潛會判斷消息的真假,所以說的有理有據。
楊潛一聽劉伯是跟著商旅往玉杭山去了,心說難怪一路都沒尋到蹤影。也因為玉上山這三個字,楊潛也相信了劉松說的話。
「這是你的賞金。」楊潛把腰間的錢袋子取了下來,遞給了王松。
王松沒想到楊潛這麼爽快,笑呵呵的接過了楊潛手中的錢袋子。
「公子真是爽快人,如果下次還有生意,務必還要找我。」
一晚上的時間,王松就把劉伯的行蹤查了個遍,這讓楊潛覺得王松背後的勢力很不簡單。
「那你查了我的行蹤嗎?」楊潛冷冷的看了一眼王松。
王松被楊潛突如其來的一問,嚇的一激靈。
「我們這行有個規矩,從不調查事主的信息。您盡可以安心,畢竟以後還要做生意嘛。」王松眼神閃爍,打著哈哈說道。
「那最好不過。」
楊潛眼中寒光一閃,王松忽覺後背一涼,打了個寒顫。其實楊潛知道王松一定會捎帶調查一下自己的底細,只是楊潛一路走來行蹤飄忽不定,就算王松去查,也查不到什麼。
「小小年紀孤身闖寒州,真不簡單啊。可惜我的許可權太低,調不出他的信息。」王松有心想查楊潛的信息,奈何他只是一個最低級的堂口,沒有許可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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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
「這次生意做的不錯,等下次找你做筆大買賣。」楊潛知道自己如果想要打聽那件事情,肯定需要一大筆錢財,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我就在此恭候大駕了。」王松做成了這筆生意,能從二百兩銀子中抽出五十兩作為抽頭,這讓王松很是喜悅。一聽楊潛還要找他做大生意,王松臉上的笑更猥瑣了。
楊潛臨行時,王松為表殷勤送給楊潛一匹本地馬。這種馬身形矮壯,身上有一層絨毛,十分耐寒。
王松嘴皮子一動就掙了楊潛二百兩銀子,看著空癟的錢袋子,楊潛搖了搖頭。
「我本以為修行之人不可近黃白之物,如今一看,卻是我修行太淺。」
再次騎馬前進,楊潛相比較前幾日輕鬆了許多。在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玉杭山周邊下起了鵝毛大雪。
由於雪太大,楊潛騎著馬不能辨別方向,就在茫茫雪原上迷了路。
「這可如何是好!」楊潛朝四周一看,全都白茫茫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就在楊潛分神之際,馬一腳踩進了一個陷坑之中,帶著楊潛也落進了坑中。
楊潛一看情況不對,翻身一躍下了馬。剛想爬出陷坑,忽然衝過來十幾個人,一人拿出一根繩子,作勢就要將楊潛綁起來。
這時候楊潛才知道自己是遇到匪徒了,心想在此酷寒之地竟然還有劫道的,真是晦氣。
楊潛剛想出手收拾這幫匪徒,但轉念一想,反正現在迷了路,不如跟著這幫匪徒回去,看看情況。
就這樣十幾個匪徒沒費吹飛之力就將楊潛綁住了,拽著楊潛就往巢穴走去。
「大哥,你說最近咱們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寨子里的牢房都快住滿了。」小嘍啰笑著說道。
「好個屁!一群窮光蛋,還要吃我們喝我們的。你看這個,毛都還沒長齊,身上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肯定又是個賠錢貨。」匪首狠狠地踹了一腳小嘍啰。
楊潛在後面聽的清楚,心說長這麼大頭一次遭人看不起,竟然還是出自土匪之口。楊潛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很快楊潛就被拽進了一個山寨中,由於牢房滿了,楊潛就被一根繩子綁在了一顆樹上。
看到山,楊潛心神一震,心說莫非這就是玉杭山?
