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招雷
魏叔同被沈召用法術困在原地,動彈不得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阿晴珠把小藏池一點一點刺進沈召的心臟。
沈召唇色已經暗淡,整張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卻還在笑。
她咬破自己的手腕,湊到阿晴珠的嘴邊,誘哄著其喝下。
阿晴珠乖乖照做,咽下沈召帶著焦土味的鮮血,她問「接下來呢?」
沈召端詳著阿晴珠,替她抹去唇邊的血跡,「接下來?接下來就到你殉情了。」
聽聞這一句,阿晴珠瞬間綳直了後背,卻還是慢了沈召一步。
只見沈召別開阿晴珠握著劍柄的手,自己猛的拔出心口的小藏池,鮮血飛濺。
「啊……!!!!」沈召的血濺在阿晴珠的臉上,灼起陣陣白煙,阿晴珠痛苦的捂著臉大叫。
沈召先發制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弄得阿晴珠的臉上起了一溜燎泡,看著好不駭人。
「諸天氣蕩蕩,來!」沈召掐了個決,五帝錢從地上騰空而起,排列成五角星形狀。
原本被沈召攥在手裡的五帝錢,被她趁人不注意扔在了地上,這會突然召出,是想以奇兵致勝。
空氣中血腥味和焦土味瀰漫,沈召陣法已成,一腳把阿晴珠踹到銅錢陣裡面去。
「喚火!」沈召不是只想困住阿晴珠,她雙臂抬起,手上的圖騰在腕間龍蛇般遊走,朱紅一點卻詭異至極。
隨著沈召動作,五枚銅錢飛速向上空飛去,阿晴珠想抓住眼前最近的一枚銅錢,哪知剛握住就被高溫燙傷了手掌心。
「你這樣如何贏我?又如何殺我?」沈召不滿意阿晴珠笨拙的表現,反倒指導起她來。
銅錢還在上升,陣法周圍升起高溫,沈召卻在教阿晴珠如何使用巫術。
沈召教阿晴珠學著自己,咬破手指放血來對抗陣法。
可臨時抱佛腳,阿晴珠自然找不到竅門,沈召皺了一下眉頭,竟走進陣中親手用小藏池劃破了阿晴珠的手臂。
空氣中的焦土味更重了,魏叔同被困在旁邊想出口相勸,反被阿晴珠凌空抽了一耳光。
「是這樣嗎?」剛得了一點靈光的阿晴珠一臉挑釁的問沈召。
「是這樣。」沈召退出陣去,雙手拇指相扣,大呵一聲「流火!」
高空之上的銅錢隨著沈召一聲令下,包裹著火焰如流星墜落一般,砸向地面。
「誰准你打他?」沈召走過去替魏叔同擋下這天降流火,不叫魏叔同受半點高溫的影響,臉色卻陰的嚇人。
阿晴珠用著一手剛學的撒豆成兵,用血幻化出五個手持盾牌的士兵,把她圍在中心一致舉盾擋下沈召的流火。
銅錢砸在盾牌上,高溫遇見玄鐵,鏗鏘之聲不絕於耳,阿晴珠的士兵迅速蒸發成一團血霧,衷心的包裹住她。
阿晴珠見有用,不在用沈召幫忙,自己撕咬著自己的手臂,流出更得多血造出更多的士兵。
「這樣還是不行呀,阿晴珠。」沈召始終擋在魏叔同的面前,士兵來一個砍一個。
沈召她把血塗在劍身,氣勢足以破萬物。
「你不用巫術?」
阿晴珠發現了沈召古怪之處,銅錢也好流火也罷,通通都不是巫術,反而剛像是半成品的道法。
「不用巫術,不也打的你毫無辦法?」沈召揮劍把最後一個士兵砍成兩半。
阿晴珠的血終不如沈召的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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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樣是血,阿晴珠用血幻化成的士兵遇見塗了沈召鮮血的小藏池,毫無抵抗的能力。
「你到底在幹什麼?」魏叔同被沈召護在身後,一臉焦急的問。
沈召聞言回過頭去,抓起魏叔同的手,「我倒忘了你。」說完就是一劍割在了魏叔同的大腿上。
這一劍不深,但還是割破了魏叔同的皮肉,傷口血噴不止,染紅了魏叔同的褲子。
魏叔同疼的咬牙悶哼一聲,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自己把握,覺得沒有怪味兒了就給自己止血。」沈召從自己打底衣上扯下一條寬布條,很是心疼的遞給魏叔同。
「你有什麼打算與我說,好不好阿召?」魏叔同還在問,他雙手掐在傷口上方,為自己強迫止血。
他沒去接沈召遞過來的布條,他只想搞清楚沈召到底要做什麼。
沈召怎麼都不肯說,只是湊過來飛快的親了魏叔同一下,「別怕,說不定明天你就能隨我回家了。」
他們這邊沈召還在擔心魏叔同,阿晴珠卻已經完全吸收了方才飲下的沈召的血,強悍的新生力量遍布她全身經脈,現在的阿晴珠覺得沈召再也壓制不住她了。
「你真自負,也好。你也該為自己的自負買單。」阿晴珠說完,便高舉雙臂仰頭看天。
沈召轉過身去,盯著阿晴珠,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如果沈召沒有猜錯的話,阿晴珠此舉是要向更強大的力量借力了。
「tengerdugrah!」果不其然阿晴珠振臂高呼。
