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是他的奢望
方覺夏一身隨意的打扮，頭髮披在兩邊。挽著男人穿著西裝挺拔的身姿，看起來格外引人注目。
他有意無意地低頭看向女孩，她好像加快了步伐。
盡頭是饕餮盛宴，紙醉金迷，所有權貴都在場，他們喝著酒，戴著珠寶，穿著昂貴的晚禮服與高跟鞋，性感高雅。如同這個龐大的經濟之城繁華是縮影般。
相比起來，方覺夏的出現相當突兀。而又因為挽著段錦霆的手，在現場引起了軒然大波。
兩個八杆子打不到一堆的人，竟然一起出現。
方家雖然是帝國數一數二的豪門，但是與段家比起來的確是小巫見大巫。
京城前幾年流傳著一句話，帝國已經進入段氏經濟全面壟斷的時代。
「這不是方家的私生女嘛，和她姐姐比不了，來參加宴會竟然穿成這樣？不知禮數。」
「連高跟鞋都不穿，她怎麼好意思挽段總。」
宴會的中央傳出來悠揚婉轉的鋼琴聲，那彈奏鋼琴的女人一身紫色的晚禮服，露出性感的鎖骨。身段柔軟，嘴角微微上揚，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周圍的人無不被這段鋼琴聲所傾倒。
方覺夏眼神狠戾的看著彈奏鋼琴的女人。
在平靜地宴會上，鋼琴聲中忽然傳出一道格格不入，清冷孤傲的聲音。
「姐姐，彈得真難聽。」
所有人都看向喝著紅酒，氣場非凡的女人，她穿著一身休閑的服裝，但似乎沒有半點自卑相反從容自在。
嘴角說完后還啄著血腥般的笑意。幾分傲慢，幾分譏諷。
方知回頭看見女人悠閑得站在那，忽然心裡一疙瘩，她今天不是發燒在醫院嗎？
鋼琴聲停了，所有人都私下議論著方覺夏的無理取鬧。
方知面對著女人的笑意，再看著她旁邊的男人。眼睛嫉妒得發紅，她憑什麼可以做段總的女伴，她這種女人就應該被人唾棄。
從小到大，她什麼事都要與方覺夏爭個輸贏高下。
「妹妹，見笑了，我當然沒有你彈得好。」方知莞爾一笑，優雅大方，反而襯著方覺夏小家子氣。
「你當然沒我彈得好。」方覺夏懶得跟她裝，任性妄為的搞得在場人無話可說。
她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輕輕撫了一下頭髮，脆弱般嬌媚的臉上揚起無與倫比的自信。
走到了鋼琴邊上，特地將女人擠到了一旁，坐到了凳子上。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段錦霆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氣，格外駭人。他貪婪得聞著女人撫動頭髮時，上面的香味。
他恨不得現在裡面將這香儲存起來。
助理看著自家總裁這副樣子…就像…一個陰暗角落裡面的變態，拚命吸著空氣。
臉色高冷，眼底陰暗。
果然，這一碰到方小姐，一向縝密冷靜的總裁就不對勁了。
前世，方覺夏一直都有音樂天賦，但卻已經愛上林舒，被方知要挾才甘願為她作曲。
不然，被譽為天才鋼琴家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女人的手保養得極好，白皙細滑。
在眾人的目光下，她大氣優雅地坐到了凳子上，絲毫沒有慌亂而是那樣渾然天成的貴氣。
方覺夏伸出白皙的雙手輕輕地落到了鋼琴上，典雅古老的音樂聲讓宴會瞬間安靜下來。
這樣悅耳的聲音像是穿越了千萬年來到宴會，它似流水也似瑞雪，像天空的流星輕輕地撞到酒杯上。
女人在藍色飄渺的燈光下看起來奇異美麗，黑如木白如雪是形成的迷人，就像古老傳說里走出來的美人。
隨著她的指尖加快，鋼琴曲也愈加激烈起來，它頃刻間壯烈得像廝殺榮辱的戰場。
女人的眼神也越加深沉。
優雅壯闊。
明明兩個人彈得是同一首曲子，而方覺夏卻彈出了這首曲子真正的靈魂。
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並都對她的演奏讚不絕口。明明這曲子就應該是天才之作，沒想到這麼一演繹，更加驚心動魄了。
「段總，關小姐彈琴真好聽。」
助理看得移不開眼，下意識地說了那麼一句。
轉頭就看見了男人狠厲的眼光，嚇得他自己掌了幾下嘴，笑得獻媚。
「段總，我這就把耳朵堵住…我不看…」助理只好喝著酒轉過身。
心裡不由感嘆，總裁哪都好就是有點戀愛腦。
這都暗戀方小姐多少個年頭了…可惜…方小姐馬上就要與林舒訂婚了。
方二小姐不知道怎麼想的，偏偏就愛死了那林舒。
方覺夏追林舒，這都成了京城人人皆知的話題。
堂堂京城段總居然搞單相思。
「妹妹，彈得真好聽。」
方覺夏看著這個女人虛偽的樣子，實在有夠討厭的。
