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煉神還虛

第四十章 煉神還虛

林慎之收完劍,便轉身回了屋裡。

此時容映嵐也已起床,正在幫著獨孤知寧做著早餐。

林慎之湊了過去,「好香啊!」

林慎之聞了聞鍋中食物,就在此時聽得一熟悉聲音,從屋外傳來。

「獨孤姐姐,我來啦!」

那獨孤知寧聽得此聲,露出燦爛的笑容,丟下林慎之容映嵐二人,快速的跑出去。

只見屋外一個手持拂塵,身背桃木劍的小道士站在院子門口,正是張靈韻。

「你來啦,你有很久沒來了。」獨孤知寧說道。

「哎呀,不提了,被臭老道關了九個月了,一直找不到溜出來的機會。」張靈韻說道。

獨孤知寧說道:「你還沒吃早飯吧,進來吃飯吧,你的朋友也在。」

張靈韻充滿疑惑,「我的朋友?」

「嗯嗯,你的朋友。」獨孤知寧先回屋子,張靈韻也快步走來。

等到張靈韻進門,只見林慎之容映嵐將飯菜已經端到了桌上。那林慎之還對著自己賤兮兮的笑,容映嵐行了個禮。

「道兄,你果然有兩下子,連青松真人都看不住你!」林慎之大拇指豎起,不知是真心誇讚,還是揶揄。

張靈韻說道:「臭老道有事出門了,我才得以偷偷跑下山。」

林慎之做出了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容映嵐說道:「快,一起坐下來吃早餐吧。」

待大家都坐下吃飯時,張靈韻說道:「現在江湖之上,風雲四起。兄你們倒是清閑,在這山林之中,吃著獨孤姐姐的飯菜。」

容映嵐問道:「江湖上最近有什麼大事么?」

張靈韻喝了口粥,將碗放在桌上說道:「一月之前,有人闖入東湖聖地,殺死了前儒家學正姬淵陟,在老聖人手上奪走了螢惑之石。」

林慎之皺眉,說道:「什麼?你說誰死了?」

「姬淵陟啊,被人一劍刺穿心臟,心湖破碎,心脈俱碎!」張靈韻一邊夾菜一邊說道。

容映嵐神色一悲,看向林慎之,林慎之牽起容映嵐的手放在手心。

張靈韻見狀,問道:「你們認識他?」

二人便將秀山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聽完二人所說之後,獨孤知寧嘆口氣到:「人生多恨,如他二人,分別半生,最終還是陰陽相隔!」

張靈韻接著說:「這事不說了,近來江湖又有一件大事,聽說劍魔的魔劍長虹又重現於世,各方勢力爭奪不斷,在武林之上掀起軒然大波。」

林慎之嗤笑道:「劍之本身,有何差異。劍法高低,本在劍道。可笑世人居然為了一柄破劍爭奪的你死我活。」

獨孤知寧也點頭表示贊同,「嗯,你說的對!」

張靈韻看著兩人,說道:「你以為這世界上所有的人對劍道的理解,都像你們一般啊?那人人都是天生劍胎了。」

容映嵐說道:「確實,認知越高者,越能看清本質。認識不夠者,自然爭鬥不休。」

「容姑娘這話是正解!哎,獨孤姐姐,想來靈參也差不多這幾日成熟,靈參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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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韻問道。

獨孤知寧有些支支吾吾起來,容映嵐知其不欲讓張靈韻失望,便幫著獨孤知寧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張靈韻聽完,神色有些落寞,但片刻又轉笑說道:「沒事,這等奇珍異寶也須運氣才能長成,是它自己運氣不好,也是我運氣不好!」

獨孤知寧低下頭,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沒看顧好。」

張靈韻依舊充滿著笑意,「沒事的,獨孤姐姐,時也運也,那靈參終究是成不了的。」

獨孤知寧聽他那樣說,也不答話,只是站起身來收拾碗筷。

不多時,林慎之和容映嵐便來向獨孤知寧告辭。

「獨孤姑娘,多有叨擾,我們還有事,今天就走了。」容映嵐說道。

獨孤知寧點點頭,也不說話,林慎之和容映嵐二人便轉身離開了。

此時屋內只剩下獨孤知寧與張靈韻二人,獨孤知寧的眼淚嘩嘩的落下來。

張靈韻見狀,慌忙的跑上去,說道:「獨孤姐姐,我真沒有怪你,你別哭啊!」

獨孤知寧抽泣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失望…我…我只是…覺得…自己…沒用。」

「獨孤姐姐,那靈參成與不成都沒什麼大緊要的,我很承你的情,幫我看顧了這麼些年。又怎麼會怪你?」張靈韻說道。

獨孤知寧幽幽說道:「我知道你不怪我,你只是承我為你看顧靈寶之情么?」

張靈韻急忙說道:「不止不止,還有指點我功法之情,還有,這些年你對我的好和照顧,我是個孤兒,早把你當親姐姐了。」

獨孤知寧突然臉色一變,說道:「你回去吧!」

張靈韻不明所以,只好回道:「好好好,獨孤姐姐,我先回去,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說完便出門朝道鎮方向而去,獨孤知寧想開口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的關上了屋門。

