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牛成忠家院子門口，趙四娘把四人送了出來。她看了看黎娟懷裡的小丫頭，轉頭對牛成孝說道：「成孝叔，不是小女子不幫忙，實在是我也沒辦法。我說的都是實話，大薪生前也確實對您老很感恩，但凡能做點什麼，我都不會袖手旁觀。有些事我不方便明說，但是我的命都可以說是大薪救回來的。還請你老不要怪我。」

牛成孝說道：「四娘你不要這麼說，丫頭這樣也是命該如此，不怪誰。你不怪我們來打擾你，我們一家已經很感激了。」說完，看了看丫頭，嘆了一口長氣，「也不知道是造的什麼孽，芸兒小小年紀怎麼就遇到這種事啊。」說完，臉上悲色慾發濃烈。

車大夫抱拳說道：「四娘子放心，你說的話我們都記得了，擔保不會泄露此間任何事。」

趙四娘點點頭，又看看牛大壯和黎娟，像是忽然做了什麼決定。她說道：「成孝叔你們等我一下。」說完轉身朝里走去。等她重新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長條形的木匣子。走到牛大壯麵前，把手裡的匣子遞過去，說道：「大壯哥，匣子里是一支千年參精。你拿回去，每天切一丁點給丫頭含在口裡，可保她肉體不壞。若是用完了她還是不醒的話，就真的沒辦法了。千萬不要多用，孩子還小，稍微多一點就會受不住的。切記！切記！」

牛大壯不敢拿，趔趄著往後退。他不知道千年參精是什麼，太貴重的東西不能收。

車大夫一臉震驚，可能也只有他知道什麼是千年參精。平常富貴人家也會用參，但都是幾年十幾年的小參。年份過百年的人蔘就已經是稀世珍寶了，無論是入葯還是食用都價值巨大。千年參精、萬年參王，車大夫百多歲的年紀也僅僅只是聽說過，見都沒見過的。人世間出現一支千年參精，絕對是可以掀起血雨腥風的，不知道多少人會為了它家破人亡、頭斷血流。

趙四娘見牛大壯不接，又把木匣給牛成孝遞過去，說道：「成孝叔，你收著吧，沒有這東西，丫頭可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肉身腐壞的。」

牛成孝也沒有接，他看看木匣，又看看趙四娘，說道：「四娘，這東西很金貴吧？」趙四娘不說話，牛成孝又轉頭看看車大夫。車大夫回道：「確實很金貴，而且，不是一般的金貴。」

「那我們就不能拿，四娘，不是叔叔和你客氣，只是恩情太大了也是能壓死人的，」牛成孝的語氣很堅定：「我們沒什麼能給你的，換不來這麼金貴的東西。丫頭如果真的過不去這坎兒，那也是她命該如此！您心意我們領了，東西還是收回去吧。」

「阿爹！」黎娟看著牛成孝，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娟兒，阿爹說的沒錯，」牛大壯拍拍黎娟，勸她道：「太金貴的東西不是我們這種人家能用的！」

「可是芸兒她！」黎娟有點接受不了，「這是能給芸兒續命的東西呀，為什麼不要，沒有它芸兒就沒啦！沒啦！」說完，再也堅持不住，已經是痛哭失聲。

牛大壯還想再勸說兩句，趙四娘斷喝一聲道：「夠啦！婆婆媽媽的煩不煩，我既然給你們，你們只管拿著就是了。我說你們能用你們就能用，沒什麼好怕的！」說完，甩手就把手中匣子朝黎娟扔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