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 第2章 海祭開始

「這有何難，直接打暈就是。」顧飛雪耳朵一動，走上前來，他也很好奇，早就想看看唐門的機關術了。

「哎呦，嚇死我了···」

唐萱萱拍了拍被嚇的撲撲直跳得小心臟，白了他一眼，而後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教育道：「三弟啊，咱做事要以理服人，知道不？」

這一句，可把顧飛雪給辯得啞口無言，只恨自己沒有早出生一個月！

但是，你們倆的關係，進展有這麼快的嗎？

他疑惑地打量了兩人幾眼，看得兩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旋即，唐萱萱將自己的要求，全部告知於周楊氏，後者還在震驚中，喃喃自語道：「真的···能做出假腿嗎？」

「當然，雖說不如真腿，但也夠用了！」唐萱萱十分肯定地應道。

周楊氏沉思片刻，便將眾人迎入院中，此時一名年近六十的老者，正坐在矮凳上，嘴裡叼著一根短煙袋鍋，雙手專心致志地編著一隻竹籃。

或許是老者常年在海上的緣故，皮膚也被曬得黢黑，與同齡者相比，更顯蒼老了幾分。

「爹爹，您看看是誰來了，」

周老驚訝地抬起頭看去，周楊氏笑意盈盈地讓開身子，介紹道：「這是馬家兄妹，還有兒媳認識的幾位朋友。」

「哦、哦，歡迎歡迎···」

周老有些局促地站起身來，向眾人打招呼。

這輩子他和魚打交道的次數，遠超與人打交道，所以有些不善言辭。

「兒媳啊，你快快去燒些水，泡點茶來···」

說著，就進到屋內端出幾條板凳，邀眾人入座。

「周老，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來，其實是有一個問題要問您。」

不一會兒，剛坐下的沈星流就開門見山說道：「你可曾見過千塘江里，有哪種生物長毛的？」

顧飛雪端著茶碗，適時從懷裡掏出毛髮，遞了過去。

「嘶···讓老漢看看···」周老皺眉思索，捏著毛髮，心神似乎又回到了海上，突然他腦中電光一閃，道：

「這個老漢見過，可這小傢伙怎麼會來這兒呢？」

「哦，您真的知道！」

眾人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但見周老真的知曉，當即來了興趣，忙追問道：「此生物叫什麼？」

周老揚了揚手中的毛髮，介紹道：「老漢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也知道世間生物有胎生，就如人類一樣，也有卵生···」

「而這種生物就是胎生的，名叫海虎，也可叫海獺，按理說它應該生活在北方冰洋里的啊，怎會跑來千塘江？」

「原來如此，我說我怎麼沒見過呢···」

馬達也是好漁夫，可也沒去過那冰洋，難怪此生物會長毛呢。

如今弄清此生物並非是水鬼，難道它獲得了什麼奇異的力量，才會引來那半龍追趕？

「這海虎的模樣，和黃鼠狼有些類似，最喜歡吃一些貝類、螃蟹···你們是想抓它嗎？」

周老皺著眉頭，越說越激動，「這小傢伙可愛的很，你們可不能傷害它！」

沈星流搖了搖頭，說道：「周老容稟，並非是我們想抓它，而是它身上有一種力量，吸引了海里的某種巨獸，導致了千塘江水患頻頻···」

「而我們就是來解決此事的，您放心我們絕不會傷害它，我保證！」

周老本來緊繃的身子，緩緩放鬆下來，口中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此時周楊氏從屋內出來，對唐萱萱招了招手，前者已與大周商量好了，可以測量所需的尺寸了。

「那這樣吧，萱萱你就和馬達兄妹在此製作假腿，」

沈星流沉思一會兒后，決定道：「朱權、朱大昌你們去準備用於捕獲海虎的食材，至於我和飛雪則接著潛入城中，必須要在海祭前救出那對孩子！」

「是！」

朱權一臉興奮地起身，拱手道：「大俠，你們注意安全。」

話畢，便率著樓眾和漁夫們出了院子。

而周老才突然醒悟，過去的一年，他們深受水患之苦，如今終於有人來解救他們了。

當即起身便要下拜，卻被沈星流扶住，打趣道：「周老，莫要多禮，您拜我們，我們可是要折壽的哦！」

周老直呼不敢，還想招呼兩人留下吃個便飯，可他們擔心雙月教對兩名孩子提前下手，於是只能再三謝絕。

「哎，這幫殺千刀的邪教，」

周老也曾聽聞過，隔壁村有孩子被擄走了，若他再年輕個幾歲，肯定要抄起扁擔打過去，只好拍了拍沈星流的手背，道：

「這樣的話，老漢就不敢留二位了。你們可一定要救出齊家的一對外孫啊！」

沈星流、顧飛雪對視一眼，後退幾步，拱手拜道：「遵長者所命！」

......

