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石開口

第27章 金石開口

等到馬車走得遠了,守衛們才敢小聲議論,剛才門帘掀起了一角后,露出的昏迷中的少年。

「隊長,你說剛才馬車上的那名少年是誰啊?」

「是啊,我剛聞到馬車內,好濃的一股血腥味。」

守衛長皺眉,踹了兩人一腳,不耐煩地道:「不該問的不問,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是、是!」

被踹的守衛,挺直身子立起長槍,回應道。

......

時間回到八月二十六日,深夜時分。

唐氏山莊。

在唐卓航回到自己房中后,聽到了幾聲敲門聲。

「哦?是,秋知啊。」唐卓航打開房門,想讓來人進屋。

「家主,我就不進屋了,」唐秋知抱拳躬身道:「二爺差我來送信,說將在二十九日,在鏡心湖遊船設宴,要與您商議事情。」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唐卓航。

他接過信件,一臉疑惑,就在門口打開信件,看去。

「告訴我二弟,到時我必單獨赴約。」

唐秋知得到答覆了,退後兩步道:「秋知告退。」

隨後,其身影沒入夜幕中,再一閃動,沒了蹤影。

握著書信,不由得緊了緊,掩好門扉,唐卓航喃喃自語:「二弟,這次你的葫蘆里,到底賣得什麼葯?」

「傳令唐家暗部,探查清楚,明日進山不得有任何閃失。」

坐回到椅子上,唐卓航就著燭火細細端詳著手中書信,嘴裡輕輕吩咐著。

在一片陰影之下,燭火也無法完全照透的角落裡,傳出回應。

聲音還未完全聽到,黑影扭曲著消失了,光線才照亮了那裡,只是牆上還有一個黑色的淺影。

好像那人站在那裡很久,很久了。

唐卓航指尖微動,書信無火自燃,化作灰燼。

踱著步子來到窗邊,獃獃看著紅楓樹葉,微微泛起紅色。

「終於要開始了嗎?」

......

二十九日。

唐卓航示意唐仁在沈星流他們的馬車內,熏了點夢魂香,便與兩人分開,獨自往鏡心湖而去。

馬車晃晃悠悠,來到鏡心湖渡口,早已有一艘烏篷小船在此等候。

來到渡口時,天色早已微黑,湖面上籠罩著些許薄霧。

鏡心湖,湖面遼闊,比之碧螺湖也是不相上下。

「家主。」船家看到來人相貌,拱手道。

「你認識我?」唐卓航心中好奇地問道。

「唐家暗部,柴叟拜見家主。」

柴叟加入暗部多年,從事的都是最底層的事務,是以沒有多少人認識他。

唐卓航連忙扶起,道:「老哥哥,快快請起,你入暗部多年,是我的前輩。」

「是我該拜你啊,多謝你多年為我唐家鞍前馬後。」

扶起柴叟的他,俯身拜道。

「家主不要這樣,屬下愧不敢當,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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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最後一個任務了,」柴叟搖著雙手,后又從船廂內翻出一件紗衣,道。

「今日得見家主,屬下想把這件金蠶甲衣,獻給家主,這樣就算老朽離開暗部,也就好像還在護著家主。」

「金蠶甲衣?我不能收下,」唐卓航眉頭一動,說道:「這麼珍貴的甲衣,一人終其一生才可紡出一件,我怎好收下?」

柴叟雙手捧著紗衣,還想要跪下,勸道:「家主莫要推辭,今夜湖上暗藏殺機,您若不穿,屬下就算冒著扛命,也斷然不會讓家主過去的。」

攙扶住柴叟的他,眼眶微紅,艱難地點頭道:「好吧,我穿。」

說話間,他解開身上的披風,披在柴叟身上,接過後者手上的紗衣。

「老哥哥,天黑風大,莫要著涼,有勞送我去湖心嘍!」

「家主,請上船!」

唐卓航步入烏篷內,自行換上金蠶甲衣,柴叟撩好身上的披風,生怕弄髒了。

「走嘍!」

柴叟撐起一根竹竿抵住渡口,烏篷船緩緩離開岸邊。

隨著有一下沒一下搖起櫓兒,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烏篷船緩緩向著湖心航去。

他換好衣服后,盤坐在船頭,頭頂還有一個盞昏黃的油燈。

目光眯起,看到遠處燈火通明,好一艘絕美的畫舫啊。

畫舫上,船人四處張望,看到一盞燈火。

高聲呼道:「二爺,家主已至!」

唐卓笙聽到消息,出了畫舫,問道:「可曾帶有人手?」

船人左右看了一會兒,回道:「並未看到。」

「那就好,準備迎接。」唐卓笙微笑道,心裡不免有些生氣,這位兄長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此狂妄?

