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攜書
鴻蒙過後,天地分為四大洲。
四洲素來不太平。自從盤古開天地,有了人類,爭搶不斷,為利紛爭,鬧得四洲都不太平。人事紛紛擾擾,掀起神魔大戰,分化出陰陽三界。
東洲,有個東萊國,有二人走在官道上。他們曾從魔界幻化下界,名叫元沓、元希,封為國師。元沓懷揣魔書,元希藏著鬼記,有三十六天罡星記載,有七十二地煞星亂道之說。
遙山疊翠,遠木澄清。奇花綻錦繡鋪林,嫩柳舞金絲拂地。風和日暖,時過數道山峰;路直沙平,夜宿村野街頭。道佛羅剎皆經過,駿馬驅馳陌路中。
元沓和元希曾從東萊國國都出來,一路隨從相隨,捧著《魔書》、《鬼記》,走在官道上,不止一日,來到江南之地。
地方大小官吏出得衙門恭迎,隨即差人到東華山伏魔道觀住持道士,準備應詔。
次日,眾官吏送二位國師到東華山下。只見那伏魔觀許多道眾,鳴鐘擊鼓,香花燈燭,幢幡寶蓋,一派仙樂氣象,都下山來迎接國師,直至伏魔道觀山門前,進得觀中。二位國師看那伏魔觀,就象一座磅礴輝煌的宮殿。
青松屈曲,翠柏陰森。門懸敕額金書,戶列靈符玉篆。虛皇壇畔,依稀垂柳名花;煉藥爐邊,掩映蒼松老檜。
左壁廂房位列天丁力士,參隨大乙真君;右壁下玉女金童,簇捧紫微大帝。披髮仗劍,北方真武踏龜蛇;權履頂冠,南極仙翁伏龍虎。
前排有二十八宿星君,后列歷代天子。階砌下流水語謾,牆院后好山環繞。鶴生丹頂,龜長綠毛。樹梢頭獻果蒼猿,莎草內銜芝白鹿。
伏魔觀上嗚金鐘,道士虛步;四聖堂前敲玉磐,真人禮斗,獻香台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將瑤壇,赤日影搖紅瑪淄。
當下有那住持真人,道童一行人,前迎后引,接至伏魔觀中,請將《魔書》、《鬼記》居中放置。國師點點問著真人。
「鴻蒙道祖在觀中嗎?」
住持真人向前稟告。
「鴻蒙道祖,熟知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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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性好清高,倦於迎送,自在東華山頂,蓋一草廬,在修真養性呢?他不在觀中。」
國師點點言道:「眼下國王宣他,如何不見?」
住持真人說:「如今《魔書》、《鬼記》已供在殿上,貧道等不敢開卷翻閱。就請二位國師到貧道處獻茶,再說好嗎?」
當時《魔書》、《鬼記》供養在伏魔觀大殿之上,與眾官都到住持真人處。二位國師居中坐下,道童獻茶,捧來水果、食餅。過後齋供。
齋罷,國師點點再問真人。
「既然鴻蒙道祖在山上草廬中,何不叫人將他請下來相見,就可以翻閱那《魔書》、《鬼記》了。」
住持真人說:「鴻蒙道祖雖在山上,道行法術非常,能夠騰雲駕霧,形跡飄忽不定。貧道也難得見到,又怎麼教人去請得來呢?」
元沓說:「真人,如何才能見到鴻蒙道祖,如今天下橫行,爭戰不休,黎民受苦。當今陛下特遣下官,特奉些二書,親奉尤香,來請天師,要做三千六百分羅天大醮,以禳天災,救濟萬民。不見天師,怎麼行呢?」
住持真人說:
「大王要救萬民,只要國師心誠,齋戒沐浴,更換衣衫,不帶一個人,自己還需攜帶《魔書》、《鬼記》,焚香禱告,步行上山才行,才能拜請宇宙天師,才能相見。如果心志不堅,沒有誠心,只能空走一趟,也是見不到的。」
國師元希說:
「我們從都城素食而來,哪裡是心不刻了?既然這樣,只能依你說,我們明天就要上山。」
當天晚上,各自權當歇息。
第二天天不亮,眾道士起來,備下一些湯飯齋供,請國師元沓和元希起來洗漱,換了一身乾淨衣裳,腳下穿著布鞋,吃過素齋,取過二書,用黃布包袱,背在背上。手中各提一棍,行走山路方便。
住持和眾道士,送到後山,指了指去往東華山山頂草蘆的方向。
真人又說:「國師要救萬民,休要後悔之心,只要心誠志堅,方可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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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元沓、元希別了眾人,口誦無量天尊,方才上山來。
來到半山腰,只見那山峰真沖雲霄,看不到盡頭。真是好一座雄偉的東華山吶!
國師元沓、元希二人,走得一些山路,崎嶇坎坷,盤坡轉徑,攬葛攀藤。
大約走了好幾個山頭,想來也走了二、三里路途,畢竟是凡身,走起路來,腳酸腿軟。正欲走不動時。二人口裡不說,有些猶豫了,心中想著。
「我如今都是國師了,在國都時錦衣玉食,都不嫌煩,也不倦怠,何曾穿著布鞋,走這種難走的山路。哼,如果鴻蒙道祖在伏魔觀中,那就不用上山了。」
「唉——」
嘆了一口氣,二名國師再怎麼埋怨,已在山中。沒辦法,喘著粗氣,又走了幾十步。
只見得山凹里,忽然起來一陣怪風,直吹得樹林草木四散倒去,從那松樹林分叉處,就如晴空霹靂一聲嗷吼,撲地跳出一頭猛虎來。國師二人大驚。
「啊呀!」
撲地望后便倒,偷眼看那猛虎。
一身金黃色,爪露銀鉤,就有十八隻。頭有尖角,卻有三叉,快如閃電,口似血盆,牙如戟。
國師元沓一瞧,分明認得,原來是一隻三頭魔獸,號稱三頭今闞虎。
「嘿嘿,你這怪物,居然化身為獸,傷害眾生,看我不收了你。」
說著,元沓亮出聖虛劍,元希握著聖羅劍。劍光閃閃,光芒直射心肺。
那三頭魔獸,一時頭暈目眩,轉了轉三頭,一步踉蹌。跪伏在地,哪敢逃逸,只顧求饒。
「你可認得我倆?」
「認得,認得,你們不就是那二仙聖嗎?」
「既然認得,還不快快現出原形,去你該去的地方?」
國師元沓話音剛落,三頭魔獸搖身一變,變作一壯年男子,卻是八魔良杞。
當前,三頭魔力怪虎,伸腰展臂勢猙獰,擺尾搖頭聲霹靂。只是山中狐兔盡潛藏,澗下樟袍皆斂跡。只是不認得二仙聖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