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 第29章 人人可修浩然氣!
「萱萱怎麼樣了?」
沈星流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明媚的陽光刺入眼中,讓他有些目眩,只好扶著門框。
待到恢復視線后,他看見院中,唐萱萱正與一名女子坐在院中的矮桌前製作藥材,女子看似只有四十多歲。
「哎呀,你醒啦!」
唐萱萱見到昏迷了三天的沈星流終於醒來,本來有些憂慮的小臉,迅速布滿笑意,立即小跑過去,扶住他的手臂。
「萱、萱萱···你是萱萱?」
唐萱萱有些奇怪,撅起嘴巴,不高興道:「怎麼著,中了次毒,怎麼還傷腦子啊?」
「嘶···」
沈星流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痛感讓他瞬間清醒,這手勁兒是她···
「可是,我怎麼會在這兒啊?」
「嘻嘻,這還得多虧了顏夫子他們啊!」唐萱萱笑道,露出一排可愛潔白的貝齒。
「顏夫子···」
難不成就是院中的這名女子?
剛想問清楚,唐萱萱就拉著他上前見禮。
那女子也放下手中的藥材,站起身來,笑意盈盈地看著眼前這對天作之合。
「這位就是當今瓊華學宮的三大亞聖之一,顏蕙顏夫子!」唐萱萱收起笑容,介紹道。
沈星流聽后,眼中一愣,趕忙拜道:「學生沈星流見過顏夫子。」
「恩,黑俠免禮,你的蛇毒應該解開了吧?」顏蕙單手虛托一下,受下這一禮。
「差不多了,多謝顏夫子關心,我現在感覺很好!」
顏蕙長嘆一口氣,不由得搖了搖頭,「剩下的毒素,只需稍一運轉內力,便可排出體外,不得不說,此次可是十分兇險啊。」
一旁的唐萱萱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此蛇毒陰狠無比,還混著龍珠之力,毒性更是猛烈,若不是顏夫子的話,我估計都救不過來你與飛雪。」
為了助二人煉化龍珠之力,她還從小八那兒「拿」來了雪菩提,沒想到小八竟還帶著一顆。
「嘶···真有這麼危險嗎?」
「哼!你以為呢?」唐萱萱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小手掐在他的腰間,「以後不許你再這樣拚命了!」
「好好好,我知道···」沈星流疼得臉皮跳動了幾下,也不敢叫出聲來,再次朝著顏蕙拱手一拜,道:
「多謝顏夫子,救命之恩!」
「黑俠不必客氣,坐吧。」顏蕙用袖子掩嘴一笑,假裝沒看到,而後招呼兩人入座。
拿起早已泡好的茶水,倒出三杯。
沈星流飲下一口,才覺得又「活」過來一般。
「唔···」唐萱萱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拉著沈星流的手,興奮道:「星流啊,你知道這場海嘯有多大嗎?」
「有那麼大!」
唐萱萱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臉上表情極為誇張。
「這,那知默兄他們···」沈星流心中一驚,很顯然海嘯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
「嘿嘿,不過,安心啦,」唐萱萱有些慶幸地揚了揚眉毛,笑道:
「還好顏夫子他們及時趕到,不然我們都要餵魚嘍!」
沈星流咽了咽口水,讚歎道:「儒家的三名亞聖,果然名不虛傳!」
「嘬嘬嘬!錯啦,」唐萱萱搖晃著手指,糾正道:「這次出手的只有荀夫子哦···」
「好像用得是浩然氣,只出了一掌,就硬生生將海嘯平息!」
「浩然氣?」
沈星流曾經也聽說過,但是不太清楚,旋即請教道:「敢問顏夫子,何為浩然氣?」
「黑俠既然對浩然氣有興趣,那我便與你說說吧···」
顏蕙放下杯子,解釋道:「浩然之氣,至大至剛!」
「它存在於我們每個人的體內,當嬰兒出生時,體內會有一口先天之氣,這口氣就是浩然氣。」
「只是,隨著孩子不斷長大,因所受的教育不同,這口先天之氣,有的被磨損至虛無,有的則被封閉在體內。」
「這口氣就是天地間的正氣,要用坦蕩之胸懷去培養它,而不加以傷害,必須與仁義道德相配,否則就會缺乏力量。」
「一旦你的行為問心有愧,這種氣就會缺乏力量。」
「如此,你可明白了?」顏蕙單手指天一字一句,反問道。
沈星流恍然大悟,起身拜道:「學生受教了!」
「快坐快坐,」顏蕙笑道:「萱萱都與我說過你們的事了,你們是令儀那丫頭的侄兒吧,她現在可還好?」
「呃?丫頭?」沈星流疑惑地撈了撈頭,喃喃自語,這顏夫子看上也不是很年長啊。
唐萱萱扶了扶額頭,趕忙起身,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解釋道:「顏夫子今年已經八十多了,是二嬸爺爺的師妹。」
「我去···」沈星流脫口而出,急忙捂住嘴巴,我說呢,將浩然氣修至儒家亞聖,豈是這麼容易的?
