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 第91章 瑀都之變
「好哇,都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瑀皇輕柔太陽穴,沉聲道:「如今大禍臨頭,一個個還想明哲保身?如此,就都別活了!」
殿中跪地的大臣,見勸不動陛下,便一個個破口大罵,「你這昏君,事到如今還不幡然醒悟!」
「哼!罵得好,朕就等著你們跳出來呢···」
瑀皇咧嘴笑了笑,此種表情落入這些人的眼中,卻是如此瘮人,瑀皇高聲喝道:「來人!拿下!」
很快,林中鶴等人便被一隊隊羽林衛捆了起來,並帶出了奉天殿,他們本還想掙扎,可哪裡是甲士們的對手。
一直默不作聲的慕容謙,揚了揚嘴角,走出隊列,拱手跪地道:「陛下聖明,清除叛逆,我朝必可長盛久安。」
另一半大臣,心中已定,隨聲呼道:「我朝長盛久安!」
至此,瑀皇起身,一揮袍袖,「來人,登皇城!」
......
皇城上,火盆中的火焰搖曳。
剛剛結束了一場廝殺,一旁的城牆上還插著數枝羽箭。
「咻!啪嗒嗒!」
突然,從城門上丟下一個圓圓的球,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兩圈,嚇了賊軍一跳。
而後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披掛著鎧甲,騎了一匹白馬,自軍中走出,看了一眼那個圓球,長嘆一口氣,對手下輕聲道:「收了吧!」
他抬頭望向高高的城牆,大聲喝道:「朱自貞,你這亂臣賊子,還不速速滾來受死!」
「哼!好大的口氣!」
與此同時,皇城上傳來一聲輕哼,瑀皇邁著四方步,緩緩走來,「上官瑜,不不不,應該叫你項胤吧,你這前朝餘孽,朕就不該留你!」
「哈哈哈哈···」成山王見身份被識破,也不慌張,仰天大笑,「你既然知道,就該速速自縛雙手,出城投降,此江山是屬於我項家的!」
「不,你錯了,江山從來都不屬於誰家,」瑀皇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
「成王敗寇,有本事你就來攻城,但在打之前,朕有事要問你!」
一切盡在掌握的成山王,收起笑聲,欲慢慢享受復仇的他,沉聲道:「問吧,好歹,不至於讓你做個糊塗鬼!」
瑀皇冷著臉,捏起鬍鬚,「朕要問你的是,當年你如何逃出生天的?明明我們清點過屍體的啊,還有前朝廢太子的丹藥何在?」
「哼!沒想到還有你不清楚的事呢,」
成山王冷笑道:「當年你們反叛前,我父皇早有察覺,但為時已晚,我那時才七歲,便與上官閣老的幼子換了身份,所以···」
「所以,你為了承襲王位,就殺了他,是嗎?」瑀皇眉頭一皺,分析道:
「朕也說呢,一向對前朝忠心耿耿的人,為何會幫朕謀奪江山呢!原來,都是為了今天啊!」
成山王搖了搖頭,滿眼通紅,一臉悲愴道:「不是我殺的他,他是自殺,他是自殺···都怪你,都是你的錯,你個亂臣賊子,」
說著說著,他的怒吼漸漸化為抽泣聲。
瑀皇也不理會,心情平靜無比,「朕!何錯之有?項廣他陷害兄長,毒殺父親,得位本就不正,朕只是為天下的百姓,討一個公道罷了!」
「若無這些,或許就沒有今日的局面啦···」
但成山王充耳不聞,咬牙笑道:「嘿嘿嘿,你別以為你就很乾凈,昏君,我問你,你是從何時開始懷疑我的?」
話音未落,月光似被扯動,在城門樓上,浮現出一名身著月白輕紗的女子。
