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 第15章 出海

「得···就給你們吧，」顧飛雪咂吧了兩下嘴巴，委屈道：

「水小姐，你總不能厚此薄彼吧，我也很危險啊，有沒有給我準備什麼護身的？」

這一問，可把水如意問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這、這···顧、顧公子，實在對不住啊，我也不知道你要來，所以我就沒有準備···」

「要不，我再去給你求一塊？」

沈星流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如意啊，不用麻煩了，你沒看出來嗎？飛雪在跟你開玩笑呢。」

「喏，你若想要，我的給你。」

旋即，沈星流將手中半塊古玉遞了過去，顧飛雪揚起嘴角，笑道：「嘿嘿，還是算了，君子不奪他人所好，而且···」

「以我的實力，根本不用護身古玉，也能平安無事。」

話畢，他還一臉奇怪地盯著沈星流看了一圈，好像在說，實力弱的人啊，就得多些護身符。

主要是唐萱萱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導致他也不敢去接，要不然···又得鬧翻天了。

「哎呀，不知道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去瞧瞧···」

沈星流握著古玉，回憶了一下方才他的眼神，「嘿，你小子快回來說清楚，剛才那是什麼眼神？」

看著邊吵鬧邊離去的兩人，唐萱萱不禁扶了扶額頭，這兩人只要在一起，就會顯得很幼稚！

水如意掩嘴一笑，她倒覺得這樣的事，也並無不妥。

......

很快幾人便來到江邊渡口，這裡臨近千塘江的出海口。

伴隨著一聲聲的號子，四艘大船上升起白帆。數十名力夫，正往船上搬著給養與武器。

朱權正站在碼頭上，監督著每一個環節的進行。

「朱樓主，怎麼樣了？」

不遠處，傳來沈星流的詢問聲。

朱權扭頭一看，急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大俠放心，一切準備就緒，這次我們準備了好些炮彈，夠那半龍喝一壺的！」

「炮彈？」沈星流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在櫟州的那件火器，「不是都說好，只將我們送到那兒就可以了嗎？」

「大俠說的哪裡話，我等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朱權聽后，極為生氣，「再說了，我們都到那惡龍的老巢啦，怎麼也得抓它幾把鬍子下來！讓它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這、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飛雪微微一笑，接過話頭，道：「朱樓主，你可要知道，那惡龍最低也是金剛境的存在，至於上限如何，我們也說不準···」

「至於你這炮彈對付六品的好使，但七品恐怕要打些折扣吧。」

「對，我說得就是這意思！」沈星流連連點頭，應和道。

總算聽明白的朱權，嘿嘿笑道：「這不還有您兩位嗎？你們現在應該有能力與之一戰吧，再加上我的炮彈，一定可以將其拿下！」

「嘿嘿，別忘了，還有我哦！」唐萱萱帶著水如意，緩緩走來，自信一笑道：「為了這一天，我也做了些準備呢。」

只見，她們身後還跟著六名力夫，正拖拽著一輛板車，車上放有一隻約莫三丈長寬，兩丈高的木箱。

至於裡面裝著什麼，估計要等到明天才能知曉了。

「大家加把勁兒，將木箱抬到甲板上就行···」唐萱萱吆喝一聲。

旋即又來了十名漢子，各個摩拳擦掌道：「姑娘放心吧，這事就不牢您幾位動手，我們來就行！」

於是十六人商量了一下，一邊站四人就要去抬板車上的木箱，爆喝一聲，「嘿咻，走！」

然而脫離板車的木箱，卻沉重的很，就憑這十六人的力量，也才勉強走出十多步，便失去力氣。

眼看著木箱砸向一邊，沈星流電閃而出，大手探去，單臂一晃，就接住了木箱。

至於另一邊，早已被顧飛雪穩穩接住。

「我去，這麼沉？」沈星流剛一入手時，差點也摔了個踉蹌，肩膀一沉，隨即化解里力道。

「萱萱，你裡面放得什麼啊？」

唐萱萱翻了翻白眼，看了眼水如意，兩女掩嘴一笑，齊聲道：「就不告訴你！」

顯然，水如意也知道裡面裝得是何物。

「哎呀，別廢話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沈星流無奈地點頭，「那好吧，各位大哥，你們讓開一點，可別傷到你們。」

