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gay
邸止言今天帶方覺夏出了門,兩個人吃了晚飯原本準備直接去找朋友玩,沒想到她忽然腦子一熱,居然拐進了一家名『stry『的理髮店,裡面都是正宗的外國人,更重要的是他們看起來應該是娘受,頭髮都是不同顏色的,有點留到了肩膀。有些韓國男團的感覺,有些非主流。五官的深陷也無時無刻不彰顯著倫敦的風情。
一張臉救了髮型。
不然,方覺夏高低要整一句,非得要命。
他們一看見邸止言,眼睛都直了,這種天生帶著貴氣而神秘的男人對他們這些gay有著天然吸引力。轉頭看向旁邊的女人時,覺得長發並不適合她。從業這麼多年,眼睛毒得很。
「你好,你不是倫敦的吧?」
紅頭髮的男人一口別捏的中文,然後輕輕挑起女人的長發。
「我是帝國的。」
「你長得真好看,不過…要換個髮型的話,試試男士短髮怎麼樣?」
男士?她微微有些驚訝,將頭髮全部紮起來,露出一張赤裸素顏的面容,的確長得比較中性,那雙狐狸眼卻分外妖嬈,笑起來的時候痞,不笑的時候清冷,骨瘦白。
剪頭髮的小哥哥越看方覺夏這張臉越喜歡。
「而且,你身高也不錯,長相氣質也比較中性,男士短髮一點非常適合你。」
「隨便吧,剪個方便點的髮型,別把我頭髮剃光了。」
邸止言一身黑色的衣服,修長的腿交叉,慵懶地玩著手機。看起來就像等女朋友剪頭髮的男人一樣,沒有絲毫不耐煩,有時候還跑過去問問她,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她覺得這男人磨磨唧唧的,一個小時的事情,吃鎚子吃。
幾個剪頭髮的小哥哥看見邸止言的手錶和車鑰匙,就知道這是一個大客戶。
但是看他和女朋友相處,愈加看起來強硬的男人反而很溫柔細心,看起來不苟言笑高冷的女人實際上性格烈,國粹輸入能力太強,一句話裡面起碼有幾個字都是。
方覺夏一身白色的休閑服,一米七幾的身高,頭髮剪成了碎發,白皙的臉龐,立挺的鼻子,碎發落到眼帘,狐狸眼變得風情裡面藏著故事。
雌雄莫辨,瀟洒自在的少年氣,特別是抽煙的時候,那若有若無地一笑,撩人不自知。
在車上,邸止言一直不說話看著透明車窗倒影出來的面孔。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適合短髮的女人。
除了聲音不太像男人之外,哪都像,連氣質都很像。曾經嫵媚的眼睛成了野,肉眼可見的野。
比曾經的方覺夏更有韻味,那腰晃起來的時候,眼睛半眯起來的時候都帥得一塌糊塗。
僅僅換了一個髮型,把氣質突顯得更明顯。
「酒吧?好久沒來過了,國外的酒吧應該和國內不一樣吧。」
「國外的酒吧更開放。」
「開放?我要去看看有多開放…那個,把我的煙帶上。」她嘴角夾笑,單手放在口袋裡,玩著打火機。
走進高聳入雲的酒吧,客人身上都是酒氣,看見方覺夏的時候眼神微驚。神他媽的,怎麼會有這麼有勁兒的男人,長得這麼妖又不娘。
酒吧,這種地方她也沒少來,不過都是和朋友。
映入眼帘地就是tuo衣舞女,一如這個繁華大城市的縮影。方覺夏隨意地坐在椅子上,點了一杯烈酒。
調酒師是個男人看見這麼一個聲音柔但是長得這麼俊的,應該算是極品的零。他一時間動了歪心思,把酒的度數調得很高,一般人走不過兩瓶。
原本以為這少年應該吃一口就得吐出來,畢竟這酒沒酒量的人喝不了。
方覺夏一口乾了,烈火燒著喉嚨,透明的玻璃映過眼睛,她嘴角上揚,笑起來。一瞬間痞得不像話,腿就這樣架在椅子上。
邸止言過來順其自然地攔住了她的肩。
不知道還以為是兩朋友,但是仔細一看,邸止言的手在溫柔地捏她肩膀的肉。顯而易見的曖昧。
「來,剛剛那酒調得不錯,再來一杯。」
只要是個人都快醉在這個聲音里,她故意把中間字的音婉轉了番,既清脆又不失成熟。
她直接從邸止言的西裝里抽出了錢包,隨手將裡面的錢放到了桌子上。
調酒師怎麼會不認識邸止言,邸家大少嘛,gay圈裡面的頂級人物,整個歐美圈裡面的名人,喜歡他的男人能從倫敦排到京城。眼光一向不錯,在整個倫敦沒人敢惹,混地下黑手/黨想要搞誰,閻王爺都救不了。
方覺夏抽著煙,然後直接拍掉了邸止言的手,一飲而盡。然後扔到桌子上,酒水跟著結白的鎖骨往下流,調酒師在忽然燈光劃過她面龐的時候,才發覺。
這他媽居然不是個男的!
沒有喉結?
女的!