「是你,月神?」
成山王定睛看去,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是此人,自從來到上官家后,月神就從小與他一同長大,他更是將她當做姐姐。
猶記得當時月神沿街乞討,是他將其帶回王府,救了她一命,沒想到從那時他的一舉一動,就在瑀皇的注視之下了。
「唰!」
一陣血風飛過,血風中包裹著一柄血色彎刀,直衝白月使的咽喉飛去,但下一刻便被一道月色光盾擋住。
紅月使閃身飛出,緊咬銀牙,喝道:「賤人,拿命來!」
「嘿嘿,妹妹,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哦!」白月使輕笑一聲,旋即抬了抬手指,彎刀便被震飛。
紅月使見彎刀飛來,一把接過武器,在空中扭身一轉,將手中的彎刀一分為二,對於膽敢背叛教主之人,她一向是不能容忍的。
「唰!咻咻咻···」
彎刀飛舞不休,連續向白月使周身要害砍去,但卻如砍在水中明月上,根本不能對其造成傷害。
那邊打得正熱鬧,這邊成山王從袖中翻出一方木盒,大笑道:「可惜啊,你還是棋差一著啊,今日我有金丹在手,昏君你必死無疑!」
說話間,他便打開木盒,咕嚕一聲,將盒中丹藥吞下,一股無比磅礴的力量噴涌而出。
雖說筋脈血肉發出爆裂般的疼痛,但他的內力境界,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攀升。
「果然吶!是被項廣掉了包!」瑀皇瞳孔一縮,喃喃自語道:「此丹真可改變人的體質?」
憑藉著強大的恢復能力,成山王在痛了一會兒后,體內隨即傳來一陣舒爽感,令他不禁大呼過癮。
「可惜,此丹還不完美,不過殺你足夠了!」
轉瞬間,成山王便已步入金剛境,身子居然漂浮了起來,緊握起的拳頭,金剛之力緩緩凝聚,而後一掌拍出。
數十丈大小的金色掌印,迎頭落下,正欲擊殺城樓上所有的人時候,突然,飛出一道黑影。
「噌!」
刀光閃過,一柄黑刀竟硬生生地劈開了此掌。
「是你?你竟然在這兒?」成山王立在半空中,瞳孔縮了縮。
沈星流咧嘴一笑,「我如何不能在此?我且問你,你可是雙月教教主?西北之事,你可知情?」
成山王聽后,並未立即回答,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當真是被你們擺了一道呢,黑俠,你幾次三番壞我好事,但我不怪你,沒錯,一切都是我策劃的!」
「而我也曾想與你合作,可惜你很不識趣呢,若你今日助我,江山我與你平分如何?」
沈星流揚了揚眉毛,「嘿嘿,還真是誘人呢,真不容人拒絕啊···可惜,我通通拒絕,我從來沒想過要主宰什麼江山,再說了我又不是那塊料!」
「這麼說,你是要與我作對了?」成山王皺眉道:「那就來吧!」
說罷,成山王展開雙臂,一套游龍掌如同高山流水般傾瀉而出,沈星流揮舞黑刀,竟也只能勉強防禦。
漸漸的,他發現此掌和鐵龍的攻擊方式,居然有著類似的地方。
莫非,成山王也來自御龍一族?
「星流小心吶,這是項家秘傳的游龍掌,威力驚人,變幻無窮!」瑀皇心中一驚,立即提醒,他曾聽說過此掌的威名,可今日也是第一次親眼得見。
隨著雙掌連出,無數的龍影翻飛,在內力的催動下,威勢更甚平時,成山王越戰越勇,龍吟震天。
下方的戰鬥一觸即發,賊軍和羽林衛一攻一守,羽箭碎石更是不斷,一撥撥的人腳踩雲梯想登上城牆,但都被擊退。
......
