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洞府遺迹
重巒疊嶂,瘴霧瀰漫。
林丘成等人一路跋山涉水前往千秋山脈,所走之路皆是泥濘崎嶇野路,所見之地儘是荒山野嶺。
渴了只能喝溪水,餓了只能採擷野果,這一路上不知遭了多少罪。
在如此情景之下,按照瘦骨老人的指引,林丘成等人已經逐步進入千秋山脈內部地帶了,這已經是他們出發的第八天了。
越是往內部走,越是蟲草雜密,時不時哼鳴凶獸聲回蕩在耳邊。
突然前方躍出一隻巨大的妖獸,只見它長著六條又細又長的腿,頂著一個肥胖的身軀,前肢有著兩把彎曲的巨型鐮刀,渾身散發著無比寒森的氣息,細嘴正發出沙沙的聲響。
「哼,一隻靈智未開的煉神期妖獸也敢擋道,你們還不趕快給我打發掉繼續上路!」
看見眼前的妖獸,瘦骨老人奴役似的指揮著林丘成等人說道。
林丘成內心憤懣不已,這已經不知是拚命消滅的第幾隻妖獸了,有時還不得不依靠瘦骨老人出手才能解決掉。
可是瘦骨老人根本不管不問途中的艱苦難行,只見他時不時拿出一個灰色獸皮比劃著什麼。
被奴役的林丘成等人只能跟著他,等他辨別方位後繼續出發,越往山脈內部走他表情越是興奮。
等到第二十天時林丘成幾人經過一片巨大的沼澤地帶,上面有著詭異的黑色,其中曾有的水草也早已被侵泡得腐爛難聞。
「黑色沼澤,終於到這裡了,標記沒有錯,看來再有個三天左右的路程應該就可以到達了。」
瘦骨老人喃喃道,枯瘦慘白的臉上充滿了歡喜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慄。
「前輩還需要帶我們去哪裡,就算我輩是修行之人,也難以如此進入這千秋山脈內部。」鄺道人看著眼前疲憊不堪的林丘成等人向瘦骨老人問道。
「這不是你等需要關心的事,老老實實的給我走就行了。」瘦骨老人毫不在意蔑視說道。
林丘成看著瘦骨老人如此作態,再也忍不住怒吼道:「老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休想如此奴役我們!」
「沒錯,老子受夠了窩囊氣,要是皺一下眉就是你養的!」王海雲也拔劍指向,怒吼道。
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如何能忍受如此窩囊之氣,正是激情熱血衝勁十足的年代。
瘦骨老人聽到微微翹起嘴角,但是根本不理睬不回答一聲。
予滅予生,皆在吾手。
鄺道人見到林丘成兩人如此衝動連忙攔下,皺著眉頭對著林丘成師兄弟兩人說道:「住手,你們兩個忘了我跟你們說過的話嗎?」
顯然兩人一路上受不了少窩囊氣,更何況此人是大仇人,都忍受不了這種憋屈的活著,好幾次都寧願死也要抗爭一下,年輕氣盛如何能忍得住!但是都被鄺道人勸了下來。
「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意義的犧牲,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雖然現在幾人眼中看不到一絲絲希望,但是作為唯一依靠師長卻不能不給其走下去的希望。
瘦骨老人顯然對於幾人的想法根本不放在心上,在其眼中只要遏制住林丘成、王海雲兩人,相信鄺道人肯定也不可能逃走的,更何況他本身的手段可多著呢。
想逃?得先問問手上的窟幽拐杖肯不肯!
實力才是決定權的硬道理,這在他小時候就深深的明白。
三日後,一片無邊的峰巒山脈出現在林丘成等人眼中,山脈似千里余長,宛若一條巨蟒爬俯在大地之上,其上岩石崎嶇、草木茂盛,荊棘叢生,隱約間彷彿是能夠聽見些許含著凶戾的獸吼聲。
再加上此時有陰雲和霧靄籠罩,林丘成等人行走的速度也變得緩慢許多。
足足三個時辰后。
他們才堪堪抵達半山腰的位置。
林丘成視線掃視,當他目光轉向險峰之上除了一塊不大的石崖便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白茫懸壁,深藏如淵。
一片寂然。
「哈哈哈!就是這裡,我終於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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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骨老人那陰森森的笑聲從耳邊傳來!
