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洞口
孔禮心下瞭然,雖然這樣說但並不能排除靈獸宗的可能性,只是可能性比較小而已。
相對來講,對於林家御獸寶典覬覦的個人和宗門都有嫌疑,而最有嫌疑的便是這個送信的人。
這個人早不送信,晚不送信,偏偏這時候送信,必然有其考量,越是這樣,這個幕後黑手才真正令人忌憚,十年前將林家一家滅門,十年之後又爆出林家遺孤的消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真是為了御獸寶典而來,孔禮懷疑對方的目的不會這麼簡單。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自從實力大進之後,孔禮的心境逐漸的樂觀起來,遇事冷靜卻不毛躁,不因對方實力強大而膽怯,條理清晰做事果斷。
「終於趕上了。」
七八里地,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孔禮的老馬總是擺出一副病病殃殃的模樣,彷彿在抱怨孔禮昨夜沒有回城,耽誤了它和馬圈裡其它母馬談理想。
前方開始出現打鬥的痕迹,兩邊樹木倒伏的尤為明顯,血跡在雪地里滴滴答答的隨處可見,各種人獸的腳印隨處可見,看地上的痕迹,屍體應該被附近的野獸叼走了。
「看樹上留下的劍痕,他們應該離開不久。」王瑩瑩看了看身旁一棵被利劍銷平的樹樁,分析道;
四個人又趕了一里路,四周的屍體開始多了起來,各門各派的屍體都有,人的屍體野獸的屍體不一而足,死法也是千奇百怪,有的人被人削了頭顱和四隻,只剩下一根人棍,有的人被人用利斧批成了兩半,鮮血撒了一地,內臟遍地都是。有的人被人用利器從背後突襲穿心致死,還有的被凶獸咬死,全身血肉模糊,還有的被猛獸踩踏而死,還有的居然找了根樹藤在樹上弔死,這個死法真是令孔禮一陣無語。
按照孔禮的估計僅僅一里路的距離最少有一百具以上屍體,他們的傷口都是被利器所傷,或者一刀斃命,或者一劍封喉,或者被人用利斧攔腰砍斷,他們當中不乏有踏入重樓境的好手,但都無一倖免。
「看來東西還沒有尋到,各門各派已經開始廝殺了。」王瑩瑩皺著眉頭感慨道;
「寶物動人心,在誘惑面前兄弟尚且拔刀相向自相殘殺,更何況是宗門之間。」孔禮說道;
其實王瑩瑩那裡不知道孔禮說的道理,只是在看到這麼多正道中人互相殘殺心有不忍而已。
「師姐,快看,前面有一個山洞。」孔禮突然叫道;
其實說是山洞,不如說是一個地坑,從外觀上看原本的地形應該是一個窪地,山上的積雪從崖壁上流下在窪地中積鬱成淺潭。而現在淺潭已經蕩然無存,映入眾人眼帘的是一個彷彿無底的深坑。山上的雪水順著深坑的四周留下,傳來一片水月洞天淋淋漓漓的水聲。
淺潭的周圍留下雜亂無章密密麻麻的腳印看的出來那些人已經下去了,孔禮的神識鋪開,向深坑中掃過,裡面並不深,所以孔禮毫不猶豫,當先一步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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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危險。」
王瑩瑩剛喊出來,孔禮早已跳入坑中,那裡還來的及。她只得無奈的跳入坑中,身後的兩位師弟也先後跳了下去。
坑的深度十丈有餘,但對於修道之人來講卻是不在話下,孔禮四人先後跳入坑中,周圍並無他人,只有空蕩蕩的一條通道指向前方,通道兩旁是精美的壁畫,有的壁畫畫著龍頭蛇尾的大妖在吞雲吐霧,有的壁畫畫著一隻長這九個頭顱的大鳥在捕捉龍緣,一隻五彩斑斕的鳳凰棲息在梧桐樹上,扶桑樹上一個火紅太陽普照,太陽四周是九隻巨大的金烏,一個光著腳的巨人在追雲逐月。。。。
這些壁畫無不惟妙惟肖,壁畫中的凶獸彷彿活靈活現一般令人震驚。看四周的布局與壁畫的成色,少說也有幾百年歷史。
「師姐,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正當四人都被眼前壁畫所震驚的時候,孔禮突然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睛靈機一動,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看向王瑩瑩。
「你是說此處並不是林家遺孤所建,而極有可能是當年林正南尋寶之地。」王瑩瑩美眉微微一轉,一下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不錯,我也是靈機一動有了這樣的猜測,林正南當年既然能夠獲得御獸寶典,想來對於得寶之地極為熟悉。這樣的風水寶地林正南不可能就此棄之如履,也絕不可能透入給外人聽,想來一定是暗地裡默默經營,當做自己的大後方,一但事有不協還可以作為一處極為隱蔽的藏身之處,為林家留條後路,何樂而不為。」孔禮按著自己的思路仔細分析道;
「果如師弟所講的話,這麼隱蔽的地方又怎麼會輕易讓別人發現?」王瑩瑩自問自答道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是誰向各門派提供了消息,他的消息又是從何而來,他既然已經知道了此地為何不自己動手,卻要大費周章的讓各派搶奪,平白暴露了目標,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還是說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引這些門派上鉤,這個消息原本並沒有人知道,散布消息的人正是林家的後人。」孔禮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孔禮的想法簡直令王瑩瑩匪夷所思,想都不敢想。因為這樣的想法實在太過大膽,自己出賣消息讓別人來殺自己,他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所求的是什麼呢!