「神威大炮!出陣!」
隨著賊軍將領的一聲令下,數十門大炮被士卒們推出。
「陛下,這裡危險,」韓燁臉上帶著些許黑灰,快步來到瑀皇身後,抱拳道:「末將懇求陛下快快後撤,我等必誓死守住宮城。」
「後撤?你是想讓朕當逃兵嗎?」
「末將不敢···」韓燁急忙想要辯解。
瑀皇看著那黑漆漆的炮口,正對著城樓,心中絲毫不慌,反而輕鬆地擺了擺手,笑道:
「朕面對千軍萬馬時,都未曾退過半步,今日就更不會退!朕與你們同在!」
一字一句中包含著雄渾的內力,傳入了每個人耳中,聲音響徹宮城,極大鼓舞了士氣,眾多羽林衛齊齊高聲吶喊。
「哼!假惺惺!」成山王被沈星流一刀逼退,瞥了瞥仍在大言不慚的朱自貞,發出號令道:
「開炮!」
此刻,炮彈裝填完畢,數十門大炮噴出火焰,沈星流想去救援,但被成山王死死纏住。
緊接著,滾燙的炮彈有如雨點般打來,就在這時,天地間的溫度驟降,一陣寒氣掃過,所有炮彈都被凍住了,並十分詭異地掛在空中。
「嘿嘿,你們是不是將我忘了?」
一道懶散的聲音傳來,眾人循聲看去,果然在城樓上的一角,發現一名白衣少年。
顧飛雪正坐在樓頂邊緣處,美美地飲了一口壇中美酒,一腳懸在半空中不斷晃蕩,好似眾人的爭鬥都與他無關。
「呃,你們繼續,我就是來湊個熱鬧,以免你們將我忘了···」
見到眾人的視線都看向了自己,顧飛雪也不以為意,還打了個酒嗝,換了舒服點的姿勢。
然而,宮城中傳來一道好聽的女聲,「哼!臭小子,今天不出力,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得!本想渾水摸魚的他,聽到聲音后,也不得不遵從。
若讓他對弱者出手,他是肯定不屑的,但顧飛雪卻在賊軍中發現了五道熟悉的身影。
「哈哈哈,終於找到你們了,聖尊是吧?四大護法是吧?」
終於提起興趣的顧飛雪,將壇中美酒一飲而盡,袖子一甩,被冰住的炮彈倒飛而出,他起身喝道:「通通過來受死!」
對於該死之人,卻又沒死的,他不介意幫上一把!
「嘩啪!」
酒罈擲出,被康有柏凌空一拳擊破,「真是可惜呢,當初沒能殺了你,反成大患!」
「不晚,不晚,」顧飛雪大笑飛去,道:「現在動手也行啊,你們一起上吧!」
幾人且戰且退,沈星流、顧飛雪分別往城西和城東追去。
......
城東,六道身影不斷飛閃。
每次現身,總會擦撞出火花。
顧飛雪畢竟已是金剛九轉,對付五人自然輕鬆。
「不行了,此子太過妖孽,必須布陣!」聖尊眉心金光閃爍,旋即腦後生出一尊丈高的金身羅漢。
五人分站一方,口中喝道:「五行搬運大陣!起!」
「哦吼,原來還有壓箱底的招式啊!」顧飛雪看著升起的五色光柱,打趣道:「不知能撐住我幾劍呢?」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術法都是土雞瓦狗。
很快顧飛雪便破去大陣,而且僅僅用了三劍,五人如遭重擊,倒飛出去。
一片廢墟中。
「你便是上官伯伯的長子吧···」顧飛雪落在聖尊面前,輕聲詢問,兩人雖不相識,可兩家也有些交情。
聖尊捂著胸口,強行撐起身來,慘笑道:「你知道就好,給我個痛快吧,我上官尊只忠於項家!」
「唉,何必呢···」顧飛雪收劍入鞘,「誰坐天下真這麼重要嗎?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說罷,他轉身離去,上官尊全身經脈盡斷,顯然是之前服用過某些藥物,強行提升了實力。
「砰!砰砰!」
上官尊顫顫巍巍地直起腰身,口中滿是鮮血,周身各處大穴猛地爆開,身雖死,但並未倒下。
......
