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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端起茶杯正要飲用的雷東溟突然面色大變,「慧嬪娘娘所言可是屬實?草民派人大力打聽的那個實力驚人的琉璃,居然就是現如今的皇後娘娘?!」
慧嬪點了點頭。
一旁的夕貴人也說道:「這雖然只是嬪妾和慧嬪姐姐的猜測,卻也是十有八九的和事實沒什麼差別了。」
「是的,叔父,昨晚本宮和夕貴人一起散步,無意之中撞見了皇後娘娘從冰宮裡出來,因為夕貴人天生嗅覺靈敏,辨識出了皇後娘娘在衣袖裡藏了東西,那個東西還是極其罕見的冰魄銀草,結合叔父您在調查的一個叫琉璃的氣質脫俗、出眾,而且實力驚人的琉璃姑娘,再結合皇後娘娘的名字就叫做琉璃月,而且皇後娘娘同樣也是風華絕代、遺世而獨立,同樣也是修為強大到恐怖。更可疑的是,近來,本宮幾乎在白天的時候根本見不到皇後娘娘的人,偏偏在晚上的時候碰見了,皇後娘娘再怎麼政務繁忙,那也不應該就是完完全全地全都在了養心殿,又或者是全都在了東凰宮呀,皇上在的時候,都沒有忙成這樣吧?」
夕貴人:「還有,這冰魄銀草的主要用途就是用來煉製靈元丹,皇後娘娘自己要怎麼煉製丹藥呢?這宮裡既沒有現成的煉丹師,也沒有現成的煉丹工具設備什麼的。」
雷東溟一拍茶几,「那就說明,皇後娘娘其實是在拿了冰魄銀草給別人幫忙煉製靈元丹,還是偷偷摸摸拿的冰魄銀草。而能夠成功煉製靈元丹的人……他的煉丹技術必定非常的高超……那也就,只有青雲門的柳千遠了!」
「種種跡象都在說明,皇後娘娘琉璃月就是幾次三番幫助青雲門柳千遠對付雷炎壇、萬毒門、還有紫運門的那個女子琉璃了!」
「慧嬪娘娘還有夕貴人小主的猜測確實不會再有可能出問題了,難怪,前幾日皇後娘娘在朝堂之上把青雲門定為了皇家御用丹藥門派。原來如此,皇後娘娘從始至終就是幫著青雲門的。」
慧嬪和夕貴人相視了一眼,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雷東溟派人四處打聽琉璃,居然是因為琉璃在幫著青雲門和雷炎壇、萬毒門、還有紫運門作對!
而皇後娘娘琉璃月就是琉璃,那她們的另一個猜想似乎也更加貼近現實了……
聶無雙是琉璃月……
夕貴人極其帶有引導性地說道:「雷壇主,您再好好想想,誰和青雲門柳千遠的關係最好?而這個琉璃又或者琉璃月這個女人,她自身那強大可怖的實力和曾經的誰相比最為接近?像她那樣的實力,有多大的可能,一直以來都是默默無聞,但是到了近來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那樣強大的實力,是誰想有就能有的嗎?原因只有一個,她們是同一個人。」
雷東溟皺眉,滿眼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和柳千遠關係好……聶輝……聶輝的女兒……聶無雙!娘娘們的意思是……聶無雙就是琉璃月,還是琉璃?她非但沒死,還成為了現在的皇後娘娘?!」
慧嬪說道:「本宮和夕貴人的猜想的確就是這樣,不然,皇上又不是一個昏君,皇上怎麼會提前下旨,在後宮不得干政的老規矩還在的情況之下,把帝位傳給皇後娘娘?那肯定,是皇上早就了解了皇後娘娘的實力,而我們隸王朝,最能稱得上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除了從小和戰神辰王爺齊名的聶無雙,還能有誰?」
「而且,在皇後娘娘面對群臣質疑的時候,支持皇後娘娘的人是誰?除了皇上早早地就安排好了的黃公公,那就是國師大人,還有辰王爺。」
「國師大人是聶無雙的師父,辰王爺君戰和聶無雙的關係也不必多說,辰王妃的突然銷聲匿跡沒有那麼簡單,肯定是因為辰王爺和聶無雙兩人的感情發生了變化,辰王爺對聶無雙從一開始的恨又變成了最初的愛啊。這兩個男人的行為舉止,不就也能反應那個皇後娘娘,就是和他們都有關係的聶無雙了嗎?」
