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挑撥
鎮上的東門市還是像往常那般安靜,孔禮穿插在每一條街道,這些路都太熟,即便閉上眼睛,孔禮都能到達終點。
再加上孔禮練出了神識,對事物的感知力度大大的增強,已經可以達到初步的神識觀物的地步。
「孔禮,昨天徐茂才沒有為難你吧,害得我擔心了好一陣子。」菜市口,丫鬟小翠早早的在這裡等著了,一見到孔禮,便大喊著讓孔禮走快些。看她一臉關心的模樣,孔禮心中一暖。
「翠兒姐,早。」孔禮笑呵呵的避重就輕的回道;
「你還沒回我話呢,老實交代,昨天我聽說徐茂才找了幾個內門的人想對你不利。」小翠一臉嗔怒道;
昨天小翠在晚上無意間聽到別人的談話,說是徐茂才因為上次在孔禮身上吃了虧,所以這次特意花了不少錢財買通了內門的高手想要一雪前恥。嚇的小翠還以為孔禮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說著孔禮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毫無事情的模樣接著說道;「我昨天回家一路暢通,沒有遇見任何事情。」孔禮隨便編了個理由回道;
「是這樣啊!是這樣最好,我說徐茂才也不敢得罪劉管家,要不然我跟劉管家說說,好好修理他,把他派到外面挖礦去。」小翠一臉關心道;
「就是,有翠兒姐罩著我,還有誰感冒翠兒姐的虎鬚,准叫他吃不了兜著走。」說著,孔禮還擺出一副溜須拍馬的樣子,惹得翠兒姐一陣嬌笑。
「你呀你,我知道你做事一向謹慎,還是要小心一些,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小翠在確認孔禮確實無事之後,心下終於安定,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昨天有去與李管家說起,如果徐茂才還有為難你,便將你調到李管家身邊做個雜役,這樣子徐茂才即便有這個膽也沒這個能力了。」
孔禮知道翠兒姐是真的關係她,也是真的為他著想,但翠兒姐卻不知道,徐茂才已經沒有這個能力再找自己麻煩了。
原來翠兒姐還在為這事發愁,這件事情孔禮早已忘到九霄雲外,可是既然翠兒姐提起,孔禮也就借驢找坡下,應承了下來。
李家的活永遠忙不完,孔禮看著那些進進出出忙前忙后的下人,他們一個個神情碌碌,好似與孔禮生活在兩個世界,突然覺得光怪陸離起來,今日的孔禮與昨日的孔禮眼光已經是天差地別。
昨日的孔禮還在為一日三餐而犯愁,還在為一部築基的心法而絞盡腦汁,而現在孔禮已經完全不必在意這些東西了。
他看見了屬於自己的前路,自己的康庄大道,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而見泰山,便見糜高。
因為眼界不同在對待事物的認知上也就大不相同。眼界越寬,對事物的認知及嚴重與否便越發的透徹,事情瞭然於胸,做事直中要害,言簡意賅。
昨天李家外堂鑄武堂中沒有看見孔禮的身影,眾人還以為孔禮害怕了,所以躲了起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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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再出現在鑄武堂中。
為此鑄武堂的那些生員還好生的嘚瑟了一番,畢竟他們好歹是鑄武堂用心培養的武生,說白了就是打手,但地位絕對要比普通的雜役高很多,如果隨隨便便就有雜役來挑釁,像昨天那邊跳出來一個猛龍過江一般的雜役那還了得,以後是個雜役就要來挑釁他們這些武生了,那他們還有何地位。
誰知今日孔禮來的比誰都早,等到眾人趕來練武的時候,孔禮已經將外堂的鑄武堂里裡外外打掃了一遍。
「他居然還敢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道聲音傳入孔禮的耳朵,孔禮嘴角微微一笑,裝作視而不見,聰耳不聞。
「昨天徐茂才還吹噓自己多麼有靠山,還說孔禮以後絕不敢踏進鑄武堂半步,現在真是赤裸裸的打臉。」
「孔禮還是太孟浪了,那徐茂才再差那也是二公子的狗,打狗也要看主人,上次若不是李總管特意解圍,孔禮絕難收場,這一次恐怕便要凶多吉少了。」
「話說,為何徐茂才今日直到現在還未出現,難道是上次的傷還沒有好嗎?」
「你說的是臉傷還是心上?」
「你這人,說話太實誠,一點都不會拐彎抹角,最會挫人痛處。」
「我看可不見得,昨天我還聽說徐茂才為了報當日的一箭之仇特意找了內門的幾個高手,說是要將孔禮打的哭爹喊娘。」
「我也聽說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昨天內門就已經偷偷的傳開了,只是我們外門消息閉塞,但我可是聽得真真的。」
「那為何現在孔禮還在逍遙快活,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的樣子?」