「師姐有沒有想過,當年殺害林家三百多口人的幕後黑手,有誰比我們更想知道?」孔禮問道;
「當然是林家人。」王瑩瑩不做思索的回道;
「可是如果這個幕後黑手隱忍十年不出現,你又迫切想把他揪出來,你覺得什麼方法最管用。」孔禮順著思路接著說道;
「引蛇出洞。」王瑩瑩一點就通的回道;
「不錯。」
孔禮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是蟬,前面進去的人是蟬,林家的御獸寶典也是蟬,幕後的黑手是螳螂,而林家後人便是黃雀。黃雀要抓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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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要引出噱頭,噱頭越大,螳螂才越容易上鉤。」
「如果真如師弟所推測的那樣,那我們豈不是都重了他的圈套,師弟既然已經知道危險,為何還要深入險境,這種做法殊為不智。」王瑩瑩埋怨道;
「林家後人把我們所有人都當做被吃的蟬,可是我卻不這樣認為,畢竟誰是蟬誰是螳螂誰是黃雀並不一定由他說了算。」孔禮一副信誓旦旦的說道;
王瑩瑩很容易被孔禮的情緒感染,只道是孔禮還有什麼後手,面對危險的時候足以化險為夷。
四人往前走了一陣,一路上還算風平浪靜,有些布置的陣法已被前面的人清除,一路上剩下了一些破陣時損耗的材料,通道間還留下陣法殘留的痕迹,零零星星的破損材料隨處可見。
走過一個筆直的通道,前面是一個岔路口,岔路口分出左右兩道石門,左邊石門上寫著生門,生門下一行小篆「跨此門者九死一生。」右邊的石門寫著死門,死門下寫著「跨此門者十死無生。」
「師姐,我們走哪道門?」王瑩瑩身後的一位師弟突然問道;
「師弟,你怎麼看?」王瑩瑩一時拿不定主意,說著看向右手邊的孔禮。
「剛剛我觀察過地上的腳印,從生門進去的人最多,怕有三百人之數,而從死門進去的只有十幾人。」
孔禮反覆的打量著兩道石門,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說道;「我懷疑這兩道石門之後都是死路,或者即便不是死路也是諸多布置。所謂的生門和死門只是一個噱頭而已,我們不要太分散,就從死門過,一但遇到危險也可以有個照應。」
「恩!」王瑩瑩點了點頭。
孔禮推開右邊的石門,石門後方是漆黑一片,即便是外方的光線也不能照亮一點半點,耳邊傳來嗚嗚的風聲,風聲並不大,卻足以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有風聲?」王瑩瑩疑惑的說道;
「不一定是風?」風吹過人可以感知得到,孔禮的神識早就探查過,沒有任何風的痕迹。
「那是什麼?」王瑩瑩的臉色一變,說道;
「很難講,神識無法探查太遠,裡面應該有克制神識的禁制。」孔禮解釋道;
「那我們要不要進去。」王瑩瑩的師弟插嘴問道;
「自然是要進去。」孔禮回過頭笑著看了王瑩瑩師弟一眼,說道;「我們費勁波折才來到這裡,如果登門而不入,豈不是辜負了對方的一番好意。」
說著,孔禮登先一步走了進去,頓時只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雲來霧去時光流年從眼前一晃而過。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將身上弄得髒兮兮的。」
在一片假山後面,孔禮坐在地上,一位身穿藍裙眉梢微醺的美婦正在幫他清理身上的雜草,這位美婦嘴上說著埋怨的話但眼神中卻透露著慈愛,這是慈母對自己孩子的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