「可這容貌也太年輕了吧!」
唐萱萱白了他一眼,「要你管呢!顏夫子是醫者,人家駐顏有方!」
「哦哦,對對對···」
沈星流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而後轉身拜道:「多謝顏夫子關心,嬸嬸她一切都好,對了,飛雪人呢?」
到了此時,沈星流才覺得是不是少了一個人啊?
「那就好,」顏蕙起身笑道:「他啊,比你早醒了一會兒,現在正纏著孟師兄想學浩然氣呢。」
「我帶你們去吧!」
沈星流點頭道:「也好,學生也需當面向兩位夫子道謝呢。」
「有勞,有勞!」二人恭敬地請道。
兩人跟在顏蕙身後,聽著唐萱萱一番敘述下來,他這才知道,原來這裡是座小島,名喚三聖島。
而荀、孟、顏三名儒家亞聖,就長期住在島上,距離瓊華學宮所在的松州相距有三百里的距離。
平日里,不長有外客登島,倒是瓊華學宮的學子們,常來向三位太師祖請教學問。
......
三人腳步不慢,很快便來到了山腰的一處小亭。
亭中有兩名發須潔白的青衫老者,面對面坐在石凳上,正在下棋,顧飛雪則翻身上了亭子,無聊地躺在上面,嘴裡還叼著一片竹葉。
沈星流兩人見狀,很是哭笑不得,從顧飛雪的模樣看來,孟夫子還沒答應教他浩然氣,這小子估計在生悶氣呢。
可他一見到沈星流來了,立即將竹葉吐掉,起身飄飛下來,調侃道:「嘿嘿,二哥,你來啦,這次我可比你醒得早哦!」
「拉倒吧,不就早醒了一刻鐘嘛,」沈星流翻了翻白眼,「得意什麼?」
兩人的對話,打斷了棋局。
沈星流趕忙上前,見禮拜道:「學生沈星流,多謝兩位夫子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就算是別人,老夫也會出手相救!」右手邊的老者將棋子扔到棋盒中,看樣子氣得不輕。
另一名老者,勸道:「師兄莫要動氣,孩子們也是真心感謝。」
勸說的老者就是孟令儀的祖父,也就是顧飛雪的外曾祖父,名為孟柯,字子柯,已有近百歲。
而這名生氣的老者,名為荀許,字子許,是儒家現今輩分最高者,也是儒家三聖之長,年紀已達一百零五歲,可依舊中氣十足,不見衰弱的跡象。
孟柯有時還嘲笑他像個老小孩兒,總與小輩爭長短,方才就被顧飛雪吵得不行,擼起袖子還要揍人呢。
「來、來來,」孟柯朝著沈星流招了招手,「孩子,上前來,讓老夫好好看看你!」
沈星流雖然疑惑,但還是上前幾步,只見孟柯仔細瞧了他一會兒,點頭道:「像啊,真像,師兄啊,你看這小子是不是長得極像他的父母啊。」
「轟!」
這句話剛一說出,如同驚雷般在他腦中炸響,沈星流雙眸微紅,問道:「二老見過我的父母?」
荀許瞥了他一眼,扭頭輕哼一聲,也不說話,
孟柯卻知道此中緣故,笑道:「當然見過,當年你母親也曾在瓊華學宮中住過一段日子,那時還將荀師兄所藏的美酒盜得一壇不剩。」
聽到這裡,顧飛雪三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也十分精彩。
「哼!最討厭這些小鬼了!」
荀許依舊氣呼呼的,他一生無後,本事也無學子可以傳承,當見到葉素仙時,大呼上天有眼,終於有一人可接他絕學。
可惜啊···
「哎,哈哈,荀師兄啊,」孟柯眼前一亮,旋即開心地拍了拍手,道:「你看,這小子能得您傳授浩然之氣否?」
「他?」荀許抬眼看向沈星流。
沈星流指了指自己,有些結巴道:「我、我也能修鍊浩然氣?」
「為何不能?」孟柯反問一句,接著道:「人人皆可修鍊浩然氣!」
儒家有九術,皆可導引出人體內的浩然氣,一曰自省,二曰守靜,三曰慎獨,四曰存養,五曰謹言,六曰主敬,七曰治心,八曰致誠,九曰定性。
「敢問,這九術有何區別?」沈星流皺著眉頭,很是不解,只好問道。
顏蕙倒吸一口氣,感嘆道:「黑俠就是黑俠,思維果然敏銳,一問就問到了點上!」
沈星流自不敢在三位夫子的面前託大,畢竟連自己的父母在他們面前都屬小輩,於是連連搖手道:「不敢不敢,夫子們就叫我星流吧。」
「那好吧,星流啊,你且聽我來講,」
顏蕙上前一步,笑道:
「你可知道因為人性的不同,所以人體內的氣就不同,導引的難度自然也不同,」
「但聖人之道講究的就是有教無類、因材施教,於是經過不斷總結,便有了儒家九術,所修之浩然氣自也不同···」
「儒家有十六字真言,你們還需謹記,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浩然之氣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一如高山般巍峨,一如大海般寬廣,一如天空般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