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初有成效
「獸潮!」夥計的話頓時吸引了孔禮的注意力。
「沒錯,正是獸潮,按照歷年的經驗,樊城附近每三年便有一次小規模獸潮,十年便有一次大規模獸潮,今年距離上一個獸潮剛好三年,所以今年若是不出意外,應該會有一場小獸潮。」夥計繼續著他的話題說道;
「既然已知有獸潮,我昨日進城時怎見城門口空蕩蕩的,並不見許多士兵把守?」孔禮帶著疑惑問道;
「小哥有所不知了。」夥計清了清嗓子,好讓說話變得更順暢些,接著說道;「樊城的防備早就開始了,樊城由於隸屬中陸,不像邊境大城連年征戰城牆高大堅固,所以平日里只有幾個維持城中秩序的士兵把手,但其實這裡實歸兩江口管轄,前些時日,兩江口的摺子已經批下來了,想來不日就會有一位督郎將率領五千精兵趕到。」
「哦!」孔禮心下瞭然,謝過夥計好意之後,便騎著馬兒出城了。
往西行了三四十里,來到一處小山坡,前方是一片光禿禿的小樹林,樹枝都被積雪壓得抬不起頭,四野是藹藹的白雪地,空無一人。
孔禮下了馬,四周看了看,接著從腰間掏出一根短笛,送到嘴邊開始吹了起來,一陣悠悠揚揚的笛聲隨著山坡向四周傳去。
不一會兒,只見對面的樹林中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四周群樹倒伏噼噼啪啪的向兩邊散開,不消幾個眨眼的功夫,樹林中便生生的犁出了一條大路。
「來了。」
孔禮剛說完,只見一隻高大的紅毛野獸從山林中高高躍起,在空中擺出一副居高臨下之事,接著猛然向孔禮撲來。
孔禮哈哈一下,不閃不避,彷彿一切成竹在胸。
那隻撲過來的紅毛凶獸在空中翻著個大迴環,接著穩穩的站在了孔禮的身前。
「噭!」
一聲巨大的怒吼響徹山間,伴隨著一陣陣音波吹過,山林中頓時風平浪靜,所有的野獸都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這是王者怒吼,普通的野獸只能瑟瑟發抖。
「小猿,找著了嗎?」孔禮看著身邊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丈的小猿,笑著說道;
小猿對著孔禮微微一笑,這一笑就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只是由於小猿個子太大,若是讓人撞見,不當場嚇死已經是萬幸了,哪還有什麼天真爛漫可言。
小猿近段時間一連吃下五顆火麟果,身體終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身材嬌小且膽怯的小猿一夜之間變成了參天巨猿,身軀從原本的一隻猴子大小到現在身高一丈開外,簡直大的嚇人。
這火麟果最大的功效便是純化血脈,達到去本還真的功效。小猿當初由於出生的早,先天上有一些缺陷,故而在祁連山上幾年,小猿一直都只有猴子般大小,現在藉助火麟果的功效,小猿終於補全了先天上的不足。原本金色的毛髮也開始逐漸轉化為火紅色。
此刻的小猿已經有獸中王者的風範,一舉一動足以讓百獸臣服,王者天然的血脈壓制壓的百獸幾乎不能動彈。
「那我們要加快速度了。」說著,孔禮一步跳到了馬兒的背上,鬆開韁繩,向前狂奔而去。
「噭!」
小猿又自怒吼了一聲,接著高高躍起,直接跳過了前方的孔禮,向前飛馳而去。
一炷香之後,山頭上一陣馬蹄聲經過,來了四五個蒙面人,他們皆被大意裹著,風雪落下來結了薄薄的一層,不過渾身卻透露出的濃重的軍馬氣息,他們看了看遠方倒伏的山林和地面上零零星星留下的巨大腳印,沉思良久。
「嘿嘿,沒想到今年的獸潮來的如此的早,連這等的凶獸都出動了。」其中一位黑衣人乾笑了兩聲,眼神卻一臉的凝重。
「我看不見得,樊城只是一個破落戶,根本不可能驚動這等威名的凶獸,或許他們另有目標。」旁邊的黑衣人插嘴說道;
最終,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伸手打斷他們的談話,說道;「不管如何,連這等凶獸都已經出現,想來這次的獸潮也不會太簡單,我們還是早做防備。」
說著,當先一步向樊城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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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山洞之中,孔禮五指併攏為掌,掌鋒之間一條地火火龍飛騰,隨即翻轉如意,隨著孔禮的掌勁發力而迎威怒吼。