通過觀察,楊潛發現山寨並不大,裡外只有幾間房,中間一個議事廳。房子也很破舊,到處是修修補補的痕迹。
「這群土匪能在這裡生存下來也不容易,看來這是一群絕境求生之人。」
楊潛被綁在寨子一角,除了一開始匪首對他進行了一番搜尋,這幫匪徒似乎已經把他忘了。
在寨子大院中間停有兩輛馬車以及幾輛推車,一些貨物散亂的扔在地上,麻袋中裝的是一些茶葉和香料。
楊潛一看便知這些是這群匪徒截獲的商隊之物,茶葉跟香料都是值錢的東西,但對這些匪徒來說毫無用處。
楊潛手腕一用力掙斷了細細的繩子,他從那幾間破房中聽見了幾聲呻吟聲,直接過去將房門給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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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開房門,一股腥臭之味撲面而來。楊潛閉息往裡一看,破房子里鋪了一層乾草,挨著牆角有六七個男人被綁著手腳,棉襖也被扒掉了,正擠在一起瑟瑟顫抖著。看見楊潛探頭進來,全被被嚇的一激靈。
「你們是被這群匪徒截獲的商隊?」
楊潛看出這群人臉色十分之差,心想肯定是凍餓所致。
「給點吃的吧。」
「好冷……」
楊潛沒有說話,關上門又推開了另一個房門。
一股比旁邊屋子裡還要惡臭的氣味,熏得楊潛胸中一陣翻湧。他往房中一看,忽然呆住了。
在牆角,有個孩童緊緊的抱著一個老人,而那老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老人一頭白髮沾滿了草灰,把身上僅有的一件襯衣裹在了那名孩童身上。
楊潛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
「劉伯!」
楊潛跪倒在劉伯面前,慌亂探著劉伯的脈搏。小劉安聽到楊潛的聲音,睜開眼看著楊潛。
小劉安稚嫩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那麼一直看著楊潛,眼睛也不眨一下。
劉伯冰冷的手腕已經測不到一絲脈搏,而劉伯手中還緊緊攥著一竄鑰匙,那是楊家所有庫門的鑰匙。
淚水從楊潛眼中溢出,浸透雙袖。劉伯兢兢業業在楊家當了幾十年管家,楊潛早已經把他當成了親人。楊烈也曾告誡楊潛,要善待劉伯,照顧好他的家人。
楊潛怎麼也想不到,再見劉伯時會是這樣的場面。在飛圃鎮一別,竟然成了永別。
愧疚與自責讓楊潛深陷巨大的痛苦之中,他心中不斷責問自己為什麼非要來玉杭山,為什麼不早一點,為什麼……
楊潛腦海中如浮光掠影閃過許多劉伯的畫面,楊家現在只剩下自己了。
就在悲傷讓楊潛脆弱不堪時,小劉安張開雙手抱住了楊潛。小劉安把臉貼在楊潛懷裡,眼淚像是晶瑩的露珠一顆一顆的浸濕了楊潛的胸口。
抱起小劉安,楊潛將所有的人放了出來。匪徒們聽到外面的動靜,趕緊從議事廳中沖了出來。
「把衣服和吃的還給他們。」楊潛來到匪首面前,沉聲說道。
「這些人就是你小子放的是吧。問我要東西,你聽過有人向土匪要東西的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匪首凶神惡煞的掄起手中大刀就朝楊潛身上劈去。
楊潛不躲不避,抬起胳膊就擋下了大刀。
「我再最後說一遍,給他們衣服和食物!」
匪首的身形比楊潛大了一倍,但是任匪首如何用力就是不能使手中刀再往下動一絲一毫。
匪首驚愕的看著楊潛,其他小嘍啰見勢一擁而上,紛紛抄起傢伙就朝楊潛身上招呼。
吼!楊潛將心中悲痛化作白虎的咆哮,散發了出去。
匪首連同十幾個小嘍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虎之嘯強大的衝擊震飛了出去。連同他們身後的議事廳,眨眼之間就被震成了一片廢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