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神秀峰隱雀
中洲大陸的東北處有一地,名叫鹿郡臨靠東海,每天太陽未出之時便有大大小小的漁船出海捕魚。而臨靠大海的漁民隨著長年累月的觀察,每年幾月出海捕魚都明了於心。彷佛已經形成了一種潛移默化的習慣……
而陰陽宗便隱藏在東海之上,在每日的明月初出之時便是門派子弟入山的時候。陰陽宗偶爾會以海市蜃樓的形象出現海上,久而久之漁民看見了便傳海上有神仙居住,每當心誠的人出海之日都會默默拜過神仙,雖然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拜的是誰,便往往會滿載而歸更是引起了一陣陣傳說。
話說星宮外來人身穿鵝黃色藕絲布雲長裙,紫紗遮面手中拿尺,隨著手中尺子慢慢揮動便已經將星宮四周給封閉了起來。隨後便見人已經進了星宮內,星空內的鄒辰星和燕喜已如瓮中之鱉。
鄒辰星見到此番場景,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玄妙。看著自己剛剛運轉的星河圖,忍不住心裡發苦。
一女緩緩的踏入了星殿,手中拿尺。鄒辰星忍不住發苦道:
「見過師兄。」
燕喜心中一顫,完蛋了,忘了先去復令了……
「燕喜,我令你下山之時遊歷之時,做的事情你可有做好。」
「回師伯,每過一城便停數月隨手撒下機緣給一些順眼的孩童都已做好。然後在破境之後返宮復令。」
「噢~,你還記得啊,那你是何時破的境呢?」
「三年前。」
「你去星壁處面壁十八年,十八年後你再出來吧。」
燕喜還想讓師父求下情,可是看見了師父直使眼色便把話咽下去。
「得令。」
燕喜領令后,便去星宮的星壁前思過。
燕喜剛走沒過久,便將怨氣一通發給了鄒辰星:
「我與謝溫氳鬥了近兩百年,你教的好徒弟。」
「師兄,燕喜,燕喜,燕來便喜,肯定還有人從中作梗不然不會如此的。你拿來量月尺配星河圖,我二人合力使出顛倒乾坤逆入光陰長河一看便知。」
話畢,二人祭出法器一起遁入光陰長河。看著光陰成河,二人便逆流而上尋到了大概三年前。隨著燕喜倒退著走向天涯城,二人便隨之邁入了天涯城。翻看了燕喜的三月時光剎那間,花月羞便看見了那人渣整日蹲坐在鬧市的一角看著鬧市裡女子。拿尺的左手忍不住微微顫抖,口中怒罵道:
「狗改不了吃屎,不管過了多長時間依然是這般模樣。」
時光長河內的易進,此時打了個噴嚏:
「怎麼感覺有人在罵我。」
與此同時,燕喜也進了天涯城開始擺攤兒賣糖人。隨著時間流逝,老乞子出現在了長河內。鄒辰星眯眼開口道:
「原來是呂啟這個老東西,打不過啊,惹不起。」
花月羞盯著老乞子,老乞子開口道:
「此人當年於我純陽宮有些淵源,我奉師叔之命行事。」
花月羞聞言一雙桃花眼中月明月暗,嘆息道:
「你們為什麼那麼向著謝溫氳,她在易青峰入劫死後又跟我鬥了兩百年。整天不是找我打架,便是哭哭啼啼。」
「是啊,那八百年來天上天可曾安靜過。你當年稍微讓著她點兒會變成現在這般老天都向著她。你應該已經算到了,二十一年後……」
話畢,二人退出了光陰長河,二人再次施展顛倒乾坤之術欲算出易進的位置。再次進入光陰長河,便見易進入了蒼雲靈界又入了神秀峰便被切斷了世界的聯繫……