他的口鼻之間,點點滴滴的地火之氣順著他的呼吸緩緩的流入他的心脈,心屬火,用地火之氣淬鍊心脈再好不過,也可以藉此凝練火裂掌一舉兩得。
火裂掌一共包括三式掌法,分別是「救火投薪」,「風雷火爆」,「星火燎原」。
孔禮所在的山洞距離地底極深,腳踩在一塊巨大的平台上,平台下是紅彤彤的一片地火,這片地火乃是這座假火山的核心地帶。
修鍊救火投薪的第一步需要採集火種,讓火中藏於心間,凝練火源,以掌心為薪助長火勢。薪在掌中如烈火烹油,不動則以,一動則勢火翻雲。
「嘭!」
掌中的一朵火苗又自炸開,火花飛濺了一地。
「呼呼!」
孔禮坐在石塊上呼呼的喘著粗氣,額頭上大汗如雨。身上的衣服也被燒出一個又一個烏黑的孔露出裡面精壯的肌肉,看上去破破爛爛好不狼狽。
剛剛凝練的一點火源就這樣白白浪費掉了,孔禮花了將近一個時辰一點一滴好似涓涓細流一般才將火源儲存好,在凝練掌勢之前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可是凡事都有例外,等到掌勢待發之際,又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直接炸裂。
「火苗的強度和靈活度掌握還是不夠,這些都需要精準的神識來控制,我的神識主竅雖然已經打開,卻還沒有到細緻入微的地步,在控制方面還是有很大的欠缺。再者說我的神識在正常狀態下最多只能試五次,五次之後便會神識枯竭,需要打坐恢復神識。這樣一來二去,卻要憑白耽誤很多功夫。」孔禮一邊控制住手指尖的火苗一邊思絀道;修鍊一門武技本就是水磨石的功夫,正所謂師傅臨進門,修行靠個人,沒有日積月累,反覆的失敗考驗怎麼可能成功。
這段時間,孔禮時常修鍊不動如山印,發現不動如山印對於神識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是因為他修為尚淺,神識的強度不夠,對於神識的運用靈活方面也還存在缺陷。等到孔禮修為上來了,在陸續打開其他各大竅穴,神識的強度得到一個本質的提升,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細緻入微殫精竭慮了。
想到這裡,孔禮越發激起了對強大力量的渴望。
半個時辰之後,孔禮神識恢復如初,只覺神識的強度又自堅韌了一分。雖然沒有很明顯的變法,但在對四周的感知靈敏度上卻有一定的提升。想到此處,他又開始操控火苗緩緩的吸入心脈之中,一點一滴的儲存,一點一滴的強化體內的心脈。
一會兒之後,待掌心的火源已經積蓄到一定的量的時候,孔禮見著機會成熟,便有開始嘗試修鍊救火投薪這一式,這一次孔禮對火苗的控制要比上一次更精確一點,地火在掌中呼風來去,猶如靈活的精靈一般,隨時轉變著火的形態,時而化龍,龍翔九天,時而為虎,虎林山澗。時而化猿,猿,猿鶴蟲沙。各種形態在孔禮掌中切換如意。
「哏!」
孔禮順勢一掌推出,頓時四周星火飛濺,龍吟虎嘯,裂石穿空。
「好!」
看著這一式救火投薪威力如此強大,孔禮不經高興的叫出身來。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分明是救火投薪已經小成的跡象,接下來只需要反覆苦練,精益求精,假以時日救火投薪煉至大成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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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頭靠著城頭打著盹,十年如一日的做著同一個夢,夢裡面依然是那個幾十年前預見的姑娘,記得那時他還是一位一線參戰的士兵,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遇見了她,只為了一剎那的回眸,他就徹底心動了,心動了大半輩子,不能釋懷。夢境中,她還是那麼天生麗質,美如詩畫。彷彿歲月從未在她臉上留下過痕迹,只是一個回眸時的甜甜一笑,註定讓老王頭魂牽夢繞了大半生。
老馬識途,孔禮騎著他的老馬終於疲憊的進了城,滴滴答答的馬蹄聲驚醒了夢中的老王頭,老王頭睜開眼,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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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惱,日暮靠著西邊,回家剛剛好。也不知道家裡的老婆子燒刀子有沒有熱好。