大漢們左右看了一眼，拖著腳步後退，並誇讚道：「大俠，你們真乃是神力啊！」

他們從事力夫這麼多年，還未搬過如此重的貨物。如今被兩人輕鬆抬起，心中佩服不已。

只見，沈星流、顧飛雪單手各托一邊，舉過頭頂后，對視一眼。

緊接著，一掌拍出，木箱便猛地飛向前方第一艘大船。

「哦呦，大伙兒，讓開點！」

這要是砸下去，無論多堅固的大船，都得被砸沉不可，然而沈星流兩人，又豈會任它砸下。

「嘿！哈！」

旋即，兩人飛身躍起，提前來到甲板上，當木箱飛至頭頂時，又是一掌拍出。

「嘩啦啦！」

金剛之力破掌而出，兩道金光同時亮起，雖然對於此力，兩人運用的還不是很熟練，但僅僅搬個貨物，還是小菜一碟的。

兩人穩穩地接住木箱，將其輕輕放在甲板上。

全場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好半天後，大傢伙兒才回過神來，紛紛贊道：

「大俠，神力啊！」

「哎呦呦，這才叫舉重若輕呢！」

「···」

在場的人，不僅有力夫，還有聽說了一行人的事迹，自發前來送行的民眾，看到這樣一幕後，都覺得此番必勝無疑。

兩人飛身下了大船，場內響起無數叫好聲。

此時，婁敬業匆匆趕來，面色極為著急。

「婁大人，出了何事？」沈星流皺起眉頭，莫非是擒龍一事，又起波折？

「呼喝喝···」婁敬業將氣喘勻后，拉著兩人的手腕，道：

「大事不好，本官剛接到朝廷密旨，此番不僅我們會去擒龍，還有北柔、南洋幾國也打算來湊熱鬧···」

「甚至本官還接到小道消息稱，就連那外寇之國也可能要過來！我已上報，但還需些時間！」

「果然如此···」

沈星流長嘆一口氣，「這天下，還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雖說水斯年已儘力壓下此事，但那也只是在江湖的層面上，而這已是在朝堂之上了。

「不過你們也可放心，」婁敬業正起臉色，說道：

「陛下已派出龍驤衛，將周邊海域盡數封鎖，相信只要你們解決的速度夠快！他們就闖不進來！那外寇可能來得消息，我也會派人儘快稟報陛下！」

瑀都的四門守衛，赤鷹衛專擅情報暗探，虎賁衛擅馬戰、步戰，玄冥衛擅水戰，而這龍驤衛可謂之全能。

此番龍驤衛的戰船幾乎全部出動，封堵住了北南兩邊的海域，雖說不至於打起來，但用於震懾也夠用了。

「嘿嘿，看來三叔已經將舞台給咱哥倆搭好啦！」沈星流忍不住心中的興奮，全身都在發抖。

顧飛雪也是一樣，攥著手中的細雪劍，「那就讓我們大戰一場吧！」

刀劍似是感到主人的興奮，而在微微顫動。

婁敬業鄭重拱手道：「拜託二位了！」

兩人回禮，道：「婁大人，大可放心！」

包括一旁的水斯年等人在內，心中也深知此一戰，事關一個國家的榮辱，只可勝不可敗。

可惜如今的水龍吟中，關係錯綜複雜，不然連他也想率眾兄弟跟著去瞧個究竟。

......

又過了半個時辰。

朱權來報告，說：「大俠，萬事都已準備就緒，只要您下令，隨時可以出航！」

沈星流環視四周，此番出航除了周老負責帶路，其餘大多都是珠光寶器樓的人員，除了他們，估計沒人可以操控這些炮彈。

甚至還有一些自願留下的漁夫們，眼中都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可他卻從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忙走過去，「周老，怎麼大周哥也要一起去嗎？」

周老看了一眼身後的兒子，解釋道：「是這樣的，這小子從小便跟隨老頭子在海上漂著，航船掌舵的技藝，那是無人能比啊。」

「但是他的傷···」

大周憨厚一笑，道：「大俠您放心，我的傷早就不疼了，而且有了唐姑娘製作出的機關腿，如今啊，我是走路如飛，站得比其他人還要穩呢。」

說著，便鄭重地抱拳，道：「還請大俠讓我去吧！」

沈星流哈哈一笑，「好！既然大周哥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好拒絕了，如此便拜託大周哥掌舵了！」

得到同意后，大周本來提著的心，瞬間放下，拍著胸口道：「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啦！」

四艘大船上的幾百名漢子們，都在高聲歡呼，那激動的心情，似是連空中鉛雲，都能撕碎。

「孩子們吶，出海之前，就在喝一碗家鄉的酒吧！」

此時，從民眾身後走出數十人，帶頭的是一名年近八十的老者。

這些人抬著十數壇美酒，分發著酒碗，並給漢子們滿上。

老者立在碼頭上，雙手捧碗，高聲呼道：「老漢空有屠龍之志，但年老體衰，實在是有心無力啊，還望眾壯士能夠凱旋，平安歸來！」

「干！」

漢子們在沈星流、顧飛雪的帶領下，雙手捧著酒碗，面對民眾們，高喝一聲。

而後將碗中美酒，一飲而盡！

手中碗，皆被整齊放在碼頭上。

沈星流轉身，運起內力，發出號令，道：「眾好漢，聽令！我們出發！」

「哦！」

漢子們齊聲應和，所有人都動了起來，掌舵的、控帆的、划槳的，都已就位。

沈星流、顧飛雪、唐萱萱和朱權等人登船，順著千塘江，向著東海而去。

「你們要保護好自己啊！」

「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

民眾們紛紛追在大船后，奔跑著、呼喊著，水如意只能留在碼頭上，身後的水斯年輕輕拍了拍她顫動的肩膀。

出海之人，固然極為勇敢，可留下之人，也需莫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