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未解之謎的決斷
對於這從葉清腦後莫名而出的東西,大夥臉上都是充滿了震驚與疑惑,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老衙役手中的這根長針,就連蹲在門口的真一和秋玲二人也被吸引了過來。在這靜默之間,眾人都已忘卻了周遭的環境,注意力完全都被吸引了過去。這根針並非完全直的,中間有著影響它筆直的曲折,細看還有些細小的毛鉤,所以準確的說更像一根纖細的樹枝。
「這......這到底是什麼玩意?」何慎超結結巴巴的問道。
「好像是一根樹枝啊!」秋玲不知啥時候也擠了進來。
「根據這東西纖維來看,它本該就是一根樹枝!」老衙役緩緩而道。
「本該?這啥話,什麼叫本該就是一根樹枝!」何慎超說罷就從老衙役手中接過了那支細長的樹枝,左右端詳道。
「呵呵,老頭我驗了這麼久的屍體,還沒見過用樹枝殺了人呢!」老衙役嘿嘿笑著,那嘶啞笑聲斷斷續續的,讓人聽得有些內心發毛。
「這是!」楊定戎手觸到了那根樹枝后立刻從何慎超手中抽了出來,在手指中橫捏著道,「是氣脈,這根樹枝有被氣脈灌注過的痕迹。」
「什麼?」眾人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杜少修問道,「前輩是說在這根樹枝上有使用過氣脈的痕迹?」
「人身上的氣脈雖然都完全不同,但氣源都是相通的,只要用氣脈注入其中就會感知到曾經被使用過氣脈的痕迹。」楊定戎解釋道。
「恩,不然也很難解釋一根樹枝怎麼做到穿過人體,而且……」杜少修輕輕地撥開了葉清的頭髮,繼續說道,「此處的傷口平整沒有擴大的痕迹,所以並不是用力道刺入,足見將樹枝插入之人實力不俗!」
「但是為啥這個人不把這根樹枝拔出來呢!」秋玲問道。
「大概因為若是拔了出來,那血就會順著傷口流出,此處的致命傷就很快會被發現了!」杜少修道。
「那就更加古怪了,老哥你說此人是死在了之前兩日,既然如此那帶隊的人就不可能是葉清了,但是恰恰就在出發之前葉清又出現了,不覺得很詭異嗎?」楊定戎突然說道,一邊猛然抬起頭看向眾人。
「是的,這位客人一來,我就檢察了一遍,當我發現他的刀傷是後來添加上去的時候,我就知道客人的來歷並不簡單。於是我從他下腹取出了未被消化的稀少的糞便,我又剖開他的胃部,卻發現這位客人肚子里空空如也。但是據我所知,他們在出發前一起進過食物,其他人的胃裡有不等同的菜葉殘渣,大約推定在二至三個時辰附和他們進食的時辰!」老衙役緩緩地說到。
「那......那這個人......」何慎超斜著眼邊退邊打量著躺在床上的葉清。
「什麼啊!你不要嚇我們!」秋玲又驚又怒的說道。
「不對不對,瘋丫頭,你剛才是不是有聽到我說,身後看到一個漂浮的白影,那個人臉色蒼白,整個人身子都是漂浮著,仔細看下那人的臉好像這個人!」真一顫抖的聲調似有似無的附會著,本來模糊的身影在他的聯想下,逐漸清晰放大了起來,越想越像。
「啊......臭小鬼,你不要嚇我!哪有什麼白影。」邊說著二人蜷縮著又一同朝著牆角退去。
「誒!你看到個啥啊,你根本沒看到他的臉好嘛!」楊定戎無奈地說道。
「那這麼說帶隊的人根本不是葉清,而是裝扮成的葉清模樣的某個人!」杜少修沒有摻和到他們的鬧劇上,而是沉穩的說道。
「你是說有人易容成葉清的模樣么?那種用樹脂做成的人皮面具?」楊定戎反問道。
「嗯,或者我曾聽聞東洋有一種可以易容成另外一個人的脈術,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兩種可能性呢?」杜少修並沒有多少把握,而是詢問的語氣問道!
