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全力一擊
此時不等秋玲對高鎮南又一次挑釁做出反應,秦毅就如同猛虎下山之勢攻上前來,秋玲一時脫口朝著真一喊道,「真一!」
真一雖然一時沒搞懂他們方才在說些什麼,但只見此情形就知道有些不妙了,未等秋玲的意思傳達便一躍上前,從腰間掏出那個斷了半截的紅纓槍,朝著秦毅的方向擋去。
而秦毅從身體里爆發出的那股能量,好似要透支了他剩餘的生命一般,全力的朝著高鎮南的方向猛攻了過去,他那血紅的目光里除了那一道道崩裂出來的血絲還有一個清晰的人影,此刻他眼中那人影已將周圍所有的光都驅逐了開,只剩下一個放著血紅色光的惡魔,它嘴邊還撕咬著方從人體上啃食下肉體的惡魔,朝著自己的不斷的嘲笑著。
也許他此時已經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了,時間也停留住了,在他腦海中浮現妻兒被嗜血啃食的畫面,那畫面久久被定格在那裡。那陣怒吼和發泄,是他做出了最後一個理智的舉動。
真一側身伸出斷槍,此時沒有可以受用的支撐點,刺出的斷槍沒有將秦毅的大刀彈開,反而像是觸電一般,將他手臂震麻,手中的斷槍便像是被打落了一般脫開了手,隨之和其一同倒了在了地上。這番也怨不得真一,由於事發突然,而且真一的身位還在秦胡二人之後,這一側擊是他做出極致的反應了。
秋玲在真一失手的瞬間,或者她早就想也要擋住這秦毅飛來的攻勢,隨之反手伸出了匕首,運用出了氣脈護住了手臂,挺身向前就要接住這一劈。誰知,高鎮南突然做出驚人的舉動,他不退反前,將秋玲受力的身位給卡住,讓其失去了著力點,秋玲下意識中,另外一腳向前一邁,隨之另外一隻手也脫鬆開來壓住向前的高鎮南的身軀。
這一切都是高鎮南的博弈之間,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局勢陷入混亂,好讓秋玲失去了方寸,如果秋玲反應不及時,可能這一次博弈就是他人生的謝幕了。然而他算對了,他知道秦毅絕對有這條件為他賭一把,秋玲這一卸力他便猶如脫韁的野馬,徹底失去了束縛,他瞬間便跳起朝著逆時針方向旋轉著身子,一邊用迸發出的氣脈彈開了緊縮在他身上的鞭索,此時秋玲的匕首也已經抵住了秦毅劈砍而來的大刀,秋玲雖然無奈但也只能暫且先接住這最致命的傷害了。
掙脫了之後的高鎮南在落地的瞬間,又一次起跳飛向二人,左腳高高抬起,將秦毅手中失去力量的大刀一腳踢了起來,連同秋玲正擋住刀的匕首,再一側身右腳結結實實的踢在幾乎無法防備的秋玲臂膀上,秋玲只覺得身子一沉,像是被滾落的巨石撞擊般的撞了開去。
而後高鎮南輕鬆的接到從空中轉落下來的那柄自己內藏多年的佩刀,此刻在場之下,只有他是直立著身子,冷眼俯看著這幾個跌落著東倒西歪的人,他似乎正式主宰了現場,眼前這群人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動的資格,淪為待宰的羔羊。
一陣呼呼聲響過,高鎮南用腳尖挑起掉落在上的長鞭,捏在手中在頭頂上盤旋了兩圈,朝著遠處的樹丫遠遠的拋去,這條捆著他不得動彈的神秘長鞭被當做玩具一樣丟棄,「只要少了這個麻煩的東西這個小丫頭不就是普通小丫頭罷了。」高鎮南這麼想著,他先是注意看了看秋玲,她還在因為剛才那一腳動彈不得。
「先把這個知道我所有秘密的人解決掉,再處理其它人。」高鎮南暗暗想著,隨即提著刀朝秦毅快速走去,這會他不會再給他一點機會了。
躺著地上的真一隻見情形好似不妙,立刻彈起了身子,腳將槍尖挑起,握著槍尖便朝高鎮南刺了過去,透露了一股自信的聲音大喊道,「瞧我的!」
高鎮南見真一奔來迅捷,但也不作慌亂,將刀橫去用刀身擋住了真一刺來的槍尖,雖然有些力道,但是可以看出這小子不會使用一點氣脈,構不成半點威脅。便將大刀簌的甩開,真一隻覺得手腕一酸,那半截槍尖又脫了手去,但他還來不及握住,高鎮南一刀就朝著面頰砍來。真一大驚,猛然將身子一沉蹲了下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高鎮南從下至上的一腳沖膝,又踢中了真一的胸口,真一像是被人拋起來似的朝後飛去,可以看出高鎮南沒有半點留情的樣子,這一衝膝足夠真一掙扎許久的,他倒也不再管真一接下來如何又提刀向秦毅沖了去。
秦毅方才腦子一片空白,做出了自己意想不到的舉動,但現在早已回過了神,見高鎮南朝著自己快速跑來,他下意識的拿起身邊的一塊石塊擋在胸前抵擋高鎮南刺來的刀尖,但石塊在這凌厲的刀鋒下被刺破,劃開了一刀口子,秦毅再也握不住石頭,隨即雙手脫離,人朝後仰去,可高鎮南刺來的刀尖沒有作罷,直是朝著秦毅的胸前又迅速奔去。