他手微微顫了一下,然後看著她笑得肆意盎然。
「好酒!兩杯,我已經有點暈了。邸止言,你個不喝酒的,天天跑酒吧幹嘛?」
「這片酒吧街,我媽划給我管了,我沒事來逛逛。」
調酒師看方覺夏的眼神不得不重視,邸少帶過不少男人來,還是第一次隱瞞事實。這個女人要麼身份不一般,要麼就是邸少喜歡的人。
想想就可惜,這麼極品的人竟然被邸少搶了先。
酒過三巡。
方覺夏喝麻了,但還沒醉,半醉半醒。
「哈哈哈哈,你他媽一個調酒師,喝成這樣?你這工作還做不做?哈哈哈哈,我要放聲高歌。」
她笑得癲狂,如果不是看她手臂上乾淨,多半會以為磕/葯了。
「來,繼續啊,什麼屁酒量?你不行,來,止言…算了,你喝不動。」
她拍了一下邸止言的屁股,然後壞笑,「我上個廁所,別跟著。」
方覺夏叼著煙,跌跌撞撞地走進了洗手的地方。
第一眼看到鏡子的時候,差點沒有認出鏡子裡面的人是自己。頭髮剛剛遮住眼帘,白得在混亂中襯托得明顯,用手撩起頭髮的時候,才能依稀看得出是個女人,眼睛周邊已經紅了,笑起來迷死人不償命。
這衣服剛好遮住了身材,還真像個帥哥。
以前長頭髮的時候好看是好看,就總感覺違和。
現在剪了短頭髮倒是不違和了。
正打算往女廁所拐得時候。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過來,一拳打在了她的臉上。
方覺夏喝了酒倒不覺得有多痛,只是有點意外。
嘴角已經出血,後退幾步,頭髮甩得遮住了一半的眼睛。
「你他媽甩酒瘋!有毛病吧!」
男人是個混血兒,看起來很成熟的長相。
「邸止言怎麼看上你這種男人!他把我甩了,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
男人很氣憤,一拳錘到了廁所的牆上。
巨大的聲音里,沒有注意這邊的爭吵。
「他喜歡我不是很正常嗎?我又年輕又帥,甩你他媽的幾條街。哦,順便告訴你,他還跪在我面前,求我呢,求我幫幫他。我還拿煙燙他呢…」
她笑瘋了,嘴角帶著血。看傻逼的眼神一樣看見這個愛而不得的男人。
「你…我要殺了你。」
男人直接又打了她一拳,拿著手裡的煙直接往方覺夏肩膀上按。
「斯…你媽/逼,待會你以前相好的看到了,說不定會殺死你的,小雜種。」
言外之意就是,邸止言會向著她。
方覺夏直接用腿往男人的腹肌上頂。
沒有往命根上踢,主要是她不喜歡玩陰的,不地道。
兩個人對罵著,誰也不讓誰。
那男的實在沒想的,這小白臉還挺耐折騰的,那瘋勁感覺今天不把她打死,就得自己死。
痛快!
直到在打鬥中,他的手一下子碰到了女人胸前柔軟的地方,然後猩紅的眼睛在朦朧中看向她潔白平坦的脖子。
靠!
「你是女的!」
血流進了她的口腔,還是一如既往地笑笑。
「不然呢,傻逼,我要是個男的,今天能把你打在這叫爸爸。」
他雖然很氣憤,但還是放開了女人。
她的腰重重地抵到了洗手台上。有點疼。
「李斯!你不想活了!」
邸止言見方覺夏這麼久沒回來,怕她醉在廁所里睡覺去了,找過來竟看到了這一幕。
聲音咬牙切齒。
臉色陰翳,後面站著幾個強悍的雇傭兵。藍色的瞳孔看著女人的血后,不止地發顫,走上去,沒有等男人說什麼,直接一拳打到李斯的肚子上,劇烈地疼痛讓他直接跪到地上。
「止言…你…打我?為了一個女人!」
李斯不敢相信,他們之間這麼深的感情,怎麼…怎麼成這樣了。當年邸止言救過他一命,卻讓他愛上了這個高不可攀的男人,兩個人也深入交流過。他一個男人為了邸止言做0,做這些卑微的事情。
今天,他居然為了一個不男不女的玩意兒,打他!
「滾過來,老娘差點就死了,你他媽才來,真不知道你去幹嘛了!」
方覺夏抽插在褲兜里,話不多說直接踢了邸止言一腳。他往後退了幾步。
邸止言只是用委屈的表情看著有點發醉的女人。
不是她說,不讓跟著嘛…
「覺夏,你的傷,是我不好…」
李斯聽著兩個人的對話,不由地放大瞳孔,什麼時候,高高在上的邸止言也這麼卑微了。
他輸了個徹底。
「我這就把他腿打斷,手打斷,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方覺夏回頭看了一眼李斯。
「嘖嘖嘖,算了,我沒多大傷,一個普通人而已沒必要,少做惡事。邸止言。」
說完之後,給了他一記難以琢磨的眼神,然後用紙揩揩傷口,不遠處又響起了她的笑聲。似乎不將任何事情都放心上。
只不過,方覺夏這種時候總會想起顧清,還有她的朋友們,就算大家一起喝了酒去唱歌或者醉在馬路上,也開開心心的。
迷迷糊糊還會想起段錦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以後,別來找我,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邸止言寒冷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跪著的李斯。
李斯瞬間紅了眼。
「難道,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嗎?」
邸止言只知道,他面對李斯的時候是冷靜的。
但是面對方覺夏的時候,心臟才是跳動著。
或許,他真的不喜歡對自己好的,他多多少少有點犯賤。
卻甘之如飴。
她太鮮活了,而自己太骯髒,竟然有這種不可名狀的癖好。
只有她看懂了自己,這怪得了誰呢。
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