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集合點
唰的一下,沒有任何預兆,一團白光在余安的胸口處大亮,就見其伸手往懷中一掏,發光之物被拿在手中,正是那塊守陣玉佩。
十幾日過去,守陣玉佩上的黑光褪去,此刻潔白如羊脂,上頭因為阮氏兄弟造成的封印,已經消散無痕,可以重新使用了。
就是守陣玉佩上頭的白光,不斷閃動,讓余安一陣頭疼。
「不好,這是宗門傳遞給弟子的消息,我忙著築基,將此事拋在腦後,未能驅散玉佩污穢,也不知這消息耽擱了幾天。」
說話的功夫,余安拿起玉佩往頭上一拍,一條宗門消息傳入腦海裡面。
「宗門命令全城戒嚴,戒備,不得離開守陣之地,所有弟子進入戰時,各自回歸崗位,不得擅自離開,違者必重懲,另外,若發現異常,有事的話,守陣人員需速來城北衚衕報告。」
把玉佩拿離額頭,余安一臉凝重,口中自言自語道。
「看來是出大事了,這是魔道少主出手了嗎。」
「也是,若非魔道修士出現,宗門那些人和雲皇豈會雙雙出動,一個囑咐弟子戒嚴防備,一個帶兵封城。」
結合入城的見聞,還有魔道護法那裡得到的消息,余安閉目輕敲腦殼,喃喃道。
「那麼血塵要動手做的事情,是做完了,還是沒做完呢。」
「魔道護法那份殘缺的記憶之中,倒是有一部分是關於此事。」
「說什麼,目標雲都,這次要鬧個大動靜。」
「怎麼才算大動靜。」
想到此處,余安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空中,一抹憂愁揮散不去。
「有五行生滅陣在,魔修藏跡已屬不易,若是血塵想弄出事來,必然要在陣法上動手腳,少說得毀了一方陣法,或者摧毀主陣。」
「至於五行生滅陣之下的魔道大陣,倒是不用擔憂,加之這上頭還有一道強力封印,就算五行生滅陣被破,有這一道封印在,魔陣就休想動用。」
「只是若主陣被破,不知有多少民眾遭殃啊。」
說話之間,余安不由得泛起了一點善心,為雲都民眾擔憂。
據他在玉石世界推演魔陣,那道魔陣之上有五行生滅陣壓制,封絕陣法之力,使之無法運轉,甚至連魔陣的一點氣息都不能外散。
這便是陣法的第一道防線,而第二道,則是連他們這些守陣弟子都不知道,被宗門視為高等機密。
若非余安機緣巧合之下,用玉石世界窺得全貌,恐怕他也是不清楚,那道魔道大陣之內,還被下了一道封印,這道封印效力無比強橫,他用盡所有手段,壓根撼動不了此封印。
此封印的效用,讓余安也十分驚訝,封印氣息不強,也不像是元嬰級別的強者布置下的,但封印之力在某種力量的加持下,居然使封印強大了十數倍,就算是元嬰強者出手,也得費上不少的功夫,才能破除封印。
至於余安所憂者,則是五行生滅陣被破,那魔陣的力量就不受拘束了,雖說那道封印還在,使陣法無法運轉,可魔道大陣的魔氣卻會往外擴張,範圍起碼能籠罩一片城區,必定會有大量民眾被影響,魔化,失智,發瘋,傷人,甚至於亡命。
余安對此,也是覺得倍加沉重,上次斬鬼任務,那草絮谷的一幕,真的讓他久久難以忘懷。
輕輕搖搖頭,余安忽然眼睛一眨,說道。
「對了,那份記憶還有一段,說了數年前,我被雲鳳兒綁入宮的那次,靠著有人接應,血塵就打算出手,對皇族下手。」
「只是因為我這個意外,驚動了五行生滅陣和所有人,他們不得已,只能讓此事作罷,也是因此,我被血塵盯上,要滅殺於我。」
「唉,記憶殘缺不全,也不知他對皇族下手是怎麼回事,可惜我這搜魂之術,得不到更詳細的內容,要是能掌握更高深一點的搜魂術,比如那魔道的攝魂術就不錯。」
「說起這個事來,我記得從魔道修士手上得到東西裡面,好像有這道術法的口訣,找個時間學一學,興許能派上用場。」
為了能趨吉避凶,余安也打起了魔道術法的念頭,沒辦法,魔道有一些東西確實好用,比如這攝魂術,可以把一個人的隱秘扒個一乾二淨,能完完完整整把人的記憶讀取清楚。
若能知曉對方的來意,敵人來自何方,甚至於敵人有什麼目的,可以得到很多便利,至於宗門那邊定下不能沾染魔道的門規,稍稍變通一下,還是可以的。
畢竟這術法,也不是沒人修習,自己只要謹慎一點,不在人前顯露也就是了。
盤算好這些事,余安拿著玉佩,就飛快朝著城北衚衕奔走過去,有一些事,他必須向上面稟報一下,或許能免去一場大禍。
加持術法在身,用上一點隱匿蹤跡的手段,余安很快便趕到了城北一處不起眼的衚衕裡面。
北城區,都是達官顯貴所居之處,這處衚衕再這有點格格不入,可誰又能想到,這個地方,便是清霧門修仙者的集合點。
余安一躍而下,尋找了兩下子,在衚衕口的一堵牆前駐足停步,手指輕輕撫摸,便確定了位置。
這處集合點,余安也不常來,幾年時間,就來了兩次,都是因為章佑師叔沒空,派遣他來此領取一下每月月奉,偶爾還能獲得一點賞賜,充實一下靈石袋。
只可惜,今日他來此,不是來拿靈石,是來報信,是來告辭回宗門的。
就見余安手上輕輕一動,玉佩上的白光一照,原本平靜的牆壁上泛起了虛影,原本堅硬的牆壁,似乎變成了水波蕩漾,可以穿透而過。
余安見入口已開,也沒有立刻起身進入,反而馬上把玉佩收了起了,反手就打出了一道法決,解除了牆壁上的禁制,同時也傳了一句話進去。
「玄水陣余安,有事前來稟報。」
過了大概十多息的時間,嗡嗡的兩下,原本虛化的牆壁又凝實了起來,余安見了,也不意外,他知道,牆壁上的禁制已經解開,裡面的人也放行了,牆壁化實,不過是一層幻影。
沒有耽擱,余安跨著步子,迎面走了過去,就這樣毫無阻礙的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