只見他此時正無比迷戀的看著手中的那個獸皮地圖,在如此空寂的情況下,讓人不寒而慄。
過了幾許才安靜下來。
「給我老實站著。」
瘦骨老人冷冷的看著幾人一眼,冷冷的說道。
只見他徒步走上石崖之前,望著眼前看似普通的一塊石壁,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笑容,然後殘破袖袍一甩,一道黑色靈力席捲過去。
砰!
只見潔白的石壁上猛然發出一道霞光,隨即石壁上慢慢迷糊不清消散開,出現了一扇數丈大小的巨型石門,門上還有白色光芒閃爍,顯然上面還殘留著些許靈力加持。
瘦骨老人睜開枯扁的雙眼,用力打量了一下,隨即眼裡藏不住喜悅的神情,黑嗚嗚的右手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手掌一開,只見一平淡無奇的淡黃色的玉佩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此玉佩正面一個展翅而飛的鳳凰,鳳凰栩栩如生,神情靈動,背面是一個仙宮圖文,周邊無數的飛禽朝拜。
但質地普通,並沒有什麼值得太過注意的存在。
瘦骨老人不理會林丘成等人疑惑的眼神,獨自上前幾步,隨即飽含警告的眼神冷冷的看了鄺道人一眼。
他烏黑枯瘦的右手煥發出絲絲靈氣湧進玉佩之中,只見剛才還平淡無奇的淡黃色玉佩隨著靈力的湧入竟然散發射出數道彩色霞光。
彩色霞光只持續了一會,竟一下照射到石壁石門之中,石門的防護陣法所產生的白色靈力,隨著彩色霞光的照射竟緩緩的消散開來,不時就幻出一個洞府的身影。
轟隆隆...
洞府的出現帶來了一聲巨響傳來,震得周邊的大地都有些輕微的顫動。
巨響之後,洞府的身影緩緩的裂開了一個細長的通道,這裡竟是充滿了一個修行洞府!
一行三人竟沒想到瘦骨老人的獸皮地圖,居然是一個小型修行洞府地圖,而且他還有掌握著開啟破解之法。
此洞府竟然是位於山脈荒域中心地帶!
這裡乃是妖獸聚集之地,人煙極少,但能在這裡面開闢洞府供其修行,由此可見該洞府主人修為必不簡單,也不知瘦骨老人從何處得知這個洞府的信息。
見到洞府出現,此時瘦骨老人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濁氣,並把額上隱現的細汗擦了一擦。
可見剛才這番舉動,著實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
瘦骨老人看著眼前出現的洞府通道,眼裡充滿了瘋狂,自言自語呢喃道:「果然如此,林家的這個遺迹洞府圖是真的,可惜,呵呵······最後還是便宜了我!」
其嘴角的狡詐之笑毛骨悚然,讓人不寒而慄!
原來手上的這個獸皮地圖以及手中的玉佩都是他從一個小型門派手中搶奪而來,在其殘忍的逼迫之下,終於打聽到這個獸皮地圖記載的是一個高人曾經遺留的一座洞府,而其淡黃玉佩就是開啟之物。
以他的道行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這塊玉佩的不凡,至少以他的神通見識識別不了材質和使用方法,而且每次輸入能力都能被其自動吸收進去。
想著能獨立開闢洞府的至少是結丹期以上的前輩高人才有的手段,裡面肯定珍藏不少,所以瘦骨老人才會這麼執著尋找,看著真的找到沒有白費功夫,自然興奮不已。
瘦骨老人收起思緒,轉身看著鄺道人等人厲聲說道:「你們給我走前面。」
鄺道人隨著這段時間的長途趕路,也神情痿寐不堪,看向瘦骨老人冷漠的眼神,眉頭深深皺下,毅然道:「看來前輩帶上我們就是想讓我們作為探陸石了。」
瘦骨老人不理會三人憤怒的眼神,森然笑道:「看來腦子還挺靈光的,但是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顯然一路上的主導權都不在三人的手上,面對現在這個局面,瘦骨老人一點也不慌,因為他相信鄺道人會給他滿意的選擇。