「還有,當初邊境的那場血戰開始的時間,推算一下,也和皇後娘娘失蹤的時間差不多,甚至是十分吻合,能血洗邊境,毀滅對方十萬大軍的人,除了那時候還在王府的君戰,如果那個人不是聶無雙,還能是誰?如果是國師,那仔細推敲下來也是不合邏輯的,這種情況,還不足以能讓國師大人親自動手。」
「而且,那場血戰結束之後兩個月,皇後娘娘才出現,會不會是在這個時間段里,聶無雙在哪裡養傷了,這才沒在眾人面前露出破綻。」
「只是本宮和夕貴人仍舊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那場血戰之後,辰王爺和皇上一起閉關了,後來辰王爺出關了,皇後娘娘也莫名其妙地就回來了,皇後娘娘回來之後也未曾說過她是去哪裡了這些日子。但是辰王爺是回來了,而皇上卻還是沒有回來。」
慧嬪一番長篇大論下來,雷東溟消化了一下這巨大的信息量,然後說道:「慧嬪娘娘最後提出來的那些問題,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聶無雙,皇後娘娘琉璃月,還有在宮外面的那個琉璃,居然都是同一個人。」
「聶無雙早就該死了,卻在後來一夜之間成為了皇后,還如此盛寵、在這後宮無人能及,顯而易見,皇上在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上了聶無雙,後來救下了聶無雙,又讓她改名換姓封她為皇后。能悄無聲息、不為人知地救下聶無雙的人,除了皇上,也沒有別人了。」
「那也就是說,種種跡象,環環相扣,皇後娘娘琉璃月,就是聶無雙。如果這件事情讓旁人知道……」
雷東溟的腦子裡浮現一抹瘋狂的想法,如果現在那些朝堂眾臣們知道了他們這些天一起共事的皇後娘娘是代罪之身,那……是不是就可以扳倒聶無雙了?扳倒聶無雙,那就離再次扳倒青雲門不遠了,準確地說,是要扳倒青雲門,就必須扳倒站在青雲門那邊的皇後娘娘。他們雷炎壇、萬毒門、還有紫運門就還是京城丹藥宗門的三大龍頭,無人可與之爭鋒。
不對——
聶無雙的身份要是被揭發出來,那肯定大家都會知道聶無雙憑藉一己之力毀滅了敵軍的十萬大軍,這樣功高震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空前戰績,別說聶無雙是罪臣之女了,哪怕聶無雙自己就是個罪臣,那功過相抵那是綽綽有餘了都。
更何況,聶無雙執政的這段時間,俘獲了不少的人心,聶無雙出彩的決策、獨到一針見血的見解已經在讓原本大片明裡暗裡的質疑聲在一步步地銷聲匿跡。如果聶無雙的這件事情搞得人盡皆知,那很有可能會起反作用,不僅不能讓聶無雙下台,還會讓聶無雙更加的得民心。
雷東溟停住了嘴,然後面色嚴肅地說道:「這件事情還沒那麼簡單,伺機而動,還請慧嬪娘娘和夕貴人小主守口如瓶,不要把今日所談泄露出去,雷某人自會掂量掂量時機另作打算的。」
……
聶無雙去取靈元丹的時候,只見只是隔了數日,青雲門就人來人往的,熱鬧了不知道多少倍。
青雲門的衰退頹靡之景是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看守青雲門的,也不再是瘦弱的小門僮了。
請得起厲害一些的護衛了。
見聶無雙來了,青雲門的人立即通報了柳千遠,柳千遠也知道聶無雙來的目的是什麼,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一刻也不拖延地就把用一個小盒子盛放的靈元丹拿了出來。
「琉璃姑娘,這是你要的東西,老夫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那就勞煩柳門主了。」
柳千遠:「琉璃姑娘不必客氣,琉璃姑娘對青雲門恩重如山,老夫也不過是為琉璃姑娘盡一點綿薄之力罷了。如果沒有琉璃姑娘,老夫都參加不了那場煉丹師比試大會,那又何談拿下那第一名,為我的青雲門正名?那也就更沒有後來的被選定為皇家御用丹藥門派了。」
聶無雙微微一笑,自打今天這一次入了青雲門,聶無雙就能感受到府內的那一股絕處逢生、枯木逢春的喜悅和激動還有活力,那幾乎是每一個人最幸福的一個時刻。
