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道劍玄同
夏日清風拂過南湖之後,初陽照的南湖波光粼粼。三個宿醉趴桌的男子,還在睡著。
容映嵐與張思瑤早就醒來就靠著欄杆等著,看這三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直到林慎之一腳踢翻了腳邊的空酒罈,最敏感的長孫昱率先彈起。
沒錯,就是拔刀彈起!
「誰?!」長孫昱環顧而問,惹得張思瑤哈哈大笑,容映嵐也跟著不覺莞爾。
長孫昱這才徹底清醒,推了推林慎之和李弘致。
林慎之悠悠醒轉,「李兄,再來!你的詩文比我厲害,但喝酒還是我厲害!」
李宏致聽林慎之如此說,回道:「放屁,李某詩酒甲天下!」
只聽容映嵐喝道:「醒醒,二位大詩人!」
兩人被這一喝,轉而清明。
「昨晚是誰先趴下了?」林慎之問李弘致。
李弘致說道:「必然是你!」
「不可能,長孫,你說!」
李弘致接著說:「他最先趴下的,你讓他說什麼?」
「不行不行,下次長孫不許喝,當裁判,這次不算,我們下次再比過。」林慎之說道。
李弘致整理衣襟,「好,那就下次比過,必要你心服口服!」
林慎之拍了拍臉,說道:「李兄,我等今日就告辭了!」
「慢走,縱有萬重山,亦有相逢日!我就不送你們了」李宏致說道。
林慎之起身欲走之時,李弘致說道:「對了,林兄,下次來找我的時候,我便和你一起走,別忘了你說還有個才貌雙全的姑娘要介紹給我呢!」
林慎之說道:「放心吧,忘不了,李兄的道知易行難,還請多保重!」
林慎之四人便下樓去了,李宏致在樓上目送著。林慎之背身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是南湖邊上的一座小村,小鎮上的人,大多以漁業為生。林慎之四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只見鎮子里的人都往村子東頭跑去。
容映嵐便攔下一個大叔問道:「這村上的人怎麼都往東邊奔走,發生何事了?」
那大叔道:「聽說東頭有一和尚和一個道士打起來了,大傢伙都想去瞧瞧熱鬧罷了!不說了,姑娘我先去了。」
「多謝。」容映嵐感謝的話剛出口,那大叔便著急忙慌的往東邊跑去。
林慎之看了看其他三人,說道:「要不我們也過去看看?」
三人點點頭,於是林慎之便上前領頭,四人來到村東頭。好在村上的人不是很多,大家圍在一起,倒都不被遮擋。
只見一個穿著紫袍的道士和一個身披描金袈裟的和尚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渾如市井潑皮的打法。
容映嵐道:「想來這兩人,在道家和佛門的地位都不低!」
「容師妹,如何斷定?我看這兩人打架毫無章法,若真的是道家佛門的高人,怎麼會如潑皮一般?」長孫昱道。
「確實,我也感覺不到二人身上的氣機流轉。」林慎之說道。
容映嵐指著場中兩人,「你看那道士身穿紫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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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以紫為遵,道宮多叫紫虛殿之類,能穿紫袍的地位不一般。你在看那和尚,穿著描金的袈裟,沒有點地位的,也是穿不得的。」
容映嵐看向張思瑤,只見張思瑤神情古怪,且有些尷尬。便問:「張妹妹,莫非你認識那道士?」
張思瑤只好點頭,「那道士便是我大師兄,四道之首道劍張思淼。」
三人頓時只感覺一陣語塞,不想這大能打架居然跟潑皮小混混一般無二,實在是罕見之極!