看著得意忘形的瘦骨老人,林丘成黯然看著鄺道人,低聲詢問道:"師傅,現在我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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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道人眉頭深深的皺了下去,他自然知道這些古老洞府遺址裡面肯定危險重重,沒人希望自己的洞府被他人隨意進入。
外人稍不注意就會被裡面的機關陷阱所害,命喪其中,但是先眼前的選擇卻只有一個。
「走!」
鄺道人轉身看了林丘成和王海雲一眼,左眼角微微一動,然後轉身走進了石壁空間。
林丘成等人見狀,也連忙跟了進去。
這應該是一個上古時期的的地下小洞府,只見一個深深的隧道一直通向下面,石壁兩邊並沒有特殊的標記岩畫,也不知道洞府主人是否沒有什麼愛好,要知道現在一般修行高人的洞府可是修得富麗堂皇。
只走了不到十幾米就已經黑嗚嗚的一片了,瘦骨老人皺了下眉頭,往懷裡一探,就出現了一個熒光石,柔和的光芒一下把洞內照的清晰了起來,顯然他早有準備,
又走了數十丈的距離,前方居然出現了縷縷白光,眾人心喜,黑暗的環境總是讓人不安,總算走出這黑暗壓抑的環境了。
林丘成等人沿著隧道走到底,才發現那縷縷白光居然是一個石台陣法。
這個陣法雖然精緻奧妙,結構完整,但是一眼能斷定這個陣法年代太過久遠,維持其運轉的靈石如同在沙漠炎日中風化了無數年一樣,雖然還有靈氣,但是其根本稍用強力,便會粉碎崩潰。
「沒想到守護陣法已然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快要失效,看來你們的命真是好。」
尾隨在後面的瘦骨老人心中凜然,但仍凝神戒備的看著陣法,觀察了一陣發現沒有陷阱,轉頭看向林丘成等人,不滿道:「你們還不趕快跟我一起破陣,難道真想硬闖不成!」
林丘成臉色一變,險些又要怒氣而出,但是想著此時不是時候,不管怎麼樣走到最後面再說,不能逞一時之勇,強壓住內心的怒火,跟上前去,一起催動靈力去破壞這個早已風雨搖晃的守護法陣。
時光果然是最厲害的武器。
曾經修真歸元期的強者可能都難以動搖的守護大陣,此時竟然在幾個鍊氣士手上就被攻擊得搖搖欲墜。
眼見守護大陣果真如此不堪,瘦骨老人慘白枯瘦面孔露出一副厲鬼般的笑容,全力催動窟幽拐杖。
「給我破!」
轟!!
隨著守護大陣漸漸消散而開,一個漆黑的石台顯示在了後面。
石台上泛起悠悠紅光,這裡竟然是一個絕路!
這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這不可能是絕路,不可能!能有守護大陣的存在,怎麼可能是這種情況!」看著眼前出乎意料的情景,瘦骨老人顯然不能接受,一下子神色慌張的怒吼起來。
短暫思索了片刻,瘦骨老人目光一冷,厲聲叫道:「你們幾個給我站上去。」
聽到瘦骨老人如此無禮的要求,就連鄺道人也無比氣惱,怒眼瞪去,怒道:「前輩你這要求不要太過分了!」
因為洞府遺迹的危險鄺道人可是清晰可知,裡面往往被前輩高人真真假假布滿了不少陷阱,因為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洞府會被他人闖進來,因此瘦骨老人要讓他們走上絕境中的石台,這明顯是要用他們的生死去探路,他如何不惱!
可是瘦骨老人根本不理睬,左手往腰上一放,取出了那個紅色鈴鐺,冷哼一聲說道:「那你是想要這兩個小的再嘗試下我的幽魂鈴了!」
「老鬼,我等寧死不從。」林丘成等人大怒,正要動手卻被鄺道人攔住。
看著趨炎囂張的瘦骨老人以及悲憤滿怒的林丘成等人,鄺道人不由得冷靜下來,然後輕嘆了一下道:「海雲、丘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誰笑到最後還未可知。」
眼見師傅都如此表態,林丘成等人也知道就算拚命,也沒有什麼好的結果,只能抱有希望的幻想,十分認真說道:「師傅,我等牢記。」
石台,是陷阱還是什麼,他們不得而知,也別無選擇。
「我先上去!」
說罷,鄺道人不等幾人反應,獨自一人毅然的跳到了去石台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