單人匹馬就敢赴龍潭絕地,他心中雖然不信,但也不好發作。

「二弟,我都來了,怎麼還不現身一見啊。」

唐卓航等到小船來到近前,起身呼道。畫舫比烏篷船高大了不知多少倍,因此他只能仰頭。

「大哥,即來此!不知可敢上船,飲幾杯薄酒如何?」

「哈哈哈,有何不敢!」

只見他撫須笑道,足尖輕點甲板,一縱身便上了畫舫。

柴叟撫著身上的披風,把心一橫,操起起青竹竿,撐在烏篷船上,隨後上了畫舫。

「大哥,這是做的什麼?難道不信任小弟?」

唐卓笙本來見到他一人來,還是有些高興的,但見又上來一人,微微皺起眉頭。

「二弟,聽我介紹,這位也只是一名普通的船家,聽聞我來此赴宴,吵著要見識見識。」

柴叟接到家主的眼神,立馬作揖,嘿嘿笑道:「老朽,今日從早到晚都未飲食,腹中飢餓,所以想來討杯茶飯吃吃。」

「好吧,好吧,」唐卓笙也不想計較,揮手道:「秋知,你去吩咐廚房給他碗飯吃吃,就讓他走吧。」

「是。」唐秋知應道,向著二人拱手退下了。

「哈哈哈,二弟啊,你今日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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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了什麼好吃的了?為兄可是餓壞了。」唐卓航拉著唐卓笙的小臂,親切地笑著,一起步入船艙內。

柴叟還想跟上去,但被左右護衛攔了下來。

唐卓航扭頭吩咐道:「老哥哥,你就在此吧,一會兒待我酒足飯飽后,還要麻煩你送我回去呢。」

「大哥說的哪裡話,今日吃酒醉了,就住船上吧,有的是房間。」唐卓笙有些不高興道。

「哈哈哈,都可以,都可以。」

兩人攜手,來到房間內。柴叟則在甲板上,一臉笑意地端著一碗茶泡飯,蹲在一旁享用起來。

房間內,只有一張矮腳小桌和幾盞燭火,把不大的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婢女已經將餐碟擺放好了,正跪坐在一邊準備服侍。

「你們先下去吧,今日我與大爺有要事相商,沒有叫你們不許進來。」唐卓笙站在門口吩咐道。

「是。」

婢女們垂首叩拜了一下,起身邁著小碎步,迎進兩位主人,掩好房門離開了房間。

二位兄弟,對面盤坐在桌前。

「我說,二弟啊,你這平時挺會享受的啊,整這麼多規矩。」

「哈哈,大哥莫要取笑小弟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唐卓笙打開手上的紙扇,輕輕扇道:「這些下人也不能總待在府上,若是有一日離開,在外做出失禮之事,且非讓他人笑話我唐府不會管教?」

「有道理,這點我不如你啊。」唐卓航點頭,若有所思道:「二弟,今日要為兄赴約,所為何事?」

「咱先不說那些糟心事,先吃喝吧,」他提起一旁小爐上的茶壺,道:「這壺茶水鮮香可口,湖上陰寒,先給兄長暖暖身子。」

微微聳動鼻翼,一抹淡淡的咸香,撲面而來。

「好一個海帶茶啊,還是二弟會享受啊,就是咸了些。」飲下一口,唐卓航只覺得胃口大開。

「哈哈,咸些好下飯,來吃吧,」唐卓笙夾起一片魚生,道:「這可是剛剛打撈上來的魚,沾上作料可謂一絕啊。」

「試試,這生的,說實話為兄還沒吃過呢。」

學著唐卓笙的模樣,他也夾起一片魚生,沾上些作料,送入口中細細品味起來。

秋魚的肉與膘,長得恰到好處,鮮嫩無比且與作料相輔相成,剛一進入口中,肉質彷彿融化了一般。

「呼!」

微動舌尖,魚生在嘴裡跳動,好像又活了過來。

長出一口氣,口中留有絲絲清香,是桔子的香氣,與蔥薑絲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

閉目享受著此刻的美好,輕輕嘆道:「果然是為一絕。」

又端起杯子,喝上一口海帶茶,人生足矣!

唐卓笙眼珠一轉,指著桌上的黃色泥狀物體,道:「大哥,既然喜歡魚生的味道,不妨沾些芥子末食用,味道會更好哦。」

「哦?這不是藥材嗎,讓我來試試。」

唐卓航很好奇,夾起一片魚生,沾著芥子末,送入口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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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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