去往千塘縣的路上，顧飛雪問道：「二哥，你說他們會提前動手嗎？」

「唔，我覺得不會···」

沈星流沉吟良久回道：「不過還是得以防萬一！」

「哦？看來二哥，是知道了些什麼！」

顧飛雪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沈星流微微一笑，「什麼都瞞不了你啊，這次的妖人來自雙月教，而與他們合作的，就是水家大房！」

「呵呵，有點意思！」

關於雙月教的事，顧飛雪早就聽說過，還知道此教所謀之事不小。

只是沒想到此次兩方勢力會聯手，看來櫟州城之事，並不是偶然啊。

「他們的目的，其實就是籠絡人心，擴大教眾的數量，所以應該不會在海祭前對兩個孩子動手！」

「那、這兩個孩子，是什麼身份？」顧飛雪一下子就猜出其中定然不簡單。

沈星流看了他一眼，傳音道：「此二人，就是水斯年的一對孩兒！」

「又、又是家族內鬥啊···」

顧飛雪不由地輕嘆一口氣，懷中抱著寶劍，腳下連續幾個飛踏，快速趕著路。

「我已讓胡隊去霖安搬救兵了，我們只要護著他們平安無事就行，到了明天就可一舉拆穿他們的把戲了！」

......

不一會兒，唐萱萱便從屋內走出。

左開的醫術之精湛，在某些方面，連她都望塵莫及，如今看來大周哥的傷口恢復的非常好。

當她看到周家二郎，正與馬嬌說說笑笑的時候，心中也是很高興。

「唐姑娘，您出來啦！」

周家二郎名叫周磊，如今十八歲，是遠近聞名的秀才，屬於寒門學子，祖上沒落了。

大周本想讓二弟好好讀書，所以才外出務工，怎料遇到山體垮塌，變成如今這般地步。

俗話說，長兄為父。

這些天，周磊一直在照顧大周，面容也有些消瘦，見唐萱萱走出，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

「我兄長，他如何了？聽聞唐姑娘會『換命之術』，我願意將我的腿，換給兄長！」

「不行，你將是要做官的，要換，還是換老漢的，」周老當場拉下二兒子，「老漢爛命一條，早就夠本了！」

大周聽到院內的爭吵，掙扎著想要起來，可卻無果。

「喂，停停停···」

唐萱萱無奈地笑了笑，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問道：「你從哪兒聽說，我會『換命』的？」

「這···」

周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我也是從說書攤上聽來的···」

好嘛，我就知道···

唐萱萱不禁扶著額頭，心中大呼道：葛老啊葛老，您到底傳揚了多少個版本啊···

「換命呢，我是不會的，」唐萱萱只好攤手，承認道：「但是做出個假腿呢，還是不成問題的，我還差些材料，有勞周二郎去鎮上採買嘍！」

說完，將寫著材料的紙張遞了過去。

周磊一看，都是最簡單的材料，雖然不知如何做，但還是應道：「沒問題，交給我了。」

下一刻，就與馬嬌出門去置辦了，唐萱萱微微一笑，來到牆角掄起斧頭，試了試，還挺順手。

看得馬達、周老臉皮跳了跳，內心不免湧起幾分擔憂···

......

時間飛逝，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空灰暗無光，整個被鉛灰色的雲層所覆蓋。

風兒尖聲呼嘯著，不斷捲動海水向著岸邊拍打過來，瞬間激起無數白色的浪花。

在千塘江入海口旁的山崖上，一座高大的祭台拔地而起。

台上不供任何祭品，只有兩名蜷縮起來的孩童。

在祭台的周圍，站著數十名教徒，四角各立有一個火盆，吞吐著火舌，發出一道道黑煙直衝雲霄。

台下跪著無數的信徒，皆在默默祈禱神明能化解水災。

待到辰時兩刻，聖尊端坐在坐攆內，被教徒抬出，來到祭台前，縱身一躍，來到台上。

「聖尊佑我！」信徒們不敢直視，低頭高呼。

「福生無極！本尊宣布海祭開始！」聖尊抬頭看了看天空，垂目宣佈道。

「聖尊慈悲！」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道不一樣的聲音，「不能啊···不能開始！」

兩名老者還未上前，就被信徒們拿下了，按在地上無法起身。

「外祖父！外祖母！」

一對孩子被關在籠子中，一眼就認出了來者，高聲呼喊道：「你們快走啊，外孫無法給您二老盡孝了！」

「思齊、念齊，你們這伙妖人，放了我的外孫啊！」

齊老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量，竟然掙開了兩名信徒的壓制，卻被祭台周圍的教徒，一刀鞘打在腳腕上，趴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