突然,結界上空飄來片片烏雲,遮住了原來的天空。天色變得十分昏黑,烏雲彷彿要壓下來似的。
地上的人們迎來的是天色變暗,陰沉壓抑的色調快要把他們吞噬了。
「對,就是這樣!阿晴珠在努力一些!」沈召盯著那朵黑雲,不僅毫無懼意,反而更加興奮了。
一道閃電劈下,沈召抬手就把它抓在了手裡,手臂上浮起硃砂描繪般的神秘迴路,輕而易舉的就把那道閃電抓碎了。
「tengerdugrah!」阿晴珠一擊不成,又向天空喊道。
一道金光驟閃,一道橫飛的閃光像是一條金龍在雲層間穿梭,把黑壓壓的雲彩撞得七零八落,殘破不全。
這一次不再阿晴珠自己的力量,而是借天地之力,召來的雷電。
沈召等的就是這道風雷,有了這個她的計劃就已經成了大半。
「招雷!」只見沈召放棄了徒手接雷的想法,往前猛踏一步,接著腳踩七星,劍指北斗。
每走一步,小藏池劍氣便強盛一分,沈召身邊的空氣被劍氣催使,無風自動,形成一股小龍捲風。
沈召安處與風眼之內,小重瞳里金光更盛,氣勢威壓無比逼人。
「咔嚓「,一道白光被沈召從蒼穹引下,宛若白龍,照亮了大地。
沈召的雷要比阿晴珠的光亮百倍,魏叔同無法直視其光芒,只能閉眼為自己包紮傷口。
現在已經不是擔心沈召的時候了,他在不包紮血留下去,第一個倒下的就是他魏叔同了。
阿晴珠沒想到,沈召不用任何巫術也能招來雷電,不由得呆了一下。
電光火石之間,兩道閃電在空中相撞,「砰"的一聲伴隨著驚天巨響,衝出一股熾熱的波浪,氣浪壓倒了方圓百里無數野草。
阿晴珠全力一擊被沈召以力制力輕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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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放出去的靈力在空中如同碎片一般向她飛射回去。
阿晴珠頓時口吐鮮血,面如金紙,站都站不穩。
沈召仍不準備放過阿晴珠,她走了過去,一把抓起阿晴珠的頭髮,「只能做到這樣了嗎?我有點失望呀,阿晴珠。或許你可以求求你的天神呢?」
說完沈召臉色不變,提膝就頂上了阿晴珠的頭,任由阿晴珠摔在地上,沈召抬腳就踹在了阿晴珠的肚子上。
阿晴珠敵不過沈召,被打的鼻血橫流,只能在地上蜷縮起身體保護柔軟的腹部。
「不是有結界嗎?不是為了愛人要殺我嗎?不是還有胡九姑嗎?來呀,阿晴珠!」沈召越說越來勁,漲紅了臉皮,對著阿晴珠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瘋了,瘋了。
魏叔同感覺沈召瘋了,這麼打下去阿晴珠撐不了一會就要死在沈召手裡。
「ten……」阿晴珠俯在地上,掙扎著抓了一把野草塞進嘴裡,她又念響了那道召喚雷電的咒語。
沈召聽見之後,神色更加癲狂,整個人瘋子般竄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對了!對了!阿晴珠!再拿出點幹勁兒來!」
沈召圍著阿晴珠不停的跑跳,學做飛鳥,模仿走獸,似孩童似鬼魅,瘋癲無狀。
「tengerdugrah」隨著阿晴珠倒地,發出的最後一聲吶喊,她也燃燒了自己的生命,穿著紅色喜服的阿晴珠從眼角流出了血。
新婚的喜,燃燒生命的紅。
沈召停下來仔仔細細端詳著那天空中的閃電,認出了這一到閃電仍然是阿晴珠的術法,心裡失望極了。
可惜阿晴珠已經把自己逼到了絕境,還是沒能完成最後一道雷。
沒有了術法與靈力的加持,她召來的烏雲很快就散去。
「不成了。」沈召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平靜了很多。
看阿晴珠已經拼到七竅流血,頗為遺憾的說了這麼一句就解開了對魏叔同的限制。
魏叔同剛重獲自由,步子踉蹌的跑到沈召身邊,第一句話就是問沈召還認不認的出他是誰。
這腿上的傷口活動一下實在是疼,魏叔同只想著確認沈召神智是否尚在,然後也給她來上這麼一刀,看她痛不痛。
「你腦纏呀?魏叔同呀你。」沈召翻了個白眼,好像魏叔同再說什麼傻話一樣。
能認出人來,你這麼瘋?!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魏叔同氣結,說話都磕巴了「你,你趕緊處理完,我們出去!我現在可是個傷員!」
做到這個地步,沈召所圖的在勉強阿晴珠也做不到了,沈召摸了一下脖子也打算可魏叔同為先。
「給你看看,什麼叫最強靈巫。」
沈召吹響了鷹哨,這一次不再是毫無迴音。
一隻白羽玉爪海東青,聽到了鷹哨從空中俯衝而下,一頭撞破了結界,落在沈召肩頭撲閃著翅膀。
神駿最數海東青!
沈召竟然真的喚來了一隻海東青!還是白羽玉爪最珍貴的那一種!
猛禽鋒利的爪子抓破了沈召的肩膀,她卻不怎麼疼似的,伸手摸了摸海東青的頭「好久不見啊,索索。」
註釋:tengerdugrah是蒙語中雷電,打雷的意思。
有個很好玩的說法,就是要打雷之後才能去采沙蔥,具體為什麼我忘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