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吾夢了,繁雜的塵世未能遮蔽我的雙目。
他就像紅河畔的半瀧殘日,微弱的光芒與世長辭。
我們總在期盼明日的驕陽,可怕的魔鬼吞噬內心,那一片芳香草地被黑色污濁的溝水所玷染。
微風一起,雲走了,花萎了,風倦了。
他來時未來,走時已走,決絕的抬起腳,狠狠地砸向黑色的草地,腳印深陷幾尺,踉蹌拔出,繼續邁步,不曾有過猶豫,哪怕半分未有。
原來,早在心內所駐紮的芳草地並不是那麼優美,它沒有鳥語花香,草野卿卿,沒有留戀往返的胡蝶,沒有辛苦勞作的蜜蜂。那些只是生存在幻夢裡,人也在幻夢裡,走到盡頭這才知曉。
所謂的人間美景,不外是孤草戚戚,洪流四涌,骯髒的水漬滲透到皮膚上,通天拔地的氣味使人作嘔。這才是現實,幻夢已破!人行兩可?
他來時未來,走時已走,決絕的抬起腳,狠狠地砸向黑色的草地,腳印深陷幾尺,踉蹌拔出,繼續邁步,不曾有過猶豫,哪怕半分未有。
他操起褶皺的雙手,洗濯污穢的草野,抽去骯髒的黑水,疏散熏眼的惡臭。強忍著嘔吐,費盡心血的勞作著,向著自己夢間所謂的天地更改著。
沒有時日,看不見紅日升起,看不見黃日垂落。雙手磨損的血肉斑駁,腳上的鞋子也破了幾個窟窿,淤泥堵上了的!身體的味道充斥在這個天地,竟然和了,不曉得是它同染了他,還是他妥協了它。
日子久了,春風橫吹四野,喬木恆生,黑色的野草也變得茂綠。他就像一塊海綿,吸走了所有的病垢,不計代價的改善這片土地,他想把幻夢變作現實。
他所改善的,只是這片天地的冰山一角,遠方的山巒也被骯髒的黑水侵佔著,他瞟了一眼碧綠,隨向山巒而行!
他來時未來,走時已走,決絕的抬起腳,狠狠地砸向黑色的草地,腳印深陷幾尺,踉蹌拔出,繼續邁步,不曾有過猶豫,哪怕半分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