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酥酥麻麻的觸電感
大雪終於停了,閑不住的壩子村難民們,在附近陷進中搜尋獵物,還真找著大貨了。
離崖壁洞二公里處的陷井有一頭大野豬。
洞里亂竄的大野豬對著陷井上面的眾人,吼咧咧。
眾人凍的鼻紅臉青,但溢不住高興雀躍。
宋江跑回崖洞,一聲高呼,「陷井裡掉了一頭大野獵,還活著,大伙兒,逮肉去!」
大家一窩峰的趕去瞧,連司周也蹦躂著湊熱鬧。
留下的女人們在空曠的溪邊架起幾堆火,唯一的一口大鍋燒上水。
蒼玹眺望忙碌的眾人,如閑雲散步般,去了其中一座山洞。
洞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輕輕推開洞門,走近內室。
他驚住了,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床榻前,宛如石雕。
軟榻上本應出現的黑臉少女,早已不見蹤跡。
不知何時,似從瑤池仙界掉落的絕色少女,雪白無瑕的面容如玉妖嬈,斜長的眼眸上映著兩排羽睫如扇,隨意躺在軟榻上,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魅力。
天地在這一刻靜止,只余,滿室妖嬈。
蒼玹難掩內心跳動,似戰鼓擊鳴,又如千軍萬馬奔襲,撓得他心尖兒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幾何。
軟榻上風染畫難受的皺了下眉頭,眼皮未掀,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慵懶道:
「清菱呀,右腳水腫的難受,抽勁。」
蒼玹終於動了,病弱蒼白的臉頰透著克制的紅暈。
他輕輕的從被襖中抽出右腳,肉眼可見浮起微腫,運起內力,順著勁脈緩緩的按壓。
軟榻上的妖嬈少女舒展了眉頭,紅唇微啟呢喃道:
「清菱,你今日手勁力道剛剛好,手法可以,就這般順著勁脈、穴位。」
……
回應她的,仍是緩緩有力的按壓。
驟的,軟榻上風染畫美目一掀,流光溢彩,滿目風情泄出。
兩人四目相對,漾起了淺淺的漣漪。
什麼鬼!
冒粉紅泡泡……
風染畫周身氣勢陡的一變,嗜血的蕭殺之氣,厲喝道:
「你何時過來的?」
蒼玹沒有一絲被抓包的心虛,藏起眼底的情愫,淡然道:
「我來給你念書,剛巧你說腳痛。小生,自小心疾,略通醫理。對按壓之術,有幾分功底。」
他停了手上動作,一本正經的瞎說,眼神清澈坦然。
如若風染畫在指責什麼,恐是她心思齷齪。
風染畫在蒼玹臉上停頓良久,又冒出那股熟悉的異樣感,幽光一閃,輕呵一聲笑道:
「是嘛,揉揉!」
左腿從被襖囂張的踹出,露出一截細白的小腿直接懟在蒼玹手腕上。
一張小臉儘是倨傲和囂張。
果然還是那隻帶刺的小野貓,蒼玹內心曬笑,面上卻如清風朗月不染塵埃的君子,波瀾不驚伸手將她的左腳放回床榻上。
拿過一件單衣,細緻的整理好,蓋住腳踝,把握著分寸,手指並未觸碰到她的肌膚,輕輕的尋著勁脈按壓。
還挺講究的。
風染畫幽光浮沉直直的看進蒼玹澄清如墨的眸子,透過剔透的光,眼底藏著無垠深海,似吸人魂魄。
看著那個人,五官清雅俊美,身姿挺拔,修竹矗立,一時之間腦殼竟蹦出了「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句話。
她嘟噥道:「這張美人皮子不輸那韓渣貨。」
韓渣貨?說他?
「韓渣貨?不知是那位兄台?」蒼玹虛心請教。
風染畫翻了一個大白眼,嗤道:「活著嘗盡人間酷刑,死後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渣男!」
蒼玹:…………他猶如涼茶塞牙,找不著出處。
他何曾得罪她如此之深?
蒼玹夾雜著幾許玩味,加重了手上力道改了穴位,微啞低沉的問道:「力道可好?」
一陣酥酥麻麻的觸電感,從腳上傳來陣陣電流,竄到腦尖兒。
連心臟都不受控制,砰砰砰,跳個不停。
「啊!」面對成千上萬喪屍,面不改色的風染畫,此時竟有些緊張感。
如玉妖嬈的小臉纏上一抹婔紅,魅惑至極。
條!
風染畫縮回了雙腳,輕舔了一下唇,故作鎮定道:「行了,你念書吧。」
儘管她竭力露出淡定的表情,可他還是從她眼底深處捕捉到了閃避,還有那臉上慢慢消退的紅暈。
蒼玹眉頭一挑,慢條斯理的拿起一本三字經,隨口問道:
「不知風姑娘來自那裡?」
風染畫歪著腦袋,還在探究自己為何心跳個不停,隨口應道:「燕都。」
燕都?蒼玹得了答案,讀起了三字經,二刻鐘后才離去。
等清菱回來,見著風染畫意欲出門,提醒道:「小姐,你臉上未染葯汁。」
風染畫怒目圓睜,大半個時辰,她頂著一張國色天香的臉蛋兒,跟那個死書生貧瘠瞎扯?!
此時蒼玹閑坐在山洞裡,腦海里不斷思索燕都那家閨女容姿絕色,膽識謀略過人。
風草即是化名,那從名字找,無處探尋。
觀她年級十六七歲。
秦國公家長孫女?好似飽讀詩書,略習武藝。
不對,武藝不精堪。
武將?
蕭成銘嫡次女,自小上戰場,武功了得。
不對。
蕭成銘把守燕都,又豈會兒女獨自外出。
況且,如今他韓王府與蕭都督府尚無仇恨。
「哐當」
粗糙的木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整個倒在地上。
正是風染畫扶著凸起的肚子,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外。
靠近門口的司周迎了一臉灰,傻愣愣的望著如煞神附身的風染畫,連咬在嘴裡的烤肉,不敢咀嚼。
風染畫目光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狂妄的斜了司周一眼:
「杵在那幹嘛,利索的滾出去!」
「啊,噗——」
司周吐出一口烤肉,嚇得竄溜飛出去,太可怕了,比主子還可怕!
風染畫撫摸肚皮,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笑意冰冷莫名:
「蒼公子好鎮定!」
蒼玹看著她匆匆染的葯汁,只有臉上略顯淡黑,下巴處微露的脖頸雪白纖細,他起身走了過去。
兩人的距離就在咫尺之間,遠處看似首頸交纏,唇畔幾乎挨近的剎那,男人清冽的鼻息自她臉色擦過,落在耳畔,吐出兩字:
「輕點,嚇著你肚子里小娃娃怎麼辦。」
特么的,我跟你很熟。
風染畫連眉梢都沒抖一下,內心不知那來的怒意,整個人燥的很,仰起頭懟道:
「我天天頂著一張大黑臉,今日忘卻整了。你特么的坐我對面,淡定的一匹,不問不驚。戲弄老娘!還是偷窺老娘!」
不屑中帶著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