楊定戎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回答道,「樹脂所做的人皮面具,工藝極為複雜,就我所知這世間只有一人有這工藝,但也萬萬不可能是他,即便與他有關,貼上面容的人如果沒有很強的模仿能力和變聲的能力一下便露餡了。再則使用東洋的秘術,不過也是一種傳說罷了,沒有人見過,更別說使用了!」
「那這麼說,還不是有鬼嗎!」秋玲遠遠的說道,這時他兩不知何時又躲到了更遠的地方。
呆在屍體旁的幾人都側頭看去,但又立刻轉了回來,只見何慎超說道,「那這麼說來,哪種可能性更為確切呢?」
楊定戎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無法斷定此事的性質,但有一點敢肯定,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劫案!更不是一個胡審榕就能左右的局面,他們一定還隱瞞著些什麼!」
「那需要繼續調查嗎?或者我們直接向秦毅他們點題,看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杜少修問道。
「不,這時候一切還傾向對抗曹金喚,他們的目標還與我們相同,如果把事情都說白了恐怕變數會很大,到時候說不定鐵了心會與我們對抗,那我們的計劃就不可能再施行成功了。而且離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其他的一切事,等到將貢品和人質要了回來再定奪!」楊定戎說道。
「可是,如果真的貢品被過了一手,我擔心會不會貢品裡面東西已經就被取走了,那這麼一來全都白費了!」杜少修說了自己的擔憂。
「我想應該不會,如果真的如此,秦毅方面斷然不敢與我們合作,人質與貢品的安全是他們最後的籌碼,現在目前唯一擔心的是,殺死葉清的高人究竟是誰,還有他為什麼還放任秦毅與官府合作。」楊定戎微微低了低身子,依舊還是無法想清楚問題所在。
眾人又默默了陷入了沉寂,最後還是楊定戎先開口道,「時間不多了,我們應該當機立斷,立刻組織攻伐曹金喚,討回貢品與人質,剩下的疑惑等見到了秦毅他們再詢問清楚也不遲!」
杜少修沒有過多質疑,立刻點頭就同意了,「前輩打算怎麼做?」
「二位,如此決定是否過於倉促了,這突然決定調兵攻打山寨可不是小事,是不是應該多做商量一下,至少劉將軍那……」何慎超擔心這兩人是不是腦子一熱做了決定,立刻上前提醒道。
杜少修看出了何慎超的擔憂,於是說道,「何大人放心,此事一定會做一番計較,眼下之事非行不可,到時候自有我擔責,不會牽扯到你的。」
何慎超搓了搓手,視線從杜少修的視線中移開,又重新回來,貌似說到了他的心思上了,但又蠻辯解道,「下官並不是這個意思,何某也希望事情儘快解決,能給早早給齊王一個交代,所謂事急從權,是需要做些應急的判斷。但下官就怕這軍隊的規制死板,就怕不好調兵剿匪,而且劉將軍又是十分守規之人,恐怕不好跟上你們的安排!」
「恩,何大人所言極是,所以我想請大人一同前往軍營,我想劉將軍大概也已經回來了,剩下的就由我來勸說劉將軍,只要何大人在其中斡旋一番便可。」杜少修道。
何慎超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點頭應允了,杜少修見何慎超也已默許了,便看向楊定戎,只見楊定戎也正看著自己,二人便相視點了點,一同踏出門去了。
這邊又回到了軍營處,但是這天已經黑沉了下來,只有在遠遠的天邊,一片的黑雲間透露著夕陽的裂痕,好似在賬紗中的燭火一般。軍營里往常那種喝喊的練操聲已經消失不見,那各處只有巡邏的士兵,邁著整齊的腳步聲和火炬中發出的『噼啪』聲,別的竟無半點嘈雜。
