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 阿其拉
烏格里提議道:「要不,此鎧甲還是留給將軍護體吧。」
先前他就說過好多次,但都被雷托一口推辭,直言道:「若自己都能受傷的話,那再堅固的鎧甲,也是浪費。」
「可···唉,好吧···」
坎奇實在是拗不過,只好快步下了高台,返回大營中準備,他的身後跟著切里等十餘名高級戰士。
「哎,你們留一下。」雷托叫住剛想離去的三人。
烏格里疑惑道:「將軍,您還有何事要吩咐?」
只是,雷托也不說話,上下打量了他兩眼,來迴轉了幾圈,連連點頭,嘴中喃喃自語道:
「此斧居然認你為主了,不簡單吶!」
烏格里取出背在身後的大斧,問道:「將軍!莫非知道此斧的來歷?」
因為鮮少見到父親使用,所以他只知此斧叫「孤月」,是一把神兵,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本來,他還認為此斧很重,但當他去撿起孤月時,卻驚訝地發現大斧輕若鴻毛。
雷托將此斧的來歷說出,三人恍然大悟,烏格里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手中的斧子,驚嘆道:
「可、我並不是戰神啊,這把斧子竟連續選中我與父親,莫非是想借我們的手,去保護···」
話未說完,但明眼人都已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哈哈,或許吧,」雷托點頭大笑,道:
「不過···這不是我留下你們的理由,此神斧還有一套斧法,是當年你父親悟出的,如今便由老夫教給你吧。」
烏格里眼中一驚,連連點頭,有些不知所措,「那···將軍可需兵刃···」
如此,他竟然將孤月遞給雷托,卻被後者急忙閃過,此斧雷托可拿不動,甚至想要強行去拿的話,還會被震傷。
雷托閃身撤出三四步,笑道:「無需兵刃,老夫便以手刀代斧,你可看好嘍,只有此斧法,才能發揮出孤月神斧的威力。」
斧法名為「孤月」,共有九招半,可惜烏薩還未將其完善。
高台上,雷托上下翻飛,手刀大開大合間,頗具威勢。
若仔細看去,還有諸多細節,烏格里看得目不轉睛,該斧法他從未見父親耍過。
假如先前烏薩與他打鬥時,使出其中任何一招的話,估計他立時就得敗下陣來。
雷托前後耍了三遍,方才收住身形,轉身背手,問道:「可看懂了!」
「斧法的話,我倒是全都記下了,」烏格里沉思一會兒,道:「可屬下發現斧法中好似藏著什麼,這最後半招,應該就是關鍵所在!」
雷托眸中一愣,嘴角咧了咧,笑道:「果然不愧是父子啊,此半招還需你去想!不如就拿詛咒練手吧,相信你很快就會悟出的!」
「是的將軍!」烏格里單拳擊胸,應道。
「你們去吧···」
說完最後一句,雷托背過身去,原先高大威武的背影,此時竟有些佝僂起來。
三人各自對視了一眼,躬身一拜,靜悄悄地離開高台。
眼下的時間,只屬於這位三朝老將,他閉上了雙目,只是不想讓淚花飛出。
雖然真的很累,但還不到他休息的時候,因為他夫人耳內滿是戰士們地怒吼。
片刻后,雷托睜眼笑道:
「就讓老夫這把老骨頭,最後在發發餘熱吧。」
......
暗黑城外。
一名牛頭戰士累得氣喘吁吁,瘋狂地敲打著城門,高聲喝道:
「快開城門,快快開城門,我是東將軍麾下的戰士,有大事需要稟告庫倫王!」
負責守城的高級戰士是阿其拉,但他接到的命令是,今日不論何事,都不許開城門!
可來人是雷托將軍的部下,看他那著急的模樣,莫非是禁地出事了?
左右為難之下,阿其拉只好丟下一根繩索,想將那名牛頭戰士拉至城牆上,後者不理解,但只好照做。
那名戰士上了城牆,便癱軟在地,嘗試了兩下,想要站起身來,但腿膝酸軟的厲害,口中只好呼道:
「快、快,別管我了,禁地有變,詛咒蘇醒,魔陣降臨!」
阿其拉見狀上前兩步,剛要詢問,此十二字如同驚雷一樣,在他耳邊炸響。
他所率領的小隊,都是一群剛滿十八歲的毛頭小子,旁人或許不明白詛咒的可怕,但他卻是刻骨銘心。
而四年前的那一日,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他的父親。
「隊長!隊長!」
「詛咒是什麼啊,魔陣又是什麼?」
手下戰士們見到隊長愣在原地,並且他的嘴唇瞬間泛起白色,連忙將其搖醒。
「你們好生照顧這位,」阿其拉當即決斷道:
「我去稟告庫倫王!還有必須嚴守此事,不得泄露出去一個字!」
戰士們拍著胸脯,笑嘻嘻道:「放心吧,隊長,我們你還不放心嘛,包在我們身上了!」
話音未落,阿其拉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一路不停歇地朝競技場奔去。
可是···
他卻被攔在了競技場門外,於是他靈機一動,便想要找衛隊長。
看門的戰士,很不耐煩地搓動著手指。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但看門的戰士給他提醒了一句,頓時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這都什麼時候,還來這一套?