城西,一石居。
沈星流追著成山王來此,先前後者可憑游龍掌的奧妙,暫居上風,可被摸清套路后,也並非不可匹敵。
此掌法需得洞天後,才可發揮其全部威力,難怪雙月教這麼想要得到九龍烈火鑒呢,原來那枚丹藥真在他們手中。
至於葯銘為何二十年未曾煉丹,想必是認為那次的丹藥出錯了吧。
但看到此時成山王越戰越勇,體中內力磅礴,沈星流漸漸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當年項勇被廢去太子之位后,一直住在寒楓寺,可十五年前的一場大火,從入夜一直燒到天明,火雖被滅去,卻也僅剩一副焦骨。
帝王之家,手足相殘,讓他十分反感。
經過調查后,可知那場大火與九年前的霖安滅門案,居然是同一勢力所為。
「喝啊!」
沈星流一念至此,狠狠劈出一刀,丈高刀光迎面落下。
「鐺!滋滋滋···」
由於成山王剛入金剛境,體內的力量還不是很純熟,雙臂勉強運起金剛之力,交叉擋在面前,崩出了好些火花。
「嘩!砰!」
雖然擋下了此刀,可成山王卻被擊落數丈高,身子直直向一石居墜去,突然間自樓內飛出一人。
「噠!誤傷我主!」
好在來人接住成山王,飄飛落在樓頂,才不至於讓他受傷。
「是你?」
沈星流立在空中,皺眉看向一石居,此人正是先前在樓內見過的刀痴,只不過現在的他全身纏滿了繃帶。
還未等來人說話,藏在暗中的甲士,便已將一石居團團圍住,程知默親自帶人前來,喝道:
「陛下有旨,成山王上官瑜、前禁衛將軍宇文仇,爾等犯上作亂,還不速速投降,也好保住全屍!」
沈星流眸中一愣,「閣下便是衛國將軍宇文仇!?」
在沈晟留下的日誌中,這個姓名就曾出現過多次,二人既是朋友,同時也是敵人。
難怪當初兩人見面,對方會有這麼大的敵意呢。
「哼哼,沒想到那傢伙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啊!」宇文仇扶著成山王,抬頭看去,冷聲道:「今日你是來殺我的?」
先前宇文仇奉命截殺朱權,可屢次被其逃脫,而他也身受重傷,方才活動一下,傷口居然又崩裂了,正往外滲著鮮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非也!」沈星流搖了搖頭,「我只想問你們幾個問題!」
成山王直起身子,呵呵笑道:「黑俠,你很了不起,還記得我們先前的約定嗎?可惜啊,這次我還是棋差一著···」
「你已很了不起了,此番若不是有藥王鼎的話,估計你們就成了。」
雖被安慰,可成山王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不管說什麼,對方都可能助他的。
旋即,他伸手招了招,從樓中飛出兩壇美酒,「這酒本是為了事成之後準備的,可敢一飲?」
「有何不敢!」
沈星流哈哈大笑,接過飛來的酒罈,仰脖飲盡。
喝完后,他仰天長出一口氣,心中不免想念起山村中的一草一木,喃喃自語道:「你們想如何斗,我管不著,可不該將無辜的人牽連進來啊···」
「唉,若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選擇這麼做的···」成山王低垂著眸子,有些落寞地說道。
「說這些···沒有什麼意義了,」沈星流搖了搖頭,接著道:「我再問你,月輪與雙月,有何關聯?項勇是怎麼死的?」
成山王抬頭看去,驚嘆道:
「沒想到還真被你猜到了,沒錯,雙月教的前身就是月輪,本來在十五年前,他就應該死了,可惜被朱自貞以偷龍轉鳳,尋了個替死之人。」
「那人應該就是芸娘的父親吧,」沈星流皺眉道:「可為何九年前,項勇他還是死了?」
「這就要說到,九年前,收到了那封密信了,」成山王抬頭笑眯眯地看向沈星流,「如果沒有這封信,我們真就以為他死了呢。」
這信是誰所寫,無從得知,可也不難去猜。
沈星流咬緊牙齒,嘎嘎作響,因為他想到在華山時,歐陽敬曾給了他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方紅印。
見到對方分心,成山王抓住時機,一掌拍出,無比的掌力,帶著風聲呼嘯而出。
「噗!」
沈星流被正面打中,倒飛出數十丈遠,落入一家作坊內,瞬間作坊坍塌,將他掩埋。
「沈兄弟!可惡,給我上,剁碎了這幫亂臣賊子!」程知默心中一急,可也不敢擅離職守,只好下令攻打一石居。
