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晨星隕落之時

「父啊，」六翼天使站在王的身後，「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舉我的寶座在神眾星以上。我要坐在聚會的山上，在北方的極處。可如今卻為何？」

洪水已經退去，晨星看著眼前小小的脆弱的人類。「父啊，為何讓我臣服於，如此脆弱之流？」

「恕難從命。」

「我要升到高雲之上。我要與至上者同等。而不是臣服於弱小的人類。」

晨星傲慢的看著眼前的聖子，彷彿下一秒就可以將聖子毀滅於空。

「路西菲爾，」王的眼睛深邃，「休得放肆。」

晨星憤然離開。

北境，寒冷之地，番尼探視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父好像對聖子格外上心。」

寒冷之地，凜烈的季節，萬物結冰，風中隨的是同樣冰冷的大雪。

晨星的眼眶有點發紅，不知道是傷心還是難過。

「父啊，這是為何？」

「路西菲爾，我們其他天使要結盟反對聖子，你要加入嗎？」

我要升到高雲之上。我要與至上者同等。而不是臣服於弱小的人類。

路西菲爾看著番尼，眼神堅定。

暗夜，路西菲爾拿出代表他存在的證明。父從火焰里創造了我。熾天使的火焰凝聚成的紅色石頭，在暗得深不見底的黑夜裡，閃耀的不是火焰，而是生命。

「路西菲爾」還記得父第一次喚我的名字。紅色石頭閃閃發光。父將它傳與我。

可是聖子，路西菲爾陷入了混沌，雙手開始微微顫抖。

沒有了聖子，父可還會像第一天一樣？

路西菲爾將石頭放於密箱。

明天，我們就要開戰了，父啊，沒有聖子那該多好。

混戰，路西菲爾帶領眾天使反抗。

一切都是昏蒙蒙的。籠罩在領域和人間的都是一層黑色。沒有生命，沒有綠色，只有深不見底的黑色。像是黑洞一樣將一切生機抹殺。空氣中瀰漫的不是戰爭的肅殺，而是一種悲傷。靠近戰場里的所有生靈都能感覺到那種悲傷。

那是硬在心裡壓上一塊石頭的悲傷，那是想要抓住一樣東西卻無可奈何的悲傷，那是不得不去做因為就沒法選擇的悲傷。

父啊，這是為何？

路西菲爾，灼眼的火焰，燃盡任何靠近的敵人。

是要贏了么？

沒有了聖子，父是否會和第一天一樣？

敵軍節節敗退，要結束了么？

遠處，熟悉的聲音。

「路西菲爾，夜空中最亮的晨星。告訴我，這是為何？」

我錯了么？路西菲爾慌亂的轉頭尋找那個熟悉的聲音。

聖子的武器攻擊著路西菲爾的翅膀，巨大的疼痛席捲全身，路西菲爾癱坐在雲上，密箱掉落。

路西菲爾不顧一切的去追密箱。

聖子緊追在後。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你何竟從天墜落。」

黑暗中，很清楚的看到最閃亮的星辰拖拉著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正要摔在地上。

我存在的證明，我保存了上千上億年的，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你何竟從天墜落。」

密箱就在眼前。路西菲爾，伸出了手，展開殘破的羽翼。

「路西菲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