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牛大壯他們就只看到清虛道長閉著眼睛，嘴巴動了幾下，然後不大一會就看到趙四娘從門口進來。

趙四娘一進門就看見了坐著的清虛，心裡頓時一片苦澀，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過去了。仙凡有別，自己一個修仙者，居然私配凡人。當然這也不算什麼，大不了把人當親族帶回去就是了。可是自己卻滯留紅塵不歸，這就麻煩了。上次牛大壯他們去找自己的時候就有同門來勸說自己，可是自己又怎麼放得下？牛打薪那個死鬼，丟下自己就那麼死了。死了就死了唄，偏偏讓自己給他家找人繼承香火。自己躲在牛家村門都不怎麼敢出，就是怕被監察者發現，到哪裡去給他找人繼承香火。不管怎麼說人家救了自己一命，沒人家也就沒自己，堵上命的拼一把給那死鬼了卻遺願，也換自己一個道心通透。可是終究沒能躲過去。

趙四娘看不透清虛，既像一座巍峨仰止的高山，又雲遮霧繞縹緲如海。躲不過就認命吧，大不了把命還給牛大薪那個死鬼。

定了定神，趙四娘走上前去對清虛施禮說道：「趙四娘見過前輩！」

正在稀罕徒弟的清虛看了看她，冷著聲音說道：「私自滯留塵世，在世俗施展神通，你可知道是何罪？」

果然來了，趙四娘心裡咯噔一下，心中一片悲涼。她連身子都不敢直起來，低著頭回道：「弟子明白，輕則廢除修為貶回俗世成為凡人。重則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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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清虛冷哼一聲，問道：「那你為何還要明知故犯？真當仙凡之隔是一紙空文？」

「弟子不敢！弟子有不得已的苦衷，還請前輩饒命！」趙四娘嚇得一樁跪下，急忙把事情說了一遍。從當初因為千年參精和人爭執到大打出手，再到牛大薪捨命相救，最後說到牛大薪要自己幫著承繼香火。說到最後趙四娘已經泣不成聲，她說道：「前輩，弟子知道已然犯下大忌，可是不如此牛大薪就會成為弟子的心魔，念頭不通達，大道就已經沒有路了呀，還請前輩體諒弟子，饒弟子性命！」

「貧道出自峨眉山羅浮洞，道號清虛，人稱清虛上人的便是。」清虛說道：「這一千年不是貧道監察仙凡之隔，所以你給我說也沒用。」

洞天老祖！趙四娘心中驚駭的無以復加，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面對著洞天門派的大乘期老祖，這是修仙界頂天的存在啊。只聽說過有人監察仙凡之隔，任何犯禁之人都是嚴懲不貸，可萬萬沒想到監察的人會是大乘期老祖。怪不得仙凡之隔讓所有的修仙者聞虎色變，可笑自己坐井觀天以為天如井大，還以為自己運氣好的話能逃過去，真正是自己太過幼稚了。

「不過......」清虛給已經閉目等死趙四娘來了個大喘氣的神轉折，就聽他說到：「你之前用千年參精給這小丫頭吊了一年多的命，而這丫頭，是貧道幾年前就定好的弟子。這對貧道對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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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來說，可都是天大的恩情吶！」

趙四娘的神色很精彩，剛剛還是待死的罪人，轉眼間自己就是大乘期老祖的大恩人了？這，自己到底該悲還是該喜？

沉吟了一下，清虛道長說道：「這樣吧，既然你和丫頭有這個緣法，那我就乾脆成全你。你的事情貧道攬下了，不過你得給丫頭終身為仆，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弟子願意，多謝前輩開恩，弟子定會好好保護小姐，萬死不辭！」趙四娘立刻開始表決心。開玩笑，本來以為要死了，突然間不用了，還跟了大乘期老祖的親傳弟子，這是真正的鴻運當頭啊，傳出去能讓大多數的鍊氣期修仙者羨慕。修仙者之路艱險無比，各種災劫不斷就不說了，僅僅是修行路上種種難關就難如登天。大乘期老祖的指點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事情，可是跟著老祖的親傳弟子，還怕什麼修行難關？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又是什麼？趙四娘覺得自己確實很幸運，當初自己把千年參精給牛小芸，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根本沒想有什麼回報。付出之後沒有得到回報，這是比較正常的情況，並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報；付出之後得到了回報，這是正常情況，符合等價交換的原則；付出之後本沒有期待得到回報，可是卻得到了超越等價原則的回報，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幸運，或者說幸福。因為他會給人帶來巨大的成就感，滿足感，自豪感，還有長時間的喜悅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