秦毅先是跌坐在地上,手又舞起袖子本能的擋住了眼睛,但他竟沒有覺得胸口透涼,便又甩開袖子朝前看去,這時只見胡審榕大喝一聲抱住高鎮南朝後使勁推去,高鎮南猶如頂著千斤大風般一步步的向後撤去,漸漸遠離了自己。
回頭再看高鎮南,他莫名其妙的被推了個踉蹌而去,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怒火,捲起手腕就是朝胡審榕的背後砸去,聽得胡審榕一身慘叫,遲遲才鬆了手又被高鎮南抬腳踢中了下顎,頓時倒地休克了過去。
高鎮南冷冷抽搐了一下嘴角,像是刻意嘲諷一般,隨之又舉起刀朝著秦毅走去,但卻未曾走了幾步,聽得耳後又是一陣『簌簌』聲,高鎮南一個機靈側身躲開,恰見只纖柔細嫩的小手持著一把冷艷的匕首從他的腰間劃過,卻未傷得半分。
突然襲來的這正是秋玲,她的半邊的手受了重傷,只能用另外一隻手持著手臂攻來。秋玲見第一擊沒有成功,隨即揮動了手腕,將匕首轉動反手持握著向高鎮南回攻了去。但依舊仍未成功,高鎮南還未等秋玲做下一步動作,一把手就握住了秋玲的手腕,迅速扭動反轉,秋玲忽覺手臂一麻,好似觸電一般鬆開了手,一腳直踢了一下秋玲的小腿腹,秋玲癱軟了下來,且那匕首也隨之掉落,又被高鎮南一腳踢開了去。
此刻秋玲已然徹底喪失了反抗的能力,高鎮南的手毫不留情的擰轉著秋玲的纖細的手,好似擰著一方手巾似的輕鬆,秋玲只是緊緊地抿著嘴唇,承受著這股無法泄力的疼痛。但見高鎮南冷哼道,「本來想著等會再解決你們的,可你們真的太礙事了!我就直接先送你們一程吧!」說罷,高鎮南對著秋玲便是高高舉起了刀,做勢就要劈了下去。
「喂!猴子大叔,把你的臟手給我拿開!」只聽得耳側一人如悶雷鐘聲,只是林真一,他忍著疼痛從半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便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高鎮南自是沒有把真一放在眼裡,只是鄙夷般微微的側耳,隨之又恢復了形態,繼續揮舞著大刀準備向著秋玲砍去。真一緊緊地咬了咬嘴唇,大喝了一聲,身體旁成弓狀,手持著那把握著半截的短槍,像是一個控制在弦中蓄勢待發的利箭,在身子壓縮極致后猛然高高跳起,在半空中猶如張弓搭射一般右手遠遠拉起槍尖朝前猛力投去,那半截的槍刃踩踏著分裂著空氣,竟帶出了呼嘯的風聲,如同在山澗中的狼嘯一般朝著高鎮南面部刺去。高鎮南大吃一驚,儘管動作有些不自然,他還是下意識的將刀豎在面前。
『叮噹!』隨著這清脆又震耳欲聾的打擊,那突如其來的力道,將豎在面前的刀擋退了許多,卡在了他的右臂上繼續受力,使得他的左臂因為右臂受到撞擊不得不脫手一同承受住了這強勁的力道,秋玲便得以解脫,此時她才發出一聲輕叫,倒在了地上,手卻不停地顫抖中。
高鎮南竟然被逼退了幾步,那投來的槍尖也隨之受到了反作用而彈得老遠,這是他預料之外的場景,低頭一看,他那柄淬鐵所制的寶刀居然陷了一塊小小的凹槽,但也來不及過於驚訝,真一好似就在槍尖投去的一瞬間,一腳踏步上前,舉起他那滾著泥漿的拳頭直直的沖面而來。
好快的速度!高鎮南還未做出感想,或者這又一出乎意料使得他失去了應有的反應力,真一的拳頭重磅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面頰上,高鎮南的身子被這力量擊打著失去了平衡,像是跌入懸崖一般的姿勢側著腦袋跌落在了地上,他感覺到口腔好似有異物走脫了。
真一穩健的落在了地上,就像做著原地跳步一般,手勢還保持著方才擊倒高鎮南的那股架勢。這一擊大概是花費他有生以來最大的力氣了,以至於他愣在原地還沒有緩過神情來。直到秋玲躺在地上虛弱的叫道,「臭小子,你沒事吧!」
真一這才回過神來,泄了口長長的氣,癱坐在了地上,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方是接觸了地面他那一聲機靈的喊叫也隨之炸裂開來,「哇.......好疼,好疼!這個猴子大叔的臉怎麼這麼硬啊!」他直捂著拳頭,哇哇大叫的,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跳動,真不知他是還有著氣力還是有氣無力了。
秋玲嘴角微微的一抬,似乎是放下心來,卻還不忘挖苦道,「你這笨蛋,人的顴骨那麼硬你照著那地方打肯定手會疼的要命了。」
「這我可哪裡能管得著啊,這下我可是拼了所有的力氣的,哪裡海看得見該打到哪裡哩!」真一怏怏的說道。
秋玲虛弱的嘿嘿一笑道,「臭小子你還愣著幹嘛,先幫我扶起來一下啊!」
「哦哦!我差點還玩了,呵呵!」真一撓著腦袋一邊答應著,遂起了身先朝著高鎮南倒去的方向怔眼一看,只見高鎮南張著嘴閉著眼,好似已經昏了過去,真一這才緊的過去將秋玲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