「那就不知道了。」
鑄武場中眾人你一眼我一語議論紛紛,而孔禮卻彷彿無事一般,向著鑄武堂中間沉默不語的林教頭微微一笑。
林教頭心中咯噔一下,像是被一頭人行兇獸環視,這種感覺分外的不妙。
「這小子不壞。」
孔禮聽著眾人的談論,也沒有刻意的迴避,一副順其自然的神態,該來的終究會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而且孔禮也不想躲,修道路上,當要勇往精進,掃除一切魑魅魍魎。
「你就是孔禮。」
這是,一個身穿內門武生的男子從正門緩緩走來,他的個子修長,體態勻稱,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冷酷。
「啊,這是內門的高手王林,他是去年內門比試前十的種子選手。」一位外門的武生一見到來人立刻驚訝的說道;
「果然是他?我聽說此人之前一直在內門比試中等,沒有太冒尖,不知什麼原因在去年脫穎而出,令很多人刮目相看,都說他是今年能進前五的種子選手,很多長老都看好他。」有一名外門武生眼神崇拜的接話道;
「這下熱鬧了,得罪了一個徐茂才,沒想到連這樣的高手都請來了,這次孔禮不死也要扒層皮了。」
「可不是嗎?二公子的狗即便再差也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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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得罪的,孔禮固然有李總管撐腰,可李總管也不敢得罪二公子,畢竟二公子在李府勢大,是最有可能繼承家主的人選。」
「不錯。」眾人隨聲附和。
孔禮聽著周圍議論,看著來人一副閑庭自樂的樣子,原來是內門前幾的高手。昨天既然把人打殺了,便會知道今日有這樣的結果,這個人孤身前來一看便知道是二公子派出來試水的。
「嗯,有骨氣,比那個軟骨頭徐茂才好的多,雖然我也不喜他在人前做作和溜須拍馬,但他畢竟出於二公子門下,你可知道後果。」
那人眼神犀利,走路時渾身骨骼劈啪作響,說話之時也有一種上位者的倨傲,接著說道;「在李府,除了家主,沒有人可以逾越二公子,所以我只有送你上路。」
說完,那人便直接向孔禮出手,他的身形剛猛,但卻絲毫不影響速度,拳在風中摩擦,呼呼作響。
孔禮沒有想到對方剛說完便直接動手,但好在孔禮早有防備,他的身形如鬼魅,腳下鬼步迷蹤踏出,已周身為圓,不斷遊走,他自知在力量上他還不是對方的對手,便要在技巧是戰勝對方,技巧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在眾人面前,孔禮不會暴露自己過多的底牌,這樣會惹來暗處更多人的覬覦,所以他一直使用石虎拳,這套拳法走的也是勇猛精進的路子,但通過孔禮一次又一次廝殺和錘鍊,終於開始有了幾分圓潤。
這就是過剛易折,過柔易斷的道理。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招式,在孔禮手上使得虎虎生風,即便是在內門浸淫武道多年的王林也是一陣驚訝。
「你用來用去就會這幾招嗎?」
一會之後,王林越打越氣,雖然自己修為超越對方,在功法上也遠勝對方,但每次對招就感覺對方是泥鰍,虛不受力,且對方雖然年紀輕輕,步法卻十分精妙,每次都能預判一般避重就輕,而每次等到自己稍稍卸力,對方又能準確的判斷出自己的弱點進行還擊,讓自己打的特備窩囊。
「對不起,我在李府就學了這一套拳法,讓你見笑了。」孔禮有些靦腆的說道;
「噗!」
聽著孔禮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話,原本就胸藏悶氣的王林險些一口老血噴將出來。
難道這真是一個只有幾歲孩子能夠使出的招式,這分明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經驗老道的武者才能使出的招式。這些招式雖然簡單,但卻去腐存精,已經脫離了原本的簡單的招式,而是變成了最適合對方實戰的招式。羚羊掛角也不過如此。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話,那這個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如果他知道孔禮還是在刻意保留實力的話,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表情。王林越打越是心驚,但他既然出手便沒有留手的餘地。
說著他的拳法越發的凌厲了三分,他今年能在內門崛起,更多的仰仗了二公子的支持,更多的資源向他傾斜,才讓他有了而今的成就,所以二公子的知遇之恩他的必須要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