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幾年前，牛大壯剛剛得到閨女的時候，有遊方道士到村裡化緣。當時牛大壯新婚得子，正是人生得意之時，就請道士給閨女算了一卦。卦象大吉，道士說丫頭大富大貴長命百歲，命格尊貴的很。道士討了個好口彩，牛大壯非常高興，還讓道士幫忙給自己丫頭取名字，道士說丫頭命格貴，要用賤名養才好，就取了牛小芸這樣一個平平凡凡的名字。牛大壯一直把道士的話掛在嘴邊，逢人就吹噓。

牛大壯狐疑道：「我當然記得，道長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清虛哈哈一笑，說道：「居士再看看，可識得貧道！」

說話間站起身來，手裡掐訣嘴裡念咒，然後身子一晃牛成孝父子兩再看時，哪裡還有什麼有道全真。只見一個遊方道士出現在眼前，破破爛爛的道袍上滿是油污，頭髮隨意披散著，鬍鬚也亂七八糟，臉龐上還一顆黑痣，手裡拿著一桿旗幡，嘴裡念念有詞：「甘羅發早子牙遲，彭祖顏回壽不齊。范丹貧窮石崇富，八字生來各有時。」清虛又道：「乃時也，運也，命也。知生知死，知因知道。若要問前程，先請銀一兩。」。

牛大壯目瞪口呆，眼前的人不正是當初給自己丫頭算命的道士么。

清虛身子一晃，又變成之前的模樣，說道：「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上不得檯面，只是貧道遊走紅塵的一些幻術而已。當日老夫見那丫頭資質不凡，已是動了收徒之念。今日前來，特為了此緣法。還望居士能成全貧道，無量天尊！」

牛成孝心中一動，問道：「不知道長可是修仙者？」

「哦？」清虛面容一肅，問道：「你們知道修仙者？從何得知何處得見？」

牛成孝慌忙道：「不曾見過不曾見過，只是道聽途說過一些。」

清虛不信，再次雙手掐訣，雙目微闔。片刻后睜眼道：「原來如此。」也不再多言，繼續問牛成孝「牛居士可願讓小芸與貧道為徒？」

牛成孝回到：「我們當然願意小芸有個好前程，只是道長恐怕是來晚了。我家小芸得了失魂症，已經昏迷不醒一年多了。我們已經在準備後事了。」

「失魂症？確定是失魂症？」清虛有些詫異，當年就看出丫頭五六歲會有一劫，若真是失魂症可就麻煩了。

「是鎮上的車大夫診斷的，失魂症也是他說的。他說，丫頭已經無藥石可醫了。」

「你是說車子魚那小子？」清虛說道：「若是他老師華老鬼說無葯可醫貧道還信，他小子道行還淺著呢。不知道能不能讓貧道看看丫頭？」

「可以，當然可以！」牛成孝這才知道車大夫叫車子魚，不想清虛連車大夫老師都知道，看樣子好像還認識。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起身帶著清虛往卧房走，「道長，這邊請。」

清虛跟著牛成孝走進卧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丫頭，眉頭微微挑動了兩下。來到床前，仔細感知了片刻，說道：「就說車小子不靠譜，這是哪門子的失魂症，丫頭魂魄好好的待在體內呢，明明只是神魂自閉而已。只是這昏迷不醒確實麻煩。」

牛成孝和牛大壯聽的一呆，不是失魂症？魂魄還在？這這這，就是說車大夫和趙四娘都搞錯了？那要是上次聽他們的斷了丫頭參精，直接給埋了，那.....

他們不敢想下去，脊梁骨不自禁的生起一股寒意，心裏面好一陣后怕。幸好，幸好當初沒有節約那半個參精。

清虛道長一甩手中拂塵，說道：「還請兩位居士稍稍退後，且看貧道施為。」

等牛成孝和牛大壯稍稍退遠一些，清虛道長兩手虛抱，神念疏忽而出，直刺牛小芸額頭，他要探牛小芸識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