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 第59章 水易年
「這下可就麻煩了啊!」
唐萱萱環視四周,目之所及就有七八個的山洞,還不算其中錯綜複雜的地形。
「但是光在這兒等···也不是辦法,」
沈星流分析道:「我看水叔叔的思維有些混亂,倒與小蕊的娘親有些相似,我們已經驚嚇到了他,想要他再次現身,恐怕只會難上加難。」
「哎,有了,星流你提醒我了!」唐萱萱眼前一亮,驚呼道:「我有辦法引水叔叔出來了!」
兩人獃獃地問道「什麼辦法?」
而唐萱萱則賣起了關子,一臉得意地反問道:「如意送你的玉笛呢,別以為我不知道,拿出來吧!」
「這、這,好吧···」沈星流心中一虛,只好照做,從袖中抽出一支玉笛,遞了過去。
但隨後,他似乎知道該怎麼做了,唐萱萱莞爾一笑,「嘿嘿,沒錯,就是用音樂啊,我相信如意的水龍吟,一定可以引出水叔叔的!」
「可,你會吹笛子嗎?」沈星流忍不住問道。
「啊啊···」
唐萱萱捏著玉笛,臉蛋「唰」的一下通紅了起來,「對哦,我、我不會···」
「噗呲!」
一旁的沈星流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取回玉笛,輕輕在她的小腦袋敲了敲,「看我的吧!」
唐萱萱低著頭,調皮一笑,伸手撓了撓被敲的地方,退到一邊。
若不深入鑽研音律一途的人,是很難奏出水龍吟,其中有諸多玄妙的指法、轉調。
想當初,沈星流在學習音律時,就沒少挨顧爺爺、張奶奶的訓斥,只是沒有料到如今還真用上了呢。
此笛是女子所有,估計是如意小時候用的,因此尺寸稍小,為了避免出錯,沈星流先是熟悉了一下每個音孔的位置。
一刻鐘后,一枚枚清脆悅耳的音符,便從指尖跳躍至玉笛上,乘著風兒飛入山洞內,同時也飄進唐萱萱、烏格里的耳中。
「沒想到沈兄弟還有這一手呢?」烏格里嘖嘖讚歎道:「此曲不知是何人所做,實在是太美了!」
其實,沈星流所吹奏的樂曲,只是水龍吟的一小段,而他也只能還原個大概出來,畢竟他僅僅聽過一遍。
唐萱萱側耳傾聽,雙手抱在胸口,一個細節也不想漏過。
......
此刻,在某個山洞深處。
那名被追的男子,直呼晦氣,剛想休息一會兒,卻聽到笛聲入耳。
起先倒沒什麼,緊接著,似乎他的腦中有根筋猛地一縮,劇烈的痛感隨即傳來。
「嗚啊,好痛啊!好痛啊···」
男子抱著腦袋,疼得滿地打滾,即使拿腦袋撞石頭,也不見有一絲絲好轉,石頭被撞了個粉碎,可額頭卻絲毫沒有受傷。
「別吹了,太難聽了,實在是太難聽啦!」
男子仰天長嘯,吼聲將周圍的石塊,震得爆炸連連,頓時洞內捲起一股旋風,似要與那笛聲抗衡。
洞外的沈星流,眉頭一皺,心中大喜,哼哼,就不信你不出來!
「呼!鳴···」
他非但不收手,反而運轉起內力,將所有笛聲送入洞中。
「啊呀!」
男子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大呼一聲,身子隨風飄出。
......
「喂,哪裡來的賊人,」
洞外,水易年終於現身,笛聲已止,他還在不依不饒地叫罵道:「大半夜不睡覺,竟然在我家門口吹這麼難聽的笛曲!」
「呃,難聽嗎?」沈星流臉上一紅,便想與他理論一番,剛要上前質問,你到底懂不懂音律啊!
但被唐萱萱拉了一把,她上前拜道:「晚輩唐萱萱,見過前輩!」
現在···是爭論這事的時候嗎?