林慎之二人從獨孤知寧的住處出來之後,走不多時,早晨晴朗的天空此刻已經彤雲密布,天也變得寒冷起來。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當第一片雪花落在林慎之肩頭時,一場大雪紛飛而至。

二人看著滿天如白羽般的雪花,都高興的伸出手來接著那片片墜落的雪花。

「原來這就是下雪啊,真好看啊!」容映嵐在雪中轉著圈兒,開懷大笑。

實際上林慎之也是第一次見著雪,看著雪兒和雪中的容映嵐,一時有些痴了,雪美人亦美。

「嵐嵐!」

容映嵐停下腳步,問道:「林哥哥怎麼了?」

林慎之有些害羞,又有些忐忑的說:「等去了太白山,看完千里冰川,我們回一趟芳菲谷吧!」

「怎麼了?」容映嵐問道。

「我想和你結婚,我想要你成為我的妻子!」林慎之鼓起勇氣大喊道。

容映嵐害羞的站在雪中,對著林慎之輕輕的點了點頭。

二人在雪中牽著手,繼續往北走著。路過一山亭,只見一老道士在亭中和一個中年人在煮雪泡茶,相互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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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人都是林慎之熟人,老道士正是青松真人張純鈞,中年人是天下第一人鳳其致。

林慎之拉著容映嵐走到亭中,對著兩位前輩行禮。

「天氣寒冷,晚輩等想來烤烤火,取取暖,不知道前輩們可應允否?」林慎之說道。

風其致開口道:「林公子,容師侄,請坐。」

兩人便和風其致張純鈞圍坐火堆旁。張純鈞取了一團雪,丟進火上架著的小爐內。

「鳳師伯,青松真人,二位在此恐怕不止做這煮雪品茶的風雅事吧?」容映嵐說道。

風其致說道:「就你機靈,我和青松真人在此出了品茗賞雪外,還聊了些其他的,就不與你們這些娃娃說了。」

容映嵐劍言沐歆並不在場,問道:「我言姑姑,不是和師伯一起去的遼州么,怎麼不在此?」

「她和我出遼東之後,便先回棲鳳閣去料理瑣事了。」風其致回道。

此時青松真人看著林慎之,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說道:「林小子,你的劍心更強,劍意也更精純了。」

「真人果然慧眼如炬!」林慎之說道。

「可惜這內息依舊是煉神鏡,倒是與你這一身的劍意不匹。縱然你劍意再強,劍道再精,可終究如無根之木,碰到了頂尖高手便不行了?」

青松真人撫須接著說:「老夫指點過你,怎的你小子悟性這麼差!」

「小子愚鈍,還請真人多多賜教!」林慎之說道。

青松真人指著亭外飛雪,「這雪兒乃是雲中水汽所凝化。我且問你是下雪時冷呢,還是雪後天晴,雪融化時冷呢?」

林慎之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小子第一次看到下雪,著實不知道。」

青松真人只好尬笑幾聲,接著說:「我來告訴你,下雪的時候,反而不是很冷,而化雪的時候卻冷的很。」

容映嵐問道:「這是為何?」

「因為水汽凝為冰晶之時,要將溫熱之道能放出,取寒冷之道能而凝。待到化雪之時,放出寒冷之道能,吸取溫熱之道能。」

「原來如此,受教了!」容映嵐說道。

「小子,內息修鍊亦不外如是。練氣之時,多是向內而求,錘鍊氣海經脈,貫通心海氣海。」

「但是到了煉神,我們便凝鍊天地道能充盈幾聲,此時只會納能。而想要到達煉虛之境,反其道而行之,常使氣海半盈。」

「這是為何?」林慎之問道,「難道不是氣海越充裕,內息越強么?」

「我問你,倘若你能像這冰雪一樣,當你氣海中內息為陰之時,便取陽能,待你為陽,便取陰能,有何須充盈氣海。舉手投足間,天地道能隨時可取用。」

青松真人說完一把抓住林慎之,導送天地道能與林慎之氣海間不停轉換。

「陰為陽之始,陽為陰之終。我明白了!」林慎之說道,此時青松真人鬆開林慎之。

林慎之盤腿而坐,吐納天地道能,流轉於氣海和天地之間。倏而如火,倏而如冰,轉換不停。

煉虛之境,成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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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劍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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