看著帶著易進入神秀峰的謝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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氳,花月羞心裡惱怒,謝溫氳怎麼教得了徒弟。那女子性急一步踏錯,便可能萬劫不復。
但又沒有打破乾坤離坎之陣的實力,心中苦楚這便是一報還一報么?謝溫氳當年也如此難過么……
看到此處二人退出了光陰長河,花月羞辭別了鄒辰星返回了月宮中。知道全程的鄒辰星忍不住暗罵自己弟子誤事,但又想師兄什麼都沒講便返回月宮又生不起氣來。這兩人因為易青峰纏鬥了近二百年。原本以為一切都隨著易青峰的死而終結,可是沒想到該來的還是躲不了,避不過。
有道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無言回到月宮中的花月羞默默坐在殿中,一個掌含天地的女子一雙桃花眼的明月漣漣漪漪似圓似缺。
「上一次我長你幾歲,你卻罵了我兩百年老不羞。這一次我花月羞年才碧玉……」
心心念念各施術法,一人哭天一人尋覓,一人一哭便是八百年只求老天開恩,一人一尋又是八百年全憑術數。
現在花月羞看來人有千算,天卻一算,算來算去都是錯。
聽聞此言的鄒秦明當代陰陽家大宗主傳星宮宮主鄒辰星入乾宮:
「鄒辰星上前領令,隨月宮宮主花月羞入世為其護道,事成再歸,事敗就別回了。」
「鄒辰星領令,如若事敗便還道於天。」
隨之一道白光自月宮衝天而出,鄒辰星攜陰陽宗密寶乾坤鏡、星河圖、斬天劍、紫薇斗緊隨其後,一起沖向拒北……
鄒秦明此時也起身,緩緩走出了乾宮,目向西南直射開口道:
「小輩打鬧,你呂啟攪個什麼水,我且過去說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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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蒼雲殿內的楊真忍不住苦笑道:
「變天了,變天了。我是不是不該將二人放入蒼雲靈界。可如果不放的話,鄒秦明只怕此刻找的便是我了。」
此事,荀況、許憂、葛蟬都知曉可眾人都沒開口,看呂啟如何破局。
神秀峰銀雀樓女子閨房深處,此時的謝溫氳早以累癱睡下,根本無從得知她贏了這一手卻惹出了多少麻煩。而摘去女子面紗的易進,看著近在咫尺桃腮帶笑、氣若幽蘭的謝溫氳。便輕輕開口低聲喚道:
「師兄。」
見謝溫氳沒有絲毫反應又叫道:
「師姐。」
謝溫氳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仙子。」
謝溫氳依然氣若幽蘭,鬼使神差的易進便偷偷閉眼輕輕的將嘴印到桃腮帶笑的朱唇上。閉著眼睛的易進自是無法知道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那一雙星目卻已悄悄的睜開其中星河流轉好不漂亮,看著閉眼的易進忍不住心中喜罵道:
「小賊。」
易進緩緩的睜開眼睛,師姐還是睡著。便放下了心,緩緩的睡去……
地仙一品的修為,其體內三花早已聚頂陽神高坐。一絲輕微的道氣運轉都無法逃過法眼,這般行為比起掩耳盜鈴都稍有不如。
蒼雲靈界內也隨外界承接著天地的日月星辰運轉,一夜再無事起。數百年無需睡覺的謝溫氳卻也睡熟了......