「哼!」
水易年踩在一塊石頭上,終於見有人上前見禮,可也不給面子,雙臂抱胸哼了一聲。
「嘻,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啊!」唐萱萱絲毫不在意,眼珠一轉,問道。
「好說了,我、我叫···」
水易年毫不在意地抱拳拜了拜,可輪到他要報上姓名時,眼中疑惑了,「哎,對啊,我叫什麼來著,叫、叫···」
過了片刻后,他哼出聲來,「我不告訴你,哎嘿嘿!」
但這也讓他們三人確信了,此人就是水易年,那個四年前與烏薩一同進山的人。
沈星流上前笑道:「你是不說,還是不知道啊?」
「我、我···」水易年被問得啞口無言。
「哼!我可知道你是誰!」沈星流面色無比凝重,吼道:「你的名字叫水易年,原是霖安生人!」
「啊!我的腦袋,你別說了,別說了···」水易年從石頭上跳下,抱著腦袋,痛苦地叫嚷道,腦中好似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
沈星流見狀,眉頭一動,果然有用,加緊問道:「我再問你,家中可有妻兒!」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了···」
「嘻!」
沈星流嘴角一咧,笑道: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你水易年,有妻、有女、有兒,妻名莫珠,大女兒叫水如意,二女兒叫水果兒,最小的孩子叫水平之!」
「呃啊,都讓你別說了,」
水易年雙眸通紅,吼道:「我殺了你!」
吼聲中,滿是金剛之力,差點震傷了唐萱萱,幸虧被沈星流一掌擋下。
「殺!」
水易年喉頭爆喝一聲,緊接著一掌拍出。
為了自保,沈星流同樣運起金剛之力,腳步微微一動,一拳打去。
「噼啪!」
拳掌相擊在一處,爆出金光陣陣。
唐萱萱的瞳孔猛地一縮,嬌聲喝道:「不好,快退!」
下一刻,如夢初醒的烏格里,與她退出數丈遠。
「嘩啦啦!」
場中金剛之力瘋狂舞動,堅硬的巨石在其面前,有如豆腐般脆弱不堪。
「嘶!真的是金剛境,」唐萱萱看得目不轉睛,「水叔叔失蹤多年,竟然步入了金剛境!」
水易年雖入七品,但畢竟腦子不好使,對於金剛之力的運用,自也沒有沈星流熟練。
很快,他的氣息便衰敗下來,並且一敗再敗。
於是沈星流抬起腳步,順勢向前一踏,金剛之力從絳宮中湧出,瞬間裹滿了整條手臂。
又一聲悶喝,沈星流一拳擊退了水易年,後者踉蹌著後退數步,笑道:
「好小子,有兩把刷子啊,看我的!」
但沈星流卻不想與他糾纏,舉起手中的玉笛,高聲問道:「水易年!你還記得這支玉笛嗎?」
水易年全身如遭電擊,猛地抬頭看去,原本舉起的雙掌瞬間僵住,周身纏繞的內力,漸漸消去···
「玉笛、玉笛···」
只見,他嘴唇哆哆嗦嗦的,不知在念叨著什麼,或許是受了方才金剛之力的激蕩,此刻他的腦海內,竟多出了好些畫面。
緊接著,水易年腿膝一軟,癱倒在地,腦中的那個小女孩,是多麼可愛。
而這枝玉笛,就是在她過十歲生辰時,自己親手送給她的啊···
「如、如意,是你嗎,爹爹錯了···」水易年雙目失神,癱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沈星流見其記起些許,心中一松,緩步走去,將玉笛遞給他。
玉笛剛一入手,水易年如獲珍寶,擁在懷裡,似是女兒就在面前一樣。
不一會兒,水易年抬起腦袋,只見沈星流笑了笑,拱手拜道:「小侄沈星流,拜見水叔叔。」
「你···」
水易年本還想說些什麼,繼而腦中一片混沌,暈倒在地,原來是唐萱萱擔心他心神受損,用銀針刺穴之法令其暫時睡去。
「當真是可喜可賀啊,」唐萱萱笑嘻嘻地拍了拍雙手,吩咐道:
「星流你們兩個將水叔叔背回去吧,我也好為他治上一治,這裡環境太惡劣了,就算是好好的人,都能被逼瘋。」
......
轉眼一夜過去。
當水易年醒來時,早已躺在石殿內,「啊,頭好痛啊,我怎麼在這兒?」
他扶著腦袋,艱難地翻起身來,看到手中熟悉的玉笛,「這是···」
猛然間,所有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滾滾而來,卻沒有絲毫痛感。
「對啊,我叫水易年,我的名字叫水易年!」
就在這時,石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幾道驚呼聲,「水叔,你醒啦!」
水易年有些奇怪地抬頭看去,還想站起身來,詢問來者到底是誰,怎麼對他家的事這麼了解?
卻被沈星流快步上前,止住他的身子,「水叔,你才剛剛恢復,莫要動了元氣。」
「你是何人,為何這般稱我?」
水易年重新坐好,皺眉說道:「若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叫沈星流,我們昨晚···是第一次見面吧。」
「水叔記性真好!」沈星流直起身子後退兩步,拜道:「我是如意的朋友,你是她的父親,自然是我的長輩。」
「原來真是這樣啊,」水易年輕笑兩聲,搖晃著手中的玉笛,「你這個朋友,還真不一般呢,這裡可不是常人能進的哦。」
「嘿嘿,那小侄就多謝水叔誇獎啦。」
此時,一旁的唐萱萱、烏格里也上前問候一聲,畢竟水易年與烏薩可有過命的交情。
「你是烏薩的兒子?」
水易年見到烏格里后,恍惚間,眼前似乎又見到了當年的那個漢子!
「好、好哇,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水易年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快起、快起!來,坐下說話。」
「多謝水叔!」
三人齊聲道謝,尋了處位置坐下。
「星流啊,我問你,你們為何來此?難道是永安行會有變,還是水龍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