下了城樓,見著孔禮安全進了城,便毫不猶豫的準備關城門。
「小兄弟回來的挺準時!」老王頭一邊關城門一邊對著孔禮打趣道:
若是按照往日的習慣,此刻早已關了城門。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如非必要可是提早半個時辰關閉城門。之所以今日推辭了時辰,可能是看著孔禮早上第一個出城,身邊又沒有帶行李,心想多半晚上要回城。
孔禮已然聞音聽雅意,有些歉然的說道;「抱歉,給守城大哥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王頭連連把手,哈哈笑道;「給公家辦差,哪裡有麻煩的道理,不過是早早晚晚的事情,我在這裡當了二十年的差,早就習以為常了。」
「二十年!」孔禮聽得不經咂舌,能夠在一個崗位堅守二十年,真是不簡單,而這一世的他也才十一歲,二十年還沒有一個很深刻的概念,但又為老王頭的毅力而佩服不已。
「今天進城的人要比往日里都多,單單小兄弟來之前就有三撥人進了城。」像是在隨意的閑聊,老王頭隨口的說道;
「三撥人?」
「嗯!」關好城門的老王頭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看年紀都是一些年輕人,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很是威風,恐怕非富即貴。」
說著老王頭裹緊了大衣,準備回家,天色剛晚,回家可以喝二兩燒刀。幾十年如一日只喝一種酒,再和別的酒即便在名貴也索然無味了。
「不知大哥如何稱呼?」臨別前,孔禮才想起,聊了這麼久,還不知對方名諱。
「我姓王,認識我的人都叫我老王頭。」老王頭一邊走一邊大聲回道;
「老王頭。」孔禮在心裡默念了兩邊,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
回到客棧,一樓的客人已經坐滿了五六桌,客棧的夥計忙的勢如水火。在孔禮進客棧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一樓的客人都有意無意的打量了孔禮一眼,看眼神像是在搜尋什麼人,看著不像又收回目光,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孔禮看他們的打扮,一個個風塵僕僕的模樣,像是今天才到的新面孔。此時響起老王頭說的那三撥人已然有了猜測。
上樓的時候,在樓梯口,看見二樓的一夥兒四人正好下樓梯,為首的是一位儀態偏偏的公子,丹鳳眼鵝兒臉,膚白似雪,穿的是錦衣長衫,外披一間貂皮的長袍。
年輕公子身邊是一位劍鋒梭梭的老叟,老叟滿頭的銀絲,卻滿面潤光,頗有一種仙道師長的風範,老叟彎著腰緊跟在年輕公子的身邊,沒有半步的空隙。年輕公子的身後跟著兩位青衣的大漢,看神情應該是下人之類的。
「可曾查到是誰走漏的風聲?」年輕的公子小聲說道;
「老奴昨天已經派人查探,陶家、李家和王家均沒有大的動靜,反倒是這些小門小派率先得到消息,正在陸陸續續趕來。」老叟有條不紊的說道;
「可曾抓一兩個人詢問過他們消息的出處?」年輕的公子接著問道;
「已經問過了,他們這些個小門小派都是收到了同一封匿名信才得知此事的。」老叟回道;
「哦,那真是有趣了。」年輕的公子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此時孔禮正好與他們擦肩而過,年輕公子的下人接用謹慎的目光看向他,好似有堤防之意。在似有若無之間孔禮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這股清香很淡,但孔禮卻能夠聞出來,這種香味孔禮還在小翠姐的身邊聞到過,有些時曾相識,但又有些不同。
其實他們說話的聲音,孔禮當時就聽的有些耳熟,然後觀察他們的舉止,孔禮已經有幾分肯定,這幾個人應該就是今天凌晨住進來的客人無疑,且住在自己隔壁。
「公子,剛才那小子一直在看你,要不要老奴把他眼珠子挖出來。」走下樓的老叟眼神一厲,說話時毫不拖泥帶水。
「只是一個黃毛孩子而已,不必一般計較。」年輕的公子不以為意,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開始品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