為首的士兵將幾位請入了劉瀚之的大賬中,裡面早就點起了通明的燈火,只有這座大帳中的燈火最為明亮。但進賬後幾人才發現,劉瀚之並沒有在大帳中,眼前那寬大的几案依舊堆著整齊的書券。
「你們劉將軍還沒回來嗎?」楊定戎回頭喊了那個領他們進來后,就站在帳口的士兵。
「小人並不知道將軍的去處,請問各位大人是否需要用餐!」士兵拱手問道,回答猶如機械一班,而且身子依舊筆直且不卑不亢。
「我要吃,快餓死我了。」真一此刻正癱坐在了大帳下的紅毯上。
「喂!明明就有椅子,你坐地上幹嘛,臟死了!」秋玲指著擺著一排的凳子嫌棄的問道。
「我感覺我都沒力氣再多走一步了!」真一被秋玲說了一句,便爬起身子步履蹣跚的向遠處的小凳子走去。
「大家應該都餓了吧!還是先吃個飯再說吧,也好休息下恢復一下體力!」楊定戎說道,隨後朝兵士也施了個禮,「那就煩請軍爺帶些飯菜來吧!」
「是,請各位大人稍後!」士兵又施了一個軍禮后,慢慢地向賬後退了出去。
沒過一會就見兩隊兵士從帳外走了進來,一隊捧著五張小桌子,一隊捧著五份晚餐就朝著幾個人面前分別擺下,過程中除了碗碟和桌椅的碰撞聲,也不發出一點聲響,做完一系列事後便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
「各位請慢用,軍營中不得令便不許飲酒,所以不曾備上,請各位達人見諒,若是還需要添飯菜請再吩咐!」說完深做了個軍禮,也不等幾人答話便退了出去將帳口的布簾帶上。
「沒事沒事,有勞了……」楊定戎還未說完那人就退了出去,讓他舉著半空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
「劉將軍治軍之嚴真是讓我大漲見識啊!」何慎超不覺得誇道。
「哪裡好了,就像是木頭人一樣,真是無趣,你說對吧臭小鬼!」秋玲不屑的說道,轉頭一看真一,便見真一已經將頭埋在了飯桌上,不停地嚼著,好似在圈養的豬食。
「恩恩……這飯居然這麼好吃!」真一糊口道,但很難聽到他在說什麼。
「額……呵呵,我是傻了么?幹嘛要問你額!」秋玲嘴角抽搐,一臉無可奈何地說道。
「哈哈,這孩子估計餓壞了,他只要一餓,連魂都丟了,現在估計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楊定戎哈哈笑道。
「能吃是福嘛!這古往今來英雄豪傑皆是是如此,這說明楊大俠這侄子將來也必能成就一番偉業呀!」何慎超恭維道。
「這還都哪跟哪呀!要是真能到那地步可就好了,不過肯定不是現在!」楊定戎無奈的笑著看著真一狼吞虎咽的模樣。
「前輩,關於討伐的事你是早有安排還是突覺此事不可不行!我總覺得還有許多未解之事。」杜少修微微探過了身子朝著邊座的楊定戎輕聲問道。
「你所憂慮也是我所憂慮的,不過齊王為什麼如此著急的尋回貢品想必你也知道原因了吧。除此之外我最擔心的還是人質的安全,雖然知道此事有許多古怪的地方,但我也不得不把這些疑惑擱置。」楊定戎回應道。
「那麼即便你有把握說服劉瀚之出力,是否有把握秦毅將貢品原封不動的奉還,還有剿滅黎縣這幾十年的頑疾!」杜少修又問道。
「哼哼,我有把握,我已經想好了最合適的攻山時間,到時候依計行事便是了,不過在此期間我們還需要調查最後一件事。」楊定戎道。
「什麼事?」正說到此事,只見帳外聽到了此起彼伏的站立聲,那種人努力用腳踏向地板直立的站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