樓中人員大多都是成山王的親信,自是拚命抵抗,可眾人還未行出幾步,就一頭栽倒在地,「奇怪!那酒水中···有毒!」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曹洪之笑著打開大門,「敢跟陛下做對?你們真是活膩了!」
「該死的,居然是你!」眾人還想起身,卻被之後趕來的甲士,通通擒住。
一旁的錢掌柜朝程知默拱了拱手,也站到了甲士的那邊。
樓頂的成山王扶住宇文仇,輕聲問道:「宇文將軍,你還能撐得住吧?我們該逃了!」
怎料宇文仇笑道:「多謝主公關心,只是末將怕是走不掉了,還請主公先走,我為您斷後!」
見主公獃獃地愣在原地,宇文仇心中大急,單膝跪地,喊道:「主公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沒必要與我等一同赴死啊!您快走吧···」
成山王緩緩醒來,眸中全是淚水,剛想開口,卻聽見一道沉聲傳來,「哼!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被砸塌的作坊處,突地升起數道金光,直接將廢墟轟散。
「快走!」
宇文仇運起內力,單掌輕輕推在成山王的胸口上,後者的身子快速飛出,只能眼睜睜看著,前者被攀上樓的甲士們圍攻。
「程家小子,來啊,來與我一戰!」宇文仇反手奪來一柄綉春刀,大吼道。
......
另一邊。
沈星流見成山王向城外飛去,便立即施展開身法,緊追在其身後。
「真是陰魂不散啊!」
此時,上官瑜已能熟練調動金剛之力,但還不能夠靈活運用其玄妙之處。混亂之下使用,反而消耗得十分快。
剛出城門,還沒跑出多遠,就被一刀斬落在一座廢棄的山神廟中。
沈星流邊收起黑刀,邊落下身子,看著眼前狼狽的上官瑜,嘆道:「何必呢?」
「哈哈哈,成王敗寇,你也不必假惺惺的!」上官瑜艱難地站起身來,雙目中猶如死灰,「你!殺了我吧···能死在黑俠手上,我心甘了!」
然而沈星流卻轉身離開,「我不殺你,你走吧,今後別讓我看到你···」
「可、可是···你不想知道陷害沈將軍的人嗎?」上官瑜撕心裂肺地吼道:「只要你願意殺了我,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沈星流離去的腳步頓了頓,轉身笑道:「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難道你是覺得···我不配死在你刀下嗎?」
一直以來,上官瑜活著目的只有一個,如今願望破滅,他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我?我只是想讓你感受一下,活著有多美好···」
沈星流雖已遠去,但依舊傳來一道悠長的聲音。
「哼哼!哈哈哈···」
上官瑜癱坐地上,眼中寫滿了落寞,不知過了多久,喉頭髮出沉沉地嘶吼聲,「還真是被你打敗了···但你以為···讓我活著···我就不會恨了嗎?」
眸中的仇恨依舊,不僅沒有一絲減退,反而更濃重了一些。
拖著滿身傷痕,上官瑜強行站了起來,怨恨道:「黑俠!朱自貞!我們就此別過了!」
「嘿嘿···就怕你沒這機會了!」
狂風乍起,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邪魅聲音,一下子讓上官瑜警覺起來,「是誰人在暗中鬼鬼祟祟?給我滾出來!」
「呼啦!」
上官瑜身後的影子,突然詭異又奇怪地蠕動了兩下,一道道黑色如綢帶般的繩狀物,瞬間將其牢牢捆縛了起來。
「這、這是···」上官瑜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瞳孔縮了縮,眼眶中滿是淚水,驚駭道:「影···影子,是你們?」
「噓!小聲點,我會很快的,你知道的,被我們盯上的人,沒有人能跑掉!」
一陣黑煙升起,一張粗糙的大手從背後伸出,捂住了上官瑜的嘴巴。
至於這些,沈星流自然是不知道的。
當他回到瑀都時,戰鬥已然結束,羽林衛正在清掃血跡。
突地閃過一抹白影,沈星流抬頭看去,只見在皇城門外站著一名女子,那抹倩影好似仙子般,傲然絕世而立,不是月神又是何人。
至此,沈星流才終於明白,當初在碧螺島上,白月使那番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