隨著乾陽慢慢升起,醒來的謝溫氳依然沒有動作,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易進,心裡忍不住暗暗道:
「現在還年幼不知何時才能長成,山上仙禽不在少數,多吃多長。」
想著自己這數百年來,為了這個身段嚯嚯的仙禽不在少數,便又心中不滿。看著還在熟睡中的易進便將手向下伸去卻羞的滿臉通紅。忍不住從床上翻起,嘴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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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如此下賤連睡夢中都想著女子。」
罵完謝溫氳便下了二樓,隨出門時看見了竹箱便拿了竹箱內的藏本。出了銀雀樓解開陣法向後山秀清泉處走去,路上便翻開了藏本細細看了起來。卻說書中多是妙齡女子的愛情故事,穿雜著各種人事的記載,每篇故事所配的圖文描寫。想到剛才之事羞的滿臉紅霞,又驚嘆小童有大童,看著峰上的靈禽仙獸越發順眼起來。
原道是,八百年前謝溫氳求而不得便一心向道。但往往心中有欲,修行間變會化作心魔困擾,最後到易師兄入劫而死也未能得償所願。在此番心魔困擾下才會遷怒她人,花月羞也是被煩的無可奈何,直至後來醒悟才結束了兩人的爭鬥,山下話說便是吃醋了,只是醋罈子有些大一吃便是二百年。
道祖當年講道之日,將道化為金丹大道,術、流、靜、動等為旁道,道道都可修得正果,怎可因為其為動字門中旁道便避之。
想到此處謝溫氳突然一股清氣從頭頂天靈處沿任脈真沖造化爐暗呼:
「糟糕,得償夙願大喜過望卻引動了心魔,居然用了如此之長的時間才幡然醒悟,甚至不惜拉下道祖來掩飾自己的私慾。現如今我並非其師妹而是其代師父,如若幾年後他修為不漲還是每日貪圖美色,入劫之日必死無疑。」
「糊塗,糊塗,還好想起道祖講道才拉回心神。莫要白白的浪費了老天給的機會。」
此番清氣自上而下衝過,謝溫氳亦是佇立許久百年未曾上升的修為,卻是鬆動而漸漸上漲了一絲。此書也因此未被毀去,傳回竹箱之內。
卻說世人苦求機緣,殊不知莫大的機緣亦是莫大的挑戰,拿的住拿的穩才好。不然只會徒添煩惱妄想。
道言,睡則補神,食則補氣。
神不足則多思睡,易進小時跟隨老乞子多喜睡,喜在鬧市中,偷偷看街上路過的女子。卻不喜吃食,從小不喜肉食不喜蛋類。
這般膽小的性格卻也引起老乞子的一陣陣嘲笑:
「色膽包天,卻膽小如鼠。東洲有個儒家聖賢曾提出知行合一,可是知道和做到卻是另一番天地。前者言為天道,後者身即天道。怎一個難字了得。」
不過卻是這般膽小的性格反而讓老乞子高看一眼,雖非聖但亦賢也。比起那膽識、智慧、悟性都過人的易青峰好了不少。膽識過人便敢兵行險地如若中計便功敗垂成,智慧過人難免聰明外漏引人紅眼引來禍端,悟性過人難免給人一種高掛枝頭的感覺使人無法親近最後只嘆高處不勝寒。偏偏這膽小如鼠看似罵人卻好處盡佔在世人眼中遭人白眼輕謾最多也就自己躲起來偷哭反而天道親之好運連綿。
卻道呂啟看中了易進而非易青峰。便將自家的純陽金丹之道,真武山的無根樹密咒,以及得了葛翁密術的葛家後天術數都偷偷在幾年的時間內傳給了易進。只待或躍在淵的時機來臨之時邁過此關,此子便可將一生之學轉為已用,看來在這八百年的輪迴中師叔是狠狠的將此子打磨了一番又一番,呂啟想到此處卻忍不住想聲問師叔,何苦來哉……
世事無常,各有各的苦唯有自渡,便有廟門前一語以蔽之,汝若心善見吾不拜又何妨一言便已道破其中玄機,但世人有私視若無睹才有後言汝若心惡見吾跪拜又何用。能苦中樂強顏歡笑者,哪個不是真英雄,真豪傑。而在苦中參悟者,便已成山中宰相陸地神仙怡然自得。想到此處呂啟看著易進買來的老槽酒,提起便喝了一大口:
「這才是酒。」
卻說,這邊怕師姐丟了的易進。不見師姐回來,便出去銀雀樓出門去尋,手中掐算著默默的向後山走去。
如若呂啟看到他偷偷傳給易進的後天術數被用到這個地方,忍不住又會大喝一口老槽酒。
「勿用,勿用,便是用,要用的對,用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