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人
陸明暖腳步輕快，蔣雲嫣卻是不住的往後退。
她很恐慌，是真的慌了。
她今天挨了打，出了丑，什麼臉都丟盡了，可到頭來，所有的計劃都落了空，現在還要被帶去警察局。
她不僅沒有幫上忙，反而把事情弄的更糟了。
不僅如此，看陸明暖的樣子，很顯然是準備要跟林家徹底決裂了，而一旦她有了戒心，那再想算計她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想到之後即將面對的後果，蔣雲嫣慌極了。
她劇烈掙扎，可她雙手被反扭著哪裡有力氣掙脫的開，而為了防止她鬧，直到上了警車小警察才放開她。
臨上車前，陸明暖狀似無意的看了朱泰一眼。
朱泰雙腿一緊，腦子裡還殘留著她狠扇蔣雲嫣的畫面，那兇殘的模樣，讓他心頭莫名發顫，突然覺得，比起蔣雲嫣，他受的那一腳其實還算是可以的。
沒給陸明暖任何回應，但他心裡已經有數了。
……
所有人被帶走後，鬧哄哄的走廊安靜了下來。
片刻后，走廊盡頭的電梯內走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長得眉清目秀，年紀不大，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他拿著房卡，直接打開了朱泰隔壁的房間。
走進去，一眼便見到了正饒有興緻玩著一張紙條的霍傾言。
「霍爺。」
霍傾言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可那雙桃花眼中卻滿是笑意。
這倒是讓男人有些好奇了。
他家霍財神的性子可是出了名的差，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幾乎很少這般情緒外露過。
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他這麼高興。
「都處理好了？」
「是的，霍爺。」
點了點頭，霍傾言不再說話，依舊饒有興緻的撥弄著手中的紙。
然後，男人就親眼看著那張小小的紙片被折成了一條小魚兒的樣子。
他，「……」
還是第一次知道霍爺居然這麼心靈手巧。
乾咳了一聲，男人問道，「霍爺，可要回去？」
將小魚兒收好，霍傾言眼底眉梢都透著愉悅，「不急。」
這次的獵物他勢在必得，就算花些耐心也值得。
「去查一下，十八年前的林家。」
男人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是。」
……
費城警局。
陸明暖還以為頂多就近找個分局解決一下，沒想到這麼一大幫人直接被帶到了總局。
這讓陸明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人在幫她。
「你是說你會動手打人，是因為她污衊你跟男人開房？」
陸明暖乖巧點頭。
做筆錄的警察皺眉，然後看向蔣雲嫣。
還沒等他說話，蔣雲嫣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
她叫喊著，可她臉被打腫，根本就說不出一句清楚完整的話來。
這樣的狀況下，她是真急了，直到看到趙玉淑。
在她看來，趙玉淑雖然不頂用，但肯定是站在林家這一邊的。
可惜，她還是高估她了。
被朱泰打了一頓，她現在對他滿心畏懼，哪裡還敢胳膊肘往外拐。
「是有人通知我朱泰在酒店偷情，我才會找過去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趙玉淑一開口，就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朱泰也在一旁開口，「警察同志，這就是個誤會。」
警察煩躁，各說各的，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是不是誤會等看了監控就知道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除了陸明暖跟蔣雲嫣。
只是前者是鎮定，後者卻是一臉蒼白的挫敗。
陸明暖冷笑。
她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被送進酒店的，以林家人的謹慎，怎麼可能會留下監控這種證據。
果不其然，片刻后，酒店方告知，今日十八樓電梯跟樓道的監控出了故障，還沒來的及維修。
這個消息讓在場的人意外的同時，卻又莫名有種沒什麼好意外的矛盾感。
不過，十八樓的監控壞了，酒店大堂里的總沒壞吧。
而大堂里的監控確實記錄下了陸明暖進出的畫面跟時間。
雖然容貌拍的不是很清晰，但看身形穿著確實是她。
「不可能？！」
發出尖叫的是蔣雲嫣，大概是太過震驚了，這三個字倒是被她清清楚楚的叫了出來。
不止她，就連陸明暖心底都是震驚的。
要不是清楚事情來龍去脈，連她都要以為電梯里那人真是她了。
難道真的有人在幫她？
可會是誰？
「吵什麼吵，給老子坐好。」
暴躁的聲音嚇了蔣雲嫣一跳，也讓吵吵嚷嚷的大廳靜了一瞬。
說話的人年紀不大，身形頎長，五官明朗偏生眉目銳利，給人一種兇悍不好惹的感覺。
這人不像警察，倒像個痞子混混。
沈世軒現在的心情可不算好，手裡頭有個連環兇殺案，拖了快一個月了還沒有一點線索，熬了好幾個通宵熬的頭都快禿了都沒有頭緒，結果上頭還要他來處理這屁點大的打架事件。
說什麼能者多勞，狗屁！
不就是因為打架的是林家的人，所以一個個的才不敢沾手把爛攤子丟給他嗎？
早知如此做什麼巴巴的把人往總局帶，還帶了這麼多人回來，嫌事兒不夠大是不是！
越想越氣，連帶著人也沒了好臉色。
震懾完了那群吵吵鬧鬧的人，他往陸明暖對面一坐，不耐煩的開口。
「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去酒店做什麼？又為什麼要打架？」
他很兇，語氣也不好，可聽在陸明暖耳中卻分外親切。
她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再見到沈世軒。
她愣愣的看著他，要不是那對他浸入骨的熟悉，她完全無法將眼前這個張揚桀驁的警察，跟五年後那個陰沉頹廢的通緝犯劃上等號。
沒有得到回應，讓本就不太高興的沈世軒心情更糟糕了。
他眉頭一皺就要發怒，結果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那雙眼睛透著一股他看不懂的複雜愧疚與痛楚，見他看過來后，眼眶迅速泛紅，淚珠子啪嗒啪嗒開始往下掉。
沈世軒，「……」
瘦弱的少女哭的隱忍可憐，沈世軒也不知怎麼，心頭一軟，下意識的反省是不是自己態度不好語氣太差了。
「哎，你有話好好說，別哭啊！」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反倒引得陸明暖哭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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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端午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