前世，她一直把她當姐姐對待，結果，卻被她死死按在椅子上，注射藥物。
讓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五臟六腑劇烈的疼痛，就算她如何求饒，都沒有停下殘忍的酷刑。
她一直不明白方知的惡意從哪裡來。
但是，這次，她沒有那麼傻。她要讓這對狗男女血債血償。
方覺夏笑得陰鬱，「姐姐，是不是我不來，你都得說，這曲子是自己創作的吧。」
全場嘩然。這方家二小姐什麼時候嘴巴這麼毒了，什麼話都敢說。
方知愣了幾秒，這還是她傻妹妹嗎？怎麼忽然腦子清醒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尷尬得回答。
「妹妹，怎麼這麼說呢，我不過是覺得這曲子好聽，想給大家彈彈。」
「呵，最好是這樣。」方覺夏最佩服她的一點，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忍得住。
方知看著女人走下了鋼琴台，心裡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如果她今天不出現…現在計劃全打斷了。不過，一個私生女，拿什麼跟她斗。
她緊緊地拽住酒杯。
方覺夏看著坐在角落的男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在燈光下看起來高貴不可靠近，氣場又出奇的狠戾。
周圍搔首弄姿的女人只能永遠看著，卻不敢搭訕。
傳聞，凡是不知好歹招惹到他的女人都被拿去餵魚了。關於他的傳聞很多……
方覺夏嘴角一笑，想著前世這個男人的瘋狂，心裡有些壞壞的想法。她想慢慢撕開這個男人悶騷的內心深處，看看裡面到底都藏著什麼。
接著，對著他冷冷的目光眨巴了一下眼睛。
拋媚眼…
瀲灧波光的雙眸，她輕輕地誘惑，便撩人的要命。
一秒…
兩秒…
男人眼神沒有半點變化，只是靜靜地喝了一口酒。
方覺夏徹底詫異了，這都沒反應？
她都快懷疑，幾年前的段錦霆是不是還沒有喜歡上她？
助理看著這一幕，徹底呆住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方二小姐對著段總俏皮的眨眼，這…
這段總抗得住？他看了一眼有意無意喝著酒，表情淡定從容的男人。
嗯，他貌似抗住了。
「段總，剛剛方小姐好像對你拋媚眼，您要不要…」助理冒著死亡的風險，推波助瀾提醒了一句。
「嗯？」段錦霆有些詫異地看了助理一眼。
然後回想剛剛那句話后，耳根子才開始發紅。
用手撫了一下冒汗的額頭。西裝裡面的皮膚竟然開始發熱起來。
剛剛夏夏對他眨眼睛了，是真的？
怎麼辦！夏夏為什麼要對他眨眼睛？
他的心臟瘋狂跳動，腦子裡一整天都是夏夏的身影，她不累嗎？
助理差點將酒都噴了出來。
不是吧…這樣子…剛剛總裁不會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吧。
太卑微了，居然會下意識地認為是幻覺。
他又硬生生地將酒咽了回去，他還年輕不想死得快。
一場鬧劇之後，舞台上的燈光暗了下來。
歌曲響起，大家都已經找好人一起跳舞。
一瞬間宴會大廳的達官貴族挽著苗條的美人，翩翩起舞。綻放的裙擺像極了百花爭艷。
而方覺夏看向段錦霆，他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
他看著女人毫不避諱的眼神，瞬間挪開了視線。
他怕，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惹她討厭。
遠處一個按耐不住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裙擺，勾勒出曼妙性感的身材，艷麗的五官。
的確是宴會上數一數二的美人，頗有希臘美人的熱情與魅力。
她的聲音嬌滴滴的，「段總，久仰大名。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能和你共舞一曲。」
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滾。」一個字寒冷得要命，眼神恐怖陰鬱。
嚇得女人直接提著裙子就跑了。
段錦霆看著遠處女孩的身影后，這次鬆了一口氣。這要是被女孩誤會了怎麼辦？
隨後，想起了什麼，自嘲般搖搖頭。
她不愛他，也不在意他的。
可是，這又怎麼樣呢，他能在黑暗裡默默奢望的看她一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