林慎之在看二人打了一會兒后,便上前勸架,長孫昱也跟著一起去了。兩人一人拉開一人,而被分開的兩人依舊意猶未盡的朝對方下黑腳。
「兩位別打了,先說說為何打架?我來為二位評評理。」林慎之一邊拉著張思淼一邊說道。
「好,既然有人評理,老禿驢你我就暫時停手,讓外人來評說評說!」張思淼說道。
「好,牛鼻子,我玄同就暫時饒過你!」那和尚名號一出口,林慎之,長孫昱和容張二女皆是無語,這一個是佛家大能,一個是道家大能,修為高深的連林慎之都看不出氣機流轉的二人,居然就在這漁村裡打著街架。
林慎之,長孫昱鬆開二人。張思淼整理一下衣冠,說道:「我二人本在村外山上行走,忽然有隻蠢笨野雞,被驚飛撞到樹上,暈死過去。禿驢說要慈悲為懷,可貧道卻覺得這野雞應該美味,便想烤了吃了。」
「就因為這個打架?」林慎之問道。
張思淼搖了搖頭,接著說:「你聽我說完,禿驢開始不肯,但等我把葫蘆里的美酒讓他聞了聞,告訴他美味配美酒豈不快哉,禿驢便幫我去架火了。」
「然後呢?」長孫昱問道。
「我來說。」玄同開口道,「等野雞烤熟后,牛鼻子吃的快,便打起和尚手裡的半隻野雞的主意,趁和尚喝酒的空隙,居然撕下雞腿吞吃了。」
張思淼急道:「貧道是為了你這老禿驢好,你這禿驢吃的葷腥越多,罪孽便越深,我是幫你消業!」
「放你的臭屁,你就是饞嘴,這一路上你總是如此,和尚今天實在是忍不了你這牛鼻子了!」
「那就接著打,今天非把你這禿驢揍服了!」
「來啊!今天和尚就用拳腳超度了你這牛鼻子!」
「哎呀呀,大言不慚,看我不打的你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林慎之大聲喝到:「二位二位,實在不該為了這小事大打出手。此處離湖州城不遠,小弟做東,好酒好菜任由二位享用。看在小弟的薄面上就別再打了,如何?」
張思淼玄同二人異口同聲道:「當真?」
「當真!」
湖州城最大酒樓嘉興樓內,兩男兩女,加上一和尚一道士同坐一桌吃飯。正是林慎四人和那張思淼與玄同。
「好吃好吃,這個不錯,大和尚你嘗嘗!」張思淼夾起一塊烤鴨丟到玄同盤中,玄同夾起來就放入嘴中,毫不在意自己出家人的身份。
「道兄誠不欺我,著實好吃!」玄同邊吃邊說道。
林慎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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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嵐和長孫昱見二人吃相如餓死鬼投胎一般,毫無高手氣度,一時目瞪口呆。反觀張思瑤,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一看就是見慣了這場面。
「師兄,你慢點吃,當心噎死!只是噎死自己不打緊,傳到江湖上,說道鎮煉虛上鏡真人,吃飯被噎死,怕是整個道鎮都跟著丟臉!」張思瑤揶揄道。
只見張思淼坐直,用手拍了下桌子,「食不言,寢不語!」繼續埋頭胡吃海塞。
這張思淼和玄同一陣風捲殘雲之後,都仰頭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
容映嵐問道:「兩位前輩也是往齊雲山去的吧?」
玄同道:「正是,如今江湖傳聞,熒惑之石落於齊雲山下。齊雲鎮滿鎮的人都化為行屍走肉,不覺疼痛,不生不死,見著活物便殺。」
張思淼說道:「你們也是去齊雲山的?」
四人點了點頭,玄同道:「甚好,不如我等結伴而行。」
張思淼亦道:「對對對,正好彼此有個照應!」
張思瑤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看你們兩個是想跟著我們吃白食吧!」
張思淼雖被看穿,卻依舊厚著臉皮說道:「哎,師妹,你這是哪裡的話,師兄與大和尚是為了保護你們幾個娃娃啊!畢竟我們是江湖前輩,有責任保護你們這些後輩嘛!」
玄同亦不要臉的說道:「正是正是!」
倒是容映嵐出來轉圜道:「那就麻煩兩位前輩了!」
張思淼與玄同二人擺擺手,一同說道:「保護小輩,我等俠義之人義不容辭!」
於是乎林慎之四人加上義不容辭混吃混喝二人組便啟程上路,前往齊雲山。
一路之上倒也無風無浪,只是張思淼與玄同二人每日都少不得被張思瑤給揶揄幾句。索性這張思淼臉皮夠厚,且嘴巴也不弱。至於那玄同,裝傻充愣,只剩臉皮厚。
這日,林慎之幾人已至湖州和吳州的交界處。這湖州和吳州以嘉禾江為界,若要過江除了坐渡船外便是繞遠從下游的索橋過去。
按理說,以幾人修為,除了張思瑤外,飛過這大江都不成問題。可聽說這渡船還會發放午餐,其他倒沒什麼,只是這午餐中有一塊嘉禾江刀魚的魚肉。
嘉禾江的刀魚甚是美味,所以義不容辭混吃混喝二人組說什麼也要坐渡船過江,還扯出一堆道理。什麼路的腳踏實地的走,行路便是證道證心的最好方法。
今日渡船上的人不是很多,除去林慎之幾人,也就五人,一對老夫妻,一個貨郎,一個抱孩子的女人。
那抱孩子的女人總在角落裡,頭裹著絲巾,也不與人交談。
船行至大江正中時,有四道人影飛到船上,林慎之幾人不明事由,便靜觀其變。只見那四人往那頭裹著黑巾的女子靠近,那女子似乎害怕的緊。
只聽領頭的說道,「其他人全殺了,一個活口不留!」
那四人正準備動手殺人之時,林慎之搶先出手,只一劍,便將四人擊殺。
走到頭裹著黑巾的女人身前,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