他也只敢怒不敢言,畢竟二者雖同是守衛,但看門的戰士,那可是庫倫王的親衛,並不是他所能比擬的。
「這、你看看我來得著急,也沒帶什麼···」
阿其拉咬了咬牙,從腰間摘下一把精美的匕首,遞了過去,「您看?」
看門的戰士笑嘻嘻地接過匕首,放在手裡掂了掂后,道:「那你等著,我這就去稟告。」
很快這名戰士,便找到了衛隊長,起先後者也很驚訝,深思一番后,便命其將來人帶來。
阿其拉急得在門口團團轉,心中暗道:莫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不回?
要知道那把匕首,可是烏格里送給他的,這麼多年一直跟著他,旁人想摸上一下都是妄想。
還好如其所願,他終於見到了衛隊長,當下行禮拜道:
「本日城門當值守衛,阿其拉拜見衛隊長!」
衛隊長雙臂抱胸,冷哼道:「阿其拉,你可知擅離職守,是犯了哪條軍法?」
聽到這裡,阿其拉心頭一顫,「屬下知道,可屬下有要事稟告庫倫王!」
「哦,何事?」
衛隊長眉頭挑了挑,俯下身子,小聲問道。
阿其拉將事情如實相報,衛隊長眼中震顫不已,連忙命人將阿其拉看好,而他則快步往看台走去。
若事後證明阿其拉撒謊,那必要二罪並罰,重重懲治!
......
看台上。
衛隊長悄悄上前,趴在庫倫耳邊低語一番。
「什麼?你說什麼?」
好在庫倫實力不凡,斂氣的本領也是極高,瞬間壓下聲音。
怎麼這詛咒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選在今日?
是了···
定是那些入侵者,從中搗鬼吧!
哼!早知道就該先對他們下手的···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衛隊長有些遲疑,還想說什麼,卻被庫倫一眼瞪了回去。
莫說競技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這可是從古至今的規矩,縱使今日塌了下來,他也不允許比賽中斷!
但願雷托能多撐上一會兒,可他似乎忘記了一事,陰鷙山外的萬名戰士,早已飢腸轆轆。
「那、阿其拉該怎麼辦?」衛隊長低下眼睛,請問道。
庫倫王挑了挑嘴唇,看向前方不遠處的撒卡西,聽說此人可是他的親信呢。
旋即,他壓了壓手指,衛隊長瞳孔一縮,不敢違抗,緩緩退去。
......
擂台上。
兩人連續戰鬥了兩個時辰,彼此間又相互拆了上百招。
「呼呼,好小子,居然能接我這麼多招!」
鐵龍口鼻中喘著粗氣,內心卻很是痛快,似乎要將這段時間的壓抑,一股腦兒地都發泄出來般。
顧飛雪頭頂冒出一縷縷白煙,也不知是熱氣,還是寒氣,「嘿嘿,你也不差呢!」
兩人齊齊大喝一聲。
「就讓你見見我最強的一招吧!」
話音剛落,全場的空氣似乎都為之一滯。
台上,一方被青光覆蓋,一方被白光籠罩。
「昂!」
幾乎是同時,兩人發出一聲龍吟,雙方身後浮現出青藍二龍的虛影。
「什麼?他居然也有?」庫倫雙手拍在扶手上,無比驚訝道。
撒卡西眯了眯眼睛,大腦內開始飛速運轉,終於想起那個曾與他們一樣古老的種族。
就在兩人思索期間,台上的兩道虛影,已然碰撞在了一起。
「砰!」
兩者發出最為耀眼的光芒,二人皆被震飛數丈,躺倒在地。
此時全場都憋住了呼吸,在心中默默地為他們計時,若是十息之內,都無法起身的話,就會直接被判輸。
經過幾次嘗試,在最後一息,顧飛雪率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
全場之人呆愣片刻后,頓時掌聲雷動,歡呼聲更是震耳欲聾。
然而,此刻鐵龍艱難站起,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向他走來。
「咔嚓!咔嚓!」
台下牛頭人紛紛噤聲,都在猜測下一步的結局。
執法隊剛想上場,卻被衛隊長攔住,不讓他們干涉。
對於鐵龍輸了這事,眾人都有些始料未及,一旁的撒卡西皺眉看去。
「既已分出勝負,那這麼做,是不是壞了規矩了?」
只聽得庫倫輕聲笑道:「規矩也是人定的嘛,且看鐵龍想做什麼吧。」
「哼!」撒卡西徑直離開看台,定要去好好呵斥執法隊。
「咔咔!」
很快鐵龍站定,距離顧飛雪僅有一臂之隔,但後者並沒有動手,因為他從鐵龍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殺氣。
「小子,你贏了!」
鐵龍站立良久,突然開口笑道:「別整這麼嚴肅啊,我鐵龍還沒那麼齷齪。」
說罷,他拉著顧飛雪的一條手臂,高高舉起,向全場宣布本次的獲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