「柳門主潛心修習煉丹之術,心術純正,一定會有屬於自己的福報的。柳門主,多謝您此次的幫忙。琉璃感激不盡,琉璃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如果日後有緣,那就江湖再見吧!」
柳千遠:「老夫能和琉璃姑娘短暫交逢,並且得琉璃姑娘相助,得來翻身的機會,老夫同樣的感激不盡。琉璃姑娘,再會!」
……
聶無雙和柳千遠告別之後,拿了靈元丹就來了天下樓。
憑藉著一路亮出慕瑾年給她的那張令牌,聶無雙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八樓。
對於聶無雙今晚的到來,慕瑾年似乎也不驚訝,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要知道,靈元丹屬實難得,不是誰想搞到手就能搞到手的。
而聶無雙只花了幾天的時間,就把靈元丹遞到了慕瑾年的手上。
慕瑾年似乎只是把小盒子在手中握了一握,就能知道靈元丹是真是假、質量如何。
慕瑾年點了點頭,「這個靈元丹,質地純正,很不錯。」
聶無雙說道:「那就開始吧,慕公子,我的母親,聶夫人,到底是什麼背景和來歷啊?」
然而,慕瑾年的那個表情,讓聶無雙察覺到了,接下了的這個故事會很……離譜。
嗯……先用離譜這個詞兒來形容吧。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聶無雙都想拿兩瓶啤酒,抱個小板凳,坐著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慕瑾年說故事了。
果然,慕瑾年的第一句話就很震驚聶無雙。
慕瑾年說的是:「準確的來說,聶家家主的夫人,也就是聶輝的夫人,並不是聶姑娘你的親生母親,而聶家家主也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啊哈?!!!
聶無雙眨了眨眼睛,「那,慕公子的意思是,我和聶府上下的任何人都沒有血緣關係,我就是一個被抱養到了聶府的小孩兒了?!」畢竟,這話是從天下樓的八樓主事慕瑾年的口中說出來的,慕瑾年和老婆婆都是那種看了聶無雙一眼就知道了她的身份的人,都不用她自報家門,就對她了如指掌。慕瑾年和老婆婆的話是肯定可信的,如果這話從其他的人口中說出來,聶無雙還可能不相信,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聶無雙沒有理由去懷疑。
這是天下樓在做生意,如果信息不屬實,那天下樓的威信和原則何在?
「沒錯。」慕瑾年繼續說道:「聶夫人不是普通的人族,而是一種特殊的人族,族群的名字叫做馭獸族。馭獸族的人天生沒有靈根,但是他們有他們自身的法術防身,而且,馭獸族的人會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就是馭獸,只是每個人馭獸的能力會有高低。而馭獸族的皇族,馭獸能力會比其他的人要強出很多倍。只是,馭獸族的皇族,與生俱來的強大能力也會帶來不好的一面,那就是幾乎每一個流著馭獸族的皇族血脈的馭獸族人,幾乎都會有情緒障礙,就比如,有的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暴躁、易怒、瘋狂,也可以是太容易悲傷,動不動就悶悶不樂、胡思亂想。總之,就是情緒上面,會有障礙。」
慕瑾年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還停頓了一會兒,慕瑾年看向聶無雙的眼睛里,神色有些莫名其妙的。聶無雙總覺得,這個時候的慕瑾年,像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給聶無雙,但是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卻又是放棄了。
聶無雙的興趣倒不是想聽慕公子繼續說馭獸族的皇族的什麼情緒障礙,「慕公子,然後呢?接著說啊,我母親……聶夫人,她是馭獸族的人,然後呢?」